“他居然敢迎戰大師兄?!”


    “哼,估計上次是被三師兄打傻了吧。”


    “這下有好戲看了,估計待會這小子得被大師兄活活打死。”


    “不至於,師父在旁邊盯著呢,大師兄肯定不會下死手。”


    “上次小師妹說這姓喬的是她朋友,就算師父不在,為了顧及小師妹的感受,大師兄也絕對不可能殺了他吧?”


    “說得有理,畢竟小師妹可是大師兄的心頭肉,萬一惹急了小師妹,回頭兩人成了親,估摸頭一晚就不會讓大師兄進屋嘍!”


    “你們都瞎說什麽,也不好好想想,這些年來,小師妹帶上山的朋友還少麽,就這小子,怎麽可能影響到他們二人的感情。”


    “唉,小師妹美若天仙,如果能讓我……”


    “閉嘴!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


    場下君蛇齋弟子們三五成群,湊在一起指著喬竹酒議論紛紛,而這一刻,後者已經完全忽略掉了周圍的人事物,如今在他的眼裏,隻有管彬。


    因為贏了這一戰,他就能證明自己,並且重新獲得杜莎的認可。


    所以這一戰,他必須贏!


    “來吧!”


    喬竹酒憑借自己在陶安村時練出來的一身氣力,死死握住了重劍劍柄,眼看管彬許久未動,他便出言再次邀戰道。


    而觀得喬竹酒自信滿滿之態的管彬,此時心下卻誠然有些憂慮,當日沈詠和喬竹酒之間發生衝突,雖然他沒有看個滿眼,但經由後來其他師弟講述,他也大概知曉了整個過程。


    一想到喬竹酒被沈詠踩在腳下狠狠羞辱了一頓,管彬就覺得痛快舒心,不過他和杜仕父女二人同樣想不明白的是,明明可以在柳偎手中保得一命的喬竹酒,現在怎麽就淪落到了這種田地?


    真的是內傷未愈嗎?


    可回返君蛇齋的路上,喬竹酒活蹦亂跳,時不時還照常跟何不孤施展輕功你追我趕,哪裏像是一個受到嚴重內傷的人?


    管彬環顧四周,場內盡是自己的同門師弟,如果真敗了,那他這位大師兄的威嚴可就一朝毀滅了,這個人,他丟不起。


    尤為令管彬舉足不定一點在於,此時此刻的喬竹酒滿麵堅定自信之色,就像是兩人未戰,他已胸有成竹一般,萬一……


    萬一之前的種種都是喬竹酒裝的,那今日一戰,自己豈不是成了那倒黴的磨刀石了麽?


    思緒千回百轉間,喬竹酒往前踏出一步,四尺長的重劍被他翻腕一轉,發出陣陣嗡鳴聲,管彬見狀,忙抽出腰間那把赤紅軟劍,隨即快步後撤,左右四顧,慌張一瞬,他卻突然發現喬竹酒並未出手,於是不禁暗惱一聲,嗔怪自己太過緊張,居然表現出如此不沉穩的舉止來。


    不出意外,管彬作出此舉後,周圍君蛇齋弟子們一陣嘩然,他們怎會看不出管彬後退是出自於忌憚之情,如此一來,便使得喬竹酒的實力更顯神秘了。


    ……


    “難道這小子真有點本事不成?”


    “不會吧,真有本事,當日豈會讓三師兄按在地上揍?”


    “你沒看到大師兄剛才退了一步嗎?”


    “這……”


    “興許大師兄又練了什麽新招式呢。”


    “狗屁的新招式,君蛇劍法,有起勢前先後退一步左顧右盼的嗎?”


    ……


    “爹,看來喬公子他,內力應該恢複了!”


    杜莎見喬竹酒信心滿滿的樣子,芳心暗喜之下,不由得探身到杜仕近前,小聲興奮道。


    杜仕自然樂得看到喬竹酒展露出不俗的實力來,因為這樣他就能按照自己和杜莎的計劃行事了。“怎麽?對自己的情郎又有信心了?”


    杜莎羞紅俏臉,白了杜仕一眼嗔道:“爹……你說什麽呢!”


    杜仕哈哈一笑,視線重回場中期待道:“就讓爹看看,我女兒上心的後生有幾分驚豔手段。”


    杜莎隨父同望喬竹酒,纖細雪白的手指不經意劃過紅唇,低聲喃喃道:“他一定不會讓爹失望的呢。”


    半柱香時間過去,喬竹酒和管彬二人在數百雙眼睛注視下,靜立原地,誰也沒有率先出手的跡象,炎炎夏日,烈陽當頭,細密的汗珠開始在眾人額頭凝出,山上樹間的蟬鳴聲惹人心躁,管彬握劍的手,也逐漸為汗水浸濕而變得稍有滑膩。


    “就算他恢複實力,也不可能比我強的,師父這三個月來教我的那一招新劍法,必能將之挫敗!不要擔心,不要擔心……”


    緊盯喬竹酒的管彬在心底默默為自己鼓氣,他不是不想出手,可問題是站在原地同樣不動分毫的喬竹酒看似身上破綻百出,實際上到底是不是誘敵深入,他實在沒法確定,在一切沒有必勝的把握下,管彬不敢輕易出手反露破綻。


    管彬在等,等喬竹酒露一個缺口讓他來攻!


    “喂!”


    所有人沉默之際,懷抱無常的何不孤終於等的不耐煩了,眾人聞聲而望,便見其單手過額遮著烈陽,極不情願的嚷嚷一聲道:“你們兩個到底打還是不打啊?”


    管彬用眼角餘光掃了何不孤一眼,而後換上笑臉,衝著喬竹酒說道:“喬兄弟,請出招吧!”


    喬竹酒內力喪失,腦力卻還在,他深明此刻管彬之所以不敢冒然出手,定是忌憚於自己實力的不可預測,如若想在內力尚未恢複的前提下單憑劍招擊敗管彬,除了比拚真本事外,他還必須得動點歪腦筋。


    於是乎,不予回應的喬竹酒忽然有所動,重劍在他手裏揮舞起來,劍招劍式大開大合,霸道之中添以一股雅性,塵土受風而起,把喬竹酒整個人包容在內,此幕頓生,立即讓管彬變得愈發忌憚緊張了。


    不過有一個很尷尬的問題,喬竹酒在祁凡真手裏,真正意義上學到的劍招就隻有那一記需要內力加持方可發揮全部威力的“雪龍出海”,其他劍招,他可以說是一竅不通,因此幾十息時間過去,當他把所有基礎劍招全部耍了一遍後,他便沒了繼續狐假虎威下去的資本了。


    反觀管彬,心煩意亂的他終於不願就此猶豫不決下去,他打算拚上一次,大不了,就抓準時機及時收手落個不勝不敗便是了。


    終而,喬竹酒劍停。


    管彬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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