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竹酒十分驕傲的說完這句話,然後偷偷瞄了一眼虞溫月的臉色,發現她並沒有絲毫懷疑的樣子,忍不住問道:“你就不覺得我是在吹牛?”


    虞溫月眨了眨那雙勾人的眸子,雙手拄著臉頰,輕輕搖頭道:“雖然你可能經常說些不正經的話,也會對別人說謊,可是我能看得出來,這次你說的是實話。”


    “你真的看人神色如何就能判斷為人好壞、說謊與否?”虞溫月多次提及自己天生有著“觀麵識心”的本事,也一次次證明了自己的天賦,可喬竹酒卻依舊難以相信,一個十二歲的小丫頭怎麽就能懂得那麽多,畢竟她在和自己相遇之前,隻是一個餐風露宿的乞丐啊!


    虞溫月沒有計較喬竹酒的不信任,甚至極為耐心的再次強調道:“自打我懂事起,就沒見過自己的爹娘,四處流離,見到令我覺得心安的人就討要銀兩換口飯吃,而遇見讓我覺得危險的人就遠遠避開,我也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麽,直到有一天我碰到那個和尚,他告訴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心,以後活著還是死去,一切的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喬竹酒翻了個白眼,道:“你倒是單純的緊,佛經我也讀過不少,可是在我看來,那些都是哄騙你這種無知小丫頭的。”


    虞溫月也不辯駁,沒有再因為喬竹酒稱呼自己為“小丫頭”而慍惱,滿眼期待的等著喬竹酒說關於他身世的後文。


    喬竹酒清了清嗓子,學著聽山湖裏說書先生的姿勢,用手邊茶杯代替醒木輕磕一下桌麵,繼續說道:“我家在晉州有錢有勢,尤其是在我出生的那座城裏,自打我能外出跑動起,所有不長眼的公子哥全部被我踩了個遍,你不服?可以,我就讓人把你按在地上踩到你服!”


    “你瞧見我身邊的老頭子沒,他跟了我八年,算是我爹給我安排的近身護衛,不過就像今日一樣,每次我要踩人或者快被別人踩的時候,他都縮在一邊什麽也不做,虧著我爹還一直說他守著我才會安心。”


    “幸虧我有三位交情甚好的異姓兄長,青皮哥跟你一樣,天生有著異於常人的本事,力氣奇大無比還能刀槍不入,掌管著我家最大的說書樓,他幫我揍人揍的最多。”


    “黑炭哥長相醜是醜了點,不過他跟青皮哥差不多,幫親不幫理,但凡有惹到我的人被他知曉,結果大多是不怎麽好的,他還有個毛病,一緊張起來說話就結結巴巴。”


    “愁哥身子骨看起來比我還弱不禁風,可不知他是不是吃了什麽奇藥,整天扛著一根跟他差不多高、碗口粗細的銀色巨棍,開始我還以為他那棍子是空心的,後來有一次在街邊,我險些被一匹瘋馬撞到,他揮起棍子橫著一掃,就把那瘋馬整個打飛出十幾丈遠,場麵可唬人了!”


    “哦,對了,愁哥也讀過不少書,就是太多愁善感了些,平日裏見我踩死一隻螞蟻都要擺出一副悲痛欲絕的神情,當真愁人。”


    喬竹酒越說越精神,晶亮的雙眼裏漸漸浮起思念之意,虞溫月打斷他的回憶問道:“你家這麽厲害,又有那麽多照顧你的兄長,為什麽還要出來受罪呢?我可不信你說跟爹娘吵鬧離家出走的謊話。”


    提及此事,喬竹酒心情低落,卻沒全部和盤托出給虞溫月,嬉皮笑臉道:“少爺要是不出來,怎麽遇到你這般好看的小娘皮啊?”


    虞溫月難得沒有因喬竹酒的不正經而氣憤,反而略有嬌羞,低下頭,雙手扭著衣角低聲道:“我好看嗎?”


    “當然好看!”喬竹酒毫不猶豫回應一聲,卻又跟了句:“就是沒有紫花姐姐和脂雨姐姐好看……”


    “哼!”


    虞溫月在桌下不輕不重的踢了喬竹酒一腳,雖說她不知道“紫花姐姐”和“脂雨姐姐”是誰,但女人之間攀比的心思,無論年紀大小,此情此景下,大抵都會做出這般舉動的。


    喬竹酒呲了呲牙,幹咳兩聲掩飾尷尬,虞溫月也不願跟喬竹酒在別的女人上說太多,於是轉移話題道:“既然你這般蠻不講理,到處恃強淩弱,怎麽偏偏對我這麽好?”


    “還不是因為你長得好看嘛。”喬竹酒仍不正經道。


    虞溫月無言,就用她那對長在臉上就是風情的丹鳳眼盯著他看,喬竹酒實在被看的心虛,道出實情來。“其實是因為我娘,她從我很小就講,女人生下來就不容易,她們不能為官,經商也不會有多大成就,一生注定要把幸福寄托在以後能嫁個好郎君上,可是天底下好男人終究太少,所以如果我有機會多善待一位女子,就盡量多讓她們感受一分活著的幸福。”


    “你娘是好人。”虞溫月感動道。


    喬竹酒聽虞溫月稱讚池寶嬌,就難以避免的想起喬知深,因為在喬家,哪怕自己問喬知深一句“娘呢?”老頭子都會滿臉醋意。


    雖然喬老爹把自己趕出喬家大門令喬竹酒至今還是大為不爽,但說起對待他的娘親,那真是寵到了骨子裏。


    這時,虞溫月追問道:“你娘這麽知書達理,想來你爹也肯定不光是因為腰纏萬貫才把你娘娶進門的吧?”


    喬竹酒點點頭,語氣裏帶著溫馨之意說道:“你猜的沒錯,記得幾年前,在我家府中魚塘邊上……”


    ……


    “爹,你給我講講你年輕時候的事唄?”


    “年輕時啊……白日在酒肆裏打雜,閑暇了就靠在牆邊上聽那些來往商人交流經商之道,偷師鑽研為了以後攢夠本錢做買賣時不讓人騙了去,夜裏找處樓子說書,乏了就睡,日複一日。”


    “爹你年輕時候很窮嗎?為什麽這麽急於斂財?”


    “你個傻小子,爹當時不那麽做,何來你今日衣食無憂?”


    “孩兒相貌生得還算俊俏,實在討不得生計,找個有錢閨秀入贅便是。”


    ……


    “當時我說完這沒出息的話,我爹抬手假裝要揍我,我朝他吐了吐舌頭,轉身就要跑去找我娘。”喬竹酒一人分扮兩角,學著自己和喬知深的語氣追憶道。


    虞溫月聽喬竹酒講了那麽多,困意襲來,雙手伏在了桌上,腦袋晃晃悠悠,合眼欲睡。


    喬竹酒沒有注意到這一幕,也不知虞溫月聽見還是沒聽見,最後說道。


    “臨走時,我爹不知道,其實我聽到他小聲嘟囔了句……”


    “絞盡腦汁想著生財的法子,還不是怕遇到你娘以後,她見到喜歡的胭脂沒錢買麽。”


    給讀者的話:


    ps:睡了一覺,莫名感覺病好了一點,雖然明知車到山前必有路,可心裏堵著這麽多事還是難受。。三月份實在無法多更,等到了四月,解決了擠到三月份的部分事情,應該就有點時間加更了,好飯不怕晚,大家多多擔待,另請多多支持,感謝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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