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嗨興奮之餘,侯野棠忽然又有點懷疑是不是尺寸畫錯了。就又偷偷的對著桌麵上的神分圖蚊聲碎碎念動日期。


    結果剛念一句,光,來了。


    侯野棠暗爽的一聲輕呼。忽然注意到旁邊胖子,此刻嘴裏叼著可樂吸管正呆呆的盯著發光的方框。侯野棠趕緊把桌上的印跡胡魯掉,把胖子的吸管放回可樂瓶,然後輕輕的拍了拍胖子肩膀,揚長而去。


    走出網吧沒幾步,侯野棠又快步折返回來,特意找到好心的網吧老板,鄭重的握了握手:“感謝!我侯野棠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你!”


    看著匆匆離去的侯野棠,好心的網吧老板打了個冷顫,怎麽都覺得這小子的表情有點怪,不是要與世訣別,就是要去搶銀行。


    侯野棠回到了宿舍,開始做風水瞬移前的準備。


    他最擔心就是自己瞬移過去一旦時間過長,如果有人把小木奩偷走可就麻煩了。侯野棠快速把小木奩包好,外麵再包一件破爛不起眼的衣服,塞到床下最靠裏的地方。


    然後舒展的躺在床上蓋好被子,碎碎念:光緒乙未年卯月十五……。


    白光在床底下陣陣生起,這次的景象有點奇怪,白光雖然依舊,但白光裏的景象卻烏漆麻黑的看不清是什麽。


    侯野棠反複專心的看,才漸漸看到一根根貌似房梁木檁子的東西。好像是一所民宅內的屋頂棚。怎麽會是這種景象呢?侯野棠忽然心裏蹦出一個念頭,會不會這次瞬移過去,不再是那位偉大的無產階級窮田二了呢?這一分神,白光減弱。侯野棠趕緊又專心碎碎念,並且把注意力放在白光裏的景象中去。


    眼睛一閉一睜間,天,沒亮。


    侯野棠瞬移過來的時候,才發現這邊是黑漆漆晚上。自己瞬移到的身體依然還是那個窮田二,看來搞不好自己之前的那個推測是正確的,之所以每次都瞬移到田二身上,很可能就是兩人的八字風水是相同的。


    此刻田二正仰躺在炕上,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屋內頂棚,雙手冷汗直冒,感覺很緊張很害怕的樣子。


    侯野棠被搞的也有點小緊張,烏漆麻黑的小黑屋裏,田二剛才不是見到什麽鬼了?還是做了什麽惡夢?


    正狐疑著,忽然聽到外屋有個女子的聲音響起:“相公,你出來幫我擦擦背。”


    我靠!侯野棠毛都豎起來了。深更半夜的居然有女人喊田二相公,而且還要搓搓背?再加上田二瑟瑟發抖的樣子,侯野棠立刻突突的聯想起倩女幽魂月光寶盒聊齋誌異裏n個美的瘮人的畫麵。越想越發寒,侯野棠已經不自覺的用被蒙住了頭。


    屋外女子的聲音又響起來:“今天二道街的王家擺壽宴,特地到我那定了兩頭豬的肉。前腿、後腿、裏脊、五花、臀間,分切的那叫一個仔細。到現在肩膀還酸著呢……”


    聽到這裏,侯野棠總算聽明白了。屋外不是什麽豔鬼洗澡,貌似是田二的老婆,不禁暗暗出了口氣。


    外麵說話的正是田二家的娘子田徐氏。田徐氏在娘家的名字叫徐滿紅。平日在菜市上擺攤賣豬肉補貼家用。別看是賣豬肉的,身段結實卻別具豐韻。杏眼明利,一皺眉不怒自威。唇豐色潤,稍一笑春花明媚。手上一把青背白刃麻鐵刀,切肉飛快,斤兩精準。再加上為人暢快,脾氣火爆。曾經提著一把殺豬刀追一個鬧事的地痞三條街。菜市上沒人叫她田王氏,當麵叫聲紅姐,背後都叫她刀板紅。


    “田二,你磨蹭什麽呢?趕快給老娘出來搓搓背!”顯然紅姐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侯野棠很是糾結躊躇,從耳根子一直紅到後腳根。還是處男童子雞的他,到現在連女人的手都沒碰過。地窖裏的不算。現在可倒好,一下子隔著鍋台就上炕了,居然要給光著身子的女人搓背。這可如何是好?


    此刻矜持糾結的侯野棠可不是什麽假清高,隻是世間小處男的心態大多如此。平日裏無數次幻想女人身子裏的秘密,可一旦直觀麵對了,卻又不自覺的躲躲閃閃。所以為什麽那麽多阿嫂就是喜歡當著小鮮肉的麵講黃段子,她們就是喜歡看那種又好奇又羞澀小囧太們的羞答樣。


    紅姐又不耐煩的催促了,那聲音像在催侯野棠的命。侯野棠想到一個安慰自己的好理由,如果再磨蹭下去,會不會引發田二的家庭糾紛啊?還是出去搓搓吧。田二,哥們兒,我絕對不做對不起你的事,我絕對不看你媳婦一眼!


    一到了外屋,侯野棠就傻眼了。


    此刻,田二的媳婦,紅姐,正倚在一個木盆裏,灶坑裏的柴火燒得暖融融得。雖然沒有點燈。半敞的窗戶卻把白白潤潤的月光打在紅姐的身子上。


    侯野棠像失了魂兒一樣,不記得是怎麽走到木盆旁的,也不記得是怎麽幫紅姐搓完身子的,更不記得搓完紅姐的身子後又是怎麽躺回炕上的。


    像死倒兒一樣躺在炕上的侯野棠,全身血液卻在澎湃噴張。忽然,感覺像是有一條無比溫暖柔滑的魚鑽進了他的被窩。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身子滾燙的紅姐一口咬住了耳垂。頓時,一股要人命的女人體香,驚濤駭浪般的把侯野棠拍打成一葉小舟。


    隻聽到紅姐在侯野棠耳邊吃吃笑:“相公,你剛才是怎麽了?剛才看我的眼神,就像菜市上那些偷看我的小兔崽子一樣。相公,你想幹什麽?嗯?你想幹什麽?……”


    說著說著,侯野棠就能感覺到,紅姐的一隻手正貼著他的胸口慢慢往下滑往下滑……


    侯野棠全身立刻繃的跟石頭一樣硬,心裏不斷的叫喊著:不要不要不要啊……


    身體上卻在各種糾結逃避罪惡感中焦躁渴望的扭動著。


    侯野棠不知道自己被揉搓擺弄了多久,忽然聽到紅姐好像有些哀怨的聲音:“唉!還是不行。”


    怎麽就不行了?什麽就不行了?侯野棠有些莫名其妙的焦躁和失落。


    “等天亮了,我還是得去扶陽堂抓兩幅藥。男人這病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好的。相公,咱別心急。”說著,侯野棠能感覺到紅姐又輕輕的揉了揉他的下麵。


    扶陽堂?男人的病?一到晚上看到老婆就哆嗦害怕冒冷汗。侯野棠終於明白了,田二得了幾乎全天下男人都不願意得的病:陽痿。


    侯野棠立時無比感同身受的對田二兄弟產生了巨大同情。


    紅姐把侯野棠的手拿過來放在自己滑滑的胸脯上,整個身子都暖暖的依在侯野棠的懷裏,說起夫妻貼心話來:“前些日子我到老火神爺廟抽了個簽,解簽的師傅說我殺豬造業太大。我就尋思著,是不是我不殺豬了,隻賣豬肉會對你更好些。不賺殺豬那幾個錢也窮不死。都說人這輩子,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雖說誰都盼著能有一天過上好日子,但要真注定咱夫妻沒那個福分,那咱也樂嗬著過。是不是?嗬嗬……”


    說著,紅姐看了看田二,又往田二的懷了依了依:“以後呀,你別聽菜市上的那些人嚼舌根子,我拋頭露麵怎麽了?你身子骨本來就弱,非要逞能出去幹累活兒。累個好歹怎麽辦?不圖大富大貴,隻要你平平安安的,我守著你就算喝碗棒子麵稀粥,心裏也知足……”


    紅姐的一翻夫妻床頭話,說的侯野棠心暖眼熱,好幾次眼淚要往外湧,硬是憋了回去。他在想,如果將來自己能娶到這樣一個老婆,那是絕對是上輩子積了天大的福。


    侯野棠為自己剛才生理上的原始衝動感到羞愧,他覺得他對不起田二和紅姐這對患難見真情的夫妻。此時摟著軟綿綿一絲不掛的紅姐,讓他很有種負罪感。


    侯野棠扭動著身體把紅姐的身子挪開,然後爬起來出了屋。


    “又去撒尿?”


    身後的紅姐叮囑著:“以後晚上少喝點水,腎虧就尿頻。”然後自言自語的跟自己念叨“不行。明天我可千萬別忘了抓藥。”


    侯野棠出了房門來到小院子,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又長長的出了口氣。讓他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侯野棠四周打量了一下院子,雖然是朦朧月光之下,仍顯得很破舊。他這次穿過來可是一定要弄到值錢的東西的。


    剛才紅姐的夫妻話讓他死了在田家弄錢的念頭,不簡單是田二家太窮的緣故,還有就是紅姐這個女人太好了,他對紅姐產生了一種難以名狀的親近感,不可以做絲毫虧對她的事,他甚至在想,如果可能的話,他一定要讓紅姐過上好日子。


    好了,接下來去哪弄值錢的東西呢?


    侯野棠出了院子往四周看,大半夜的也就罷了,讓侯野棠更加失望的是,出了院子不但沒見個人影,沒走幾步就看到了大片的農田。再回頭看,幾片矮趴趴黑燈瞎火的村屋。這裏貌似是個小村子,連城裏都不是。


    這可怎麽辦?先弄清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再說吧。侯野棠回到屋裏,此時,炕上的紅姐已經睡著,輕輕發出鼾聲。


    侯野棠怕露馬腳,不敢徹底把紅姐弄醒。就用頭發絲搔紅姐的耳朵,紅姐半夢不醒的用手撓耳朵。此時侯野棠還並不知道該怎樣稱呼紅姐,想到剛才她稱呼田二為相公,那我就叫她娘子吧。


    “娘子,娘子,田二家的……”


    侯野棠掐著嗓子,小聲的呼喚著紅姐。紅姐一翻身似乎有了反應。侯野棠趕快小聲問:“娘子,咱家住的這個地方叫什麽呀?”


    紅姐閉著眼睛囫圇的嘟囔:“徐家屯”。


    緊接著紅姐閉著眼睛皺了皺眉頭:“相公,怎麽腎虧,連記性都不好使了。我得記住,一定抓藥抓藥抓藥……”


    念叨念叨著,紅姐又深睡過去了。


    徐家屯。這個名字侯野棠很熟悉。這是遼陽南郊的一個小村莊。距離老城很近。侯野棠是知道的,雖然距離很近,可清代一到夜晚城門是關著的。等到天亮再進城,那時間又不知道過多久了。


    侯野棠急的在院子裏亂轉,不小心被堆在院角的什麽東西刮了一下,把衣服刮出一道口子。仔細一看,那是一堆殘缺破爛的零散家具。估計是田二在給城裏有錢人幹活的時候撿的一堆破爛。原來清代就有撿破爛這營生了。


    侯野棠暗歎倒黴,忽然,借著月光,那堆破爛家具中有什麽東西金光一閃,立刻撥動了侯野棠的心弦。


    趕緊湊過去仔細看,發現在這堆破爛家具中,有一個貌似木蓋子樣的東西,直徑不到半米。就是這個東西在月光下隱隱的閃著金光。


    侯野棠把木蓋子撿起來對著月光仔細看,發現那金光是木蓋子上天然紋理發出了。像金絲一樣,連成片,如果對著月光來回傾斜木蓋子,成片的金絲紋理就會閃爍出水波紋一樣的金光。


    侯野棠樂開花了。他是跟工程隊搞拆遷的。拆遷老房子的時候,經常會有人開車找包工頭看拆遷下來的老木料。其中有一種好像叫金絲楠的最搶手。有錢人大多喜歡用他做手串。據說,就算一塊不起眼的金絲楠老料,也能賣個千八百的。


    現在手上的這個木蓋子泛出的金絲可比之前他看到過的好多了。侯野棠就像挖到了寶,又不自覺的自嗨起來,這木蓋子咋也能賣好幾個千八百吧。如果再能找到幾塊,他那兩萬塊錢可就有著落了。


    高興的真想親上一口。忽然聞到木蓋子上有一股子刺鼻的騷臭味。懷疑被人不小心尿上了尿。但又一個念頭浮上來,翻來覆去再次仔細看了看木蓋子,怎麽越看越像是個老式的馬桶蓋子呀?


    管它是什麽呢!隻要它是金絲楠,就算是裝屎裝尿的馬桶又怎樣呢?侯野棠又在那堆破爛家具裏仔細翻了翻了,就這麽一個馬桶蓋子。其他木料沒再發現金絲閃閃的金絲楠了。


    一個蓋子就一個蓋子吧。時間緊迫,先把這個蓋子找準地方埋起來,回去救救急,然後再瞬移回來想辦法。


    侯野棠知道在徐家屯的西南側有座小山包,在現代上麵是一座烈士陵園。陵園外的斜坡有些墳地。那地方千年不變,即便到了現代也沒蓋什麽高樓大廈。他在田二院子裏拿起那把挖坑的工具,摸著黑向那座小山包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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