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聽了這話, 羞惱極了。偏偏冀行箴按得用力,她掙脫不開,隻能任由兩人這樣緊貼著。


    冀行箴發覺了她的抵抗,探手輕捏一把,吻至她的耳邊, 啞著嗓子問道:“好不好?”


    “不好。”因著身子發軟, 阿音拒絕的話語有些無力,其中還夾雜著點點輕喘。深覺不能這樣,她深吸口氣, 努力讓自己聲音平順一些,“明明說好了的。”


    這幾個字原本她想氣勢足些也好譴責他, 誰知出了口後卻成了嬌軟輕嗔。


    阿音怔了怔, 沒料到這樣欲拒還迎的語調是自己發出來的。心知是意亂情迷下有些控製不住話語聲了,她意圖挽回敗勢,趕緊開口想要補充一二。誰知剛說了個“不是”字後卻被他輕聲打斷。


    “不是什麽?不是說好了?那自然更要如此了。”


    冀行箴打斷她的話接了這樣一句後,一手扣住她頸後加深唇上的吻, 一手拉了她往下去探。


    阿音渾身輕顫想要拒絕。最終力氣敵不過,最終還是碰了過去。


    即便害怕它,但看冀行箴這般喜歡她的碰觸,她心裏的抵抗漸漸消失了大半。


    ……罷了。


    誰讓她那麽喜歡他呢?


    既然他想,那就、那就先這樣罷。


    冀行箴發覺了她的主動, 歡喜不已,抱了她又是一頓狠揉。


    原本不過是想著讓他好受些罷了。誰知到了最後,阿音亦是情動不已。冀行箴看她難受, 便也去幫她。


    結果倒好。原本想要早睡,結果兩人又是鬧到了天將明方才沉沉睡去。


    阿音本就身子不太舒服,這次可是徹底起不來身了。


    冀行箴早起練武後,先是沐浴了下。出來後自顧自用了早膳。本打算絲毫都不驚動屋裏的小嬌妻,按理說就該去往昭寧殿了。可他實在想要在臨走前再看看她,左思右想之後,最終想要一見的期盼戰勝了理智,他最終還是抬手推開臥房的門,放輕步子走到了床邊。


    寬大的床上,她不知是冷還是習慣使然,微微蜷縮著。本就嬌小的身子如今看著更小了幾分。烏黑的發散落在枕上,稱得她愈發的肌膚如雪。


    冀行箴看她睡得沉沉臉頰紅撲撲的樣子著實嬌俏,忍不住探身在她唇上輕吻了下。


    阿音迷迷糊糊醒了一點點,半睜開眼努力看向眼前之人。因著還是意識不太清楚,她話語不清地哼哼唧唧說道:“你要幹嗎。”


    “親你。”冀行箴答非所問地道。


    阿音被他這話激得倒是又清醒了些。


    睜眼看了看眼前衣衫整齊的清雋高大少年,她恍然有些明白過來,仰起頭問他:“你這是準備去昭寧殿了?”


    “嗯。”冀行箴抬手為她把額上和鬢邊散落的發往後仔細捋了捋,“我該走了。你再睡會兒罷。母後那裏我已經讓人去說了,你無需早起過去。”


    聽聞已經和俞皇後講了,阿音想了想,最終放棄起身的痛苦心理掙紮,懶懶地舒展身子重新好好躺著。


    不過轉念一想,她覺得不對,又問冀行箴:“你讓人怎麽和母後說的?”


    “就說你起不來身。怎麽?還需要說其他麽?”


    阿音臉上緋色更重。


    ……她剛及笄就接連著起來遲了,也不知道母後會怎麽想……


    冀行箴看她這百般糾結的小模樣更是憐愛得緊,在她下巴上輕輕捏了兩下,溫聲道:“你睡著就是。無論母後問起甚麽,隻要你不好回答,便說讓她來問我。我自然會有應對。”


    有他這句話,阿音算是真正徹底放了心。


    “那就好。”阿音掩口打了個哈欠,因著困倦,眼淚都快要出來了,“萬事有你擔著。我可不要去操心。”


    “好好好。”冀行箴巴不得她把她的所有事情都交給他去辦,笑著連連應聲,“你隻管睡就好了。早膳已經備好,在鍋裏溫著,你起來之後即可可以吃。”


    他說完後,好半晌都沒有聽到她的回話。低頭一看,才發現她雙目緊閉已經沉沉睡了過去。


    隻是,雖然睡著,她的唇角依然微微翹起,顯然心滿意足而又心情愉悅。


    冀行箴靜靜看著她,目光溫柔且專注。


    他還想吻她。因怕如剛才那樣吵醒了她,最終隻能壓住滿腹的心思,戀戀不舍地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阿音今日醒來的時候比昨天倒是早一點點。卻也沒有早到哪裏去。急急地起身熟悉過後,匆忙用過早膳,她便往永安宮去。


    隻因她徹底醒來後忽地響起了一件事。


    今兒早晨吳王妃會進宮。


    前些天是她及笄禮。吳王妃特意八月底就趕到了京城來為她做正賓。


    及笄禮那日,著實是熱鬧而又值得回憶。吳王妃幫了阿音甚多。昨日的時候吳王妃去了俞家做客,說好了今天進宮來拜見皇後娘娘。


    阿音剛剛起身就遣了人去永安宮那裏細問。如今正步履匆匆地往永安宮行著,才剛走到半路,先前遣了去問話的珍眉就折轉了回來,剛好遇到。


    “王妃已經到了。”珍眉邊快步跟在阿音的身後邊稟道:“好在才剛剛到,婢子離開的時候才看到王妃進永安宮的院門,並未有多久。”


    聽了這話,阿音稍微放心了些,這便加快了步子繼續前行。


    段嬤嬤從屋裏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了阿音進院門,笑著揚聲說道:“太子妃來了?今兒想喝什麽茶?”


    這兒是自己姑母兼母親的宮殿,阿音也不客氣,亦是揚高了聲音說道:“盡管撿了好的來就成。”


    段嬤嬤喜歡阿音這般直截了當的說法,應聲道:“很快就好。太子妃先進屋罷。”說著一頭紮進了旁邊茶水間。


    梅枝上前撩起了簾子。阿音邁步入屋。


    屋裏燃了熏香,暖暖甜甜的,沁人心脾。


    “我來遲了。”阿音上前說道:“今兒早晨沒能起來,還望母後和王妃莫要介意才是。”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頰上的熱度一直退不下去。


    俞皇後麵露了然地笑了,“無妨。起不來就多睡會兒。行箴一早就遣了人和我說你要晚點來。往後你也不必趕那麽早,什麽時候起來了往我這邊一趟,陪我說會兒話就成。”


    這些話說完,俞皇後生怕阿音不好意思,就又接道:“昨兒那時辰也不錯。正是說話的好時候。”


    阿音知道俞皇後這是疼她,所以特意把時間往晚了說。可是昨天的時候也太晚了些,俞皇後當時都要午休了她才來到。


    臉頰上愈發燙了起來,阿音喃喃道:“其實不用那麽晚。我能……起得來。”


    俞皇後笑著拉了她的手讓她在身邊坐下,“和我還客氣?盡管睡著就是。”


    “正是如此。”吳王妃前後一聽,有些明白過來,慈愛地道:“你們正是長身體的年紀,多睡也是應當。我如今想要多睡也睡不著,這才趕早來了宮裏探望皇後娘娘。”


    長輩們這般寬容且關愛自己,阿音倍覺溫暖,笑著說道:“母後和王妃都這麽說,往後我可是不客氣了。一覺睡到天擦黑,趕在母後就寢前來給您請個安。”


    俞皇後忍俊不禁,“好。隻要你能挨到那個時候不起來,我就等你那個時候來請安!”


    阿音樂嗬嗬地拉著俞皇後的手不撒開。


    吳王妃看著這一幕,羨慕不已,歎道:“倘若往後我和我家兒媳能如你們這般便好了。”


    俞皇後這就問起了兩人之前剛剛說到的事兒,“南義的事情還沒定下來?”


    “沒呢。”吳王妃愁道:“我相中的,他看不上。問他看上哪個,他又不說。這可讓人沒轍。”


    語畢,吳王妃忍不住擰眉歎道:“我原想著讓孩子們尋個可心的,所以讓他們自己也幫著拿主意。如今卻有些懊悔了。如果我硬氣一些,逼著他成親,豈不是什麽事情都沒了?想必這個時候孫子都抱上了。”


    說罷,她苦笑道:“不拘是哪裏的姑娘。隻要南義喜歡,且人家姑娘家願意嫁到我們那兒就成。旁的都無妨。”


    她敢說出這樣的話來也是有底氣的。能被她和吳南義看中的女子,定然是極其出眾且人品極佳的。這方麵無需顧慮的話,那需要擔心的點便隻有她口中說起的那些。


    因著聽聞兩位長輩說起了吳南義的事情,阿音就仔細地聽了會兒。


    聽了吳王妃說“不拘哪兒”,阿音笑道:“不如王妃在京中給吳哥哥找罷。”


    “好啊。”吳王妃聽出了她是在開玩笑,順勢笑道;“我倒是也想,就是怕人家姑娘不同意。”


    俞皇後對吳王妃道:“哪裏不同意?吳家不夠好還是南義不夠好?你放心。嫁女兒,無非求的就是婆家能夠善待自家孩子。你和王爺都是心善的,南義也是個上進的好孩子。隻要孩子們好好的,隻要對方家人同意,就好說。”


    原本阿音就是順口一句玩笑話,吳王妃也是順口借了句。


    可是聽聞俞皇後這般說法後,吳王妃倒是真的開始考慮其這種可能性來。


    前一天她剛去過俞家做客。女兒嫁在京城,過得順心如意,臉上洋溢的笑容讓她隻看一眼就覺得開心不已。


    京城有何不好?


    雖然離洪都府遠,但好歹官家氏族都是冀家俞家所熟悉的。知根知底,到時候關係到嫁娶之事也不至於心裏忐忑。


    吳王妃心裏已經有所鬆動,斟酌著說道:“隻可惜我在京中並不認識多少人家。”


    俞皇後聽她這話,看她是有所意動,不由輕聲問道:“這是想要在京城看看?”


    “是。”吳王妃下定決心後,就也不瞞著俞皇後了,悄聲與她道:“南義倒是提過一句,他更中意京城裏性子內斂些的女子。”


    原先她並未多想這幾句。如今仔細思量一下,南地女子表達情感的方式直接而又熱烈。許是兒子當真不喜歡那樣的?


    隻是不知他是否意有所指,已經有了中意的京中女子而不告訴她。


    “這倒好辦。”俞皇後忽地說道:“到時候你帶南義去賞花宴上看一看便好了。”


    吳南義明日就會到京城,專程來接吳王妃回洪都府。


    吳王妃奇道:“什麽賞花宴?先前倒是沒有聽你說過。”


    阿音便將之前和俞皇後商議的講與她聽。


    吳王妃連連頷首,隻聽說十月初後有些猶豫。


    現在距離十月初還有一個月。這樣一來,就又要耽擱一個月去。


    俞皇後看她麵露難色,笑道:“哪裏是非要十月初?倘若你能來,便是五日後我也能讓人辦得。”快速思量了下,又道:“不若就這幾天罷。讓人準備起來也快,行宮讓人清掃一下,再置備些東西便好了。不若就五日後罷。”


    旁人說這話,隻讓人覺得誇張而又不可能。


    但說這話的是皇後娘娘,那便不一樣了。


    吳王妃沒料到俞皇後會做此調整,趕忙道:“也不至於這樣著急。”


    俞皇後就問:“那一個月後可能行?”


    一個月著實太久了一點。吳王妃有些躊躇。


    “就五日後罷。”俞皇後明白吳王妃是不想麻煩她故而這般說,就道:“你們來往一趟也不方便。耽擱久了怕是會誤了許多事情。”說著喚了段嬤嬤過來,將此事吩咐下去,讓人緊著些開始準備起來。


    聽著俞皇後的安排聲,吳王妃想到了兒子當時說那話時候吞吞吐吐的模樣。就問阿音:“太子妃可知曉阿義與京中哪家姑娘走得近些麽?”


    她雖然是京城人,可到底在洪都府幾十年了,說起這般的事情來便不如京城人這般委婉含蓄。


    阿音並不在意吳王妃問的直接。可她長年在宮中,當真不知道吳南義與人交往更多,“王妃不若問問嫂嫂。她或許還知道的多點。”


    “她啊!一門心思撲在你哥身上,根本沒留意她自個兒的哥哥!”吳王妃恨鐵不成鋼地道。


    聽了她這般說辭,阿音忍不住笑了。


    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吳王妃仔細觀察了會兒,見她下意識地偶爾會按一下肚子,輕聲問道:“太子妃可是有甚不舒服的地方?比如腹中墜脹。”


    之前阿音一直在刻意瞞著自己小腹不適一事,所以很是小心,並未表露出半點不對來。


    如今聽了吳王妃這樣講,她甚是意外,奇道:“王妃如何知曉?”


    “看出來的。”吳王妃心中的一塊巨石落了地,開口的時候語氣便輕快了許多,“以前我沒生阿義之前,每每信期前時常腹中墜脹。看你這般樣子,倒是和我那時候有些相像,故而問一問。”


    阿音苦笑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就這樣了,難受得緊。”


    “我這兒帶了些我們南地的赤糖,用甘蔗依著本地的土方熬煮的,很是好用。”吳王妃道:“隻是沒有隨身帶著。一會兒我讓人去取了來給太子妃送來。您時常喝上一些,許是能夠緩解。”


    赤糖的話,宮裏也有,阿音這兩天也有在吃。隻不過熬煮的方子不同,許是效果也會不同。


    阿音感激地謝過了吳王妃。


    吳王妃又說了會兒話後便起身告辭。


    接下來的幾日,阿音每天醒來後都會往永安宮去,與俞皇後商議賞花宴的相關事宜。


    待到一切定下來後,轉眼便到了宴席那一日。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幸福生活將要來臨~~︿( ̄︶ ̄)︿


    ****


    本章略做了些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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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 讀者“十六米糕”,灌溉營養液 +10


    【大家放心經常冒泡的妹紙我都記著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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