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蠻夷始終是蠻夷,比起強橫的列國來說,我們太弱小了,僅有的幾千人的部隊差點被殘殺殆盡。”


    “那一夜,他俘虜了我……哼哼,他隻是魯國的一個小貴族而已,地位低的不值一提。”


    “對我來說,他就是一灘爛泥!一個廢物!一個結結實實的無用之人。”


    “我還記得,他闖入我的帳篷,想要淩辱我的時候,手都是顫抖的……廢物!”


    夏鹿聽到這裏不由得苦笑,明明是一個受害者,讓她說的自己都開始同情施暴者了。


    “我沒有反抗,讓他欺負了我,成為了他的奴隸,因為那時候我就知道,單靠我自己和我的部族根本無法打敗列國,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列國成為我的武器!”


    “我讓他占有我,成為他的奴隸,伺候他,討好他,他在貴族中地位低,隻能靠女人結交強者,我成了他的工具。”


    “雖然屈辱,但是我甘之如飴,因為我需要完全得到他的信任,同時我也需要更加了解列國,看清敵人內部什麽情況,而那些貴族則可以幫我。”


    “很快,他就完全信任我,也很喜歡我,這時候我才說出了我會巫術的事情。”


    “一開始他並不信,一直到我在他麵前召喚亡者,打開秘秘影世界,讓他看到亡者的世界,他才真的相信我。”


    “那時候,女巫是會被處死的,列國貴族都害怕他們完全不了解的力量,而我卻在他的庇護之下活下來,幫助他征戰。”


    “殺人越多,我掌握的亡者之力就越強,他也就越強,我們打敗了很多敵人,讓一片片淨土淪為鮮血之地。”


    “我討厭爭鬥,不喜歡看到人被殺,但為了複國,我甘之如飴。”


    “終於有一天,我積攢了足夠的力量,我告訴他,我可以煉製長生丹藥,隻需要他將所有死者的魂魄聚集在一起。”


    “我們創造了彼岸世界,讓生死花開……”


    說到這裏,她有沉默下來。


    夏鹿想到了外麵那些冥。


    她說彼岸世界應該就是冥所在的那個房間,在她眼中,冥是死者世界的東西,冥樹花開的地方就是死者的世界。


    “就是那一天,報應來了,我的身體開始發生變化,漸漸變得不像是人了。”


    “不過,即便如此也沒什麽,隻要能夠煉成長生藥,給我的族人吃了,族人就可以不死不滅,成為我永遠不死的戰士,我隻需要堅持幾天而已。”


    “哼哼,隻可惜,我碰上了一個廢物,他就是一個沒用的廢物!”


    “他膽小如鼠,看到我身體有了一丁點異常就嚇成了鼠蟲,在我們恩愛纏綿的時候偷襲我,還串通了我自己的族人把我困了起來!”


    “哈哈,你沒聽錯,我自己的族人!我為之忍受屈辱,發誓振興的族人!”


    “他們眼睜睜看著我身體發生變化,居然還利用神器力量把我困起來。”


    “你以為他們是想要阻止我繼續使用神器,破壞生死世界的平衡嗎?不,他們是想自己上位,成為那個廢物的寵臣!”


    “他們居然欺騙那個廢物,讓他吸收我的力量,助他成神!”


    “我族在離開聖地之後就有傳言,食人血肉可以成神,他們也想要這麽做,隻可惜,他們辛辛苦苦,卻也隻能做到把我鎮壓在這裏。”


    說到這裏,她的聲音再次停下,許久才道:“現在你們應該明白了,得到古神呼喚之後,我的命運就沒有一天幸運過,父母慘死,族人被殺,自己被淩辱,最後化為怪物,困守地穴一千多年。”


    “生與死的平衡不能被打破,寧可身死,也不能碰它。”


    夏鹿以為她能說出什麽讓人驚歎的故事,原來和自己猜測的內容都差不多,隻不過多了一些玄而又玄的東西。


    他聳聳肩,一臉無所謂地道:“你說的這些詛咒都是你臆想的而已,你變成怪物是因為你壓根不知道神器的屬性就擅自使用。”


    “你被背叛是因為你圖謀不軌,想要算計別人反而被算計了。”


    “你父母慘死,或許是因為他們也跟神器待在一起太久,神器激活的時候激發了某種效應,他們無法承受而死。”


    聽到他的話,女巫沉默了一會。


    很快,她一聲冷笑。


    “看來,不親眼看到這東西的可怕,你是不會相信我了。”


    她的話音剛落,突然發出一聲痛呼。


    緊跟著,銅罄發出叮地一聲響。


    啥時間,陰風呼嘯,淒厲無比。


    他們周圍牆壁上黑色頭發絲一樣的長條突然活躍起來,發出嘶嘶嘶的聲音,宛若千萬長發搖擺。


    同一瞬間,兩個人周圍世界猛地發生變化,一切都在扭曲,一切都在扭動變形。


    他們的身體,臉,手,腳,全都扭曲變形,詭異恐怖。


    而在這詭異恐怖的世界之中,另一些東西突然變得正常了。


    扭曲的長發逐漸變成一張張人臉,痛苦哀嚎。


    燒死,淹死,血肉分離而死,無數死狀出現。


    每一張臉都充滿痛苦,不斷發出哀嚎,在他們周圍纏繞。


    而他們眼前,一個巨大漩渦逐漸出現。


    漩渦之中,仿佛某個龐大生物露出一腳。


    這是一個由無數痛苦的臉,殘破的身軀組成的可怕身軀,聲音隱藏在黑暗之中,散發著無盡冰冷恐怖的氣息。


    怨,痛,癡,恨……


    無盡讓人崩潰的痛苦意念從漩渦之中緩緩襲來,仿佛在漩渦立的那個世界,一切痛苦都是常態。


    仿佛那裏的空氣都帶著痛苦!


    恐怖的場景和感覺讓夏鹿和華濰微心口都在顫抖。


    難道這就是死者的世界嗎?


    “看到了沒有,你們不是好奇人死後回去哪裏嗎?”


    “這就是死者的世界,痛苦,悔恨,癡,怨,恨,這些在時候都不會消失,它們消失在你們的世界,來到王者的世界,成為這個構成這個世界的一部分。”


    “這個世界就是這些精神力所散發的能量構成的,這些能量構成它的身軀,意識……”


    隨著她的話,龐大漩渦之中,一雙眼睛緩緩出現。


    它沒有一絲的感情,也不會帶來任何痛苦氣息,隻是安靜看著他們,像是更古宇宙的一個旁觀者。


    然而,兩個人卻心靈都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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