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環境優雅的西餐廳裏,敖雲夕與楊帆臨窗而坐,兩人麵對麵,互相對視,氣氛略顯凝重。


    “楊帆……”


    “小夕……”


    他們同時開口。


    “你先說……”


    在兩人為同時開口而尷尬的時候,他們再度同時開口,隻是這次異口同聲。


    “好,我先說。”敖雲夕沉吟片刻,也不推辭,直爽地承讓。


    楊帆隔著一張桌子的距離,深深地望著她。


    “我和許晉陽……”敖雲夕有些難以齒:“我和他已經領證結婚成為正式的合法夫妻了,因為我有了他的孩子。”


    雖然兩天前許晉陽當著他的麵,喊過敖雲夕為“孩子的媽”,但當親耳聽到敖雲夕承認懷了許晉陽的孩子,楊帆還是無比震驚,同時,失落接踵而來。


    “不過我和他隻是名義上的,等九個月後孩子出生後,我和他就會馬上離婚……”


    楊帆那雙如同蒙了灰黯淡無比的雙眸,頓時煥發出明亮的光采。他激動地抓住敖雲夕的雙手:“小夕,是真的嗎?你和他真的會在九個月後離婚?”


    敖雲夕尷尬地抽回自己的手,楊帆興奮的臉色有些收斂,敖雲夕不自然地解釋道:“這是一場有名無實的婚姻。我要對你解釋的,就這麽多。”


    當楊帆聽到“有名無實”四個字後,更興奮更激動了,臉上的那抹笑容,簡直比頭頂的水晶燈還絢爛耀眼。


    敖雲夕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楊帆,四天後我要飛去米蘭參加世紀珠寶展,會在那裏待上半個多月,有事電話聯係吧。”


    米蘭世紀珠寶展楊帆自然是知道的,作為世界著名珠寶設計師的敖雲夕當然不會放棄可以學習的機會,隻是這時間,半個多月,對於他來說,太長了,簡直就是一種煎熬……


    可惜他公務繁身,否則也會陪同她一起前去。


    他壓下心裏的不舍,朝她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你到那邊後,我每天給你打三通電話。”


    敖雲夕蹙起秀眉:“三通?這麽多?我哪有那麽多時間?”不帶這麽誇張的。


    其實她不喜歡男人太黏人。前男友就是因為黏她黏得太緊,幾乎一點私人空間都不給她,她才忍無可忍痛下決心和他分手。


    “早上一通,中午一通,晚上一通,敖大小姐,你總不能一天24小時都忙工作吧。本公子打電話給你,就是為了督促你記得休息。”楊帆說得煞有介事。


    敖雲夕無奈,不得不投降:“我服了你……”


    吃完飯後,楊帆送敖雲夕回家。他們都沒有想到,會遇見許晉陽。


    許晉陽穿著黑色的風衣,倚靠在他黑色的邁巴赫車身旁邊,那姿勢慵懶,邪魅,性感,橘黃色的路燈下映照出他棱角分明英俊迷人的臉,但凡路過的每一個女人,不論老少,無一不被他吸引,個個像花癡一樣癡迷地看著他,舍不得移開視線。


    風sao……這是敖雲夕給他的評價。


    他來這裏做什麽?特意來找她的?又是為了婚紗照和婚禮的事?


    楊帆的好心情,在看見許晉陽的那一刻,頓時煙消雲散。


    敖雲夕說她和許晉陽的婚姻有名無實,事實上果真如此嗎?


    而許晉陽在看到一同坐在車裏的敖雲夕和楊帆,慵懶的眼神煞時變為憤怒。


    即使夜晚光線昏暗,但楊帆還是能清晰地看見許晉陽眼裏的憤怒。小夕,你和許晉陽,真的沒有感情的糾葛嗎?如果沒有,許晉陽又為何憤怒?


    敖雲夕對楊帆說:“楊帆,謝謝你送我回來,你先回去吧。”


    楊帆沒有馬上接她的話,而是打開駕駛座的車門下車,然後繞過車的另一端,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讓她下車。


    敖雲夕向他投去一個感恩的眼神,然後彎身從副駕駛座裏出來。


    許晉陽看到這一幕,眼裏的憤怒更深。


    楊帆刻意忽略許晉陽的存在,對敖雲夕說:“小夕,四天後我送你去機場,我想送你一程。”


    敖雲夕也不拒絕,爽朗地說道:“好,我就給你這個機會,到時可別遲到了。”


    “我楊帆的人品就這麽值得你懷疑?”楊帆用敖雲夕經常掛在嘴邊的話,反駁敖雲夕。


    敖雲夕莞爾一笑:“好吧,本小姐姑且相信你,回去吧,早點休息,晚安。”


    楊帆在臨走之前,忍不住看了一眼許晉陽,這抹眼神帶著驕傲和得意。


    許晉陽接收到楊帆挑釁的眼神,放在腿兩側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握緊成拳。


    靠,敖雲夕是他的妻子,那姓楊的憑什麽給他臉色看?


    楊帆離去後,不待敖雲夕走過去麵對他,他就迫不及待大步流星地走過去:“敖雲夕,我打電話給你,為什麽不接?”


    就是因為她不接電話,他才會來這裏堵人。


    他的質問讓敖雲夕厭煩,她的語氣透著不耐煩:“我和你之間沒什麽好說的。”


    許晉陽的話無非都是冷嘲熱諷,她敖雲夕又沒有自虐傾向,幹嘛要聽他那些傷人的話?


    許晉陽氣不打一處來:“跟我沒什麽好說,就跟那姓楊的那麽好聊?”


    聞言,敖雲夕隻覺得好笑:“怎麽?你在吃醋?”


    乍一聽到“吃醋”二字時,許晉陽的大腦一瞬間變得混亂,但他很快恢複正常,語調轉冷:“吃醋?敖大小姐,你病得不輕吧?”


    是啊,他說過,他不會讓她好過的。所以處處與她作對。對這一點,敖雲夕尤為痛恨他。


    她表露出明顯的不耐煩:“來找我有什麽事?有話快說,說完了趕緊滾。”


    “敖雲夕,在我麵前收起你那些刻薄。”


    敖雲夕反駁:“對付尖酸刻薄的人就該以牙還牙,”似乎覺得不解恨,又補充了一句:“本小姐就喜歡這麽對你。”


    “敖、雲、夕……”


    敖雲夕懶得理他:“我給你一分鍾,如果你還不說明來找我的目的,我就要叫保安攆人了。”


    “……敖雲夕,你有種。”


    “看來你純粹是吃飽了撐沒事幹,想找個人消遣,抱歉,恕不奉陪。”敖雲夕說完就要走,奈何卻被許晉陽抓住。


    忙了一整天的工作,又因為懷孕的關係,敖雲夕此時已是十分疲倦,心心念念想的都是臥室裏的那張床,終於被他的舉動激怒了:“你到底想幹嘛?能不能爽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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