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雲夕和許晉陽見麵的地點約在希爾頓飯店。


    敖雲夕推開包廂門的時候,一眼就看到姿勢優雅端莊坐在椅子上,一見她進來就站起來,俊容噙著淡淡笑意,禮貌迎接她的許晉陽。


    她美麗的眼裏閃爍著驚喜的光芒,嘴上卻說著抱歉的話:“許先生,對不起,我遲到了。”


    許晉陽微笑地說道:“敖小姐,你沒有遲到,是我早到了。”


    兩人對視的那一眼,均想起那酒後亂xing荒唐的一夜,敖雲夕的眼裏閃過尷尬之色,她快速地垂下眼簾,低下頭走到桌邊,拉開某張椅子坐下去。


    而許晉陽的表情反應,則顯得平穩許多。


    敖雲夕竭力控製自己不去想那荒唐的一夜。她坐下來後,命助理把資料拿出來,然後親自把資料推到對麵的許晉陽麵前,跳過寒暄的階段,直接奔入主題。


    敖雲夕忙了幾個通宵準備資料的效果,在她試圖說服許晉陽的過程中,得到了充分的體現。


    雖然她的說辭很有說服力,但許晉陽始終心存猶豫:“敖小姐,我當然知道貴公司的實力,隻是……貴公司最近出現的接二連三的du品事件導致貴公司股票慘跌嚴重,股民人心惶惶,想必貴公司內部也產生一定程度的躁亂……”


    不知為何,敖雲夕聽到他這番婉轉的拒絕後,竟然感到一種莫名其妙的失落。


    失落過後,她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對許晉陽解釋道:“許先生,珠寶,醫療是我們敖氏的兩大支柱,除此之外,我們還涉及運輸,餐飲,娛樂等各種各樣的行業。酒吧對於我們敖氏龐大的事業王國來說,實在是微不足道,我們的總裁目前正全力處理du品事件,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而目前也並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我們敖氏就是報紙上所抹黑的那樣利用酒吧暗中販賣du品的黑色集團。我們過去有過無數漂亮的成績,那些成績,都是我們兢兢業業辛苦拚搏得來的,這在商界裏是有目共睹的事實,否則我們敖家也不會在b市裏坐穩首富的位置。我想說明的是,我們敖氏就像一台機器,它不可能每時每刻都正常動轉,偶爾也會出現一些小故障,但這些小故障,不可能使內部係統良好的機器壞死。”


    許晉陽抿著唇,直視她的雙眼,保持沉默的姿勢,仔細聆聽,臉上偶爾流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最終的結果是,敖雲夕用她專業而出色的能力說服了他。


    他得承認,他最終決定把大項目交給敖雲夕,不是因為他與敖雲夕的私情,也不是因為他們曾經上過床的某段不可毀滅的事實。事實上,她,以及敖氏,都是非常優秀的。


    當他站起來與敖雲夕握手,他以為敖雲夕會心花怒放的時候,他卻看到敖雲夕秀美的臉龐上出現痛苦的神色。


    敖雲夕的小手從許晉陽的大手中脫落,進而擱在她的腹部上。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小臉兒扭成一團。


    出於本能,許晉陽連忙把虛弱的她扶住,緊張地問:“敖小姐,你怎麽樣?”


    他們的兩位助理,也無比緊張地看著敖雲夕。


    有細密的汗珠點點從敖雲夕的額頭上冒出來,她虛弱的聲音細若蚊吟,幾乎讓人聽不見:“我肚子好痛……好痛……”


    許晉陽立即打橫將她抱起:“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抱起她後,他快步離開酒店包廂。


    腹部的疼痛越來越明顯,越來越劇烈,就像一頭怪獸凶狠地撕扯敖雲夕的身體,她越來越虛弱,意識在劇烈的疼痛中越來越模糊,片刻後,她終於承受不住而暈厥了過去。


    當敖雲夕醒過來的時候,首先看到的是頭頂的白色天花板,進而聞到一陣濃烈的消毒水味道。最後,她看到一張熟悉的容顏。


    隻是,這張俊顏的臉色,如同暴風雨前的暗沉天色,極為凝重。


    “你醒了?”許晉陽就坐在她的病床旁邊,看見她睜開眼睛後,他輕聲問候她。


    敖雲夕慢慢回憶起昏倒前發生的事,很快理清了思路:“是你送我來醫院的?”


    “嗯。”他淡淡回應。


    敖雲夕掙紮著從床上撐起身子,她看著神情凝重的許晉陽,追問道:“能不能告訴我,我到底怎麽了?”


    “醫生說,你是因為過度疲勞所導致的體力不支。”


    敖雲夕恍然大悟。這幾天連續熬夜工作準備資料以便從許晉陽那裏順利取下他的大項目,她的確犧牲了不少睡眠時間。


    但是,許晉陽凝重的臉色,並沒有因為他的解釋而得到半分鬆懈。


    她不由自主地追問道:“你是不是還隱瞞著其它內情?”


    許晉陽逃避她的直視,抿唇不語。


    他越是不肯開口,敖雲夕越是緊張,緊張到她控製不了自己激動的情緒:“你能不能爽快一點,我到底是怎麽了?”


    難道許晉陽要告訴她,她年紀輕輕就得了絕症?


    念此及時,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融入她的血液中,迅速蔓延在她的四肢百骸裏。


    她那在被窩下麵的身體,迅速由溫暖轉為冰冷。


    半晌,許晉陽才緩慢開口:“敖小姐,我們需要好好地談一談。”


    敖雲夕迫不及待:“我等著,馬上談,現在就談。”


    “從那一夜……”許晉陽盯著她,高深莫測的眼神,此時變為一種能夠清晰辨別的探究:“我是說,我和你酒後亂xing的那一夜後,你有過其它男人嗎?”


    “你在說什麽?”這一刻敖雲夕忘了緊張,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憑空產生,莫名其妙的憤怒:“難道因為我和你有過那荒唐的一夜,你就可以對我說這種有辱我人格的話嗎?”


    許晉陽的臉色沒有因為她肯定的回答而釋懷,反而更顯凝重。


    “你到底想說什麽?你難道不知道這樣隻會讓我越來越抓狂?”敖雲夕在緊張和憤怒情緒的雙重刺激下,再一次忍不住對他發脾氣。


    許晉陽在她的逼問下,終於沉重地,不情願地說出她真正昏倒的原因。


    在他沉重的話語結束的那一瞬間,敖雲夕的臉色霎時慘白不已。


    這難以讓人接受的真相,幾乎讓她不堪一擊。


    “敖小姐……你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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