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天霽眸光噙著細碎的星芒,好笑地問她:“你為什麽打噴嚏?”


    夏雪想也沒想地回答:“感冒啊!”


    倏地,她突然明白了,從昨天開始她就患上了流行性感冒,身體一直處於乏力的狀態,別說有力氣朝萬吟曦潑水,就連走路都頗為吃力。


    本來敖天霽見她難受允許她請假,但她覺得這隻是一個小問題,在自己能夠忍受的範圍內,沒必要辦理麻煩的請假手續。


    “總裁,你果然有一雙火眼金睛,反之,我覺得萬家三父女,簡直愚蠢得像一頭豬,雕蟲小技也敢在我們總裁麵前班門弄斧,切,也不嫌丟人。”


    想起萬家耀今晚那對她咄咄逼人的態度,她的眼裏劃過一抹陰霾。


    “你和方博宇是怎麽回事?”敖天霽看著她,想起萬菲菲說她和方博宇拉拉扯扯的話,黑眸倏地折射出一種危險的冷芒。


    夏雪一派雲淡風輕,笑容如盛開的薔薇十分豔麗嫵媚:“總裁,方博宇沒你帥,也沒你有錢,你都願意長期包下我了,那我還去勾引他作甚?我夏雪可沒那麽蠢,專幹買櫝還珠的傻事。”


    言外之意,這是無中生有,是萬菲菲汙蔑她。


    敖天霽捏緊她的下巴,力道有些重:“說你真沒有對他做什麽,他一個潔身自好的好男人,又怎麽會看上你這種庸脂俗粉?”


    “總裁,別把人家貶得一文不值嘛,人家會傷心的,”夏雪很不要臉地自賣自誇,媚態風情萬種:“我美貌如花,善解人意,又聰明能幹,男人有我這樣的賢內助,是他們的福氣。說到底,還不是我夏雪有讓男人沉迷的本錢。”


    她也不知道方博宇為什麽會喜歡她這樣的庸脂俗粉,不過想想從小到大沒來由喜歡她的男人多得去了,何必去糾結呢?反正她不會接受他的深情。


    敖天霽的表情,像一頭被激怒沉睡了千年的獅子,十分暴戾可怕。


    好冷啊!夏雪頓時不寒而粟,鼻子一個不舒服,又重重地打了一個噴嚏。


    因為她是麵向敖天霽的,所以這個噴嚏,很不幸地,直接就打在了敖天霽那張俊美無暇,不可褻玩焉的臉上。


    敖天霽閉著雙眼,臉部線條因為憤怒而劇烈地抽搐著。


    夏雪看著他臉上那些細碎飛揚的唾液,心中竊笑:“總裁,對不起哦,人家不是故意的。”


    所以說,男人,沒事別裝酷!


    敖天霽緩緩地睜開黑眸,剛好看到夏雪那張偷笑的臉,黑眸中的怒火,頓時像燎原野火一樣蔓延開來。


    夏雪心中意識到什麽,急忙斂了唇角的笑意,抽出紙巾,替敖天霽擦拭她噴在他臉上的唾液,討好地說道:“總裁,表這麽委屈嘛,你又不是第一次吃我的口水。”


    把噴嚏打在他臉上就算了,還把話說得這麽無恥。


    “**。”敖天霽實在忍不住爆粗,憤怒而粗魯地推開她,自己奪過紙巾擦拭。


    “去長盛醫院。”他怒聲吩咐司機。


    司機立即將車調頭,往長盛醫院的方向出發。


    “總裁,你要去醫院消毒嗎?”夏雪好奇,忍不住問他。


    敖天霽隻是射出一個冷冷的眼神。


    “哎喲,不過是一個噴嚏而已,不用這麽敏感了。”夏雪不以為然地說。


    敖天霽滿臉怒色,咆哮聲幾乎想把車子都翻了:“我怕我再不送你去醫院,你不知道會把多少病毒傳染給我。”


    靠,這個死女人也太不知好歹了。


    夏雪掩住耳朵,一臉無奈地看著他:“我聽力完全沒問題,總裁你不用吼的,ok?”


    切,又不是艾滋病,你慌什麽張啊?


    “閉嘴!”敖天霽極度煩躁。


    到醫院後,立即有當晚值班的醫生和護士過來侍候。


    “敖總,您來了,請問您有什麽吩咐嗎?”主任醫生畢恭畢敬地問候敖天霽。


    護士則像花癡一樣癡癡地望著他。


    敖天霽看了一眼夏雪,對醫生說:“她感冒了,給她開最好的,療效最快的藥。”


    夏雪霎時感覺到各位護士紛紛向她投來忌妒陰冷的眼神。


    好冷啊!寒意一侵上來,她又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而這個噴嚏,又像中了魔一樣,很不湊巧地,很不幸地又打在了敖天霽那張俊美得令所有女性抓狂的臉上。


    看見這一幕,那些男醫生紛紛在心裏偷笑。


    “撲哧……”這是第二次了,夏雪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一張俏顏,如同玫瑰花綻放一樣,盛滿粉紅色的色彩。


    敖天霽的胸腔有如驚濤駭浪而劇烈地起伏著,他緩緩地睜開黑眸,有滔天的憤怒肆意地蔓延開來。


    頓時百裏冰封,所有人不寒而粟。


    “馬、上、幫、我、帶、走、她。”敖天霽一個字一個字地咆哮著。


    那些醫生和護士也是害怕到了嗓子上,個個不敢怠慢,紛紛七手八腳把夏雪帶走。


    夏雪被帶到某間醫生的辦公室,一看門牌,才發現是主任辦公室。


    偶滴神,一個小小的感冒,要不要這麽大張旗鼓?


    護士替她測體溫,剛好38度,有輕微的發燒,醫生讓她躺在病床上,讓護士給她打點滴。


    打點滴打到一半的時候,敖天霽突然從外麵走了進來,先是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夏雪,又看著那瓶點滴,問主任:“怎麽回事?為什麽要打點滴?”


    主任馬上過來解釋:“敖總,夏小姐燒到38度,打點滴是最快的退燒方式。”


    “敖總,這是夏小姐的藥,上麵都已經標明了服用方法,隻要按時服用,很快好的。”護士把主任剛才開的感冒藥遞給敖天霽,聲音嗲得令人酥軟。


    敖天霽麵無表情地接過,隨即揚聲對科室裏所有人說:“所有人出去。”


    “是,敖總。”主任和護士不敢怠慢,紛紛出去。


    出去後,護士們邊走路,邊聚在一起竊竊私語:“敖總對裏麵躺著的那個女人,還真是好啊!”


    “也不知道那個女人用了什麽方法把敖總的心抓得這麽牢?”


    “同人不同命啊。”


    “世道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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