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nd.
顏翊拉著莫晴天一路奔向酒吧的停車場。
莫晴天酒意被涼風一吹，又醒了一些。
她跟在顏翊的身後，低頭沉默著，全然沒有了剛剛在酒吧時的氣勢。
顏翊打開車門，把莫晴天粗魯地丟上副駕駛，自己轉身也上了車。
上車的第一件事就是從口袋裏拿出濕紙巾，使勁擦著莫晴天的嘴唇，先擦下來的自然是一片口紅。
那張濕紙巾幾秒鍾就陣亡了，顏翊看著沾滿口紅的濕紙巾，小聲咒罵：“shit！誰讓化這麽濃的妝！挺好看的一張臉，塗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莫晴天腦子一抽，小聲抗議：“玲玲姐說這是淡妝……”
“淡妝？你他媽倒是告訴我這妝哪裏淡了！”顏翊邊說著，邊把那張染滿口紅的濕紙巾扔到了莫晴天的手裏。
那意思分明就是，證據確鑿，你也好意思狡辯。
莫晴天抬頭，還想說些什麽，但看到顏翊那雙冷冷瞪著她的眼睛，她忽然就沒了底氣，隻能沒出息地低下了頭。
心裏頭卻直嘀咕，這人長了這麽好看得一雙眼睛，怎麽成天就隻知道拿它瞪人呢？真是浪費！
其實她心裏一直都挺怕顏翊，她知道，這個男人她是惹不起的。
顏翊見莫晴天不說話了，掏出另一張濕紙巾繼續他的擦嘴唇工程。
濕的擦完擦幹的，擦了整整一包濕紙巾和整整一包餐巾紙，他還沒有停手的意思。
莫晴天在他的蹂躪下，感受著嘴唇磨破皮的疼痛，有些欲哭無淚。
她到底是上輩子造了什麽孽，這輩子才會遇見顏翊這冤家啊。
你說遇見一次兩次就算了，怎麽就感覺這兩天走哪兒都能遇上呢。而且一遇上，注定沒好事！
顏翊也是擦紅了眼，擦了好久才發現莫晴天的嘴唇已經變得又紅又腫。
低眉看到莫晴天一副委委屈屈、唯唯諾諾，痛又不敢說的樣子，他突然更煩躁了。
他最討厭的就是看到這女人在他麵前一副被害者的樣子，明明自己什麽都沒對她做。
“莫晴天，怎麽了？剛剛在酒吧裏你不是囂張得很強勢得很，全然不把我放在眼裏嗎？現在怎麽又蔫了？”
聽著顏翊冷嘲熱諷的口氣，莫晴天心裏咯噔一下，有些悔不當初。
她剛剛就不應該借著酒勁撒潑，顏翊他是誰啊，怎麽可能會因為她喝了酒就原諒他呢？
所以說喝酒誤事喝酒誤事，這話一點也沒錯。
莫晴天不自在地斜眼看向別處，良久才小聲說：“剛剛是喝多了……”
“那現在酒醒了？”
“嗯，差不多了。”莫晴天老實點頭。
“莫晴天，你都不會喝酒，你跑來逞什麽能？你都不願意去陪客，又為什麽要跑來酒吧這種地方工作？沒有人強迫你……”
“嗯，沒有人強迫我，都是我自願的。”
莫晴天淡淡的回答讓車廂陷入一片死寂。
顏翊看著她淡然的眼睛，眉頭微微皺起，不知在想些什麽。
莫晴天見他一直不說話，偷偷抬眼看他，卻見他一貫冷漠的眼睛裏竟裝了別的情緒。
如果她沒有看錯，那種情緒應該叫做無奈。
他問她，“莫晴天，若你真是自願的，那你剛剛哭什麽？若你真是自願的，那你他媽就好好的在酒吧陪客，而不要用那種求救的眼神看著我！若你真是自願的，那老子從現在起就不姓顏！”
莫晴天覺得這個世界一定是瘋了，不然一向強勢*的顏翊，他的眼睛裏怎麽會出現與冷漠無關的表情，他又怎麽會霸道地說出如此溫柔的話？
重點是，居然還是個排比句！
被顏翊的話問得愣住，莫晴天安靜地低下頭。
原來她剛剛是哭了的嗎？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呢。
顏翊啟動發動機，車子“嗖”地一下衝了出去。
大半夜的，所幸路上也沒什麽人和車，不然照顏翊這種不要命的開法，那絕對是出事的節奏。
就是哭了我們的晴天小朋友，剛喝了那麽多酒，雖然酒勁已經緩過去不少，但頭還是暈的。
被顏翊這麽一折騰，車子剛一在車庫停下，她就衝下車，跑到外麵吐了個天翻地覆。
顏翊跟著下車，走到她身邊，一臉嫌棄，“嘖嘖，記得自己清幹淨，剛在外麵怎麽不下車吐。”
莫晴天在心裏罵他沒人性，剛剛車子沒回家之前，她也要有機會說話啊。
顏翊先走進別墅，給莫晴天留了門。
莫晴天在外麵吐得天昏地暗，緩了好一會兒，確定自己不會再吐了，才走進別墅。
顏翊正從二樓臥室下來，手裏拿著一套運動服扔到沙發上，對莫晴天說：“先去洗了，把衣服換了，再過來跟我說話。”
也並不是覺得莫晴天身上的衣服不好看，也不是覺得莫晴天的妝很難看，隻是想到這個人這樣子剛剛這樣在舞台上、在酒吧裏已經被那麽多人看了去，心裏就膈應的慌。
莫晴天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究竟是嫌棄他到什麽程度了，才能讓她一進來就先去洗澡。
但在他麵前，她一向沒有發言權，隻能拿起沙發上的運動套裝點頭應和。
走了兩步，像是想到什麽，她回頭連看了顏翊好幾眼，鼓起了好大的勇氣，才小聲問道：“我洗完澡，你不會對我做什麽吧？”
顏翊眼角一抽，“你覺得呢？”
莫晴天有些無語，她就是不知道才問的啊，誰知道他之後會不會做出一些呃……禽獸不如的事情啊。
“莫晴天。”
“啊？”
“我希望你在胡思亂想之前，先正視一下自己。”
“啊？”莫晴天有些不明白顏翊的意思，偏著頭一副無知的表情。
“像你這種要長相沒長相，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前不凸後不翹，清純不夠，性感沒有的女人，本少是絕對不會感興趣的。”
莫晴天的自信心大受打擊，先挺了挺自己的胸，再抬了抬自己的臀，發現確實沒什麽東西可看。
隻能癟著嘴站在那，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那是因為我還在發育……”
末了，好像又想到了什麽，補上一句，“怎麽就不感興趣了？上次在廁所……”
莫晴天哪壺不開提哪壺，顏翊的臉瞬間就黑了，朝他冷聲吼道：“還不快給老子去洗！”
“哦！”莫晴天立刻灰溜溜地蹭進了浴室。
莫晴天在浴室裏艱難地洗著自己臉上的妝，顏翊家裏沒有卸妝油，隻有一瓶男士的洗麵奶，還是裏麵帶有磨砂顆粒的那種。
她本來就是幹性皮膚，並不適合用這一款的洗麵奶，但是現在沒得選，隻能用了。
擦了好久，莫晴天覺得自己臉皮都快要被擦掉一層了，去照鏡子發現眼角還有些黑色的殘餘物，隻能再擠一些再接再厲。
洗了許久，終於洗幹淨了。
臉幹淨了之後，洗澡就快了。
顏翊的運動服對於莫晴天來說並不合身，它們太大了。
衣服領口太大，動作稍微大一點，她就有走光的危險。
褲子腰圍太大，雖然已經盡量拉緊那根繩子，但還是感覺走兩步就會掉下去。
莫晴天穿著運動服走進客廳的時候，是以一個提著褲子的極別扭姿勢。
顏翊正品著紅酒看電影，聽到動靜，他微微偏頭，一雙妖孽的眼睛斜睨著莫晴天，輕啜一口手中的紅酒。
那樣子，要多美有多美。
莫晴天看得有些呆，連走過去都忘了。
顏翊看著她輕笑，“莫晴天，我就真的那麽好看？你們女人怎麽就都愛盯著我發呆呢？”
莫晴天被她問得臉一紅，連忙低下了頭。
沒多久，她又忍不住抬頭去看他，卻發現他還維持著剛剛那個姿勢睨著自己。
飛快地又低下了頭，囁嚅了半天才說：“嗯，我覺得是真的很好看。”
顏翊又是一聲輕笑，拍了拍自己身邊的沙發，“過來。”
莫晴天聽話地蹭了過去，坐下沒多久，她又抬頭偷偷看了顏翊一眼。
這個男人的睫毛真長，在燈光下，都足夠投下一片陰影，鼻子也好挺，喝了酒耳尖微微泛紅的樣子也好可愛……
她正看著顏翊發呆，卻聽到說：“76年的，你要不要也來一杯？”
愣了一下，才知道他說的是手裏端著的葡萄酒。
本來晚上喝了很多酒還吐了，是不應該再繼續喝酒的，但是看到顏翊對這瓶酒近乎入迷的態度，莫晴天卻突然來了興趣。
她點了點頭。
顏翊起身又去拿了一個高腳杯，隻給她倒了五分之一杯。
“你酒剛醒，不要多喝。”
莫晴天有些受寵若驚，這真的還是她之前認識的顏翊嗎？
原來這個冷漠霸道的男人，也是會關心人的嗎？
莫晴天雙手抱著堪比她臉蛋大的高腳杯，淺嚐了一口。
那酒入口是酸的，可漸漸地就泛起一股醇厚的甘甜之味。
“好喝！”莫晴天傻傻笑著。
顏翊看著她傻不啦嘰的樣子，忍不住輕笑出聲。
莫晴天看著他又是一愣，他今晚好像總是笑呢？而且這笑容，跟平時的嘲笑冷笑都不一樣，那笑意是直達眼睛深處的。
顏翊，你今晚看起來心情真不錯。
莫晴天剛洗完澡出來，臉上還泛著紅，被擦得紅腫的唇，此刻看起來也是性感的。
嘟嘟的，不但性感還帶著一種特有的可愛。
運動服的大領口也讓她的鎖骨在燈光下若隱若現，有時候，若隱若現的性感才最是撩人。
顏翊從來不是禁|欲主義者，長手一勾，莫晴天就倒在了顏翊的懷裏。
他抬起她的下巴，性感的唇越靠越近。
莫晴天一下心跳如雷，感覺自己下一秒可能就會窒息而死。
她看著顏翊那張妖孽的臉，內心糾結著是要呐喊“顏翊，不是說好對我不敢興趣嗎”還是要用尿遁這種蹩腳的借口來逃開這一劫。
但是顏翊的眼睛卻好似可以勾人魂魄，莫晴天看著看著就呆了，什麽都忘記了。
顏翊的親吻方式很特別，他不像某些人輕輕一碰就完事，或者一上來就是攻城略地的法式熱吻。
他先是伸出舌頭輕輕舔舐莫晴天的唇瓣，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然後漸漸地才把唇印上去，慢慢的慢慢的傾入她的領地。
他的吻帶著特有的葡萄酒醇香，莫晴天恍神間覺得，她可能又要醉了。
這個吻不知道持續了多久，顏翊起身的時候，對於自己眼前的景象有些消化不良。
他說：“莫晴天，我隻是想親下你而已，你不用激動得把褲子都脫了！”
莫晴天還微紅著臉喘氣，聽到顏翊這麽說，低頭一看，立刻忍不住尖叫一下，跳起來提褲子。
顏翊忍不住捂著耳朵，一臉嫌棄的看過去，卻看到她的大領口已經從一邊肩上滑落，露出了小半邊酥胸。
莫晴天又有些沒反應過來，當她順著顏翊直直的眼光看回自己身上時，她又是一聲尖叫。
然後一手護胸，一手指著顏翊大罵：“流氓！！”
顏翊不禁哈哈大笑，“莫晴天，這可是你自己給我看的。”
莫晴天第一次看到這樣笑得亂沒形象的顏翊，一時間適應不了，看得呆了。
良久才小聲自語喃喃：“才不是，是你的衣服太大了……”
說完，莫晴天也跟著顏翊傻傻的笑。
她看著他像孩子一般的笑著，忽然覺得可能這才是顏翊最最真實的一麵，隻是被他深深地隱藏了起來，隱藏到了誰也看不到，誰也觸碰不了的地方。
而之後的好幾年，她都再也沒有見到他這麽開懷的笑過。
顏翊拉著莫晴天一路奔向酒吧的停車場。
莫晴天酒意被涼風一吹，又醒了一些。
她跟在顏翊的身後，低頭沉默著，全然沒有了剛剛在酒吧時的氣勢。
顏翊打開車門，把莫晴天粗魯地丟上副駕駛，自己轉身也上了車。
上車的第一件事就是從口袋裏拿出濕紙巾，使勁擦著莫晴天的嘴唇，先擦下來的自然是一片口紅。
那張濕紙巾幾秒鍾就陣亡了，顏翊看著沾滿口紅的濕紙巾，小聲咒罵：“shit！誰讓化這麽濃的妝！挺好看的一張臉，塗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莫晴天腦子一抽，小聲抗議：“玲玲姐說這是淡妝……”
“淡妝？你他媽倒是告訴我這妝哪裏淡了！”顏翊邊說著，邊把那張染滿口紅的濕紙巾扔到了莫晴天的手裏。
那意思分明就是，證據確鑿，你也好意思狡辯。
莫晴天抬頭，還想說些什麽，但看到顏翊那雙冷冷瞪著她的眼睛，她忽然就沒了底氣，隻能沒出息地低下了頭。
心裏頭卻直嘀咕，這人長了這麽好看得一雙眼睛，怎麽成天就隻知道拿它瞪人呢？真是浪費！
其實她心裏一直都挺怕顏翊，她知道，這個男人她是惹不起的。
顏翊見莫晴天不說話了，掏出另一張濕紙巾繼續他的擦嘴唇工程。
濕的擦完擦幹的，擦了整整一包濕紙巾和整整一包餐巾紙，他還沒有停手的意思。
莫晴天在他的蹂躪下，感受著嘴唇磨破皮的疼痛，有些欲哭無淚。
她到底是上輩子造了什麽孽，這輩子才會遇見顏翊這冤家啊。
你說遇見一次兩次就算了，怎麽就感覺這兩天走哪兒都能遇上呢。而且一遇上，注定沒好事！
顏翊也是擦紅了眼，擦了好久才發現莫晴天的嘴唇已經變得又紅又腫。
低眉看到莫晴天一副委委屈屈、唯唯諾諾，痛又不敢說的樣子，他突然更煩躁了。
他最討厭的就是看到這女人在他麵前一副被害者的樣子，明明自己什麽都沒對她做。
“莫晴天，怎麽了？剛剛在酒吧裏你不是囂張得很強勢得很，全然不把我放在眼裏嗎？現在怎麽又蔫了？”
聽著顏翊冷嘲熱諷的口氣，莫晴天心裏咯噔一下，有些悔不當初。
她剛剛就不應該借著酒勁撒潑，顏翊他是誰啊，怎麽可能會因為她喝了酒就原諒他呢？
所以說喝酒誤事喝酒誤事，這話一點也沒錯。
莫晴天不自在地斜眼看向別處，良久才小聲說：“剛剛是喝多了……”
“那現在酒醒了？”
“嗯，差不多了。”莫晴天老實點頭。
“莫晴天，你都不會喝酒，你跑來逞什麽能？你都不願意去陪客，又為什麽要跑來酒吧這種地方工作？沒有人強迫你……”
“嗯，沒有人強迫我，都是我自願的。”
莫晴天淡淡的回答讓車廂陷入一片死寂。
顏翊看著她淡然的眼睛，眉頭微微皺起，不知在想些什麽。
莫晴天見他一直不說話，偷偷抬眼看他，卻見他一貫冷漠的眼睛裏竟裝了別的情緒。
如果她沒有看錯，那種情緒應該叫做無奈。
他問她，“莫晴天，若你真是自願的，那你剛剛哭什麽？若你真是自願的，那你他媽就好好的在酒吧陪客，而不要用那種求救的眼神看著我！若你真是自願的，那老子從現在起就不姓顏！”
莫晴天覺得這個世界一定是瘋了，不然一向強勢*的顏翊，他的眼睛裏怎麽會出現與冷漠無關的表情，他又怎麽會霸道地說出如此溫柔的話？
重點是，居然還是個排比句！
被顏翊的話問得愣住，莫晴天安靜地低下頭。
原來她剛剛是哭了的嗎？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呢。
顏翊啟動發動機，車子“嗖”地一下衝了出去。
大半夜的，所幸路上也沒什麽人和車，不然照顏翊這種不要命的開法，那絕對是出事的節奏。
就是哭了我們的晴天小朋友，剛喝了那麽多酒，雖然酒勁已經緩過去不少，但頭還是暈的。
被顏翊這麽一折騰，車子剛一在車庫停下，她就衝下車，跑到外麵吐了個天翻地覆。
顏翊跟著下車，走到她身邊，一臉嫌棄，“嘖嘖，記得自己清幹淨，剛在外麵怎麽不下車吐。”
莫晴天在心裏罵他沒人性，剛剛車子沒回家之前，她也要有機會說話啊。
顏翊先走進別墅，給莫晴天留了門。
莫晴天在外麵吐得天昏地暗，緩了好一會兒，確定自己不會再吐了，才走進別墅。
顏翊正從二樓臥室下來，手裏拿著一套運動服扔到沙發上，對莫晴天說：“先去洗了，把衣服換了，再過來跟我說話。”
也並不是覺得莫晴天身上的衣服不好看，也不是覺得莫晴天的妝很難看，隻是想到這個人這樣子剛剛這樣在舞台上、在酒吧裏已經被那麽多人看了去，心裏就膈應的慌。
莫晴天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究竟是嫌棄他到什麽程度了，才能讓她一進來就先去洗澡。
但在他麵前，她一向沒有發言權，隻能拿起沙發上的運動套裝點頭應和。
走了兩步，像是想到什麽，她回頭連看了顏翊好幾眼，鼓起了好大的勇氣，才小聲問道：“我洗完澡，你不會對我做什麽吧？”
顏翊眼角一抽，“你覺得呢？”
莫晴天有些無語，她就是不知道才問的啊，誰知道他之後會不會做出一些呃……禽獸不如的事情啊。
“莫晴天。”
“啊？”
“我希望你在胡思亂想之前，先正視一下自己。”
“啊？”莫晴天有些不明白顏翊的意思，偏著頭一副無知的表情。
“像你這種要長相沒長相，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前不凸後不翹，清純不夠，性感沒有的女人，本少是絕對不會感興趣的。”
莫晴天的自信心大受打擊，先挺了挺自己的胸，再抬了抬自己的臀，發現確實沒什麽東西可看。
隻能癟著嘴站在那，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那是因為我還在發育……”
末了，好像又想到了什麽，補上一句，“怎麽就不感興趣了？上次在廁所……”
莫晴天哪壺不開提哪壺，顏翊的臉瞬間就黑了，朝他冷聲吼道：“還不快給老子去洗！”
“哦！”莫晴天立刻灰溜溜地蹭進了浴室。
莫晴天在浴室裏艱難地洗著自己臉上的妝，顏翊家裏沒有卸妝油，隻有一瓶男士的洗麵奶，還是裏麵帶有磨砂顆粒的那種。
她本來就是幹性皮膚，並不適合用這一款的洗麵奶，但是現在沒得選，隻能用了。
擦了好久，莫晴天覺得自己臉皮都快要被擦掉一層了，去照鏡子發現眼角還有些黑色的殘餘物，隻能再擠一些再接再厲。
洗了許久，終於洗幹淨了。
臉幹淨了之後，洗澡就快了。
顏翊的運動服對於莫晴天來說並不合身，它們太大了。
衣服領口太大，動作稍微大一點，她就有走光的危險。
褲子腰圍太大，雖然已經盡量拉緊那根繩子，但還是感覺走兩步就會掉下去。
莫晴天穿著運動服走進客廳的時候，是以一個提著褲子的極別扭姿勢。
顏翊正品著紅酒看電影，聽到動靜，他微微偏頭，一雙妖孽的眼睛斜睨著莫晴天，輕啜一口手中的紅酒。
那樣子，要多美有多美。
莫晴天看得有些呆，連走過去都忘了。
顏翊看著她輕笑，“莫晴天，我就真的那麽好看？你們女人怎麽就都愛盯著我發呆呢？”
莫晴天被她問得臉一紅，連忙低下了頭。
沒多久，她又忍不住抬頭去看他，卻發現他還維持著剛剛那個姿勢睨著自己。
飛快地又低下了頭，囁嚅了半天才說：“嗯，我覺得是真的很好看。”
顏翊又是一聲輕笑，拍了拍自己身邊的沙發，“過來。”
莫晴天聽話地蹭了過去，坐下沒多久，她又抬頭偷偷看了顏翊一眼。
這個男人的睫毛真長，在燈光下，都足夠投下一片陰影，鼻子也好挺，喝了酒耳尖微微泛紅的樣子也好可愛……
她正看著顏翊發呆，卻聽到說：“76年的，你要不要也來一杯？”
愣了一下，才知道他說的是手裏端著的葡萄酒。
本來晚上喝了很多酒還吐了，是不應該再繼續喝酒的，但是看到顏翊對這瓶酒近乎入迷的態度，莫晴天卻突然來了興趣。
她點了點頭。
顏翊起身又去拿了一個高腳杯，隻給她倒了五分之一杯。
“你酒剛醒，不要多喝。”
莫晴天有些受寵若驚，這真的還是她之前認識的顏翊嗎？
原來這個冷漠霸道的男人，也是會關心人的嗎？
莫晴天雙手抱著堪比她臉蛋大的高腳杯，淺嚐了一口。
那酒入口是酸的，可漸漸地就泛起一股醇厚的甘甜之味。
“好喝！”莫晴天傻傻笑著。
顏翊看著她傻不啦嘰的樣子，忍不住輕笑出聲。
莫晴天看著他又是一愣，他今晚好像總是笑呢？而且這笑容，跟平時的嘲笑冷笑都不一樣，那笑意是直達眼睛深處的。
顏翊，你今晚看起來心情真不錯。
莫晴天剛洗完澡出來，臉上還泛著紅，被擦得紅腫的唇，此刻看起來也是性感的。
嘟嘟的，不但性感還帶著一種特有的可愛。
運動服的大領口也讓她的鎖骨在燈光下若隱若現，有時候，若隱若現的性感才最是撩人。
顏翊從來不是禁|欲主義者，長手一勾，莫晴天就倒在了顏翊的懷裏。
他抬起她的下巴，性感的唇越靠越近。
莫晴天一下心跳如雷，感覺自己下一秒可能就會窒息而死。
她看著顏翊那張妖孽的臉，內心糾結著是要呐喊“顏翊，不是說好對我不敢興趣嗎”還是要用尿遁這種蹩腳的借口來逃開這一劫。
但是顏翊的眼睛卻好似可以勾人魂魄，莫晴天看著看著就呆了，什麽都忘記了。
顏翊的親吻方式很特別，他不像某些人輕輕一碰就完事，或者一上來就是攻城略地的法式熱吻。
他先是伸出舌頭輕輕舔舐莫晴天的唇瓣，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然後漸漸地才把唇印上去，慢慢的慢慢的傾入她的領地。
他的吻帶著特有的葡萄酒醇香，莫晴天恍神間覺得，她可能又要醉了。
這個吻不知道持續了多久，顏翊起身的時候，對於自己眼前的景象有些消化不良。
他說：“莫晴天，我隻是想親下你而已，你不用激動得把褲子都脫了！”
莫晴天還微紅著臉喘氣，聽到顏翊這麽說，低頭一看，立刻忍不住尖叫一下，跳起來提褲子。
顏翊忍不住捂著耳朵，一臉嫌棄的看過去，卻看到她的大領口已經從一邊肩上滑落，露出了小半邊酥胸。
莫晴天又有些沒反應過來，當她順著顏翊直直的眼光看回自己身上時，她又是一聲尖叫。
然後一手護胸，一手指著顏翊大罵：“流氓！！”
顏翊不禁哈哈大笑，“莫晴天，這可是你自己給我看的。”
莫晴天第一次看到這樣笑得亂沒形象的顏翊，一時間適應不了，看得呆了。
良久才小聲自語喃喃：“才不是，是你的衣服太大了……”
說完，莫晴天也跟著顏翊傻傻的笑。
她看著他像孩子一般的笑著，忽然覺得可能這才是顏翊最最真實的一麵，隻是被他深深地隱藏了起來，隱藏到了誰也看不到，誰也觸碰不了的地方。
而之後的好幾年，她都再也沒有見到他這麽開懷的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