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相見不如不見。”戰火想了半天,歎了口氣。


    與此同時,南宮家。


    一群女孩兒圍繞著南宮豔,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唯獨坐在中間的南宮豔,臉上卻沒有一絲喜色,相反雙眼通紅,仿佛哭了很久一般。


    “豔姐,這件事,其實看開了就好了,那個戰火,其實看起來還不錯……”一個腮邊有一道恐怖疤痕的女孩兒勸道。


    “為什麽是我……”南宮豔喃喃地說道,麵對這突如其來的現實,南宮豔連一絲反抗的念頭都沒有,麵對家主,南宮豔什麽都不敢說,而且,最近幾天,連父親南宮嘯都接受了這個現實。


    而對於南宮豔來說,無異於天都蹋下來了,作為一個十五六歲的懷春少女,南宮豔也無數次幻想著騎著白馬的王子來迎娶自己。


    可是萬萬沒想到,自己卻變成了南宮家合婚的犧牲品。


    想著自己明天居然要穿著鳳冠霞帔,卻要騎著馬去迎親,一輩子隻能坐一起的花轎,自己卻無緣,南宮豔悲從中來,眼淚再次流了下來。


    無論怎麽不願意,天照樣會亮,太陽照樣東升西落,新的一天準時到來。


    南宮家一片忙碌,而戰家也沒閑著,戰天龍派過來十幾個人給戰火梳洗打扮,幫忙做各種新郎官兒該做的事情,可是到了戰家,卻怎麽也找不到戰火。


    最後一個老媽子眼尖,戰火正和一個年輕人,在房頂上坐著呢。


    “下去吧,你也可以回家了。”戰火迎著初升的太陽,舒展了一下身子,從房頂上跳下來。


    厲橙雲歎了口氣,直接一躍,出了戰府。


    這邊戰火剛打扮好,一身嶄新的大紅吉服,頭上嶄新的新郎帽,雖然是男款,但是確實耀眼了一些。剛戴整齊,那邊迎親的隊伍吹吹打打的奔了過來。


    戰火如同一個要出嫁的新娘子,任由這十幾個老女人在他身上擺弄,最後又推到了門口。唯一與新娘子不一樣的,就是戰火頭上沒有那一張紅蓋頭。


    看著南宮豔英姿颯爽的騎在馬上,麵無表情的朝這邊走來,戰火突然自嘲地笑了笑。記得那次在魔焰山試煉,南宮豔離開的時候,跟戰火說了一句“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沒想到,戰火居然以這種形式落在了這個女人手裏。


    街邊已經圍了好大一群看熱鬧的人,無聊地對著南宮豔和戰火指指點點。而那些吹吹打打的人,臉上也帶著各種笑容。


    走在隊伍最前麵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壯漢,看著站在門口的戰火,臉上露出一絲鄙視的笑意。


    無論在什麽年代,入贅,都不是一件光榮的事,女子嫁給男子,是天經地義,但是男子嫁到女家,那麽,名字就不那麽好聽了,哪怕是當朝駙馬,在外麵風光無限,在家裏地位也要低上老婆一等。


    就在迎親隊伍剛剛停下來,壯漢慢慢朝著戰火走的時候,戰火突然眼睛一抬,跟著就愣在了那裏。


    鵬龍舞懷裏抱著那隻妖寵白色小熊,呆呆地看著戰火。


    戰火也木然地站在那裏,那名壯漢走上來跟戰火說了句什麽,戰火完全沒有聽到。南宮豔順著戰火的目光看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遠處的鵬龍舞。


    頓時,怒從心起。


    這個時候,鵬龍舞居然慢慢朝著這邊走了過來。那名壯漢見自己作為迎親隊伍的司儀,居然被無視了,頓時火上心頭。


    “新姑爺,上轎吧!”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語氣裏已經帶出了傲慢。


    “等我一會兒。”戰火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鵬龍舞,呆呆地站在那。


    “這不合適吧?耽誤了吉時,你一個入贅的女婿,吃罪得起嗎?”壯漢歪著眼睛看著戰火,上前就要拉戰火的手。


    “噗通!”戰火突然一抬腳,踹在這個壯漢的肚子上,壯漢直接橫著飛出去好幾米,摔在了地上,戰火抬眼看了一眼滿臉憤怒的南宮豔:“你們南宮家,就這麽教育下人的嗎?”


    看著司儀沒新郎官一腳踹倒在地,周圍圍觀的群眾頓時找到了新鮮的話題,看過這麽多出迎親隊伍,唯獨這家最好看,有新意!


    “管家,等他一會。”南宮豔看著從地上掙紮站起來的司儀,淡淡地說道。


    司儀瞪著兩隻眼睛,殺人一般的目光看著戰火,但是卻沒敢再上來聒噪。


    鵬龍舞慢慢走到戰火麵前,臉上露出了戰火久違的笑容,聞著從鵬龍舞身上散發出的花香,戰火覺得自己的眼睛也有些幹澀,竟然不敢抬眼去看鵬龍舞。


    “恭喜。”鵬龍舞在戰火麵前站了一會兒,開口說道。


    “謝……謝!”戰火一開口,滿嘴酸澀,連聲音都不正常了。


    “這些,是你放在我這裏的老婆本,讓我替你保存的,我曾經想,你要是娶了不該娶的女子,可別想讓我給你。”說道這裏,鵬龍舞苦澀的笑了笑,然後又看了一眼南宮豔。


    南宮豔微微低下頭去,雖然她才是今天的女主角,但是看著鵬龍舞的雅靜,南宮豔一陣莫名的心虛和自慚形穢。


    “你這個老婆,才貌雙全,我很滿意……”說到這裏,鵬龍舞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眼淚奪眶而出,把一把金票塞進戰火的手裏,轉身跑開。


    不知不覺,戰火的眼角也濕潤了。


    “新姑爺,可以上轎了嗎?”司儀不想理戰火,但是卻不能不理。


    “你,坐到轎子裏去,我要騎馬。”戰火指著南宮豔。


    “姑爺你過分了!”司儀又怒了,南宮家不是第一次有人入贅,這種例子鳳凰城更是屢見不鮮,但是,還從來沒見過這麽囂張的贅婿。


    “啪啪!”戰火心裏憋著一股火,正沒地方撒,這司儀幾次三番地出來找事,戰火兩個耳光賞了過去:“從今天起,我就是你主子,南宮家不會管教下人,那我就來代勞了。”


    “以後主人說話,你再他媽敢胡亂插嘴,老子就撕開你那張多事的嘴。”


    司儀看著戰火有些發紅的眼睛,心裏沒來由的一陣害怕。作為南宮家的管家,這個人一向頤指氣使慣了,以往的姑爺,哪個不得對自己陪著笑臉,可是今天,啥事還沒發生呢,自己已經挨了兩巴掌一腳了。


    “管家,就按照他說的辦吧。”南宮豔慢慢由人扶著,從白馬上下來,到戰火麵前頓了頓,鑽進了轎子裏。戰火這才在管家複雜的目光當中,慢慢悠悠地騎上了白馬。


    躲在牆角的鵬龍舞,失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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