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贏?”開賭的莊家男子已經低頭去寫憑條,聽到這句話頭又抬起來了。


    “嗯。”


    “哦,好!”莊家收起腰牌,寫了憑條。心裏卻暗暗高興,在他看來,南宮蘇這一手,根本就是要和戰良對著幹,支持戰火,至於輸贏。


    財大氣粗的鳳凰城第一鑄甲師,根本不在乎。


    唱詩台對麵的一座茶樓上,南宮嘯皺了皺眉頭:“蘇蘇這孩子,怎麽如此意氣用事?兩千兩黃金啊……”


    而對麵一個帶著帽子,黑巾遮臉的的男子卻說道:“她做的沒錯,蘇蘇這孩子,有魄力!”


    “啊?”南宮嘯一愣,不過卻沒敢反駁。


    “這局棋,戰火未必輸。”黑巾男子說道:“而且,就算他輸了,蘇蘇這招棋,走的也不錯!”


    鳳凰城第一鑄甲師,居然買戰火贏?而且,還下了兩千兩黃金?


    南宮蘇這一手,驚呆了全場,台上的戰雨嬌心裏有些不爽,作為比賽的選手,別人不看好她,她自然不會開心。


    不過這一下,卻打開了賭博的局麵。


    瞬間,幾百人湧到了開賭的桌子前。當然,絕大多數的人,都是買戰雨嬌贏。


    莊家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如果這一局,隻有戰火和南宮蘇兩個人下注,那麽,萬一戰火真的贏了,莊家開門就損失了個大的,可謂出師不利。


    而接下來,這幾百人幾乎全買的都是戰雨嬌贏,雖然每個人都是幾十輛幾百兩,甚至還有一兩二兩的,但是人數卻是多的。


    這樣一來,壓戰火贏的和壓戰雨嬌贏的,在數額上差不多。


    開賭的人,最喜歡的就是這種局麵,隻有這種局,他們才是穩賺的。雖然那種一邊倒的,可能會給他們大驚喜,但是萬一真被人猜中了,他賠也是賠個大的。這種局,他們收取個手續費,賺個賠率上的差價,才是最穩妥的。


    幾百人壓錢,開憑條,就耗去了半個時辰的時間,這段時間裏,反而沒人關注台上發生了什麽。


    再抬頭看的時候,台上的局勢已經風雲變幻。


    開始的時候,戰雨嬌坐在椅子上,端莊秀麗,臉上也保持著淺笑,時不時地還朝台下的粉絲看上一眼,引得陣陣尖叫。


    讓大家覺得,戰雨嬌的心思其實根本不在棋局上,隻是陪戰火玩玩而已。


    倒是戰火,歪坐在椅子上,一手拿著茶,一手抓著把棋子,一雙眼睛瞪的溜圓,很吃力的樣子。


    可是這半個時辰過去,戰雨嬌的臉色卻發生了變化。臉上溫柔可人的笑容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緊緊地皺著眉頭,手裏拿著棋子,半天都沒有落下。


    桌子上的棋盤,大家是看不到的,但是舉辦方也有辦法,在桌子前麵,豎起一塊足有兩米高的棋盤,兩人每下一子,這棋盤上也有人放上去一塊帶有吸附力的棋子,把桌麵上的局勢演繹的清清楚楚。


    懂一點圍棋的人可以看出,戰雨嬌的白棋,氣勢磅礴,來勢洶洶,而戰火的棋子七零八落,仿佛沒有一點規劃。


    但是,戰雨嬌雖然占據了優勢,可是麵對戰火七零八落的布局,卻想不出能讓戰火一招斃命的辦法,相反,戰火幾塊大棋,隨時都有反撲的趨勢。


    所以,戰雨嬌的落棋越來越小心,越來越慢,眉頭也皺的越來越緊,這個戰火……不簡單啊。


    但是,戰雨嬌毫不懷疑,自己到最後可以取勝,隻是勝的沒有那麽簡單而已。


    “啪!”猶豫了一盞茶的功夫,戰雨嬌落下一子。


    “啪!”戰雨嬌的一子還沒放穩,戰火的子已經落下來。


    “嗯?”看到戰火這一手,戰雨嬌愣了一下,這一招,實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剛才的一番計算,完全被這一顆子打亂。


    讓戰雨嬌不得不重新考慮棋盤上的局勢!這戰火,什麽亂七八糟的戰術,簡直莫名其妙!可是這亂七八糟的招式,卻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戰雨嬌再次陷入深思當中,戰火等了一會兒,看著戰雨嬌遲疑不下,異常無聊,眼睛掃到了旁邊正在作畫的大胸美女南宮嵐。


    “好畫!”戰火讚了一聲。


    “多謝。”南宮嵐微微一笑。


    “那邊那邊,那塊山上,放點橘黃色怎麽樣?”戰火看了一會兒,見南宮嵐落筆,突然大聲說了一句。


    “嗯?”南宮嵐順著戰火的手指看過去。


    什麽亂七八糟的,一座夕陽下的青山,山頂上放一抹橘黃色,那是什麽意思。


    旁邊的佩兒也有些忍不住想笑,哥哥你不懂就不要亂說,哪有橘黃色的山頂?人家南宮嵐的畫在鳳凰城也是有名的了,還需要你指點?


    “戰公子的意思是?”南宮嵐雖然覺得戰火這一手非常莫名其妙,但是對於救命恩人,南宮嵐還是保持了極大的尊重。


    “那塊山頂,七分以上,放上一點橘黃色,不要太深……會不會好看些?”戰火以為南宮嵐沒聽懂,重新說了一遍,手指還在畫卷上比了比。


    南宮嵐皺了皺眉,這幅日落西山圖已經完成了大半,而這座山也全部完成,可是,這一抹橘黃色?


    但是,看著戰火興致勃勃的樣子,南宮嵐又不想打擊戰火的積極性,而且,如果這麽拒絕,會不會讓他很難堪?


    算了,就當給他點麵子!


    本來南宮嵐對於這種擂主的虛名並不在乎,隻是覺得一副好好的畫,如果隨意亂搞,破壞了原來的意境有些可惜。


    南宮嵐拿起橘黃色墨盤裏的筆,猶豫著朝著那座山頂畫去。旁邊的佩兒有些忍不住了:“戰公子,如果你不懂畫,就不要亂指點,這一副作品,就算今天拿不了第一名,也必然是一副經典之作,這樣破壞了豈不可惜?”


    “啊?這樣啊,其實我是隨便說說的,要不別改了。”戰火皺了皺眉,倒不如佩兒說他讓他難堪,畢竟南宮嵐也是出了名的詩畫一絕,自己這樣指手畫腳,確實有些不禮貌。


    看著戰火一臉歉意的樣子,南宮嵐更加不忍:“我也覺得這裏添上一筆比較好。”說完,橘黃色的筆在山頂輕輕一抹。


    戰火暗讚,好筆法!就這一筆,就顯示出了南宮嵐細膩的基本功。


    佩兒心裏暗歎一聲,簡直是暴殄天物,一株美麗的牡丹,就被戰火這頭豬給拱了。


    <m,蠢豬!


    可是南宮嵐一筆落下,眼睛裏卻放出一絲驚異的光澤!馬上,手中的朱筆再次落下!佩兒有心去阻止,就算你給戰火麵子,隨便加上一筆也就算了,這還沒完沒了了?


    可是佩兒低頭一看,伸出芊芊玉手,捂住了嘴巴!


    “到我了沒有?”就在南宮嵐和佩兒的注意力全部在那座酒杯大小的山上的時候,戰火突然轉過頭,看著戰雨嬌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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