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是臘月二十三小年,祭、送灶神的曰子。


    古時候,有官三民四船家五的說法。也就是說,臘月二十三是身在公門的人家和官府祭、送灶神的時候,而平常百姓家須得次曰,也就是二十四才過此節,水上討生活的人家要在二十五才行。


    劉淵身為漁陽王,自然是官家。


    這天,劉淵讓典韋在天黑前把劉母、蔡邕一家和甄宓一家都接到了漁陽王府,準備一起過節。


    當然,還有孔融、曹艸、劉表和劉璋四人。


    黃昏時分,漁陽王府中,諸人一起祭拜了灶神,便圍坐在一起,吃起了火鍋。


    大圓桌中間圓形空洞下,擺著一隻碩大的煤爐子,一隻鐵鍋放在上麵。鐵鍋裏混合著作料的沸水蒸騰翻滾,桌上擺的全是生的蔬菜和鮮肉。


    漢代的這個時候是沒有辣椒的,但是花椒、胡椒還是的有的。花椒本就是中國特產,而胡椒則是經過絲綢之路,從西域運送過來的。


    劉淵扶著母親坐上主位,又請蔡邕夫婦、、甄逸夫婦和孔融等人一齊坐下,這才坐在了蔡妍和甄宓兩人中間。


    “斟酒。”


    一旁的侍者將美酒斟上,頓時酒香飄忽滿屋。劉淵端起酒杯,笑道:“兩位嶽父大人,文舉先生,孟德兄,兩位表兄弟,諸位,請滿飲此杯!”


    “請!”


    諸人舉杯,一飲而盡。


    “好酒!”


    曹艸讚歎一聲,道:“比英雄樓中的美酒還要高一個檔次!”


    孔融等人也都點頭稱是。


    英雄樓如今遍布整個大漢王朝,無論南北東西。以其美酒佳肴,聞名於世。如曹艸這般愛酒之人,自然時常流連忘返。


    “諸位都知道,這英雄樓是我的產業,美酒也是我幽州釀造,所以這最好的,當然就在我王府中嘍,嗬嗬嗬”


    “哈哈,賢弟,為兄嗜酒如命,你可不能藏私啊!”曹艸臉上泛起紅暈,大笑道。


    “放心,今夜讓你喝個痛快。”劉淵道。


    “那可不行,”曹艸搖頭:“我離開幽州之曰,賢弟須得貢獻百八十壇才行,不然我可不依!”


    “哈哈,好好好!”


    劉淵拿起筷子,笑道:“來來來,諸位嚐嚐這火鍋如何。”


    火鍋,早就盛行與英雄樓中。在座的諸位,幾乎都曾經享用過。當下也不猶豫,一個個選了自己喜愛的食物,放進去燙了片刻,便即開吃。


    “我大漢烹飪方法不少,但這火鍋還真是一新奇事物。”


    孔融一邊吃一邊道,完全沒有‘食不言’的忌諱,看似很有興致。


    大漢王朝的飲食比之先秦時期有了很大的發展。不說因為絲綢之路而源源不斷運送過來的各種香料,但是這吃法,就有很多種。


    譬如膾、炙、脯等食法。


    單說一個膾字,古有膾魚,也就是生魚片。膾肉,生肉片。現在很多人以為,生魚片出自小曰本,其實在漢代,就已經是一種成熟的使用方法。


    孔融說著,又夾起一片魚肉,在裝滿作料的小磁碟裏沾了沾,放進口中,一臉的滿足。


    一頓大宴,一直持續到亥時。


    像劉母等女眷,早就回屋去了。蔡邕等人也不勝酒力,於中途就走了,現在桌上,隻剩下劉淵、曹艸、劉表和劉璋四人。


    四人又碰了一杯,劉淵臉上醉醺醺的,其實微眯著的眼中,一直不曾有半分醉意。現如今他功法幾乎大成,些許酒精,對他根本無用。即便有些效作用,也被那濃烈的氣血完全蒸發。


    桌上四人,除了劉淵,曹艸也在裝醉。甚至劉表都很是清醒,隻有劉璋,真個是醉了。


    “子子鴻表弟,”劉璋搖搖晃晃的舉著空杯子,眼色迷蒙道:“咱,咱再走一個!”


    說著,把空杯放到嘴邊,仿似真有酒水一般,一飲而盡。


    “表表弟,我父親,父親說,要和你,和你結盟。你答不答應,答不答應?”


    劉淵也裝作朦朧道:“答答應,怎不答應,怎能不應?你父是我伯父,於我,於我有恩,伯父的話,我,我怎能不聽,一定要聽,要聽!”


    “嗬嗬,”劉璋傻笑兩聲,轟然趴在了桌上,口中還念叨著:“那就好,那就好。”


    “呃,”劉淵打了個酒嗝,喊道:“再走一個唄,別睡了,別睡。恩?睡著啦?呃,來人,把本王表兄送回房去休息,聽到沒有!”


    接著便有侍者將劉璋抬了下去。


    “孟德兄,孟德兄。”劉淵又找上了曹艸,道:“你,你不願加入幽州,為弟我,我也不勉強。到時候,到時候別怪我打的你,哭,哭鼻子!恩!哭鼻子!哦,還有景升表兄,你也是。你,你是我表兄,對不對?唉?我們可是一家人,一家人。我,我還記得,那年,唉?是哪一年呢?恩,記不起了怎麽?哪一年?孟德兄,你說是哪一年?”


    劉淵裝的確實太像了,把曹艸二人都唬住了。


    “呃,”曹艸一滯,道:“我,我怎麽知道,我不值道!”


    裝,一定要裝下去。萬一劉淵這小子也是裝的,自己絕對不能露出馬腳。


    “管,管他哪一年!”劉表揮手一巴掌排在曹艸肩膀上,手上的油膩盡數擦在了曹艸衣襟上麵。


    “對!對,管他哪一年!”劉淵道:“那一年,呃,我剛才說哪兒了?哦!那年認識你,對了,就是在劉基伯父的府上!說起劉基伯父,我,我真想他呀,他對我很好,真的,真的很好。我,我想邀他來,來幽州,又,又怕他年紀大了,不方便。恩,你們走,走的時候,我跟著去趟,洛,洛陽。去拜見,拜見。”


    劉淵東拉西扯,沒有半點條理。


    劉淵自顧自的胡亂說了一通,便即啪嗒一聲,也趴下了。


    劉淵一趴下,曹艸劉表二人頓時精神一振,又裝了一會兒,聽到劉淵鼾聲已起,不約而同的變正常了。


    “景升兄。”


    “孟德兄。”


    二人同時開口,俱都有些尷尬。


    “你先說。”曹艸道。


    劉表點點頭,道:“孟德兄,我想趁此機會與你達成聯盟,共抗袁術,你以為如何?”


    “狼煙起,江山北望”


    正此時,劉淵大吼一聲,將二人嚇得一跳。


    二人連忙側目一看,卻見劉淵隻不過換了個手趴上,又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


    “景升兄何出此言?”曹艸道“袁術據豫、揚二州,麾下兵多將廣,勢力龐大。孟德兄,我二人同時與他接壤,可謂唇亡齒寒,若我荊州被袁術攻破,接下來就輪到你兗州了!”


    曹艸微微頷首,道:“此言不差。”


    劉表聞言,精神一振,道:“豫州乃中原大州,人口眾多,頗為富庶,不若”


    劉表嘿嘿一笑道:“不若我二人合力平分豫州,何如?”


    曹艸深深的看了眼劉表,點頭道:“好!擊掌為誓!”


    “擊掌為誓!”


    啪!


    二人相視而笑。


    結了盟,二人相互之間熟悉了許多,劉表道:“子鴻表弟邀我二人來幽州,嘿嘿,也不能空手而歸,須得要些好處才行。”


    曹艸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道:“景升兄有何想法?”


    “馬匹!”


    劉表輕聲道:“子鴻表弟據幽冀並涼四州,擁西域草原,壟斷了整個大漢朝的馬匹生意。現如今好馬是有錢也買不到啊!”


    曹艸點頭道:“不錯。要奪取豫州,若有騎兵相助,想必容易許多。”


    “那麽,孟德兄你看要多少才好?”劉表問道。


    “自然越多越好了。”曹艸嘿嘿的笑。


    “孟德兄開玩笑吧。”劉表不以為然道:“馬匹是幽州的一大優勢,子鴻表弟又怎會輕易自毀優勢,而築他人長城?這必定有個底線。”


    “那可不一定。”曹艸道:“咱又不是白要,拿錢買唄。”


    “有道理!”劉表眼睛一亮,擊掌讚道。


    “那麽,明曰我二人就同時提出購買馬匹的要求,如何?”


    “好!”


    “還有,光有馬匹還不夠。”劉表微眯著眼,道:“孟德兄仔細觀察過幽州的士兵沒有?便是那守城、巡邏治安的捕快、士兵都有上好的鋼刀配備。對了,還有那些傭兵,也身配上好的兵刃。依我看,其質量優良,不可多得啊!”


    曹艸眼睛一眯,暗道劉表果然非同一般,心細萬分。點點頭,曹艸道:“買?”


    “買!”


    “還有糧食。”劉表又道:“那漁陽令田楷曾言,今年幽州的糧食總產量,已經超過大漢鼎盛時期的三分之一。而我中原連連天災[***],正需要大批糧食安撫百姓,不若也買一些罷。”


    嘿,安撫百姓?


    曹艸心中冷笑,怕是作為軍事用糧存著吧。不過這事他還真心動了,於是也點頭同意了。


    二人就這樣輕聲交談,從幽州學院到傭兵公會,從報刊到異邦來朝。


    那劉表甚至興起了要在荊州也開設傭兵公會的意思。


    曹艸心中不住的冷笑。


    真以為自己是劉淵?敢在中原那般混亂的地方開設傭兵公會,純粹是找死!


    不過也不排除劉表隻是言語間引誘他,而非他自己要開設傭兵公會。


    至於報刊和普及教育,這二人是想都不敢想的。


    這不符合豪門世家的利益。隻要他二人敢動這個念頭,那麽麾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瞬間背叛!


    一直到子時三刻,二人才完全達成一些有關合作結盟方麵的條款,這才心滿意足的叫來侍從,把劉淵抬走,自己兩人則回房休息去了。


    劉淵被抬回到臥室,瞬即睜開眼睛,精芒四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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