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匕首拿出來放在右手上,然後一個縱越,伸手拉住了其中離那個羊皮紙最近的一根血管,頓時周圍的血管都跟著躁動起來,紛紛向式微襲來,式微右手的匕首快速揮舞著,拚命地驅趕著這些手腕粗細的血紅色東西。


    同時隨著血管的瘋狂襲擊,慢慢朝上麵挪去,終於夠著了那個羊皮紙,卻沒想到怎麽拉扯都拉不下來,反而引起了無齒雄鯨的劇烈運動,整個空間都動蕩起來,左右搖擺不斷。


    而式微的身體也跟著晃動起來,眼看自己就要被甩出去了,式微狠了狠心,算好了無齒雄鯨下一個偏轉的位置,然後鬆開手裏的血管,往前一躍,直接抓住了那些像是白絲網一樣的膜,可沒想到觸手的是一陣尖銳的刺痛。


    式微這才發現那些白絲上麵都有一層如針尖樣的小刺,可此時的她哪還顧忌的了這些,瞅準了位置,一把扣住那卷羊皮紙,牟足了力氣往下一拉扯,隨即聽見“撕拉——”一聲,那個地方突然被拉出出了一個巨大的裂口,一股粘稠的綠色液體逐漸往外沁出。


    式微抓著羊皮紙,然後鬆手往下一跳,在地上平穩站定了。


    這時卻聽到風婆婆尖銳的吼道,“你幹了什麽?!”


    式微聞聲回過頭,卻隻見一道光影閃過,然後就見風婆婆已經飛到了半空,閉著眼睛,嘴裏念念有詞,隨即她的周身散發出了一陣亮光,然後就是劇烈的風刮了起來,那髒亂不堪的長發,還有隻遮住了她半身的破皮衣,跟著獵獵飛舞!


    式微眯著眼睛,這個感覺,為什麽會有著莫名的熟悉感!似乎自己曾經也看過這一模一樣,劇烈的大風中,懸浮在空中刺眼的光亮。


    這光亮,仿佛是天底下最慈悲最溫和的東西,似乎能治愈一切的傷口,而無齒雄鯨也在這光亮的安撫下漸漸安靜了下來。


    風婆婆飛到那個還在流著綠色液體的傷口處,伸手蓋住了傷口,輕聲安撫道,“沒事的,馬上就好了!”聞言,四周的血管也跟著安靜下來,有的依舊是垂釣者,有的則是自動的又覆蓋到了心髒上麵,而那個傷口,在風婆婆手掌離開的時候,便恢複如初了。


    風婆婆輕飄飄的就飛了下來,那動作,如果忽視她這個人狼狽的外表外,絕對是要多飄逸就有多飄逸!


    “我拿到了!”式微將手裏的羊皮紙遞上,平穩的說道。


    風婆婆抽了她一眼,看見她手指上的一個個血洞,本來想罵人的話便咽了下去,“嗯”了一聲,麵無表情的轉身走了出去。


    式微猜不透她的心思,也幹脆就懶得去動腦子了,亦步亦趨的跟著上了前。


    落纖兒不知道是傷的太重還是瘋婆婆故意為之,從進了無齒雄鯨肚子後就沒醒過,問過風婆婆幾次,她不是冷眼,就是罵罵咧咧,害的式微也沒再問過了。


    對於瘋婆婆,式微感覺她對自己絕對是有所圖謀,但是與她在一起的時候,那種默契又不像是假的,照式微的性子,哪能忍受得了瘋婆婆一次次的謾罵打擊,外加時不時的拳打腳踢。


    可即使是這樣,式微頂多也就感覺委屈,並沒有生出想要報複的想法,難道真的是因為拜了師,所以自然覺得親近了?!


    式微嚼著凸起筋,暗自揣測著,瞥了眼旁邊細嚼慢咽的瘋婆婆,又掃了眼不遠處似乎個子變得越來越小的瑞球獸,式微低下頭繼續吃東西。


    肚子裏的是沒有歲月可記得,永遠都是黑漆漆的,偶爾會有小小的光亮,瘋婆婆說那是無齒雄鯨在進食,可是式微就納悶了,既然是進食怎麽沒看到有什麽屍體被衝進來,他們住的地方一直都是那樣,沒有水漫過,也沒有什麽別的東西進來過。


    每到這時,瘋婆婆總會一臉白癡的看向式微,氣急的指著式微的額頭喊道,“笨死了笨死了,我怎麽就收了你這麽個笨徒弟!”


    時間恍恍惚惚的過,每天瘋婆婆都會讓式微背羊皮書上的內容,除了會偶爾心情好的時候給她解解惑,幫她認認字,其餘的時間都不會管她的。


    式微也不敢去叨擾她老人家,自己捧著羊皮書從早背到晚,暈頭轉向的,倒是瑞球獸時不時溜出來,然後可憐兮兮的盯著她手裏的烤肉,直流口水。


    雖然老是被人喊著“笨死了笨死了!”可在式微在瘋婆婆無數日夜體罰下修煉,終於學會了幻術的時候,瘋婆婆雖然嘴裏還是說著“一個小小的幻術要這麽長時間,簡直是笨死了,一點都沒有我當年的風采!”


    可式微還是沒有忽略她眼裏的讚賞很欣慰,唉,這個老太婆就是別扭的厲害!


    那卷羊皮紙不得不說簡直就是現代的百科全書,裏麵什麽知識都有,從這個世界的各種生物,到法術,再到現今的局勢,還有遠古的一些神話傳說,什麽東西都有記載!


    但是由於都是用著最簡短的的文言文,式微看的很是吃力,不過雖然瘋婆婆脾氣不怎麽樣,可教導起來倒是循循善誘,如果不隨便動粗那就更完美了。


    式微不知道自己來這個地方多久了,這裏沒有白天黑夜之分,她和瘋婆婆的作息時間也是很隨意的,當然,相比較而言,她的還是比較有規律的,基本上就是餓了就吃,吃了就開始修煉。而瘋婆婆,餓了就罵人,吃飽了睡覺還罵人,就像個怨婦一樣。


    式微雖然麵上很是無奈,可心裏卻是很奇怪的快速的接受了這麽個奇怪的人在自己身邊時不時的溜達。


    “你來這裏多久了?”瘋婆婆突然在身上蹭了蹭手指上的油漬,開口問道。


    “不知道,可能十天半個月了吧,也可能更長。”式微回想了一下,確定自己沒有什麽可以計量的,也就隨口猜測說道。


    “那上麵的東西都記好了?”瘋婆婆斜眼,指向式微放在腿上的羊皮紙問道。


    被她這麽一問,冰一禾臉色黑了下來,想起這些,她心裏就極其鬱悶,當初瘋婆婆指著其中一頁跟她說,“這可是絕世的修仙秘籍,不過當年你師父我隻用了三個時辰就會了,我也不強人所難,你給我兩天之內將它們全學會了!”


    然後式微立即快速學習著上麵的東西,可沒想到越學到後麵越覺得奇怪,甚至有一處的意思是讓你如何學做最好吃的湯羹!


    練得式微幾次吐血,終於這樣的異常讓瘋婆婆意識到了,然後又是罵罵咧咧的嘀咕著看了眼羊皮紙,這才恍然大悟的拍著腦袋嘿嘿笑著說道,“哎呀,這個的意思是教你怎麽識別男人是不是個雛啊!你怎麽學這些亂七八糟的,真是,朽木難雕啊!”


    式微頓時淚流滿麵,誰能告訴她,這個婆婆是不是個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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