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滿場嘩然。在座之人無不勃然變色。就連本欲請老騙子幫忙對付梅超風的陸乘風,也是驚怒並交,袍袖一拂,凜然說道:“晚輩今日有對頭前來尋仇,本望老前輩仗義相助,既然道不同不相為謀,晚輩就是頸血濺地,也不敢有勞大駕了,請罷。”雙手一拱,竟是下了逐客令。


    趙拓不禁暗暗稱讚,我大宋還是不乏血性男兒的。隻是……tnnd老漢奸,竟然敢當著他這個大宋王室的麵宣揚他的漢奸論!尤其是趙拓斜眼看見楊康一臉狹促看好戲的表情,還對他眨眨眼,氣就不打一處來。


    老騙子見範了眾怒,卻依舊是一副不慌不忙的姿態,繼續賣弄雜耍,施展了一手空手削杯口的“絕活”,想用他的“武功絕學”逼迫眾人。江南六怪首先坐不住了,咽不下這口氣,跳出來就要和他單挑。


    趙拓此時已懶得再看這老騙子耍猴戲,按住欲代替六位師傅前去擋陣的郭靖,雙足輕輕一點,躍出酒席,站在裘千丈麵前,“晚輩不才,想向裘老前輩討教幾招。”雖這麽說,但趙拓舉止間卻沒有絲毫敬意。


    裘老騙子一怔,也不在意趙拓的不敬,仰起了頭哈哈大笑,說道:“小娃娃,父母養你不易,你這條小命何苦送在此地?”


    趙拓也不惱怒,卻懶得再與他廢話,口中一句“得罪了”,跟著一拳便揮過去。裘千丈完全沒料到趙拓竟然敢不顧他的“威名”,說打就打,這一拳,更是來勢洶洶。他雙腿急蹬,側身向後,趙拓那一拳是緊貼著他麵頰劃過。裘千丈神色狼狽的剛一站穩,卻見趙拓下一掌隨後跟上,拍向他肋下,又急忙扭身回防,豈知,趙拓點足一躍,按著他腦袋,從他頭頂掠過。


    裘騙子的騙術和演技甚是了得,隻是他這武藝卻忒差勁。估計就連陸冠英都足以抵擋他。眾人見趙拓竟然輕易間便將一代武林高手“鐵掌水上飄”打個措手不及,原本一個個都驚訝的合不攏嘴,慢慢的,卻也看出了門道。趙拓武藝固然了得,但這“鐵掌水上飄”,卻是個外強中幹的花架子。當下也不再緊張,都一派輕鬆的看起戲來。


    裘騙子被趙拓戲弄了半天,惱羞成怒,不管三七二十一,揮掌便向他撲來。趙拓絲毫不理會他這一掌,左手虛晃,右臂橫掃,正擊於老騙子右臂連胸之處。老騙子的身子便如紙鳶斷線一般,向門外飛了出去。


    眾人驚叫,突然,門口出現了一人,伸手抓住裘千丈的衣領,大踏步走進廳來,將他在地下一放,凝然而立,臉上冷冷的全無笑容。眾人瞧這人時,隻見她長發披肩,抬頭仰天,正是鐵屍梅超風。


    眾人心頭一寒,卻見她身後還跟著一人,那人身材高瘦,身穿青色布袍,臉色古怪之極,兩顆眼珠似乎尚能微微轉動,除此之外,肌肉口鼻,盡皆僵硬如木石,直是一個死人頭裝在活人的軀體上,令人一見之下,登時一陣涼氣從背脊上直冷下來,人人的目光與這張臉孔相觸,便都不敢再看,立時將頭轉開,心中怦然而動。


    終於來了。


    望著前後進來的兩個人,趙拓不禁想到。


    陸乘風萬料不到裘千仞名滿天下,口出大言,竟然如此的不堪一擊,本是又好氣又好笑,忽見梅超風驀地到來,心中更是一股說不出的滋味。雙手一拱,道: “梅師姐,多年不見,別來無恙啊。”


    梅超風冷然道:“哼!說甚麽別來無恙?別假惺惺的。你陳師哥已死,我有雙眼已瞎。可稱了你的意了?”


    陸乘風猛然一聽,又仔細看了看梅超風果然已瞎,不禁又驚又喜。但隨即又想到昔日桃花島同門學藝的情形,如今各自都落得個這樣的下場,不禁有些黯然。歎了口氣,便與梅超風達成協議,兩人恩怨先放一旁,待為同門報了仇之後再說。


    不過他們這邊是商量好了,江南六怪可不幹了。要知道,這梅超風的仇人正是他們。當即六怪便開始擼胳膊卷袖子,準備拚命。


    正當此時,被梅超風一直提了著脖領子的老騙子裘千丈又發話了:“說甚麽報仇算帳,連自己師父給人害死了都不知道,還逞哪一門子的英雄好漢?”


    陡然間聽到此信兒,眾人均是大驚,梅超風一抖,右手一番,抓住他手腕,喝道:“你說什麽?!”


    裘老騙子雖被梅超風抓的是痛入骨髓,嘴裏卻依舊說道:“我說,那桃花島主黃藥師已被王重陽門下的全真七位圍攻而死了!”


    此言一出,梅超風與陸乘風頓時驚呆了,隨即便放聲大哭。而黃蓉咕咚一聲,連人帶椅,仰天跌倒,暈了過去。好半響才被救醒。結果,梅超風和陸乘風那邊是咬牙切齒的要報仇,而黃蓉這邊則是哭著喊著要爹爹。


    正這當恰,就見陸乘風兩眼放著幽藍的光,死死的盯住楊康,惡狠狠的道:“梅師姐,那個小子就是全真教的!”


    梅超風一聽,也轉過來,磨著牙,“哪個?我雙眼看不見,你指給我,我們先宰了這個小子,再殺上終南山,為師傅報仇!”


    楊康一聽,頭皮發麻,急忙站出來,“梅大姐,是我!”


    梅超風一愣,“小王爺?”


    “我現下已不再是小王爺,呈梅大姐看得起,還記得我。隻是我如今已改回本名,楊康。”


    “楊康!!!”梅超風明顯一震,大叫道:“你就是楊康!?那這個匕首可是你的?!”隨即,便從身上摸出一把匕首,上麵刻了“楊康”二字,臉上已露猙獰。


    楊康明顯欲哭無淚,暗恨自己怎麽就聽了趙拓的留下助陣,這下反倒將自己陷入危機之中。眼看梅超風已瀕臨暴走,急忙澄清道:“這匕首不是……”


    還未說完,郭靖卻率先叫道:“梅超風,這把匕首是我的,當年殺了你丈夫的也是我。你有什麽衝著我來。”


    “哼!”梅超風惡狠狠一笑,“好得很,今日你們一個也別想跑!”說著,便準備衝上來。


    趙拓一見,老騙子不過兩句話,便將局勢攪得一團亂,不禁佩服他的本事。隻是目前形勢刻不容緩,趙拓立即搶先一步,大聲道:“枉費各位還是武林中成名的人物,卻連如此粗陋的謊言也看不破。”


    眾人一呆,趙拓先是不言,走上前去扶起老騙子,在他身上拍了幾下灰土,才說道:“這個……老裘啊,敢問您老是如何得知黃島主被害呢?”


    裘騙子掙蹦道:“老夫聽別人所說。”


    還白貨,死鴨子嘴硬。看不太陽翻了你!


    趙拓一笑, “噢?那敢問您老又是何時何地,聽何人所說呢?”


    “自然是聽洪七公說的。就在一個月前,在泰山頂上,我跟他比武,他輸了給我,無意間說起這回事。”


    趙拓一聽,噗哧笑了出來。這老騙子,也忒不禁逗了。謊話倒是說的挺溜,隻是之前也不先做做功課。轉身對黃蓉道:“蓉兒妹子,如何?”


    黃蓉此時已經破涕而笑。拽過裘千丈就是一腳,“你這老騙子,竟敢在此胡說八道。一個月前,七公明明與我和靖哥哥在一起!還敢大言不慚地說七公比武輸給了你。梅師姐,陸師兄,不要聽這老騙子瞎說。他竟敢詛咒我爹爹,應當好好教訓他一頓。”說著,黃蓉便左手輕揮,施展“蘭花拂穴手”,向他背後的“神道穴”拂去。而梅超風和陸乘風也向前去,劈裏啪啦衝著裘千丈就是一通海扁。索性著老騙子命大,竟沒被k死。


    “肖大哥,這老騙子外強中幹,滿口謊言,你是如何看出來的?他先前那幾手,又是何來曆?”


    趙拓見郭靖、楊康,甚至六怪都隨著黃蓉這一問而露出好奇心理,嗬嗬一笑,右手一番,一枚金剛戒指赫然出現在手上,竟是剛剛與老騙子接觸時,趁他不備,偷來的。趙拓拿過隻杯子,也露了手削杯口的絕活,才道:“小時淘氣,玩剩下的東西。”隨後又抖出了兩塊磚頭,一紮縛得緊緊的幹茅,一塊火絨、一把火刀和一塊火石。


    眾人見秘密揭曉,不由忍俊不禁。


    這邊事情解決,就輪到六怪與梅超風的恩怨了。楊康這回是打死也不出頭。梅超風又事先立下誓言,隻待夫仇一報,便自尋了斷,讓陸乘風和黃蓉袖手旁觀,兩不相幫。隻剩下郭靖寧死也要替師傅頂缸,連帶著承認了他當年小小年紀便不學好,做了殺人潛逃的“罪行”。


    趙拓自然無法見郭靖與梅超風硬碰硬,但他在金國又曾幾次承過梅超風的情,不好直截了當的出手相助,腦筋一轉,道:“梅大姐,你雖武功高強,但再怎麽也呈了眼瞎的不便。別的不說,就我這兄弟現在的武藝,我還是比較清楚的,今非昔比。梅大姐如要動手未必就能取勝,保不齊還要載在這裏。到時梅大姐多年來闖出的名聲可就不保了。照我看來,梅大姐不如就此罷手,化幹戈為玉帛如何?”


    黃蓉冰雪聰明,見趙拓梅超風出言相激,便猜出他的目的。也叫道:“梅師姊,他是江南六俠的嫡傳弟子。武功現在也是十分了得。你未必能勝啊。到時丟人現眼可就不好了。”


    梅超風大怒,道:“三招之內我殺不了他,我當場撞死在這裏。”


    趙拓一見目的達到了,連忙道:“梅大姐,這倒不必。隻望到時雙方能夠兩相罷手便好。不若就請你身後這位做個見證如何?”


    梅超風身後的那位,自然就是之前在她後麵進來的那個青袍怪人——黃老邪。而梅超風顯然沒有察覺身後有人,大叫一聲“是誰跟在我後麵?!”便向身後撲去。黃老邪身子似乎未動,但卻叫她撲了個空。功夫高的使在場之人無不禁愕然。隨後,這黃老邪便不理梅超風和陸乘風的試探招呼,一轉身就飄了出去。


    梅超風得知那青袍怪人——黃老邪出去之後,先是呆了半響,但隨後臉上便又露出淒厲之色,大喝一聲“看招!”向郭靖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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