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桐家庭富裕,卻很愛錢,但也是個好女孩。我想,邱亦澤一定看出了這點,不然即使女追男隔層紗,像邱亦澤那樣冷冰冰一尊雕塑,斷不會在這層紗捅破後接受了她。


    按秋雨桐的說法,從我自殺未遂成了植物人起,邱亦澤便一直很傷心,而她又暗戀邱亦澤那麽多年,不忍心瞧著邱亦澤為我繼續傷心,便主動出擊趁我成植物人的時候,拉近了與心上人的關係。


    這種說法,雖不牽強附會,卻讓我覺得自己的愛情忒不現實不說,還有種狗血韓劇上演之感。


    仔細想想真真醉了。邱亦澤那樣的暖男,現實裏還真是該和秋雨桐在一起。雨桐雖長得比我稍差點,又不是他心中所想保護的灰姑娘,便不敢保證他們婚後多幸福。但以我對雨桐的了解,她起碼不會像我一樣,給邱亦澤戴個綠帽子。


    其實,我也並沒給邱亦澤戴綠帽,一切都是他那廂執著地認為:在我感情失落那幾個月裏的某一天晚上,我先與他生死纏綿懷上了他的孩子,然後義無反顧嫁給了蘇亦然。


    我本以為這會是個永遠無法解釋清的誤會,但我後來才曉得,我最愛的人男人蘇亦然,在我精神抑鬱殺死他以前,便將這個誤會向邱亦澤解釋清了。


    秋雨桐告訴了我一個撕心裂肺的事實:我殺死蘇亦然這事,極可能是蘇亦然精心策劃的一場自殺。


    蘇亦然為何策劃這場自殺呢?這個問題後來我想過無數次,依然沒想明白。


    我想不明白,便問雨桐。雨桐分析說,曉渝,你忘了,你回憶錄說你是個精神病,問一個精神病為什麽殺人等於問一頭豬會不會上樹?蘇亦然那個時候患了嚴重的抑鬱症,後來一個發展成了個精神病,問一個精神病人為何策劃一場自殺,不同樣等於問一頭豬會不會上樹嗎?


    我笑了笑,心道:“我昏迷這半年多,雨桐倒變了許多。”


    那天雨桐還問我,邱亦澤為何會堅持自己上了我。我想了想,總結道:“性格決定命運!”


    雨桐不解。我無需她了解,便沒解釋什麽。


    我想起了幾年前問邱亦澤的那天。那個時候,我記得那晚我明明拉著蘇亦然回家了,邱亦澤堅信和他生死纏綿的就是我,我便候著臉皮,淡定問,“邱亦澤,你憑什麽確定,和你開房那個女人是我?”


    他笑了笑,“曉渝,你終於承認了......”


    我著急打斷,“邱亦澤,那天......那天我回家”


    他麵無表情,“這個,我知道。”


    我有些不解,“邱亦澤,既然知道,那你還......”他嘴唇角微揚,樣子很好看,我恍然大悟“邱亦澤,這麽說,你之前說孩子一定是你的,不會是想......不會是想以我們已經......已經那樣的借口來拴住我吧?”


    邱亦澤笑容燦爛,臉上有淺淺的酒窩,美得讓人窒息。我不敢看他,將頭微微低下,耳畔傳來他好聽的聲音,“曉渝,已經那樣了,是怎樣?”


    “什麽已經那樣是怎樣?”


    “你剛才說的,我想以我們已經那樣的借口拴住你......”


    我臉頰微熱,有些生氣,抬頭瞪他,“邱亦澤,你......”


    他卻一臉壞笑,“曉渝,真沒想到,你十四歲時,是那樣可愛。”


    我一下懵住,想了很久才恍然大悟:我初三那年辦的身份證之前掉了,不過我這個之前,是指那時候的半年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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