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四五章
***
“媽，我知道你想做什麽，不過……你今天真是把安苒給嚇壞了。如果以後要撮合，別嚇著她，嗯？”
一個晚上輾轉反側，安苒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會浮現出剛剛的種種曖昧。覺得喉嚨發幹，臉上發熱，一晚上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水，迷迷糊糊睡著，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身上有或深或淺的吻痕，幸而天氣不熱，衣服可以輕易遮蔽住自己的身體。衣櫃裏的衣服還是整潔如新的，選了一件米色的羊絨大衣，配上一條綠格子圍巾，簡單可愛，卻也不失大氣。那個時候的眼光跟現在不一樣，一櫥櫃的衣服，全都是燦爛的心情。
即便，那個時候，林慕白對她並不好呢！
安苒笑了笑，打開門，旁邊的門幾乎在同時打開，林慕白也打開了房門，目光對視，他的目光在她臉上凝視了幾秒，安苒的臉立馬熱了。
“早。”他的聲音溫潤低啞，“晚上睡得好嗎？”
“很好。”
安苒感覺自己的臉在紅，在他的注視之下，想要繞過他，卻被他扣住了手腕：“一起下去，媽做好了早餐。”
那麽自然。
安苒愣了愣，身子已經被他拉著往前走，楊慕抬頭便是看到這麽一幕情景，兒子拉著媳婦下樓，媳婦羞答答的，多麽美好的場麵，她看著都會忍不住勾起嘴角。
早餐依然豐盛，各種各樣的早餐擺滿了長長的餐桌，楊慕的目光不時地看看林慕白，又看看安苒，雖然昨天很失落地發現兩個人並沒有發生什麽事，不過，怎麽看著兩人之間的眼神還是有那麽一點點的不尋常。
“小苒……昨天，聽慕白說，房間裏跑進了蛇，沒有嚇著你吧？”
安苒嘴裏的牛奶差點嗆出來，她咳嗽了幾聲，臉色微紅道：“沒有……林慕白把蛇給丟了……”
楊慕點頭：“這個季節……可能是太熱了，太不尋常了，竟然會有蛇，我看……這個房間我要讓人好好收拾收拾。”
安苒低頭吃著早餐，神思遊離，楊慕還在說著什麽，她卻是沒有怎麽聽進去。
還是照著慣例要去醫院，醫院總是讓人不安的地方，連接著人的生老病死。
雲子航依然沒有醒來，心裏總是沉甸甸的。
林慕白跟醫生正在討論什麽，安苒已經走了出去，看著走廊外麵的藍天，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氣。
窒息感，每每讓她無法呼吸。
“近來似乎不錯？”
身後的聲音淡淡響起，安苒沒有回頭：“你說的不錯，是什麽意思？”
“明知故問嗎？”雲初晴冷笑了一聲，“勾住了林大醫生的心，安苒，我不得不說，你還是挺有本領的。離家出走這一招，中了所有人的死穴，既挽回了愛情，又挽回了親情。”
“如果管用，你也可以用。”安苒轉過身來，看著雲初晴的臉，“你也可以離家出走許多年，讓大家都找不到，在一個小城市裏苟延殘喘地生活。”
眸光平靜如水，如今的安苒，有著一種淡然的氣勢。隻是無論曾經還是現在，難道她都是那個被壓倒的人嗎？
“爸爸還沒有醒來，我到美國請了一位專業護理人員，對於這類的病人很有經驗，醒來之後，還是可以讓她來料理，可能比我們更為專業……你沒有意見嗎？”
“隻要是專業人士，我沒有意見。”
至少，這個爸爸，還是能保障雲初晴的地位，所以，她不會希望雲子航有什麽事才對。
雲初晴挑了挑眉：“既然沒有意見，就這麽定下了。”
眸光，似乎帶著淡淡的挑釁，安苒不懂其中的挑釁是什麽意義，但，雲初晴卻是太懂了。
因為那個人，是董言。
***
雲子航還是沒有醒來，什麽都是未知數，未知的事情，才會讓人恐懼。
走出電梯，悲天動地的哭聲讓安苒目光一滯，是一個生命又在塵世間消失。生命總是脆弱的，在很多時候。
她想起了那個時刻，看著母親的屍體蓋上白布，她像個孩子一樣哭得沒有了力氣，無法相信那樣的突然。
有溫熱的手覆蓋住了她的，安苒抬眸，林慕白的眸光溫暖：“傻丫頭，怎麽越來越多愁善感？爸爸會沒事的，情況不錯。”
“我知道。”
隻是鼻子發酸而已。
她揉了揉鼻子，聽到林慕白的手機聲響起，他看了一眼，接起電話。
安苒的目光尾隨著那些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人，心底，還是酸酸的。
“安苒！”林慕白激動的聲音喚回她的思緒，他的手握緊了她的手腕，黑眸有著波動，“爸爸醒了！”
安苒驚訝地瞠大眸子，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幾秒之後才明白過來：“你說什麽？爸爸醒了？醒過來了？真的嗎？”
“真的。”林慕白拉著她的手大步走進電梯，安苒有些錯亂的激動，明明心裏激動得跳騰，眼淚卻是刷刷地流下。
“傻丫頭，哭什麽？”寵溺地看著眼前的小女人，她像是激動傻了的樣子，又是哭又是笑的。
拿出手絹擦拭著她的眼淚，什麽時候開始，這個女人的眼淚和微笑開始牽動他的神思？該是很早的時候，隻是……他總是忽略自己的感覺，他輕歎一聲，把她摟緊懷裏。
她沒有掙紮，隻是低低啜泣，走出電梯的時候，腳步差點不穩地摔倒，幸而，他扶住了。
雲子航的情況還算穩定，不過，畢竟上了年紀，動了手術還是有後遺症的。他的語言和肢體功能受到了一定影響，需要日後的訓練和調理。
雲初晴已經在病房裏了，正伏在雲子航身上哭泣，安苒擦幹了眼淚，才走進房間。
雲子航顯然看到了她，目光直直地看著她，安苒喉嚨梗塞，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喊過一聲爸爸，這個男人，那個時候讓她多麽絕望，隻是再怎麽樣，他都是她的父親，那個給了她生命和美好時光的人。
擦幹的淚水，又開始蔓延，安苒吸了吸鼻子，走到雲子航麵前，握住了他的另一隻手，淚水簌簌。
雲子航張著嘴巴，想說什麽，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安苒看著他的嘴巴在動，她想，她是懂他的意思的，這麽多年的離開，她顫抖著聲音：“爸爸……”
聽到這兩個字，雲子航的淚水也流了下來，安苒握住他的手，放到臉上：“爸爸，你醒來就好了……你放心，我……我一定會讓你恢複健康的，你要積極配合，一定可以康複……”
雲子航眨眨眼睛，看到安苒回來，聽到她重新叫他，他什麽都放下了。
雲初晴早就抬起頭來，隻是，雲子航和安苒……他們發現她的存在了嗎？難道，無論何時何地，隻要有安苒的存在，她的存在就是多餘的嗎？
他們父女情深，四目相對，可是她呢？這麽多天，她做得不會比安苒少；安苒離開的那些年，她做的也不會比安苒少。明明不孝女是安苒，為什麽，隻要她一回來，什麽都會重歸原位？
“爸爸，我先出去把護理醫生接過來。”雲初晴站起身，“小禾，你先照顧爸爸，我去去就來。”
走到門前，她深深看了一眼正望著安苒的林慕白，他的目光，全然都在安苒身上。雲初晴冷笑了一聲，真好呢！世界重新開始圍繞安苒打轉，就連林慕白都是，那麽，她的世界唯一的殘缺都完滿了。上蒼，請問你公平嗎，公平嗎？
這個世界上，為什麽有人生來就有一切？為什麽有人努力了，堅持了，都是失敗？從小到大，安苒都是眾星捧月的公主，可是她呢？她不信雲嗎？不過就是不一樣的母親罷了！現在，她的母親是雲子航明媒正娶的妻子，為什麽，她還是會籠罩著小三女兒的影子？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就連一直對她那麽好的林慕白，也為了安苒不再理睬她？為什麽他的目光甚至不會在她身上停留？安苒不是他厭惡的人嗎？她煞費苦心，導演的戲碼雖然不多，可是足以致命的。為什麽安苒這一走，會讓林慕白對她生有那麽多的愛憐？
車子飆得很快，淚水在無聲地流。命運啊命運，你總不可能如此眷顧一個人的，是不是？她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拿過紙巾擦了擦眼睛，眼前卻又很快模糊一片。
到達機場的速度很快，車子停到一邊，平複了一下情緒。雲初晴拿過化妝盒補了補妝，對著鏡子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才走下車來。
董言，是她費了氣力聯係上的。她曾經也是醫學院的高材生，該是林慕白的初戀。這個世界上，初戀這兩個字實在是太有殺傷力了，有多少婚姻是摧毀在初戀手上？
董言已經離婚了，所謂自由之身，當這麽一個女人天天在醫院出現的時候，哪怕林慕白不接受，安苒就不會受影響嗎？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安苒，那麽那麽的幸福。
今天情人節哦，大家情人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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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知道你想做什麽，不過……你今天真是把安苒給嚇壞了。如果以後要撮合，別嚇著她，嗯？”
一個晚上輾轉反側，安苒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會浮現出剛剛的種種曖昧。覺得喉嚨發幹，臉上發熱，一晚上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水，迷迷糊糊睡著，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身上有或深或淺的吻痕，幸而天氣不熱，衣服可以輕易遮蔽住自己的身體。衣櫃裏的衣服還是整潔如新的，選了一件米色的羊絨大衣，配上一條綠格子圍巾，簡單可愛，卻也不失大氣。那個時候的眼光跟現在不一樣，一櫥櫃的衣服，全都是燦爛的心情。
即便，那個時候，林慕白對她並不好呢！
安苒笑了笑，打開門，旁邊的門幾乎在同時打開，林慕白也打開了房門，目光對視，他的目光在她臉上凝視了幾秒，安苒的臉立馬熱了。
“早。”他的聲音溫潤低啞，“晚上睡得好嗎？”
“很好。”
安苒感覺自己的臉在紅，在他的注視之下，想要繞過他，卻被他扣住了手腕：“一起下去，媽做好了早餐。”
那麽自然。
安苒愣了愣，身子已經被他拉著往前走，楊慕抬頭便是看到這麽一幕情景，兒子拉著媳婦下樓，媳婦羞答答的，多麽美好的場麵，她看著都會忍不住勾起嘴角。
早餐依然豐盛，各種各樣的早餐擺滿了長長的餐桌，楊慕的目光不時地看看林慕白，又看看安苒，雖然昨天很失落地發現兩個人並沒有發生什麽事，不過，怎麽看著兩人之間的眼神還是有那麽一點點的不尋常。
“小苒……昨天，聽慕白說，房間裏跑進了蛇，沒有嚇著你吧？”
安苒嘴裏的牛奶差點嗆出來，她咳嗽了幾聲，臉色微紅道：“沒有……林慕白把蛇給丟了……”
楊慕點頭：“這個季節……可能是太熱了，太不尋常了，竟然會有蛇，我看……這個房間我要讓人好好收拾收拾。”
安苒低頭吃著早餐，神思遊離，楊慕還在說著什麽，她卻是沒有怎麽聽進去。
還是照著慣例要去醫院，醫院總是讓人不安的地方，連接著人的生老病死。
雲子航依然沒有醒來，心裏總是沉甸甸的。
林慕白跟醫生正在討論什麽，安苒已經走了出去，看著走廊外麵的藍天，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氣。
窒息感，每每讓她無法呼吸。
“近來似乎不錯？”
身後的聲音淡淡響起，安苒沒有回頭：“你說的不錯，是什麽意思？”
“明知故問嗎？”雲初晴冷笑了一聲，“勾住了林大醫生的心，安苒，我不得不說，你還是挺有本領的。離家出走這一招，中了所有人的死穴，既挽回了愛情，又挽回了親情。”
“如果管用，你也可以用。”安苒轉過身來，看著雲初晴的臉，“你也可以離家出走許多年，讓大家都找不到，在一個小城市裏苟延殘喘地生活。”
眸光平靜如水，如今的安苒，有著一種淡然的氣勢。隻是無論曾經還是現在，難道她都是那個被壓倒的人嗎？
“爸爸還沒有醒來，我到美國請了一位專業護理人員，對於這類的病人很有經驗，醒來之後，還是可以讓她來料理，可能比我們更為專業……你沒有意見嗎？”
“隻要是專業人士，我沒有意見。”
至少，這個爸爸，還是能保障雲初晴的地位，所以，她不會希望雲子航有什麽事才對。
雲初晴挑了挑眉：“既然沒有意見，就這麽定下了。”
眸光，似乎帶著淡淡的挑釁，安苒不懂其中的挑釁是什麽意義，但，雲初晴卻是太懂了。
因為那個人，是董言。
***
雲子航還是沒有醒來，什麽都是未知數，未知的事情，才會讓人恐懼。
走出電梯，悲天動地的哭聲讓安苒目光一滯，是一個生命又在塵世間消失。生命總是脆弱的，在很多時候。
她想起了那個時刻，看著母親的屍體蓋上白布，她像個孩子一樣哭得沒有了力氣，無法相信那樣的突然。
有溫熱的手覆蓋住了她的，安苒抬眸，林慕白的眸光溫暖：“傻丫頭，怎麽越來越多愁善感？爸爸會沒事的，情況不錯。”
“我知道。”
隻是鼻子發酸而已。
她揉了揉鼻子，聽到林慕白的手機聲響起，他看了一眼，接起電話。
安苒的目光尾隨著那些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人，心底，還是酸酸的。
“安苒！”林慕白激動的聲音喚回她的思緒，他的手握緊了她的手腕，黑眸有著波動，“爸爸醒了！”
安苒驚訝地瞠大眸子，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幾秒之後才明白過來：“你說什麽？爸爸醒了？醒過來了？真的嗎？”
“真的。”林慕白拉著她的手大步走進電梯，安苒有些錯亂的激動，明明心裏激動得跳騰，眼淚卻是刷刷地流下。
“傻丫頭，哭什麽？”寵溺地看著眼前的小女人，她像是激動傻了的樣子，又是哭又是笑的。
拿出手絹擦拭著她的眼淚，什麽時候開始，這個女人的眼淚和微笑開始牽動他的神思？該是很早的時候，隻是……他總是忽略自己的感覺，他輕歎一聲，把她摟緊懷裏。
她沒有掙紮，隻是低低啜泣，走出電梯的時候，腳步差點不穩地摔倒，幸而，他扶住了。
雲子航的情況還算穩定，不過，畢竟上了年紀，動了手術還是有後遺症的。他的語言和肢體功能受到了一定影響，需要日後的訓練和調理。
雲初晴已經在病房裏了，正伏在雲子航身上哭泣，安苒擦幹了眼淚，才走進房間。
雲子航顯然看到了她，目光直直地看著她，安苒喉嚨梗塞，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喊過一聲爸爸，這個男人，那個時候讓她多麽絕望，隻是再怎麽樣，他都是她的父親，那個給了她生命和美好時光的人。
擦幹的淚水，又開始蔓延，安苒吸了吸鼻子，走到雲子航麵前，握住了他的另一隻手，淚水簌簌。
雲子航張著嘴巴，想說什麽，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安苒看著他的嘴巴在動，她想，她是懂他的意思的，這麽多年的離開，她顫抖著聲音：“爸爸……”
聽到這兩個字，雲子航的淚水也流了下來，安苒握住他的手，放到臉上：“爸爸，你醒來就好了……你放心，我……我一定會讓你恢複健康的，你要積極配合，一定可以康複……”
雲子航眨眨眼睛，看到安苒回來，聽到她重新叫他，他什麽都放下了。
雲初晴早就抬起頭來，隻是，雲子航和安苒……他們發現她的存在了嗎？難道，無論何時何地，隻要有安苒的存在，她的存在就是多餘的嗎？
他們父女情深，四目相對，可是她呢？這麽多天，她做得不會比安苒少；安苒離開的那些年，她做的也不會比安苒少。明明不孝女是安苒，為什麽，隻要她一回來，什麽都會重歸原位？
“爸爸，我先出去把護理醫生接過來。”雲初晴站起身，“小禾，你先照顧爸爸，我去去就來。”
走到門前，她深深看了一眼正望著安苒的林慕白，他的目光，全然都在安苒身上。雲初晴冷笑了一聲，真好呢！世界重新開始圍繞安苒打轉，就連林慕白都是，那麽，她的世界唯一的殘缺都完滿了。上蒼，請問你公平嗎，公平嗎？
這個世界上，為什麽有人生來就有一切？為什麽有人努力了，堅持了，都是失敗？從小到大，安苒都是眾星捧月的公主，可是她呢？她不信雲嗎？不過就是不一樣的母親罷了！現在，她的母親是雲子航明媒正娶的妻子，為什麽，她還是會籠罩著小三女兒的影子？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就連一直對她那麽好的林慕白，也為了安苒不再理睬她？為什麽他的目光甚至不會在她身上停留？安苒不是他厭惡的人嗎？她煞費苦心，導演的戲碼雖然不多，可是足以致命的。為什麽安苒這一走，會讓林慕白對她生有那麽多的愛憐？
車子飆得很快，淚水在無聲地流。命運啊命運，你總不可能如此眷顧一個人的，是不是？她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拿過紙巾擦了擦眼睛，眼前卻又很快模糊一片。
到達機場的速度很快，車子停到一邊，平複了一下情緒。雲初晴拿過化妝盒補了補妝，對著鏡子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才走下車來。
董言，是她費了氣力聯係上的。她曾經也是醫學院的高材生，該是林慕白的初戀。這個世界上，初戀這兩個字實在是太有殺傷力了，有多少婚姻是摧毀在初戀手上？
董言已經離婚了，所謂自由之身，當這麽一個女人天天在醫院出現的時候，哪怕林慕白不接受，安苒就不會受影響嗎？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安苒，那麽那麽的幸福。
今天情人節哦，大家情人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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