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七四章
寧檬懊惱地站著，就那樣愣愣地站著，一時之間，大腦一片空白，心跳卻是沸騰起來。睍蓴璩曉大雪漫天，紛紛揚揚，驚詫的眸子和深沉的眸子在對峙，亂的，是彼此的心。
***
似乎，什麽都亂了。
明明每天都在平複自己的內心，卻總是漸漸地變得更為泥足深陷。那份愛意自然是從來都埋在心底的，可是從前，似乎並不是這樣，至少她還能對著他泰然處之。但現在卻並不是這樣，她無法淡然，無法坦然，無法泰然……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有時，她會想，是不是自己根本就不願意離開？其實真的要走，又豈會沒有理由？
那麽，是不舍嗎？明明知道應該離開尹逸遙這個男人該多遠就多遠，可還是無法讓自己遠離腳步和視線。
到尹逸遙的別墅，也有幾周了，她竟是都沒有再提過離開的事情。寧檬呼了口氣，閉上眼睛，哪怕僅是一個不經意的碰觸，隻要一想起，那唇瓣的熱度便猶在。
“寧小姐，尹先生讓你下去，該吃飯了。”
“知道了。”
寧檬睜開眼睛，近來這些日子，他似乎空閑了很多，常常回來吃飯。這樣麵對麵坐著，並沒有什麽言語的交流，他的話一向少，而她，對著他，話也多不起來。
可就是這樣，卻總是會讓她恍惚中有種那樣的感覺，他們之間，是在談一場戀愛。
嗬嗬，多可笑的想象……寧檬聳了聳肩，還是走了下去。
意外的，餐桌上除了尹逸遙，竟然多出了一個女人。等那女人轉過臉來，寧檬愣了一愣，那不就是甄佳慧嗎？
腦海裏馬上把所有的關係都理了一遍，甄佳慧是他的繼母，在這次事件之後，應該沒有什麽後路可走，尹柏被判死刑，而甄晴兒也入獄了，這個女人，其實也真的是挺慘的。不過幾個月的時間，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臉色也不好看，穿著也質樸了很多。
三個人的晚餐，倒也沒有多出多少話題，一如既往的安靜。
“今天溫度很低，你是不是穿得少了點？”
忽然的聲音打斷寧檬對於這兩個人的胡思亂想，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穿著：“還好，不出門，家裏不會冷。”
甄佳慧看了一眼寧檬，笑著道：“是少了點，今天的溫度……“
她像是想到了什麽，眉頭一緊，似有無盡的憂慮。這麽冷的天，她自然想到的是晴兒。照著她的個性，從來不懂得隱忍退讓，在監獄裏，應該是過著怎樣的生活呢？她記得上次去看她，她的臉上有紅腫，手上也有淤青。她不敢問，憑她現在的能力，能幫得了她什麽呢？
“甄姨，房間已經收拾好了，吃完飯你可以上樓看看。”
“我不是……”
“為了晴兒的官司，你已經賣掉了房子，天天住賓館總不是辦法。”尹逸遙拿過餐巾擦了擦嘴，“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去找歐以宸，但我不一樣，怎麽說我們也是……一家人。”
明明是挺溫暖的話，為什麽從尹逸遙口裏說出來，就那麽冷冰冰的呢？寧檬擰眉，看著他千古不變的冰山臉，實在不明白自己怎麽會死心塌地喜歡了他那麽多年。
“……謝謝……”甄佳慧眼眶微紅，這麽多年來，她對尹逸遙雖然說不會刻薄，可是……畢竟他跟她沒有血緣關係，而且他怎麽對她，都是說得過去的。她一直以為他討厭她，會看她的笑話，沒想到到最後，他還能說出“一家人”三個字……
她有一次想到了晴兒，雖然是她的親生女兒，可是，晴兒卻總是驕縱的。其實很多事情，她明明是知道她不對，可是，她卻從來沒有想過去阻止，反而會處處去幫助她。都說無知婦孺，現在她才明白，自己是多麽無知。
“都是應該做的，談不上謝謝。”尹逸遙的聲音頓了頓，又抬眸望向了甄佳慧，“甄姨，生活上的事情，我都會照顧，你不用擔心。但是晴兒……我真的幫不了她什麽，畢竟這條路走到現在，都是她自己選擇的。做錯事情，總應該付出代價。”
甄佳慧盤旋的話最終咽下，她點點頭。所謂自作孽不可活，還能做什麽呢？她拿什麽去提要求？就算是接受歐以宸的幫助，她也沒有那個臉了，晴兒對顧晚做了那麽多過分的事情，她拿什麽臉去接受歐以宸的幫助？雖然這孩子，也是感恩的。
晚飯過後，尹逸遙便進了書房，寧檬跟甄佳慧坐著。甄佳慧看了寧檬一眼，笑道：“寧檬，你的傷好些了嗎？”
“基本沒有什麽大礙了。”寧檬也笑了笑，對於甄佳慧的印象並不特別好，因為她是甄晴兒的母親，不過這個時候看她，卻是感覺不太一樣了。
至少，沒有之前那麽討厭。
“對不起……”甄佳慧的聲音有些哽咽，“我知道跟尹柏有關，世事難料，誰會想到跟自己在一起幾十年的枕邊人，竟然會是這樣的人……”
“事情都過去了，別難過了。”寧檬握住了甄佳慧的手，“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不過……夫人，未來的路還有很長，不能總在從前的悲傷中。”
“謝謝你……”甄佳慧擦了擦眼睛，“寧檬，你是個好姑娘。你現在跟逸遙……是在交往嗎？”
額……
“不，不是，你別誤會。”寧檬有些慌亂地斂眸，“我隻是在這裏養傷的，把傷養好就會走，其實……我很快就要走的。我跟尹先生，不是你想的這種關係。”
“是嗎？……那這樣就太可惜了……”甄佳慧歎了口氣，“雖說我不是逸遙的親媽，可是我心底還是一直把他當成自己的兒子來看，雖然他並沒有把我當成他的媽媽。我現在的心願很簡單，就是想讓他找個女人結婚，生一大群孩子，那樣，我就有事情可做，沒有什麽時間去想這些事情……逸遙性子冷，雖然條件優秀，可是要找到一個配得上，或是條件相當的，並不多見。”
“……”
“寧檬，你身邊有合適的姑娘嗎？如果有的話，別忘了給逸遙介紹幾個，他那麽忙，不會有時間談戀愛，我看還是相親比較靠譜。”
“……是啊……”寧檬扯了扯唇，撩過耳邊的頭發，相親……是啊，應該是這種方式，他會找到自己的另一半。顧姐姐已經嫁人了，也許，他娶誰都無所謂，然後，該會很快結婚的吧？隻要什麽條件都相當，那麽便就可以了。
寧檬沒有想到的是，甄佳慧才提出相親沒幾天，就真的找到了跟尹逸遙相親的人選了。
最最錯亂的是，甄佳慧還非得讓她也跟著一起去，幫忙參考那位名媛是不是適合尹逸遙。
這叫什麽來著？寧檬沒法形容了，隻是覺得這狀況未免也太好笑了，可是對於不知情的人來說，並沒有什麽可笑的吧？
麵前的咖啡香氣濃鬱，寧檬心不在焉的攪動著，在腦海裏幻想了那位即將到來的名門閨秀，將是多麽美麗動人，落落大方，當然，還有著強大的家庭背景。
而那位從來都是冰山臉的男人，又會是什麽表情呢？有可能一見鍾情或是什麽的嗎？尹逸遙一見麵就非常喜歡她，或是，也有可能討厭嗎？……
“檬檬，那位小姐年紀比逸遙小些，年齡應該不成問題。樣貌，我看過照片，真的長得很漂亮。她也算是富豪之家，學曆高，照理說是可以配得上逸遙的。不過，這孩子從小到大我都沒有看懂過，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
“應該會的。”
她不知道是怎麽說出這句話的，也不想去感受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握緊了咖啡杯，還是沒有感覺到熱量。當一個人心感到寒冷的時候，真的是會痛苦的。
當然，那隻是一個人的痛苦。
身後傳來高跟鞋有節奏的聲音，甄佳慧的臉揚起微笑，寧檬隻覺得背脊一僵，耳後聲音便響起：“阿姨，讓您久等了。”
寧檬覺得自己的背僵硬得更厲害了。
這個世界……
那叫冤家路窄嗎？否則，世界明明那麽大，為什麽她竟會又碰到寧安桐？那個要跟尹逸遙相親，並且極有可能讓他心儀的女人，就是她？
“寧小姐，你來了，快請坐。”
甄佳慧熱絡地笑著，寧安桐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止水一個抬眼，便微微愣住了。她也沒有想到，又是寧檬，看來寧檬跟尹逸遙的交情匪淺哪！
寧安桐伸手撩了撩卷曲的秀發，笑道：“姐姐，你也在呢！真是巧！”
“姐姐？”甄佳慧訝然，“怎麽……”
“阿姨，這是我姐姐，寧檬。確切地說，應該用失散多年這個詞了。”
“失散……”
“當然，隻是開玩笑的。”寧安桐嘴角的微笑優雅迷人，“姐姐，你那麽多年沒有回來，我用這個詞，應該也不會過分，哦？其實上輩的恩怨隻是上輩的，跟我們都沒有關係，我和媽媽都已經接受你了，你也應該常回家看看。”
寧檬懊惱地站著，就那樣愣愣地站著，一時之間，大腦一片空白，心跳卻是沸騰起來。睍蓴璩曉大雪漫天，紛紛揚揚，驚詫的眸子和深沉的眸子在對峙，亂的，是彼此的心。
***
似乎，什麽都亂了。
明明每天都在平複自己的內心，卻總是漸漸地變得更為泥足深陷。那份愛意自然是從來都埋在心底的，可是從前，似乎並不是這樣，至少她還能對著他泰然處之。但現在卻並不是這樣，她無法淡然，無法坦然，無法泰然……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有時，她會想，是不是自己根本就不願意離開？其實真的要走，又豈會沒有理由？
那麽，是不舍嗎？明明知道應該離開尹逸遙這個男人該多遠就多遠，可還是無法讓自己遠離腳步和視線。
到尹逸遙的別墅，也有幾周了，她竟是都沒有再提過離開的事情。寧檬呼了口氣，閉上眼睛，哪怕僅是一個不經意的碰觸，隻要一想起，那唇瓣的熱度便猶在。
“寧小姐，尹先生讓你下去，該吃飯了。”
“知道了。”
寧檬睜開眼睛，近來這些日子，他似乎空閑了很多，常常回來吃飯。這樣麵對麵坐著，並沒有什麽言語的交流，他的話一向少，而她，對著他，話也多不起來。
可就是這樣，卻總是會讓她恍惚中有種那樣的感覺，他們之間，是在談一場戀愛。
嗬嗬，多可笑的想象……寧檬聳了聳肩，還是走了下去。
意外的，餐桌上除了尹逸遙，竟然多出了一個女人。等那女人轉過臉來，寧檬愣了一愣，那不就是甄佳慧嗎？
腦海裏馬上把所有的關係都理了一遍，甄佳慧是他的繼母，在這次事件之後，應該沒有什麽後路可走，尹柏被判死刑，而甄晴兒也入獄了，這個女人，其實也真的是挺慘的。不過幾個月的時間，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臉色也不好看，穿著也質樸了很多。
三個人的晚餐，倒也沒有多出多少話題，一如既往的安靜。
“今天溫度很低，你是不是穿得少了點？”
忽然的聲音打斷寧檬對於這兩個人的胡思亂想，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穿著：“還好，不出門，家裏不會冷。”
甄佳慧看了一眼寧檬，笑著道：“是少了點，今天的溫度……“
她像是想到了什麽，眉頭一緊，似有無盡的憂慮。這麽冷的天，她自然想到的是晴兒。照著她的個性，從來不懂得隱忍退讓，在監獄裏，應該是過著怎樣的生活呢？她記得上次去看她，她的臉上有紅腫，手上也有淤青。她不敢問，憑她現在的能力，能幫得了她什麽呢？
“甄姨，房間已經收拾好了，吃完飯你可以上樓看看。”
“我不是……”
“為了晴兒的官司，你已經賣掉了房子，天天住賓館總不是辦法。”尹逸遙拿過餐巾擦了擦嘴，“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去找歐以宸，但我不一樣，怎麽說我們也是……一家人。”
明明是挺溫暖的話，為什麽從尹逸遙口裏說出來，就那麽冷冰冰的呢？寧檬擰眉，看著他千古不變的冰山臉，實在不明白自己怎麽會死心塌地喜歡了他那麽多年。
“……謝謝……”甄佳慧眼眶微紅，這麽多年來，她對尹逸遙雖然說不會刻薄，可是……畢竟他跟她沒有血緣關係，而且他怎麽對她，都是說得過去的。她一直以為他討厭她，會看她的笑話，沒想到到最後，他還能說出“一家人”三個字……
她有一次想到了晴兒，雖然是她的親生女兒，可是，晴兒卻總是驕縱的。其實很多事情，她明明是知道她不對，可是，她卻從來沒有想過去阻止，反而會處處去幫助她。都說無知婦孺，現在她才明白，自己是多麽無知。
“都是應該做的，談不上謝謝。”尹逸遙的聲音頓了頓，又抬眸望向了甄佳慧，“甄姨，生活上的事情，我都會照顧，你不用擔心。但是晴兒……我真的幫不了她什麽，畢竟這條路走到現在，都是她自己選擇的。做錯事情，總應該付出代價。”
甄佳慧盤旋的話最終咽下，她點點頭。所謂自作孽不可活，還能做什麽呢？她拿什麽去提要求？就算是接受歐以宸的幫助，她也沒有那個臉了，晴兒對顧晚做了那麽多過分的事情，她拿什麽臉去接受歐以宸的幫助？雖然這孩子，也是感恩的。
晚飯過後，尹逸遙便進了書房，寧檬跟甄佳慧坐著。甄佳慧看了寧檬一眼，笑道：“寧檬，你的傷好些了嗎？”
“基本沒有什麽大礙了。”寧檬也笑了笑，對於甄佳慧的印象並不特別好，因為她是甄晴兒的母親，不過這個時候看她，卻是感覺不太一樣了。
至少，沒有之前那麽討厭。
“對不起……”甄佳慧的聲音有些哽咽，“我知道跟尹柏有關，世事難料，誰會想到跟自己在一起幾十年的枕邊人，竟然會是這樣的人……”
“事情都過去了，別難過了。”寧檬握住了甄佳慧的手，“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不過……夫人，未來的路還有很長，不能總在從前的悲傷中。”
“謝謝你……”甄佳慧擦了擦眼睛，“寧檬，你是個好姑娘。你現在跟逸遙……是在交往嗎？”
額……
“不，不是，你別誤會。”寧檬有些慌亂地斂眸，“我隻是在這裏養傷的，把傷養好就會走，其實……我很快就要走的。我跟尹先生，不是你想的這種關係。”
“是嗎？……那這樣就太可惜了……”甄佳慧歎了口氣，“雖說我不是逸遙的親媽，可是我心底還是一直把他當成自己的兒子來看，雖然他並沒有把我當成他的媽媽。我現在的心願很簡單，就是想讓他找個女人結婚，生一大群孩子，那樣，我就有事情可做，沒有什麽時間去想這些事情……逸遙性子冷，雖然條件優秀，可是要找到一個配得上，或是條件相當的，並不多見。”
“……”
“寧檬，你身邊有合適的姑娘嗎？如果有的話，別忘了給逸遙介紹幾個，他那麽忙，不會有時間談戀愛，我看還是相親比較靠譜。”
“……是啊……”寧檬扯了扯唇，撩過耳邊的頭發，相親……是啊，應該是這種方式，他會找到自己的另一半。顧姐姐已經嫁人了，也許，他娶誰都無所謂，然後，該會很快結婚的吧？隻要什麽條件都相當，那麽便就可以了。
寧檬沒有想到的是，甄佳慧才提出相親沒幾天，就真的找到了跟尹逸遙相親的人選了。
最最錯亂的是，甄佳慧還非得讓她也跟著一起去，幫忙參考那位名媛是不是適合尹逸遙。
這叫什麽來著？寧檬沒法形容了，隻是覺得這狀況未免也太好笑了，可是對於不知情的人來說，並沒有什麽可笑的吧？
麵前的咖啡香氣濃鬱，寧檬心不在焉的攪動著，在腦海裏幻想了那位即將到來的名門閨秀，將是多麽美麗動人，落落大方，當然，還有著強大的家庭背景。
而那位從來都是冰山臉的男人，又會是什麽表情呢？有可能一見鍾情或是什麽的嗎？尹逸遙一見麵就非常喜歡她，或是，也有可能討厭嗎？……
“檬檬，那位小姐年紀比逸遙小些，年齡應該不成問題。樣貌，我看過照片，真的長得很漂亮。她也算是富豪之家，學曆高，照理說是可以配得上逸遙的。不過，這孩子從小到大我都沒有看懂過，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
“應該會的。”
她不知道是怎麽說出這句話的，也不想去感受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握緊了咖啡杯，還是沒有感覺到熱量。當一個人心感到寒冷的時候，真的是會痛苦的。
當然，那隻是一個人的痛苦。
身後傳來高跟鞋有節奏的聲音，甄佳慧的臉揚起微笑，寧檬隻覺得背脊一僵，耳後聲音便響起：“阿姨，讓您久等了。”
寧檬覺得自己的背僵硬得更厲害了。
這個世界……
那叫冤家路窄嗎？否則，世界明明那麽大，為什麽她竟會又碰到寧安桐？那個要跟尹逸遙相親，並且極有可能讓他心儀的女人，就是她？
“寧小姐，你來了，快請坐。”
甄佳慧熱絡地笑著，寧安桐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止水一個抬眼，便微微愣住了。她也沒有想到，又是寧檬，看來寧檬跟尹逸遙的交情匪淺哪！
寧安桐伸手撩了撩卷曲的秀發，笑道：“姐姐，你也在呢！真是巧！”
“姐姐？”甄佳慧訝然，“怎麽……”
“阿姨，這是我姐姐，寧檬。確切地說，應該用失散多年這個詞了。”
“失散……”
“當然，隻是開玩笑的。”寧安桐嘴角的微笑優雅迷人，“姐姐，你那麽多年沒有回來，我用這個詞，應該也不會過分，哦？其實上輩的恩怨隻是上輩的，跟我們都沒有關係，我和媽媽都已經接受你了，你也應該常回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