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五四章


    “這重要,當然重要!”顧晚激動地抓住了顧唯憲的衣袖,“爸爸,我問你,秦挽歌是不是就是顧馨兒?顧馨兒是不是你的愛人?她是不是把水晶項鏈留給了自己的女兒,自己離開了?她是不是把芯片注射到了自己女兒體內?她的女兒,小名是不是叫悠悠?悠悠是不是還有一個名字,就是……顧晚?


    時間在一瞬間停滯不前,帶著無法呼吸的窒息感。睍蓴璩曉


    顧晚看著顧唯憲,攥著的手在微微發抖,那個夢……沒有什麽預兆,沒有什麽原因,可是,能相信,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血緣因果嗎?否則,她怎麽會做那樣的夢?或者說,是她殘存的記憶?她曾經不想相信什麽,可是,一切的巧合都存放在一起,那便已經不是巧合,是某種事實嗎?


    顧唯憲張了張嘴,喉嚨的位置疼得厲害,他不知道顧晚怎麽知道的這些?不可能會有人跟她說過這些的,因為事實,隻有他知道。或者,他也是知道其中的部分內容。1d7uk。


    “爸爸?你怎麽不說話?”


    眸子微紅,顧晚的聲音那樣顫抖,顧唯憲澀聲開口:“說什麽?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知道的,你怎麽不知道?秦挽歌就是顧馨兒,顧馨兒就是我媽媽,到底是不是?你為什麽不回答我?”


    “不是。秦挽歌就是秦挽歌,不是顧馨兒,是我認錯人了。你的媽媽,我早就說過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你那些話,是誰告訴你的?簡直一派胡言!”


    “……”


    顧唯憲看了她一眼:“不管誰告訴你的,那都不是事實。”


    轉身離開,心底的苦悶,隻有自己才了解。他不能再次破壞馨兒的幸福,不能讓顧晚存在她的世界,她的世界,現在很好,有一個很愛她的男人,有一個很和睦的家庭。而這些,如果牽涉到了從前,所有的美好都會被破壞。


    顧晚的身子踉蹌了一下,腰上有一隻有力的手握住。當顧晚說出那些話的時候,歐以宸的震驚無法形容。


    “丫頭,又胡思亂想了?”歐以宸摸了摸她的腦袋,心底隱隱地擔憂。這太過匪夷所思,她怎麽會知道這些呢?他想極力隱瞞的事實,她竟然早就知道了嗎?怎麽可能?


    “我沒有胡思亂想。”顧晚撇了撇嘴,“你不知道……在我昏迷的時候,我就一直在做夢,所有的夢裏,都會有顧馨兒。我見過秦挽歌,可是,秦挽歌在夢裏就是顧馨兒,他們的臉長得一模一樣。在夢裏,還有一個嬰兒,顧馨兒叫她悠悠……雖然夢斷斷續續的,可是我知道,悠悠就是顧馨兒的孩子,我看到她把這條水晶項鏈給了悠悠的……為什麽這條鏈子現在會在我手裏?就是這條鏈子,不會錯的,陽光下也是閃著這樣的光澤……”


    “你說,是夢?”


    “是夢。所以那麽久,我沒有辦法醒來。你不知道……看到悠悠苦,悠悠痛的時候,我真的可以感受到那種感覺,連心裏的恐慌也是……我沒有辦法說清楚,可是,是真的,真的就是那樣……雷聲響起來的時候,我害怕得渾身發抖。就是那種恐懼,每次我遇到打雷時的恐懼,深入骨髓的恐懼……”


    “找到害怕雷聲的源頭了?”歐以宸的聲音輕柔,擁著她的身子,她的身子在輕輕發抖。


    顧晚愣了愣,白茹那張臉在她眼前一閃而逝,帶著那樣狠毒恐怖的微笑。白茹……如果這個夢是真的,那麽,所有夢中的事情,都是真的。她是不是可以確定,那個對著顧馨兒下毒,又讓她精神失常地把芯片注入嬰兒身體內的罪魁禍首,就是她?


    這樣狠毒的一個女人,毀了顧馨兒的一生,也差點毀了她的一生。如果沒有她,那麽她的人生就會改寫。


    隻是,這個女人,是歐以宸的母親……顧晚動了動唇,終是沒有再說什麽。不過是夢,顧馨兒也失去了全部的記憶,一個夢,能說明得了什麽呢?


    顧馨兒,秦挽歌……她的母親還是活著的嗎?隻是忘記了她……顧晚不知道應該開心還是傷心,從小到大,她那麽那麽想要母親,現在是出現了嗎?可是父親並不承認。究竟中間出現了什麽問題?為什麽父親的眼神那樣痛苦?母親的眼神那樣茫然?跟歐景山有關?白茹?……明明以為已經理清,為什麽還是會有那麽多的糾葛?會影響到她跟歐以宸嗎?難道這條路就真的這樣荊刺密布嗎?


    顧晚的情緒不太好,歐以宸把她帶回了房間,給她泡了一杯牛奶,擁著她和衣而眠。顧晚不太想說話,他也不逼問,隻是這樣安靜地抱著她。


    “想說話的時候,就告訴我,我隨時在聽。”


    他這樣說,顧晚在他懷裏輕輕地點頭。


    二激重體憲。蝶翼般的睫毛不時地顫動,歐以宸看著懷裏的女子。真相總歸是真相,既然連夢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都發生了,是不是應該讓一切大白於天下?


    ***


    慕華敦很少有生氣的時候,對著秦挽歌,他總是溫柔寵溺的。


    他不知道為什麽生氣,當看到那個男人看著挽歌的眼睛,他就知道,他們之間曾經是有故事的。究竟是什麽故事,他不得而知;再想下去,是害怕。


    他不曾知道這個女人的過去,隻怕那過去有什麽牽絆住她,讓她不能再留在他身邊。這些年來,他每每總會有這樣的恐慌,害怕身邊的女人忽然之間就這樣消失不見了。


    畢竟,他對她沒有知根知底。他第一次看到她,發現她的時候,她整個人昏迷不醒,被水衝到岸邊,臉色慘白如紙。


    他救起了她,她是在三日之後醒的,睜開的眼睛很是茫然,帶些怯生生的目光。17905000


    他問她叫什麽名字,她隻是搖頭;再問她的任何信息,她也是搖頭。他讓她走,她點頭,沒有任何哀求,就這樣走了。


    一個沒有任何記憶的人,有何處可去?他看著她走出門去,兩個小時之後,他開車出去,看著她還是坐在不遠處的石凳上發呆。那個時候,已經是晚上,她看著漫天的群星,托著腮幫,神情迷惑,像在認真地想著什麽。


    “你為什麽還沒走?”


    “先生……”她顯然是有些驚慌的,站起身來,不自在地撩了撩頭發,“我……我覺得夜色很美,想在這裏看看星星。”


    她竟是沒有開口要他幫她嗎?他開車往前,她依然坐著,但很快,他看到了她起身往前走去。


    他不知道為什麽,車子一直跟著她。


    她一直走,沒有方向,這樣走了一個小時,手不時地哈著氣。然後,她在一棵樹下蹲下身子,蜷縮著身體,像一隻可憐兮兮的流浪狗。


    “為什麽不回家?”


    “……”她愕然地看著忽然出現的他,“我……我想不起來……”


    “既然想不起來,為什麽不留下?”


    “先生……”她還是撩過鬢發,“你沒有讓我留下。”


    “你就不會要求我幫你嗎?”


    “……可是,你已經幫我很多了,我不想麻煩你……”


    她的臉微微紅了紅,她臉色微紅的樣子,很美。


    後來,他讓她坐上了車,她成了慕家的女傭。


    她是個手腳麻利,心底善良的女子。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被她吸引的,在他周圍盤旋的美女很多,秦挽歌雖然很美,卻不是最美的。但是,她的一舉一動總能牽動他的神經。他發現自己漸漸改變,漸漸依賴於她,甚至漸漸地,愛上她。


    很多事情的發生都是順理成章的,至少,在他現在這樣想來。是這樣的。她是一個柔得像水一樣的女子,她的溫柔能化解他的堅硬和疲憊。和她成婚之後,他對她越來越好,那都是發自內心的,看到她笑,她開心,他就會感到幸福。


    可是,今天他看到的是什麽呢?他看到一個瘋了的女子,朝著一個嬰兒體內注射著什麽,她的神情呆滯中帶著瘋狂。如果不是太過熟悉那張臉,他怎麽能相信,那個女人,就是挽歌?那個善良的挽歌?視頻裏沒有聲音,隻有畫麵,可是那畫麵,怎麽能那麽可怕?


    她之前,究竟發生過什麽?又是一個怎麽樣的人?跟誰有過牽扯?……她之前的人生,竟然這樣複雜嗎?


    “怎麽臉色不太好?我都說我沒事了。”秦挽歌端著牛奶走到慕華敦身邊,“怎麽不開心的樣子?”


    “今天那個男人……你沒有印象嗎?看他的眼神,跟你應該是熟人。”


    “還沒想起來……”秦挽歌低低地歎了口氣,“華敦,讓我去試著做恢複記憶的心理治療吧?這種感覺真的很糟,我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從前是一個怎樣的人,做過什麽。如果我是個壞人,那可怎麽辦呢?華敦,我想早點想起來,雖然我現在的人生很美好,可是沒有回憶,總歸是有缺憾的。”


    今天讀者留言,說更三千還斷更呢,唉,其實我也覺著很抱歉,做果兒的讀者真的需要耐心呢!真的不好意思啊!什麽時候能空點啊,唉唉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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