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四六章


    她隻是微笑點頭,看著她懷裏的孩子,嘴角勾得更大,眼底閃過的,卻是陰毒至寒的光。夾答列曉


    ***


    “啊!”機身一個猛烈地搖晃,該是遇上了強氣流,白茹猛地回過神來,機艙裏的尖叫此起彼伏。


    “挽歌,會覺得不舒服嗎?”男人的聲音很溫柔,秦挽歌的頭靠在他肩膀上,聲音有些無力,“還好。”


    連那軟軟糯糯的聲音,都是一樣的。白茹揉了揉太陽穴,她不喜歡回憶,回憶太傷人,她頭疼,心疼,渾身都疼。


    “下次還是不讓你跟著我來了,你身體不好,還是在家裏多休息。”


    “不會,很有趣啊……一個人在家,多悶呢!”她的語氣帶著絲絲的撒嬌,眸子輕輕闔著,男人疼惜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寵溺那樣明顯。


    “怕無聊的話,等忙完了這陣,我帶你出去走走……想去哪兒?”


    “隨便,隻要有你在,哪兒都是好的。華敦,我……”


    她忽然臉色蒼白,什麽話都說不了,像是無法呼吸的樣子。慕華敦急吼起來:“挽歌,怎麽了挽歌?……誰是醫生,這裏有醫生沒有!”


    有人站出來,讓她平躺著,解開上衣的幾粒紐扣,用手按了按她的胸部,慕華敦拿著藥的手有些發抖,遞過去,秦挽歌費力地吃下藥丸,過了一陣子,才緩了過來。


    白茹倏地站起了身子,在紐扣解開的位置,她清晰地看到了秦挽歌身上的一處紅痣。


    這顆紅痣,顧馨兒也有。


    她的腦袋有輕微的暈眩,如果說人有相似,物有相同,怎麽可能種種巧合指向都正確嗎?眼前這個女人,是顧馨兒,不容懷疑。可是,為什麽她時隔那麽多年忽然出現?為什麽她要裝著不認識她的樣子?又為什麽她會跟慕華敦在一起,生活美滿,家庭幸福?而她這次忽然出現,是為了什麽,報複嗎?


    背脊一陣發涼,站著秦挽歌,不!顧馨兒今時今日的地位,她要對付她似乎不那麽容易。可是,顧馨兒不恨她是不可能的,畢竟,她逼死了她的孩子,也逼死了她,她是為了複仇嗎?


    穿越氣流的飛機漸漸穩定下來,白茹的心裏卻是翻江倒海一樣,一陣一陣。夾答列曉


    ***


    飛機在錦瀾落定,已經是淩晨兩點。一隻回個微。


    覺得很疲倦,回到家,白茹還是遲遲不能入睡。


    腦海裏浮現的是顧馨兒孩子的眉眼,她其實不太記得清她長什麽樣子,隻是知道那雙眼睛,黑白分明,清澈動人,隻是好奇地這兒看看,那兒看看。


    顧馨兒抱著孩子的時候,嘴角總是勾著溫柔的微笑,一直朝著孩子看,然後又會忽然之間茫然地望著遠方。


    那個時候,並不是快樂的神情,而是有些悲傷的。


    悲傷的是什麽呢?跟歐景山無法在一起嗎?雖然從歐景山回來之後,好像沒有跟顧馨兒有進一步的聯係,可是很有可能是因為工作太忙的原因,否則,放著那麽個嬌滴滴的大美人,他怎麽可能放心?


    他會讓安夏來看她,她知道。


    歐氏的發展,在歐景山手裏似乎又上了一個台階。美國之後,他投資了一個重型的珠寶項目,常常會在兩地奔跑。不能說歐景山對她不好,對著孩子的時候,他是一個慈父;對她,應該有的關心和問候,還是有的。可是,心底有了那麽一根刺,直接摧毀了她所有的驕傲。有的事情,她不容許存在。


    她調查過顧馨兒的背景,不過就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而她堂堂白家大小姐,她憑什麽跟她爭男人!她們兩個,根本就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她其實不知道自己怎麽可以帶著笑容去看顧馨兒,再次跟她像朋友那樣,她知道自己的演技出色,疼的,是自己的心。


    那是一個雷電交加的夜晚,歐景山已經起身去美國,因為項目龐大,需要去一個月。走之前,他依然扮演著合格丈夫的角色,隻是,她已經不屑。或者說,看著諷刺。16654635


    她到傭人房間裏看了看歐以宸。閃電很強烈,雷聲大得震耳,他抱著她睜著烏溜溜的眼睛,想讓她留下,可是她卻甩開了他的手。


    她早就不習慣跟自己的兒子那樣親近,潛意識裏,看到他會想到顧馨兒,因為那是歐景山叫著“顧馨兒”的名字之時,留下的種。


    她接到顧馨兒的電話。


    近來她常常接到顧馨兒的電話,每次她都恐慌得不知所措,隻有她知道是為什麽,因為她在她的食物裏添加了可以導致精神混亂的東西。有的時候,她是清醒的;而有的時候,她是不清醒的,她的腦袋裏會出現種種幻覺,比如說毒蛇滿牆壁地爬、鮮血布滿了整間屋子,她會尖叫恐慌,甚至會對孩子做出傷害的事情。尤其是雷電交加這樣的環境下,如果是不清醒的狀況,那麽幻覺會更真實。


    “……白茹,快來救救我,快來……悠悠身上有好多毒蛇,快來救她,我一個人趕不走……”


    她的聲音聽起來慌張而又急促,又是一陣雷聲,電話裏她聽到了孩子的哭聲,她笑了笑:“馨兒,你等等,我馬上來。”


    嘴角的笑容勾得很大,這個蠢女人,這麽相信她嗎?那個在羊脂白玉盒子裏的針管,她早已經發現並且換了一支,而現在她手上的這支,絕對可以讓她的孩子一輩子攜帶毒素。


    究竟是什麽毒,她不了解。歐景山說得那麽嚴重,不知道一支射入,會不會馬上死掉?或者,活到青春年華的時候,忽然之間,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呢?亦或者,會基因突變,成為什麽大怪物?


    嗬嗬,可能性真多啊……這小小的液體,究竟是什麽呢?她眯了眯眼,閃電亮過小小的注射器,她不知道,閃電下那雙歹毒的眼睛有多可怕。


    這個機會好得離譜,一路開車到了顧馨兒的住處,她嘴角都是勾著微笑的,眼光不時地掃過那支注射器,想象著顧馨兒混亂的畫麵,她的心情實在很好。


    雖然這種好,也夾雜著揪心裂肺的疼痛和灼熱。


    “白茹,救救悠悠,救救她……她身上有很多毒蛇,啊!”一個閃電劈過,顧馨兒抱著孩子躲到了角落,她看了一眼悠悠,又大叫起來,手在悠悠身上胡亂擺著,“好多蛇,好多蛇!不準,不準你們咬我的寶寶!”


    “馨兒……”白茹微笑著蹲下身子,“別怕,給寶寶打一針,毒蛇就會離開她的身體,蛇最怕這個。”


    “……真的嗎?”顧馨兒看著她手裏的小針管,“可是,可是我不會打針……”17sd9。


    “我教你,不怕的。”她把針交到顧馨兒手上,“朝著這裏注射,就可以了,蛇會馬上逃走,而且永遠不會再來。”


    顧馨兒慢慢地抬起手,閉上眼睛,白茹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她的手,近了,更近了……針尖紮到了血管,孩子的啼哭聲混雜著雷電格外響亮,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滿是恐懼,不停地掙紮哭叫。


    白茹睜大眼睛,看著孩子的反應,啼哭聲漸漸終止,她的眼睛滿是恐懼,幾分鍾之後,哭聲漸漸小去,她似乎睡著了。


    “沒有了……真的沒有了……”顧馨兒驚喜地抱著孩子,激動地看著白茹,“她睡了,真的睡了……”


    “沒錯,她睡著了。”


    顧馨兒唱著搖籃曲,溫柔地看著懷裏的孩子,嘴角勾著微笑。


    外麵的雨逐漸大了,劈裏啪啦,砸落在窗戶上,白茹看著那小小的針管,隻是微笑。


    看吧,顧馨兒,這就是你的下場。親手扼殺了孩子的一切……


    下的藥劑量不大,如果停止,會在一段時間後清醒。隻是顧馨兒,你對自己的女兒做的這一切,你這輩子該如何正視呢?


    清醒之後,會很痛的吧?這次是個終結,而此前的幾次,對孩子的傷害,她都已經以視頻的形式拍下。相信她如果清醒之後看到,會很有趣。


    停止了用藥,她果然漸漸清醒了,把孩子照顧得很好。而那個明明中了毒的孩子,倒也沒見過有什麽異樣。


    有一天,她直接把悠悠給帶走了,她必須給她的身體測試一下,那個植入的東西究竟是什麽。


    同時,她把視頻的內容也傳給了顧馨兒。


    那些內容包括,她差點掐斷了悠悠的喉嚨;又差點燙傷了她白白的小手;差點把刀子對準了她……


    當然,這些之所以會發生,有的是真實的,有的是幻覺,她就是要她在真實和幻覺之間徘徊,分不清是真的還是假的。


    但是,傷害是真實的。


    不知道是看到了視頻,還是藥物的殘留,顧馨兒整個人處於癲狂狀態,在自己的家裏瘋狂地找悠悠,碰撞到了額頭,血流不止,被送進醫院。


    她在她的病床前,冷冷地看著她。


    所有的事情,她是想一個月之內就結束的。


    親,今天果兒考試,可能隻有一更了,寫到這裏,白茹的事情比較多,因為跟後麵都是有聯係的,做好心理準備,大虐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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