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多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朝自己看過來,盛夏隻能假裝若無其事地挺直了腰身,不然怎麽辦呢?這是個網絡發達的時代,不定誰的手機鏡頭就正對著自己。


    抬眼,看到朝自己走過來的蘇梵,當時真恨不得殺了他的心都有。偏偏那廝也不知到底是不是故意的,笑的一臉迷惑眾生的相。再轉眸,便見顏玦也已經在眾目睽睽之下抬開腳步朝自己走來,她當時的第一個反應便是抬步往片場內走。


    “盛夏,我正好有事找你幫忙——”迎上來的蘇梵話還沒有說話完,卻發現她的腳步未停,甚至有點匆忙地與自己擦肩走過去,正覺得奇怪,轉頭便看到了追上來的顏玦。


    顏玦自然也沒有將蘇梵放在眼裏,甚至連神都沒有分一下,眼裏隻有那個躲著自己的女人。


    他腿長腳長,腳步倒也顯得不急不促,偏偏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短。


    “攔住他。”盛夏對保安說。


    片場外每天進出的粉絲也蠻多的,那些保安每天都要攔上幾個,自然也沒有多想。豈知他們還未進顏玦的身,就被不知從哪突然冒出來的保鏢製住。


    眾人都沒有回神,幾個保鏢居然是從片場內走出來的,正好攔了盛夏的去路。


    “少奶奶。”


    盛夏顯然也有些意外,腳步微頓,猶豫間顏玦已經暢通無阻地朝自己走過來,並擒住她的腕子。


    特麽,那場麵真像拍戲似的。


    “好帥哦!”耳邊竟還響起了花癡的聲音,接著周圍竟然相繼閃起了按快門的聲音。


    “你來這裏幹什麽?”盛夏眼眸發沉地看著他。


    大庭廣眾之下,她又是公眾人物,自然有所顧忌,所以聲音放低。


    顏玦卻仿佛並沒有聽懂她那嫌棄的口吻,很坦然地回答,道:“看看你。”


    口吻閑適又自在,好似兩人從沒有吵過架,沒有離過婚,甚至沒有經曆過她昨晚的提醒……


    盛夏的頭突然有些疼了,因為兩人雖然在m市兩次不期而遇,但她從來沒有想過要與他繼續糾纏不清。她欲開口說話,卻聽他搶白道:“我知道你又要提醒說我們離婚了。”


    盛夏笑了下,問:“既然知道,為什麽還來?”別告訴她離婚還可以做朋友,她一點也不想再跟他沾上關係。


    顏玦聞言也不惱,並沒有回答。他本來是低著眸子的,然後慢條斯理地將單手放在褲兜裏,抬眸看著她。


    盛夏完全不知道他這又是弄哪一出,所以當他高大的身影欺近時,她身子不自覺地後退,背便倚到了一輛車身上。顏玦另一隻手搭在車頂,身子就著她的身高下壓,兩人便挨的極近。


    “你打算跟我在這裏討論完這個問題?”他問,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


    盛夏當然並沒有被迷惑在眼前的男色裏,而是經由他的提醒,她才看到他的保鏢霸氣地鎮住了全場,周圍又都是那些看熱鬧的人。


    兩人離的蠻近的,他們說的什麽內容那些圍觀的人不知道,隻看到兩人的姿態曖昧。


    盛夏瞬間有種被吃的死死的感覺,腦子裏還沒有轉到解困之策,他便已經拽起她的手往自己的車子走去。接著黑色的邁巴赫副駕車門被打開,顏玦示意她上車。


    盛夏看了他一眼,顏玦身上散發的氣息穩重而沉著。是因為他已經控製了全場,料定她今天無處可逃。隻得彎腰坐進去,雖然心頭無比鬱悶。


    顏玦卻笑了,幫她關上車門後繞到駕駛座。


    黑色的邁巴赫發動引擎離去,現場才出現了些騷動,當然粉絲與無關緊要的人員好奇的是八卦,想知道那個男人是誰,與盛夏有什麽關係。


    “行了,大兄弟,你家主子都走了,就不用攔我們的路了,蘇梵的時間很貴的。”這時蘇梵身邊的經紀人說。


    顏玦的保鏢始終麵無表情,也不會因為對方是明星就和顏悅色,直到隊長喊了收隊,眾人這才離去。


    蘇梵低頭拂了拂自己身上並不存在的褶皺,神色始終淡然,沒有一絲被人攔住的惱怒。


    “喂,你剛故意的?”經紀人問。


    蘇梵的動作終於頓住,轉眸對上經紀人看著自己的目光,知道瞞不過他,便坦然道:“我知道這種場合我邀請她很冒昧,正好也可以看看顏玦的態度。”


    經紀人聞言搖頭,不知是在歎他還是在歎盛夏……


    ——分隔線——


    彼時,黑色的邁巴赫從片場出來,直到某個店麵才停下。盛夏原本憋著氣想問他到底要幹什麽,豈知車子一停,車門一拉,他便帶著她進一間造型室。


    “顏少,盛夏小姐。”兩人一進門,老板便親自迎上來。


    盛夏有些微怔,看向顏玦。


    因為這是一家專門為當紅藝人服務的工作室,王玨與老板又相熟,所以盛夏往期出席活動什麽的,都會提前打好招呼,盛夏直接過來就可以,根本什麽都不用操心。


    她現在意外的是顏玦怎麽知道?


    顏玦抬腕看了眼時間,對老板說:“隻有兩個小時。”


    老板保票地說:“絕對沒有問題。”然後拉起盛夏便走,說:“先換衣服。”於是盛夏就這樣被拉進了更衣室,換了一件短款的單肩禮服,蕾絲材質,貼合著她的身材一分不瘦一分不肥,凹凸有致。


    “嘖嘖,我就說,這件衣服就你襯得起。”老板誇讚,然後領她到妝台前,一邊打開化妝盒一邊八卦地跟她閑聊,說:“顏少說要帶人過來,我也沒想到是你,剛在門口看到還嚇了一跳呢,你怎麽跟他認識的?很熟?”


    盛夏沒回答她也不在意,手裏剛倒出化妝水,就見她突然站起來。


    “哎——”老板感覺莫名其妙的,就見盛夏已經出去了。


    店內的顧客休息區,隻見顏玦也已換了一套西裝,正悠閑地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翻手上的雜誌。直到一道陰影遮了自己麵前的光線,他這才抬頭,便見盛夏身上穿著一件剪裁合體的禮服,腳上穿著拖鞋,用一雙噴火的麗眸瞪著自己。


    “顏玦,你到底要幹什麽?”她問。


    從他在片場出現,一直到擄她上車再到這間造型室,他是不是應該有句解釋?


    顏玦欣賞了她的表情一會兒,才回答:“我一會兒要參加個晚宴,缺個女伴。”


    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


    盛夏聽了這個答案當時就懵了一下,然後就感覺一股濃烈的憤然從胸口湧上來問:“你分公司難道連個秘書都沒有嗎?”


    不知是覺得他找的這個借口太爛,還是因為他那樣理所當然的口吻而生氣。


    相比起盛夏此時有些控製不住情緒,顏玦顯然有備而來,今天整個顯得都氣定神閑。隻見他起身,抬步朝她走來。她長得本來就沒他高,這會兒腳下又是一雙拖鞋,他的欺近無形中給她造成的壓迫感,使盛夏下意識地後退。


    怎知忽然感到腰間一緊——是他伸臂勾住了她,兩人幾乎是貼在一起。他貼著她的耳廓,輕語:“比起她們,哪有帶著你盛大明星有麵子。”


    盛夏的手下意識地抵在他的胸上,兩人姿態曖昧,這副模樣可比在片場時震撼多了。


    這廝是吃錯藥了嗎?除了初遇那一天,幾乎後麵兩次見麵都在占自己便宜,存心讓人誤會似的。當然,這種惡趣味當年初識時他也不是沒有過,隻是眼下兩人的關係並不合適。


    盛夏知道隻一味發火對他來說沒用,對上他淬笑的眸子,說:“我出場費很貴的。”心裏卻恨的牙癢癢,隻恨剛剛出來的時候沒把自己的高跟鞋穿上,不然現在肯定狠狠踩在他的腳背上了。


    顏玦一隻手伸進上衣內袋,拿出個支票薄子,問:“多少錢?”


    他那表情就像在問她,爺像沒錢的嗎?


    大爺!


    盛夏好想也拿出一把錢投擲到他的臉上,可惜自己明顯無法與顏玦抗衡。她收了表情,抬腳就往外走。


    “盛夏。”卻被顏玦拽住手臂。


    盛夏緩了口氣調整自己的情緒,轉頭對他說:“顏玦,我今天可以陪你出席一次,但我有一個條件。”


    顏玦對上他的眼眸,須臾,點了頭。


    “以後,你不要再來找我。”


    果然,她是要與自己劃清界限。


    盛夏說完也不等他反應,便已經轉身回到原來的位置,坐到化妝鏡前,說:“開始吧?”


    老板看著她的神色不好,但也不敢多言,隻盡心將她修飾妝容。她能開這樣一間造型室,手藝可不是隨便說說,多少大牌花重金挖她都挖不去。


    兩個小時後,載著盛夏與顏玦的黑色邁巴赫出了造型室,停在一家星級酒店門口。盛夏瞧了眼車外,什麽公司活動她均不知,不過鋪著紅地毯的門口各家媒體雲集,瞬間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


    鎂美燈的閃爍中,副駕駛的車門被顏玦拉開,一隻秀美的手放進他攤開的掌心。隨著裸色鑲鑽高跟鞋落地,於是盛妝打扮的盛夏闖進媒體的鏡頭中,幾乎是引起一片嘩然。


    因為今天的晚宴顯然與娛樂圈沾不上半點關係,當然也不是沒有明星出席,但也不過是陪襯。那麽就隻能解釋為,盛夏最近的人氣太旺。


    “顏少,你與盛夏小姐是舊識嗎?”


    “盛夏小姐,你現在拍的劇是與蘇梵搭檔,他有沒有提過會出席今天的晚宴?”


    “盛夏小姐……”


    從她挽著顏玦的手走上紅毯,那些媒體雖然被安保阻攔,但是一個個問題及閃爍的燈光都沒有斷過,幾乎是不絕於耳。她臉上始終保持著合宜的微笑,卻是一個問題都沒有回答。


    “盛夏小姐,你與顏少今天一起出現,是不是表明有了複合的意願?”其中一個記者的聲音傳來,幾乎蓋住了其它人的聲音。


    也許是內容太過震撼,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那個人。因為複合兩個字的意味太過深濃,他們曾經是男女朋友關係?夫妻關係?顯然這個記者比他們做的功課要全麵。


    盛夏與顏玦卻始終都沒有停下腳步,一直在人們追逐的目光中進了會場。於是她與顏玦的出現,又在場內引起一陣騷動。


    原因自然不是因為盛夏明星效應,畢竟這裏的人都是商業菁英,且有部分可能還可能是她幕後的老板、投資商等等,總比都是出錢的人,相比起來一個明星真的不夠看。或者在部分人眼裏,這也不過是份看起來光鮮亮麗出,實則還不是一樣賣色相的職業?


    不鄙夷就算很好的了。


    因為顏玦?他在m市也有那麽大的影響力嗎?正疑惑間,便見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迎上來,並主動伸出手,喊是:“顏少。”


    “韓少。”顏玦與他回握。


    男人仿佛這時才注意到他身邊的盛夏,不由眉頭微蹙了下,疑惑地問:“這位是?”


    “盛夏。”她主動伸出手,一副落落大方的樣子。


    男人眼中似閃過恍然,禮貌地與她微握了下手,然後看向顏玦的模樣更多不解。


    “哥?”這時身後傳來年輕女孩的聲音,然後韓茜與蘇梵便也走了過來。她自然也就看到了盛夏,不過眼中並沒有哥哥的不解,而是意外,並隨即有些尷尬,喊:“盛夏小姐。”


    上次她與顏玦相親,正好被她撞個正著,自己還傻乎乎的什麽都不知道。


    盛夏衝她微笑,眼中並沒有絲毫介意。


    因為她與顏玦本來就已經離婚了,而且是在三年前。各自嫁娶都是意料中事,反而這個女孩的反應讓她覺得頗具好感。


    “顏少,我父親在那邊,引你過去?”這時韓少說。


    其實這時他內心也是翻騰的,畢竟現在整個m市都流傳著韓家即將與e市顏家聯姻的消息。可他卻在這樣的日子裏將自己的前妻帶了過來,到底是什麽意思?


    顏玦頷首,正想讓盛夏隨自己一起,她卻已經放開挽著他的手臂,說:“去忙吧,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


    這話表麵聽來好像女伴很識大體,實則是她巴不得離他遠遠的。


    顏玦自然知道她的心思,總不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勉強,兩人你來我往兩句,別人便嗅得出味道。而他今天帶盛夏過來,就是想用這種方式告訴韓家,他並沒有與韓家聯姻的意願。


    韓家不是普通的人家,相信走到這一步有自己的容量,這樣既不會撕破臉,日後相見也不會太尷尬。畢竟他的新項目,還要在m市發展下去。


    顏玦隨那位韓少走開,韓茜便也跟過去了,現場便隻剩下蘇梵和盛夏。


    “想吃點什麽?我照顧你。”蘇梵問。


    “不用了,我怕上頭條。”盛夏說著目光在四處望了望,仿佛在找著什麽。


    蘇梵卻並不在意,並提醒:“紅星盛夏與前夫出席豪門夜宴,你覺得明天的頭條還能舍你其誰?”


    對,這宴會看似遠離娛樂圈,可是各個圈子都是相通的。更何況新聞無國界,那些記者的鼻子靈敏著呢,這會兒怕是將她與顏玦的關係早就挖了個清清楚楚了。毫不誇張地說,外麵肯定又增加了一倍的記者——娛樂記者。


    盛夏自然知道他是指什麽,心頭清楚卻難免煩燥,趁著蘇梵被人纏住,她便到了相對安靜一點的用餐區,低頭給自己的經紀人王玨發了條短信,不然她怕明天會被罵。


    正憂心忡忡,便有人陸陸續續坐到自己麵前。有人八卦她與顏玦的關係,有人替自己女兒要簽名,當然也有自詡風流倜儻的男人。


    盛夏中間自然也喝了一點酒,但量不大,最後這個男人實在有夠無恥,而顏玦一直沒有出來。她心頭本來就煩燥,便幹脆借口去洗手間躲開。


    此時宴會廳內,華麗的水晶燈下,正是衣香鬢影、觥籌交錯一派熱鬧。場內舒緩的音樂隱隱地傳來,其實更襯的這裏的寂靜。


    盛夏坐在馬桶上養了會兒神,感覺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便從小隔間裏出來。洗了洗手,擦幹淨手便打開門出去。


    顏玦若再不出來,她隻能獨自離開。反正她隻答應他出席,也不一定非要堅持到最後。


    其實從韓茜的出現,一直到後麵那些八卦的人嘴裏,她多少也已經了解到顏玦帶自己過來的目的,這是拿她當擋箭牌呢。


    她是不是該勸勸他年紀也不小了,韓茜人不錯——本來還在心不在焉地胡思亂想,突然嘴被人捂住,隨著一個男人的身子貼過來,陌生而令人煩感的男人氣息襲來。


    “唔——”接著她便被推到牆上,眼前是剛剛跟自己搭訕的那男人的臉,沒想到他會變態的跟自己到衛生間這邊來,應該是在外麵等了她很久。


    “別叫,咱們來點刺激的。”男人嘿嘿笑著,一邊捂著她的嘴一邊裝模作樣俯下頭,在她肩間嗅了嗅,道:“嘖嘖,明星就是不一樣,可真香。”


    盛夏隻感覺一股惡心從心底竄起,就連皮膚上都起了一塊層沙粒。


    男人看著她一雙麗眸,覺得這女人真美,近看那皮膚上一點瑕疵都沒有,心裏就更癢。於是兩人這樣四目相對著,他手就便隔著衣料在她身上猥瑣地撫摸。


    盛夏掙紮,無奈男人的力氣很大,他還在一邊提醒說:“別動,我也就過過手癮,多少錢你開個價。如果鬧起來,媒體知道了也隻有你吃虧是不是?”


    盛夏的麗眸瞪的太久,恍然有一層水汽似的,看起來更加楚楚動人。


    男人摸了兩下覺得心裏更癢,隻聽刺啦一聲,他便扯了她了禮服。當然伴隨著這一聲,他的手上傳來的還有劇烈的痛感,是盛夏咬了他的手。


    兩人終於鬆開,盛夏捂著自己被撕壞領口的衣服轉身便跑。


    “臭婊子敢咬我,你給我站住。”男人惱羞成怒,罵罵咧咧地便追上來。


    身後的腳步越來越急,經過宴會廳的後門口時,猶可以聽到裏麵很是熱鬧。可是盛夏心裏清楚的很,如果她以這副衣衫不整的模樣闖進去,就算暫時得救,但就像那個男人說的,媒體與輿論也不會放過自己。


    盛夏隻能繼續往前跑,隻是越跑人際越少,最後會逼至安全通道。她幹脆脫了鞋,光腳邁下台階,腳步越來越急促。跑到下一層推開安全通道的門,身子失衡地跌出去。


    偏偏那麽巧,正好跌進一個熟悉的懷抱。


    “怎麽回事?”她都來不及反應,隻聽到熟悉的聲音抬頭,顏玦的臉便映進眼眸裏。


    顏玦她那狼狽的模樣已經很非常吃驚了,隨即聽到樓道裏的腳步聲,抬眼便瞧到了那個男人,不由眯起眼眸。


    男人看到顏玦時也有些意外,雖然不知道他與盛夏的關係,可是那眼神裏散發出來的冰寒氣息卻讓他心生畏懼,下意識地往後退。


    隻是追下來容易,想要脫身太難。


    他轉身落荒而逃時,因為心裏太慌而跌在地上,然後肥碩的身子便被顏玦的人架起。


    “顏少,顏少饒了我吧,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唔唔……”男人害怕地吼叫著,嘴隨即被人堵上。


    “先找個地方讓我換身衣服。”盛夏說。


    她跑來的這一路雖然沒什麽人,便也難保萬無一失,萬一真的引人過來,她這副模樣無法見人。


    顏玦盯著男人的眼神依舊幽深,不過還是將她扣在自己有懷裏,說:“走。”


    盛夏的臉幾乎全埋在他的胸膛音,鼻翼裏都是記憶裏熟悉的味道。她其實是很排斥的,可是聰明如她又知道,自己現在衣服領口都破了,隻有這樣靠著才不會被發現。


    兩人乘電梯上樓,顏玦刷了房卡,進門。


    酒店的套間,盛夏一進門便知道是他下榻的酒店,因為一個男人的很多習慣是改不了的。


    盛夏坐在客廳裏,隻有兩人的空間裏氣氛有些壓抑,更讓人覺得不太自在。


    顏玦在窗邊打了個電話,掛斷之後,轉眸看著她坐在那裏的樣子。領口被扯開一塊,露出精細的鎖骨和凝脂般的肌膚,他喉間輕滾,趕緊移開了視線。


    盛夏大概也感覺到了他的目光,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頸間,說:“你能不能先出去?”


    那宴會不是還在開嗎?他就那麽閑?


    顏玦看出她的不自在,不由笑了,問:“都老夫老妻了,你身上我哪沒看過?”


    盛夏聞言瞪著他。


    她相信她不出聲,顏玦更能知道她要表達的意思。


    顏玦是知道,可知道是一回事,如不如她的願就是另一回事了。隻見他挪了挪身子,隻是還沒有靠近,盛夏就已經警覺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離得他老遠,並戒備地看著他。


    操,剛剛麵對那個男人也不見這麽利落,不然怎麽會把自己搞的這麽狼狽。


    顏玦忍不住在心裏罵。


    偏偏這時客房的門被人敲響,盛夏拉開房門的動作過急,都嚇了那保鏢一跳。


    “少奶奶。”他趕緊低下眸子,奉上手上被送過來的禮服


    “謝謝。”盛夏接過,門故意不關,便要去開客房的門準備換衣服。


    “小朱住那間。”手剛剛握住次臥的門把,就聽到顏玦的提醒。


    四目相望,她應該懂他的意思。


    盛夏其實也並不介意,隻是朱助理不在,隻怕人家介意。反正他說哪都見過了,隻不過借個臥室換衣服而已,也用不著矯情。


    盛夏便直接進了主臥。


    顏玦則出了門,那保鏢送了衣服還守在門口,不過很知趣地貼在門邊,隻是站崗,當自己不存在一般。


    “人呢?”顏玦問。


    “朱助理在處理。”保鏢回答。


    他跟在自己身邊很久了,自然知道怎麽做能讓他滿意,顏玦便頷首放了心,然後將門關上。本來折回來是去臥室,卻聽到手機鈴聲。


    他順著聲音看到盛夏隨手放在茶幾上的宴會包,是從裏麵傳出來的。猶豫了下,還是打開拿出來,屏幕上閃爍著一串沒有存儲的電話號碼,指尖劃向接聽鍵。


    “媽媽。”不等他開口,那頭男孩著急的聲音便急急地傳過來。


    顏玦隻覺得心頭一刺,並不自覺地皺起眉頭,問:“你是傅晨光?”


    那頭聽到顏玦的聲音時卻意外驟然頓住,須臾,便聽小男孩又聲音戒備地反問:“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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