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解語同意了,盛名峻內心卻並沒有感到絲毫喜悅。


    她心裏更是知道,他這麽做不過是為了盛夏罷了,自己這輩子,怕是永遠也驅除不掉他心裏那個人影子。可是她仍然甘之如飴。正在她感觸自己怎麽活成這麽悲哀的時候,盛名峻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不會去林家提親,你自己跟你爸說。”不等她抗議,他便已經掛了電話。


    因為他知道,林解語一定會有辦法讓他父親同意。隻是依著林父的脾氣,大概會被氣個半死。


    事既因他而起,令盛夏受了這些的委屈,他又如何讓他們父女好過?


    ——分隔線——


    翌日,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暖暖地照在臥室的雙人床上。男人勁瘦的手臂錮著女子纖細的腰身,絲被下兩人的肩頭露出來,男人的精壯與女人的柔美完美相嵌。


    是的,此時臥在顏玦懷裏熟睡的盛夏,就如同一隻溫馴的貓兒。稍顯淩亂的發絲遮著半張臉,發梢貼在他壁壘分明的胸前,隻看到垂下根根分明的睫毛,小巧的鼻,櫻紅的唇。


    顏玦的劉海稍微長了些,遮住了額頭,一直垂在眉梢。眼睛慢慢睜開,看了表時間已經差不多,便放輕動作抽身出來,準備起床。


    腳剛剛伸進拖鞋裏,一雙手便由後抱住自己。


    顏玦唇不自覺地勾起一絲笑的紋路,拍拍她的道:“我該上班了。”


    “我跟你一起去。”盛夏嘴裏口齒不清地說著,臉在他後背蹭了蹭,倒像是在撒嬌。


    顏玦轉身摟著她,讓她很自然地倒在自己腿上。這丫頭的眼睛還沒睜開,明顯就是一副沒睡夠的模樣。不由揪著她的臉,問:“去幹什麽?昨晚我沒有給夠?讓我繼續加班?”


    這人下手雖然不重,盛夏還是感到微疼,睜開眼睛拍掉他的手,嘟著嘴罵:“流氓。”


    “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擺明要勾引我,還怪我流氓嗎?”顏玦手搭在她肩頭上問。


    溫熱的掌心觸著細膩的肌膚,盛夏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睡袍領子大敞,胸前的風光若隱若現,確實是太大意了。不過她已經不是初嚐情的小姑娘了,接受自己的心意轉變後,更是不會別扭。


    隻見她很打量完自己,模樣坦然不說,唇角甚至漾出一朵極為嫵媚的笑來,並伸手故意攀著他的脖頸貼過去,問:“那你要不要在家裏加班完了,再去上班?”


    勾引,絕對的勾引!


    顏玦捏著她的下巴,看她仰著頭笑的那麽壞又那麽誘人,心裏真是癢癢的,便回答:“當然……”然字未曾全部吐出來,便已經淹沒在兩人的唇齒之間。


    男人早上本來就精力旺盛,盛夏又有心勾引,自然是*一發不可收拾……


    結束時兩人躺在床上,額際都帶著汗漬,渾身乏力,但是卻是暢快淋漓的饜足與愉悅。目光在半空中相纏,餘溫未散便自然而然地牽連出一絲繾綣。


    須臾,顏玦才拿過手機看了眼,上麵顯示有五通未接電話,分別是秘書與朱助理打的。


    “妖精。”他一邊抱著她去浴室清洗一邊忍不住罵。


    他明知今早有個重要會議,卻還是禁不住她的誘惑墮落了下去。這女人若是生在古代還了得,絕對是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


    盛夏發了壞,卻還是臥在他懷裏沒心沒肺地笑。洗個澡還差點走了火,顏玦有時真恨不得親手掐死這個女人。當然了,隻是想想,若是下手還真舍不得,就是一根頭發、一根手指都舍不得動。


    “疼。”最後他還是咬了她一下,她便故意哇哇大叫。


    顏玦覺得自己是中毒了,不然怎麽能被這個丫頭吃的這樣死死的。


    兩人這般從清早鬧到上午十點多鍾才吃早飯,方嬸覺得這家裏氣氛好的她都合不攏嘴,真希望一直這樣下去,管它外麵怎麽說。


    “顏玦,我今天想去酒店。”盛夏說。


    他聞言果然皺起眉,沉吟了下,說:“再等等。”風波還沒有平定下去,指不定還有什麽風言風語。最主要的是他不希望她再遭遇昨天那樣的事,這額頭上的傷還沒好呢,他心疼的同時又生氣自己失職。


    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的老婆都保護不好,真是太失敗了。


    盛夏卻坐過去,更近地挨著他,很認真地說:“顏玦啊,這樣的流言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最後一次,我總不能一直躲在你的身後。”


    他做的已經足夠多,而她不願意所有的一切都讓他來承擔。


    顏玦扣著她的後腦,也同樣認真地承諾:“隻要你肯,我讓你躲。”


    “不,顏玦。”她卻搖頭,甚至像昨天一樣主動臥在他的懷裏,說:“我想跟你一起分擔所有。”


    這才是夫妻!


    顏玦知道說不過她,也知道她或許並沒有想的那樣脆弱,最終還是妥協。兩人一起出門,他堅持送她到酒店。


    酒店內雖然安保嚴密,卻阻止不了記者的在外蹲守,顏玦的車子幾乎一開過來,便已經遭到圍堵。直到保安將人清開,顏玦與盛夏才得以下車。


    事實證明盛夏的決定是正確的,她被顏玦保護在婚房裏縱然可以免去很多煩惱,但是人們見不到本人,總是會猜測她會不會因此時受到冷落。有的媒體甚至早就已經開始撲風捉影,說她受到虐待。


    此時,顏玦帶著盛夏坦然地麵對媒體,令眾人看到他對她一如往昔,兩人夫妻之間甚至更好。當然,自然也有人說他不過是作戲而已,但時間終會證明一切。


    這天顏玦在盛夏辦公室裏待了良久,甚至走之前還與秘書一再確認,盛夏這邊若是發生什麽意外,讓她第一時間通知自己。


    那緊張的模樣,若是說他們夫妻因這事不和,整個酒店的管理層都不會相信。其實那天的事也沒有人比酒店職員更清楚了,他們老板真的隻是在救人而已,卻並沒有人願意相信。不,或者說媒體更願意報道吸引人眼球的東西。


    當然了,至於盛名峻一個大男人為什麽怕水,更是沒有人去探究的。


    盛名峻同樣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並沒有試圖去幫盛夏解釋什麽。因為有可能他將自己的傷口攤在眾人麵前,不但不會為彼此解困,反而會讓人毫不留情踩上幾腳,甚至許多腳。


    這天盛氏集團開了一場發布會,確切的是這場發布會早一個月前就已經預定。是關於盛氏與政府合作的一個項目,這是盛名峻醒來後自己談下的,其實並不算是很大,卻是幾乎吸引了全城的媒體。


    現場的環節也並沒有任何意外,雖然在場的記者與八卦新聞並不沾邊,但受了近期新聞的影響,難免還是會將關注的重點偏移。最後有記者終於忍不住提到近來鬧得沸沸揚揚的事件,甚至質問政府人員,與這樣一家企業合作會不會影響政府的形象?


    負責招標的人既然在這時都沒有改變主意,自然是盛名峻已經打點好。他很從容、肯定地說相信盛名峻的為人,並借由此時提及早與盛名峻接觸之處,便知他已經與林氏林解語小姐在談婚論嫁了。


    並開玩笑的口吻說:“那新聞我也看了一些,照片上顯然當時林解語小姐,以及林董都在場。我想盛少就是再蠢,也不可能未來老婆、嶽父,以及眾人的麵做出這樣的事來吧?”


    “就算盛先生不會,那麽顏少奶奶呢?”


    “如果我沒記錯,當晚是顏意小姐與高成軒先生的訂婚宴,顏少奶奶是這場訂婚宴的主要負責人。且不說她的身份,當晚的宴會對酒店的重要性,相信各位都比我清楚,難道顏少奶奶看起來像那麽不聰明的人?”


    自始自終,盛名峻都沒有替自己與盛夏辯解半句,這人不輕不重的幾句話卻都是要點所在。


    一眾媒體沉默片刻,然後又有人將矛頭指向盛名峻,問:“盛先生,您既然與林小姐已經談婚論嫁?事前怎麽不見向外公布?”


    這時圍在台前的記者身後傳來一陣清晰的腳步聲,眾人側目,便見林解語穿著一襲長裙,腳踩著高跟鞋從容不迫地往台上走過來。


    最終,她在閃爍燈下的追逐下走到了盛名峻身邊。她麵對眾記者的鏡頭微笑,表現的如同一個大家閨秀一般。


    “我來回答大家的問題如何?”


    隨著哢哢按快門的聲音,閃光燈在她的精致的妝容的臉上不斷閃爍。


    “我與盛名峻是大學同學,關係好是校友都可以證明的。”她故意為難地咬了下唇說:“畢業後我們相戀,後來他受傷昏迷一直是我在照顧,隻是因為前陣子不好的傳聞,讓我爸爸對他有些誤解……”這話說的半掩半露,意思已經十分明白。


    他們一直相愛,根本沒有盛夏什麽事,之所以沒有對外公布婚訊,事實上是因為盛名峻被那些傳聞所累,還沒有搞定嶽父大人。


    一切合情合理,他們就算去查也可以查到林解語對盛名峻的癡情。畢竟兩人相識的時間太長,總會有一些讓人誤會的畫麵存在。不得不說林解語也是個演戲高手,說完這話時低著頭,神色有些暗然。


    “那麽林小姐,你與盛少這婚事到底有沒有經過家裏人同意?”話題果然被轉移。


    林解語聞言,臉上一掃剛剛的愁容,親昵地挽著盛名峻的手臂說:“我爸爸本來想說因為之前的傳聞不好,婚事不會大肆鋪張,但現在既然鬧成這樣,也被名峻的誠意打動,我們就不得不向媒體公布婚訊了。”


    接下來的提前幾乎全是圍繞婚禮的,比如具體的時間、地點、婚宴派場等等。


    自始至終盛名峻的神色都淡淡的,全由她一個人擔當主演,這場鬧劇在恰當好處時結束,他才攜著林解語離開眾人視線。


    辦公室門關上的那一瞬間,他手臂立馬抽了出來,人也恢複漠然。


    “名峻?”林解語對於前後的落差還是有些不能適應。


    “自己坐那邊待一下,半小時後離開。”盛名峻拿了份文件便開始辦公事,一副當她完全不存在的模樣。


    林解語卻忍不住過來,雙手撐在他辦公的台麵上,身子前傾,說:“名峻,我沒有開玩笑,我爸他很生氣。”


    他知道她在家頂了多大的壓力嗎?說是結婚,他不曾去過林家露一麵,更別說是聘禮了。


    “所以呢?你是打算不結了?”盛名峻反問。


    明明利用人的是他,他卻能那麽有恃無恐。


    不結這兩個字在林解語心口打了圈,她唇微動了下,居然是自己無法斬釘截鐵地說出不結兩個字。


    她千辛萬苦走到這一步,為什麽不結?


    再看盛名峻,他低頭目光繼續落在手裏的文件上,那清冷的眉眼已經不止是清冷,甚至是冷漠的。她明明就在他的麵前,他卻沒有分一絲心神給自己……


    ——分隔線——


    彼時,盛夏知道這個消息時已經是晚上。顏玦有應酬,她吃了晚飯抱著筆電瀏覽網頁。因為婚房這邊的網絡已經恢複,所以她才真正見識到關於自己的新聞占據各大網站的盛況。


    看著一件又一件所謂的曝光,以及一個比一個更聳動的標題,竟開始不由自嘲起自己這曝光與緋聞率都可與明星媲美了,就連心態也變起來,竟有些不痛不癢的感覺。


    盛名峻與林解語即將成婚的消息便彈上了頁麵,聰明如她,震驚的同時幾乎一眼便可以看穿,盛名峻這麽做完全是因為自己。而顏玦回來時便見她穿著家居服盤坐在床上,麵前放著筆記本電腦。


    因為臥室的門並沒有關,她發呆時也並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腳步聲。隻到啪地一聲,麵前的筆電被合上,她抬眼便看到顏玦略顯不悅的臉。


    “我隻是看看。”有點驚訝罷了,她試圖解釋。


    身側的床墊下陷,是他坐了下來。他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捏起她的下巴,很認真地說:“盛夏,知道嗎?我討厭別的男人占據你的心神,討厭你剛剛的樣子。”


    這樣的心思已經在上次她不管不顧地救盛名峻時已經埋下,因為之後發生了太多的事,而他的重心放在了保護她上麵。但是他不提,並不代表他不在意。


    “你不相信我嗎?”盛夏問。


    安靜的夜,安靜的臥室,她的聲音也清清淺淺的,並不想吵架。


    顏玦的手摩擦著她的臉頰,他相信她不會背叛自己,但他無法控製她的心神。因為她愛過那個男人,她從沒有否認。


    “顏玦……”盛夏企圖說些什麽,結果唇便被他封住。他不想聽,他隻想確認這個女人是自己的,這輩子、這一生都被他錮在身邊,哪裏都去不了。


    吻依舊火熱纏綿,她甚至在他嘴裏嚐到了酒精的味道,她的神思很快被他帶進了*裏。不是她不想去解釋,而是她想她大概做的還是不夠……


    翌日,盛夏驅車直接去了盛宅。


    反正既然已經決定不在乎那些關注的目光,回家更應該回的光明正大才對,難道情況還能更糟?


    “小姐。”傭人看到她回來都有些驚詫。


    盛夏微微頷首後,關上車門往別墅裏走。隻是剛剛走到玄關處,便聽到裏麵傳來嚶嚶的哭聲,不由有些有詫異。抬眼望去,便見林解語坐在客廳裏。


    “伯母,林家和盛家在e市好歹是有頭有臉的人家,我和名峻如夢果連個婚禮都沒有,總是說不過去的吧?”林解語低著頭一邊哭一邊說話,模樣真是十分委屈。


    這話要追溯到今天上午,她興衝衝地拿著婚紗的冊子去找盛名峻,想著商量一下婚禮到底在哪舉行,省得麵對記者的一再追問她回答不上來。


    “沒有婚禮。”他冷冰冰一句話丟過來,落在文件夾上目光幾乎未抬。


    沒有聘禮,沒有結婚照,沒有婚房,原來連沒有婚禮都沒有,他身上散發出的每一分冷漠都在告訴她,這些她都不配得到。


    林解語忍受到了極限,可是還是被這幾個砸的有些回不了神。


    他終於施舍般地抬起頭來,說:“下個月我去英國出差,在那邊停留一個月,你對外宣布我們旅行結婚。”


    林解語已經忍到極致,她問:“你就不怕我真的不結這個婚了嗎?”到時她再說點什麽,媒體的焦點依舊會回到盛名峻和盛夏的身上。


    “這是威脅?”他反問,甚至連點情緒變化都沒有,就是這樣輕輕鬆鬆打的林解語頹廢無力。


    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忍,於是從盛氏出來後,她想到了高潔。


    “你別著急,他回來我好好說說他。”高潔安慰。


    昨晚上看到兩人訂婚的消息她本來還挺高興的,甚至在心裏埋怨盛名峻這麽大的事不跟自己說一聲。今天看林解語這個狀況,她大抵能猜到盛名峻為什麽突然改變主意。


    林解語還在抽泣著,其實也不是完全做戲。盛名峻這個樣子,讓她麵對家裏很大的壓力,父親氣得血管都快爆了,她以死相逼才撐到這個局麵,絕不可能放棄。


    安靜的空間裏突然傳來清晰的腳步聲,她抬眼便看到盛夏走過來,一時楞住。


    高潔也注意到了,不由站起身來。不怪她激動,發生了那麽多的事,她電話打不通,高潔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額上的傷並不重,紗布也已經揭了,劉海遮著並看不出什麽。


    “媽。”盛夏的目光移開,最後落到高潔身上喊。


    “什麽時候回來的?”高潔問。目光在她身上打量而過,並不見消瘦和憔悴,心裏暗暗鬆了口氣。


    “剛進門。”盛夏回答。


    林解語這是眉頭已經暗皺了起來,一則是現在極度討厭盛夏,二是不願她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但是她偏偏才是高潔的親生女兒,她還不能跟高潔翻臉,便隻能將這口惡氣忍下去。


    “既然盛夏回來了,伯母你們好好聊,我改天再來看你。”她起身說著,然後拎起自己的包。


    有些事縱然沒人說,高潔心裏也是明鏡似的,所以並沒有挽留,隻讓傭人送她。


    轉眼,客廳裏便隻剩下她們母女。


    高潔看了她一會兒,才忍不住問:“你是為了名峻的事回來的?”


    盛夏並不否認,點頭。


    高潔卻不由著急,拉著她的手說:“盛夏,聽媽的,所有的事情都不要管,顏玦不會喜歡看到你再參與進來。”


    “媽,我知道自己的立場。”盛夏說。


    高潔目光與她相對,她也了解這個女兒倔強,若是一再攔著,兩人的關係怕是又要回到從前那樣。


    “盛夏……”她現在的處境並不樂觀,她是擔心她攪和進來,會危及到自己的婚姻。


    “媽,我隻是說幾句話。”她現在沒有立場阻止什麽,隻是不想盛名峻因為自己做出後悔的事而已。


    高潔最後歎了口氣,那是無奈的妥協。


    盛夏在客廳坐了一會兒,便起身上了樓。她故意在房間裏多待了一會兒,沒多久盛名峻果然回來了,兩人在走廊上相遇。


    確切地說,是她在等他。


    盛名峻看到她的身影還是有些意外,畢竟結婚後,她隻回來過一次。


    “我在等你。”盛夏直言。


    “因為我和林解語的婚事?”盛名峻的神色並不意外。


    因為他太了解她。


    “你完全不必做到這樣。”外麵雖然流言蜚語,她隻要顏玦相信自己就足夠了,別的根本無足輕重。


    “事情是我惹出來的,總該我來收拾這個爛攤子。”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上一次她陷在泥澤裏他無能為力,總不能次次都無能為力……


    “哥哥,婚姻不是兒戲。”盛夏認真地道,有些語重心長。


    不知不覺,兩人之間仿佛早已變了味道。可是縱然如此,從小長大的情份不會轉變。她也不管林解語是個什麽樣的人,如果他喜歡那個人她也絕不阻止,但是她沒有辦法接受他做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


    畢竟,她已經很對不起他了。


    “盛夏,你現在幸福嗎?”他卻這樣問。


    盛夏垂下眼眸,就算她幸福,她也沒有臉麵在他麵前承認。


    盛名峻卻明白,從那天的宴會,從那天酒店的客房外,他已經清清楚楚地感覺到,這個女孩再也不屬於自己。


    背倚在牆上逕自點了根煙,頭微仰吸了一口,他說:“你都幸福了,難道還想我一輩子都走不出來?”這話裏不是決絕的味道,倒有些故作輕鬆,卻仍有掩不去的傷感與自嘲。


    每當這個時候,盛夏心裏總是會被愧疚溢滿。因為她走的越遠,發現還站在原地的他時,她才越放不下。


    “盛夏,你如果決定跟顏玦過一輩子,那就走得遠遠的,不要再管這些事。”盛名峻說。


    “走出來有很多方式,你將來可以找一個喜歡的女孩。”而不是賠掉自己的婚姻。


    盛夏沒有說再多的話,因為看出他心意已決。


    盛名峻抽著煙,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喜歡的女孩,沒有她,他還有喜歡的女孩嗎?


    ——分隔線——


    盛夏從盛家出來後,心情一直不太好。車子繞過大半個城,等情緒調整的好一點才往家駛去,因為並不想影響到顏玦,所以已經過了晚餐時間。


    院內開著景觀燈,美輪美奐卻異常安靜。她熄了火,拔鑰匙下車,進門便看到方嬸在收拾餐桌。


    “少奶奶。”方嬸喊。


    “顏玦呢?”盛夏問。


    “顏少在樓上。”方嬸回答。


    盛夏點頭,看了眼手機並沒有來電顯示,心裏想著真難得,他居然沒有催自己。上了樓,推開臥室的門見他倚在床頭,喊:“顏玦?”


    彼時的他正倚在床頭抽煙,聽到聲音側過頭來,隻是臉色有些陰鬱。


    盛夏揚起的笑僵住,並有些疑惑地問:“怎麽了?”然後很快注意到床單躺著一隻藥瓶,幾顆白色藥片從擰開的蓋子裏灑出來散落在外麵。


    她捏起那個瓶子看了一眼,發現竟是管玉嬈給她的那瓶避孕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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