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玉嬈回視著她,唇色勾笑,道:“我顏家還不屑於做這樣的事。”那神情間不止是坦然,更多的是一股與有榮焉的驕傲。


    盛夏信她,因為憑顏家今時今日的地位,如果這事真是管玉嬈做的,即便她承認依自己的能力也並不能將她怎麽樣。


    “盛小姐,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管玉嬈再次詢問。


    車廂裏還回響著盛氏現在四麵楚歌的現狀,就算管玉嬈什麽都沒有做,卻仍然彰顯著盛氏確實需要像顏家這樣的家族來救贖的事實。管玉嬈很聰明,因為即便她不逼迫,盛夏心裏也很清楚、明白形勢,隻不過這個救贖需要她來換取。


    一生的幸福換取億甚至更多的利益,其實很值是不是?


    她卻握緊了手裏的包,說:“對不起顏夫人。”


    管玉嬈聞言笑了,仿佛並不意外她的堅持,隻是有些遺憾。甚至伸手攏了攏她耳邊的發絲,說:“下車吧。”那三個字竟給人產生一種憐惜的錯覺。


    盛夏站在破敗的休閑廣場,看著黑色的勞斯萊斯從身邊滑過。她單薄的身子站在茫茫夜色,顯得愈加孤立無援……


    她折騰了大半夜,再回到盛家時已經淩晨。


    高潔躺在客廳的沙發上,聽到動靜一下子就睜開眼睛。看到走進來的盛夏,迎上來問:“怎麽這麽晚?你沒事吧?”目光上下打量過她,模樣急切又擔憂。


    “沒事。”盛夏頭也沒抬地回答,換了鞋便往樓上去,卻發現高潔一路跟著自己,她不由轉過身,用目光詢問她“有事?”


    高潔站在那裏的模樣有些無措,吞吞吐吐道:“那個,名峻下午回來過。他傷的好像蠻重的,可還是出差去了外地,我聽說他是去籌資金,今天公司裏股東……”


    盛夏幹脆將身子倚在樓梯的圍欄處,肩上的傷口有些隱隱作痛,但似乎總不及心裏的。她沒有看向母親,因為她怕自己越看越心涼,隻唇角扯出一抹自嘲,問:“你是還堅持讓我嫁給顏玦,惦記著人家的三億?”


    心事被*裸的戳中,高潔麵上一陣掛不住,卻還有狡辯:“媽不是那個意思。”但在抬眼對上女兒轉過來的目光時,剩下的話又不自覺地全吞了下去。


    從小因為帶她改嫁的緣故,她總是覺得對盛夏心存虧欠,又總是怕她不理解,甚至仇恨的眼神,所以不知不覺形成母親兩人現在的相處模式。


    沒錯,盛夏小時候隨她嫁進盛家的時候,看她與盛繼業夫妻恩愛,總是覺得她對不起自己的親生爸爸。她也有過叛逆的時候,可是後來她知道已經不管怎麽鬧都沒用,便漸漸接受了現實。


    此時她看向眼前的母親,高潔今天身上穿了件寶藍色的裙子,很修身的那種,她記得這是去年盛繼業從國外給她帶回來的。高潔雖然不像管玉嬈那樣看起來那般年輕,但是在同齡人中屬於保養的極好的。她與盛繼業雖然都是二婚,但是夫妻感情一直很好。所以不管自己從前再怎麽不懂事,她都很堅定地做著盛繼業身邊幸福、溫婉的小女人。


    那時的她是滿足的,在家是個真正的賢妻良母,在外是個體麵的貴夫人。可是她看著眼前的高潔,為什麽突然覺得媽媽變了呢?到底是什麽時候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本該是極度煩燥的心突然覺得更加疲累,累到感覺自己身上的刺也軟了似的。腳下虛浮地上了樓,慢慢將房門合上,身子順著門板下滑,最終在地上縮成一團……


    ——分隔線——


    翌日,豔陽高照。


    因為媒體關注著顏家的喜事,仿佛整個城市都徜徉著一股喜慶似的。管玉嬈老早就來到婚禮現場,熱絡地招呼著現場的賓客。


    相對比起來,顏父顏正宏則嚴肅很多。盡管也已經年近六十,但並沒有中年發福,加上五官生的極好,簡直英俊逼人。與管玉嬈站在一起極為相配,不認識的絕對都不會以為他們這是在他們給兒子張羅喜事,也總免不了被調侃一番。


    不過大多時候管玉嬈都是比較放得開的那種,顏父則抿唇什麽都不說,讓人分不清喜怒。插一句,他從政,家族企業沒交給顏玦前一直是管玉嬈在打理。可能因為職業的關係,大家對於他的嚴肅、內斂的性格都很容易接受。因為單一個顏家就足夠令他們趨之若騖,再加上家裏高官有一個高官,這地位自然超然。


    顏正宏對人並不熱絡,唯有在給妻子擦汗,低首與她說話的時臉上方見一絲溫柔。所以顏玦長相雖然比較隨父親,但因為長年在管玉嬈管教下,性格倒與她像了個十足十。


    夜幕已經降臨,宴會即將開始。廳內的熱鬧仿佛隱隱約約已經傳到樓上,顏玦換了訂婚的禮服坐在休息室內,內心卻與他表現出來的淡定成反比。


    好友陸江站在一邊掛了手裏的通話,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有些不太忍心,但還是開口:“阿玦,我已經查了所有出入境航班的客戶名單。”沒有兩個字,他始終說不出來。


    他說完這句話後,室內一片沉靜,靜到讓人覺得呼吸都困難的時候,顏玦突然起身,說:“婚禮取消。”便大步往門口走去。


    “喂!”眼見他要丟下這個爛攤子,陸江感到一陣頭疼,然後見他腳步突然頓住了。


    “爸、媽。”顏玦看著門口出現的父母喊。


    “倒還知道我們是你爸媽,臭小子,去哪?”管玉嬈直接闖進休息室。


    顏玦隻好跟回來,不得不說的是雖然話是管玉嬈在說,但顏正宏的眼神更具殺傷力。


    “婚禮取消。”他重複,語氣堅定。


    “你再說一遍?”顏正宏問,聲音不高但極具壓迫力。


    管玉嬈趕緊挽住丈夫的手臂安撫,看著顏玦道:“阿玦,這個訂婚雖然是媽擅作主張,但也是你默認的,如今你這是狠心讓爸、媽在這全e市名流前丟臉?”


    “那你想怎麽樣?這時到哪裏再去找一個準新娘來?”顏玦問,甚至有一點煩燥。不是因為情勢所逼,大概是因為他期望的那個人沒有出現。


    話音剛落,外麵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眾人聞聲不由看過去,便見一個女人的身影出現房間門口——


    ------題外話------


    是誰呢是誰呢到底是誰呢,明天揭曉o(n_n)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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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死還是想活著?”男人一臉鐵青,麵色猙獰的問。


    “自是活著!”容顏縮著脖子小心的回。


    “那就負責吧!”男人臉色稍緩,慢悠悠的道。


    “我……我是不會以色侍人的!”容顏舉手小聲的發表聲明。


    “爺以色侍你行不行?”男人怒,大吼。


    “將……將就吧!”誰讓他位高權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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