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結化開,慕容九、軒轅睿兩人倒是聊得投機。兩人在岔路停留,又聊了一會,才各自離開,軒轅睿往清風苑而去,慕容九則是回了青竹苑。


    回到青竹苑時,已臨近正午,慕容九早早的用了膳,飯後散了一會步,便回房補眠,一睡便睡到了日落時分。


    而當慕容九醒來,便被蝶兒、雨兒繪聲繪影的轉述驚到。


    原來是今早求親一事,不知如何鬧得沸沸揚揚,傳遍了大街小巷。加上前日琴會一事,如今她神奇的,一躍成了奇女子,受眾人追捧,被誇得天上有地上無,風頭一時無二。


    慕容九是如何也沒有想到,一場琴會,一出求親的戲碼,反而成就了她的聲名。


    日落西山,夜幕降臨。


    用過晚膳後,慕容九左思右想,暫時放棄去找穆青等人,決定到清風苑一趟,找慕容昊談談。


    洛彥清與軒轅睿和她大哥,都是知已好友。想來想去,她始終覺得應該讓她哥哥知道她的想法,與她達成共識。


    拿定了主意,慕容九沒有耽擱,囑咐蝶兒三人在院子裏專心修習武功,獨自一人前往清風苑。


    清風苑燭光稀落,主屋並未燃燈,隻側院廂房透著微弱的光。


    慕容九在黑夜中視物清晰,因而並未提燈,從進清風苑起未見一個下人,料想應該是去用晚膳了,便也不以為意,徑自進入院內。


    剛入前院,看到主屋無光,猜想慕容昊可能不在,想走時,卻是餘光掃到院角涼亭中,獨自一人喝著酒的程子夜。


    “程大哥,真是好雅興。”慕容九走進涼亭,語氣是一慣的清淡。


    “你是來找你大哥的?”程子夜跨坐在亭子的護欄上,姿態隨性,語氣慵懶的道。


    “嗯,本來想找他聊天,不過,看樣子他是不在。”慕容九走到護欄邊,倚欄望向夜空,隨意道。


    “軍營裏有事,吃完飯就走了。你是為了早上的事來找他的?”程子夜輕晃著手中的酒壺,狀似隨意的道。


    “嗬,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啊。”慕容九回眸看向程子夜,笑道。


    今夜星光暗沉,明天應該會是陰天,慕容九閑散的想著。


    “哪裏是什麽壞事,女孩子家有人求娶不應該是好事嗎?”程子夜喝了一口酒,眸光幽深的看著慕容九。


    “也許吧!”慕容九不置可否,有絲惆悵的道。


    “你不高興?”程子夜探究問道。


    “我應該高興?”慕容九微笑反問。


    “彥清是天下第一才子,樣貌亦出眾;軒轅睿是一國的王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至於那個逍遙王東方逸,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也是一國的王爺,這三個人都是天下女人心中夢寐以求的對象。”程子夜停下喝了一口酒,眼眸微閃,繼續道:“這三人同時向你求親,你有什麽不高興的?”


    程子夜說到最後那句,聲音竟是微帶嘶啞,聽得慕容九莫名其妙。


    怎麽感覺他有些不高興,他又不是當事人!卻也不甚在意,隻道他是喝了酒,同時也是為自己的朋友嗚不平。


    “是啊!我想換作天下間的其他女人,應該是會很開心,也應該會及時從中擇一嫁了吧。”慕容九清淡的道。


    “其他?那你呢?”程子夜放下蹺起的腳,目光灼灼。


    “我也是尋常女子,我也有虛榮心,三個那麽優秀的男人向我求親,我也是很開心的。隻是很可惜,他們都不會是我想要的。”慕容九說到最後,語氣中染上了些微的失落,腦海中不由浮現一道令人神共憤的身影。


    “那你想要的是什麽樣?”程子夜聽聞慕容九的話,似鬆了一口氣,語氣中都帶上了一絲輕快。


    “嗬,我也不知道!”慕容九甩開腦海中的身影,看著程子夜笑道。


    “嗬嗬,不知道你還這麽大言不慚的。”程子夜亦笑道。


    “嘁,你懂什麽!感覺你知道嘛,感情的事是要憑感覺的。”慕容九語調微揚,不想被一個粗線條的人笑話。


    “是、是、是!憑感覺。”程子夜搖搖頭,敷衍的道,揚起手中的酒壺往嘴裏灌酒。


    嗬,慕容九見程子夜算識相,沒有在再糾纏,揚頭輕笑,隨後話鋒一轉:“對了,那個玲瓏,你後來怎麽處理?”


    “呃…唉。”程子夜聽到‘玲瓏’這個名字,臉色一暗,歎息搖頭。


    “怎麽了嗎?”慕容九見此,好奇問道。


    “她,傍晚時分,叫人送來了信,叫我亥時去見她一麵。我…”程子夜麵上左右為難,猶豫不決。


    “她一個弱女子又不能把你吃了,更何況事情總要解決,你即無心,就應該去跟她好好說清楚。”慕容九見程子夜猶豫不定,不由得有些氣悶,一個堂堂大俠,做事怎麽就不能幹脆點呐,真是的!


    “話是這樣沒錯,可上次我不是已經表明了嘛。我若是再出現不是給她徒增幻想嗎?還不如絕情些,從此不見斷了她的念頭。”程子夜晃動著酒壺,眼望虛空,語氣飄浮的道。


    “哼,其實你自己也不確定,不見就能真正的斷了她的念想吧。既然這樣,幹嘛不再去跟她說說,真行不通再決絕不見,也不晚啊。”慕容九一臉不讚同的道。


    “可是……”程子夜望著慕容九,語帶遲疑。


    “哎呀!可是什麽啊,要不我陪你去!”慕容九眉微揚,眼含興味的道。


    “不必了!”程子夜想也不想,立刻拒絕。他可沒忘記,當初在天香樓發生的事,指不定到時她還能給他惹出什麽事來。


    “你不是沒勇氣去嘛,我去給你壯膽。”慕容九意興盎然道。


    “多謝,不必。”程子夜見慕容九的神情,怎麽看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頭一扭,憤然道。


    “哎呀,大不了我躲在暗處,絕不破壞你的好事。”慕容九一臉討好的道,那模樣怎麽看怎麽討打。


    “不必,我自己能赴約,你一個姑娘家,回去繡花,要不就去擺弄你的草藥,再不然就撫撫琴,幹嘛老是那麽喜歡到底亂跑。”程子夜眼瞪成小刀狀,怒意毫不掩飾。


    “好好好,你自已去就你自己去,幹嘛生氣呀。”見程子夜氣憤的樣子,慕容九急忙安撫,還不自覺的伸手輕拍他的胸口。臉上卻笑得詭異,好似奸計得逞的模樣。


    呃!程子夜的小刀眼急速回縮,眼睛飄散閃爍,臉上更是染上一層可疑的紅,身體更不是不由的緊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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