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在休息室裏做了一次,展森卻沒有任何滿足的表情,把梁一城壓在門上,就那樣抱著他抱了好一會兒,似是才克製住自己,開口說話的聲音卻還很是低啞,“...先回家吧。”


    “恩?不要先去吃飯嗎?”


    展森低低地笑了一聲,“忍不了了。”


    這聲音很低,帶著直戳人心的磁性,性感得讓梁一城幾乎有些顫抖。


    他捏住他的耳朵,語帶笑意地,“不是剛做完?你還是不是人啊?”


    回去的路上,展森一直正襟危坐地認真開車,似是心無旁騖。


    梁一城看著他泛紅的耳根,忍不住有些想笑。


    這人總是這樣,表麵上看起來冷漠至極,似是對什麽人什麽事都毫不在意,像是萬年不化的木頭。


    可真的在一起了才知道,這男人總是這麽禁不住他的撩撥,平時稍一調戲便會紅了耳朵,可到了床上卻完全變了副樣子,那種瘋狂的占有欲和幾乎讓人窒息的禁錮感,每每讓他有種,這男人說不定不像是表麵看起來的那樣萬事不過心的錯覺。


    **


    回到家,自然是先做了一場,才吃了那遲來的晚餐。


    吃完之後,展森在客廳沙發上看書,梁一城開了唱機,放了一首舒緩的曲子,便晃悠到他身旁,湊過去想要瞧瞧他在看的什麽書,抬起頭卻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下巴,然後就毫無預兆地又被摁倒親了一通,這才老老實實地枕在他腿上,閉上眼聽歌。


    聽著聽著快睡著的時候,沙發另一頭的手機忽然響了。


    展森摸索著拿過來,遞給他眼前,說,“你的。”


    梁一城搖了搖頭,“不想接。”


    展森盯著來顯看了片刻,摁了接通放到耳邊,“你好。”


    電話那頭是鄒聲,聽到這聲音反應了兩秒,“...這不是城哥的手機嗎?”


    “他睡了,什麽事?”


    鄒聲又反應了幾秒,這才笑了笑,說,“沒別的事,就是關於明晚的宴會,想和他約一下碰頭的時間。”


    這次宴會是梁山市市長舉行的慈善晚會,邀請了眾多商界政界的有名人物,梁山劇團作為文藝界的代表,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展森一邊撫著梁一城的頭發,一邊道,“在大廳門口碰麵。”


    掛了電話,梁一城出聲問,“鄒聲?”


    “恩。”


    梁一城對鄒聲沒有多少好感,也並不想和他有工作之外的接觸,所以方才展森說在大廳門口碰麵,倒是正合他的意。


    杜絕了一切節外生枝的可能性。


    *


    自蘇悅被撿到家裏那天起,嶽誌明就派人調查了他的來曆,進行了半個多月,終於有了點眉目。


    那虐待他的男人被抓到了,嶽誌明的人又順藤摸瓜,找到了蘇悅以前所在的孤兒院。


    雖然孤兒院早已經倒閉,但院長看到蘇悅的照片的時候,還是立刻回憶起了這個男孩。


    想來也是,那麽淘氣那麽不讓人省心的男孩,不論到了哪裏都是一場瘋魔。


    據院長說,蘇悅是十四歲的時候被人領養走的,領養他的那戶人家看起來很不錯,所以院裏的人也沒怎麽擔心。


    可是據嶽誌明的人調查,領養走蘇悅後不久,那對夫妻就鬧翻離婚了,而那男人似是受了刺激,每天把蘇悅關在家裏,一個不爽就開打。


    直到前不久蘇悅終於逃了出來。


    到這裏,一切都對上了。


    嶽誌明在書房盯著這一紙調查報告看了半晌,而後兀自搖頭笑了笑。


    想來也是自己警惕過頭了。


    看起來這麽水嫩可愛的男孩,怎麽可能是懷有別的目的。


    而且,以往也不是沒有人這樣往他身邊安插眼線過,隻不過以前每次被安插過來的都是女人。


    這要得益於他那十幾年來如一日的偽裝。


    更何況,除了被他招惹的梁一城,還沒有別的和他有利益衝突的人知道他的性向。


    展森算是一個吧。


    不過,他這段時間已經沒再約過梁一城了,打了那一架,展森也沒有理由再糾纏著不放了。


    這麽想著,嶽誌明終於說服了自己,心裏那顆壓抑著的石頭也終於放下了。


    這段時間,蘇悅一直在家裏養傷,每天都要往那傷疤上塗藥膏。


    麵對全身都是的傷疤,蘇悅自然是沒有辦法一個人完成,每每都要嶽誌明去幫忙。


    這時蘇悅正好過來了,也不敲門,直接推門而入,撅著嘴,“你來幫我上藥。”


    嶽誌明笑著跟他去了樓上臥室。


    蘇悅脫了衣服爬到床上站著,嘴裏還嘟囔著,“你輕點啊。”


    嶽誌明拍拍他的屁股,“轉過去。”


    蘇悅依言轉過身背對著他,提著短褲的邊緣,側過腦袋來盯住他的動作,似是生怕他下手重了。


    嶽誌明從來沒有這麽耐心細心地對待另一個人過,那傷疤顏色深淺不一,深一點的,像是逃出來前弄出來的,還沒有完全痊愈。這些痕跡在這年輕軟嫩的身體上,顯得越發地觸目驚心。一想到這些痕跡是另一個男人生生打出來的,嶽誌明心裏就忽然冒起一股無名的火氣,眸色越來越陰沉,下手也就沒有控製好力道。


    蘇悅痛得驚呼一聲,一下子跳到床的另一頭,紅著眼罵,“混蛋!疼死了!你會不會輕一點啊!”


    嶽誌明盯住他通紅的眼眸看了半晌,轉到床的另一邊,伸手把他撈過來,“好了好了,乖,別動,我輕點。”


    塗完了背後,蘇悅乖乖轉過來讓他塗前麵。


    前麵的痕跡倒是淡了些,蘇悅像是不覺得疼了,待終於上完藥,他還調皮地笑著扭了扭屁股。


    嶽誌明笑著捏他的鼻子,“剛才罵誰混蛋呢?造反了你!”


    蘇悅打開他的手,突然臉色凝重,“呐,你說,你是我的恩人,我要怎麽回報你呢?”


    嶽誌明盯住他的臉,眼神卻有些飄忽,他意味莫名地笑了笑,“你想怎麽回報?”


    蘇悅認真地想了想,“...我看你工作壓力很大的樣子,不如你不高興的時候,我乖乖給你打?”


    嶽誌明本來等著他笑著說出“我以身相許咯。”這種類型的話,聽到他這樣的回答,整個人忽然冷了起來。


    他沉默了半晌,把蘇悅抱了下來,而後撫了撫他的頭發,“你記住,沒有人有權利打你,我正在給你聯係學校,你隻要好好讀書,長大之後記得回來看我,就夠了,明白嗎?”


    蘇悅一撇嘴,“我不想上學。”


    嶽誌明點點頭,“我收回剛才的話,是該打。”蘇悅立刻撒丫子跑開,嶽誌明在他身後喊道,“回來穿衣服。”


    **


    這場宴會,展森也在受邀的名單上,作為梁山市數一數二的企業代表者,他沒有理由不出席。


    他和梁一城同乘一輛車,卡點到了酒店大廳。


    鄒聲正等在那裏,身旁圍了一圈要簽名的粉絲。


    梁一城跟他示意去裏麵說話,便徑直從他身旁走了過去。


    大廳裏異常熱鬧,雲集了梁山市上層社會的各色人等,西裝革履的男人們和身著華麗晚禮服的妝容精致的女人們,都湊在一起笑著寒暄。


    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香水味和酒香味。


    因著身份所限,梁一城和鄒聲組隊先去拜訪了文藝界的老前輩,展森則在商界和政界的那群人中間,嘴角帶著最低限度的微笑,修長的身影和年輕英俊的臉,在這群以中年男人為主的成功人士中,顯得很是紮眼。


    聊天的間隙,梁一城悄悄地抬眼四處尋他的身影,尋到了,這才忽然發現,除了他之外,還有另外幾個男男女女竟也在偷偷地瞄展森的臉。


    他心裏有些不舒服,心裏琢磨著,不管怎麽樣,待會兒一定要找個機會兩人獨處,好好地調戲他一番。


    這邊廂好不容易能脫身了,梁一城打眼望了一圈,卻沒發現展森的身影。


    難不成是去洗手間了?


    他這麽想著,順著走廊尋過去,洗手間在t字型走廊的盡頭,人都在大廳裏,這裏顯得很是冷清。


    剛要拐到洗手間所在的走廊,他忽然聽到了展森的聲音。


    冷冰冰的,沒有什麽溫度。


    “抱歉,我有男朋友了。”


    接著就聽到一個男人輕佻的笑聲,“我又沒說和你在一起,就一晚,如何?”


    展森似是動了一步,“請你自重。”


    那男人似是明白自己碰了釘子,恨恨地哼了一聲,轉身走掉了。


    拐角這邊的梁一城,不由地悶聲發笑。


    這木頭怎麽能這麽可愛。


    正預備拐過拐角過去,卻又聽到展森似是接了一個電話。


    “恩,繼續盯著他,你那邊股權都到手了嗎?......好,宛莊醫院?”


    聽到這幾個字,梁一城猛然繃緊了神經。


    隻聽展森漠然地繼續道,“讓他在裏麵待上半年就可以了,半年之後你找人接他出來。賈生?他運氣好。”


    梁一城的大腦飛快地轉動,渾身漸漸涼了。


    隻聽展森又說了句,“把蘇悅傳過來的文件發給我。”


    梁一城木然地想,誰是蘇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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