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零食,可是她一點胃口都沒有,什麽都吃不下。


    就在這時,又是有車駛進的聲音,林可薇迅速跑到陽台,透過雕花鐵門,她看到一輛黑色的本田車停在門口……


    從本田的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上下來兩個陌生的男人。


    不是他!


    失望的同時,卻看到兩個男人打開後座門,把風亦軒從裏麵扶出來——


    風亦軒的身體搖搖晃晃的,有些站不住腳!


    他真的出事了嗎?


    林可薇的心立即一痛,飛快地下樓開門,跑出別墅。


    這一路,她的心都是揪緊的,眼淚含在眼眶裏。


    我們把他給送回來了


    她飛快地打開院子前的大門,正好看到一個男人準備摁電鈴的動作。


    乍然對上林可薇的目光,男人的眼中出現驚豔的表情。


    林可薇的目光看向風亦軒:“他怎麽了?”


    “沒事,就是喝醉了。”男人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風總酒量不好,一不小心就喝醉了,車不能開,我們把他給送回來了。”


    聽到是喝醉,林可薇的心又安然放下。


    她走到風亦軒麵前,伸手想要去扶他,那個男人很快走過來,架起風亦軒的胳膊:“他很沉,你扛不動的。你帶路吧,我們兩個把他送進去。”


    林可薇點點頭,將他們領進屋裏。


    風亦軒被放在沙發裏,兩個男人才總算是大功告成,擦擦額頭上的汗,連水都沒有留下來喝一杯,就告辭。


    發動車子之前,理事長小陳看了看那透著暖光的別墅:“金屋藏嬌啊。”


    “難怪薛美人他都看不上眼。”另個男人還在回味中,“還以為風總真的不貪戀美貌……唉,我就說怎麽可能,男人都是視覺係動物嘛。”


    小陳搖頭笑笑:“你啊你。看上人家了?”


    “哪敢!那可是風總的女人……跟風總郎才女貌,還是挺相配的。”


    小本田在黑夜裏開走。


    而別墅裏,林可薇忙得不可開交。


    又是給風亦軒倒水喝,又是給他放洗澡水,又是幫他把鞋子和外套剝掉。


    風亦軒的身體滾燙如火,他在暖色的燈光中,迷離地看著她為他忙碌……酒醉心不醉,他的意識還是清晰的。


    她沒有走?


    還是,她已經跟風成淩見過麵又回來,就等在這裏準備跟她開口說告別?


    “喝點水吧。”林可薇端著杯子到風亦軒麵前,喂他喝水。


    他本是想自己去拿水杯,可視線是晃的,手撈了幾次,都沒有撈中目標。


    “你別動,我喂你。”


    就著林可薇的手,風亦軒喝了一大口水。


    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溫水雖然能緩衝他口裏的酒味,卻並不能消減他身上的悶火。


    他忽然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剩下的半杯水傾斜,全都倒在他的襯衣上。


    林可薇愣了一下:“你別亂動啊,水都倒你身上……了……”


    他緊緊地抱住她,雙手像鐵一樣箍著:“別走。”


    低沉的嗓音,在林可薇的耳邊震開,那餘音一直蕩到她的心裏去。


    林可薇全身僵住,呆呆地任由他緊抱著。


    “對不起……今天有個慶功宴,我非去不可……”風亦軒放開了她一點,目光沉沉地看著她,“喝了點酒,有些醉了。”


    看到她隻是靜靜地看著他,他又慌忙補充一句:“以後都不喝了。”


    林可薇不知道要說什麽,可是看到他眼睜睜地看著她,仿佛在等著她的回應一般。


    林可薇點點頭:“那就不要喝了。”


    隻是這五個字,風亦軒就仿佛很高興一樣,高興她肯回答他:“嗯,我以後都不喝了。”


    他放開她的身體,看了看窗台,沒話找話般地說:“今天月色很好……你吃晚飯了嗎?”


    說著,期待的目光又緊緊地看著她,有一絲期望。


    半個月的冷戰,他幾次跟她說話,她都沒理他。他以為她永遠都不會再理他了,現在哪怕是她肯跟他說話,他就十分的高興。


    他的高興變得如此卑微,他還奢望些什麽呢?


    林可薇覺得奇怪,他前後兩句話根本都沒有關聯,可是他定定地等著她回答,她隻好敷衍:“嗯,月色很好。”


    風亦軒還想說點什麽,一股疼痛卻在腦子裏炸開。


    他皺了皺眉,用手扶住額頭,聽到林可薇安靜的聲音響在他耳邊:“亦軒,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風亦軒一怔。


    要來了嗎?她要告訴自己她選擇了風成淩,現在是跟他做最後告別了嗎?


    印象中,林可薇從來沒有這樣鄭重其事地跟他說話的神情。


    他全然沒有反應


    風亦軒虛軟地陷在沙發上,麵色迷醉而淡然,啞聲:“抱歉……我有些……醉了……有什麽事,明天說……”


    他居然逃避了!


    他這輩子,從來沒有逃避過任何挫折!


    踉蹌地站起來,朝浴室的方向走去,林可薇走過來像扶他,然而,才扶住他的手臂,他就輕輕避開。


    “你去睡……”


    幾步一踉蹌,他不要林可薇幫忙,扶著牆壁跌跌撞撞地走進浴室。


    林可薇心慌不安地站在原地。


    她本來想跟進浴室,可是風亦軒平時不喜歡她跟他共處浴室或衛生間。


    哪怕是在裏麵刷牙洗臉都不行。


    當然,也包括他在睡覺的時候,她不可以貿然闖進去……她兩次因為雷電而闖進去,都得了可怕的後果。


    這一次,她不敢再輕舉妄動。


    聽到浴室裏傳來水聲,林可薇鬆一口氣,坐在沙發上等。


    他隻是喝醉了,又沒有別的事,應該也不是太醉,可以自己來吧?


    等啊等,等得她有些困了,以手支住額頭,最後迷迷糊糊睡著。


    突然頭從手上掉下來,她驚醒,聽到浴室裏的水聲依舊?


    怎麽要洗這麽久!?


    再一看時鍾,2點多了!他不會洗了2個多小時?!


    林可薇猛地站起來,走到浴室門口,敲門:“亦軒,亦軒,你還沒洗好嗎?亦軒……”


    長久的沒有回應讓她焦急起來。


    她擰了擰門把鎖,沒有倒鎖,她推了推門,有點阻力。再一使力,那門打開的瞬間有一小股水流衝泄出來。


    風亦軒靠牆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還在,水蓬頭流瀉著巨大的冰冷水流。


    他閉著眼,全身透濕,臉色因為寒冷而蒼白,嘴唇也是凍得烏紫的。


    林可薇一愣,又是迭聲叫他,他全然沒有反應。


    她飛快衝上去,關上水蓬頭,低身去搖晃風亦軒的肩膀。


    可是手指才觸到他的身體,就感受到他的身體滾燙如火。


    他就那麽令她厭惡嗎


    “亦軒,亦軒,你怎麽了!亦軒,你醒醒啊!”


    風亦軒好像完全陷入了昏迷之中,渾然對她的呼喚沒有知覺。


    林可薇抓住他的手,想要把他拖出浴室。可是他的身體那麽重那麽沉,她用了全身的力氣也無法搬動她分毫。


    他的身體好像冷得在發抖,麵孔也由白開始轉青。


    林可薇飛快地衝出衛生間,抱來一團毛毯,裹在他身上……


    可是地板濕漉漉的,而他全身的衣服都濕成那樣,毛毯裹上去,對他來說根本毫無作用。


    “怎麽辦,怎麽辦!”


    林可薇慌亂而無助地咬住指頭,腦子裏一片空白。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麽:“亦軒,你等我,我找人來幫你,我馬上就回來!你等我!”


    她飛快地衝出別墅,跑到對麵,狂摁風成淩的電鈴。


    “風成淩,風成淩——”


    一隻手摁電鈴,一隻手猛拍門板,可是十幾分鍾過去了,居然沒有絲毫反應。難道,他不在家?他怎麽會不在家呢……


    還是他故意不理她?


    無助讓她茫然地朝附近四望,附近住的人家都是誰呢,她一個也不認識。


    這個時候,她還可以找誰幫忙呢?


    就在這時,“喀”,門開了,風成淩出現在她麵前。


    他隻穿著睡衣就出來了,麵色蒼白如紙,也許是因為趕出來太急,兩隻拖鞋都穿錯了。


    “怎麽了?”


    乍然看到林可薇,他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她那麽討厭他,甚至築起高牆與之隔離。


    他就那麽令她厭惡嗎?


    看到她眼睛紅紅的,他伸出無力的手,拭了下她眼角即將落下來的淚水:“風亦軒欺負你了?他趕你出來了?”


    嗓子是啞的,啞得像被沙粒磨過一般。


    林可薇猛地搖頭:“不是,他生病了!他馬上就快要死了!”


    她抓住風成淩的手,就要往回走。


    可是風成淩的步伐遲緩,走起路來十分吃力。


    對他思念的最大嘲諷


    林可薇沒有察覺到,隻是著急地往回走:“快點,快點,你走快點!”


    風成淩看到她這個樣子,既心痛,又高興。


    心痛的是,她是如此地在乎風亦軒,他一有危險,她會急得像無頭蒼蠅。


    高興的是,在她最無助慌亂需要幫助的時候,她第一時間能想起他……


    這就夠了,她能想到他,證明他在她心中還是有一點位置的。雖然這位置目前是如此微小,隻要有一絲希望,他就要抓緊了。


    ********************


    半夜被挖起來的小區家庭醫生,甩了甩手裏的溫度計,給風亦軒掛上吊瓶。


    “沒事,38°9,高燒,給他掛兩瓶點滴,再開點藥,很快就能好了。”


    轉而目光看向風成淩:“你要不要也順便掛兩瓶藥水?”


    風成淩坐在靠窗的椅子上,麵色蒼白,淡淡地一笑:“不需要。”


    想起半個月前,他因病昏倒時,不知道林可薇有沒有這麽著急,有沒有為他流淚。


    風成淩沉默著,目光有些暗淡,又有些自嘲。


    “醫生,亦軒他真的打完針就會好起來嗎?”林可薇坐在床邊,一直緊張地盯著風亦軒的目光轉向醫生。


    “嗯,我保證。”這個問題都被問過好幾遍了。


    醫生耐心回答著,開始收拾東西:“你真的不要打一針?我看你的精神狀況很不好啊!”


    問的是風成淩。


    林可薇這才注意到風成淩,他的氣色真的很差。


    “他也生病了?”


    “嗯,我看比這位躺著的先生燒得還嚴重。”


    怎麽會?風亦軒都暈倒了啊!可他風成淩還好好的!


    林可薇當然不會知道,半個月前她走以後,他的病就沒有好過,反而越來越嚴重。


    那高牆仿佛是對他思念的最大嘲諷,她那麽討厭他,已經討厭到——連看他一眼都不願意?


    他不肯去看病,也不吃藥,一日三餐也不定時,還大量喝酒,能身體好嗎?


    目光中有一絲乞求


    高燒和酒精麻痹的後遺症,讓他躺在床上,幾乎不能自理。


    這兩天都是雅菲過來幫他打理房子,喂他喝些湯水和藥。


    半夜,他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


    還有林可薇一聲接一聲焦急地叫他的聲音。


    他以為聽錯了,掙紮了好久,才坐起來,那股叫他的力量讓他不能再躺下去……


    “那醫生,你也給他看看病吧。”燈光下,林可薇也確實發現到風成淩的臉色敗壞,著急地說,“給他打完針,他是不是也會好了?”


    醫生笑了笑:“當然。”


    “那你快給他打針。”


    醫生詢問的目光看向風成淩,他遲疑地看了林可薇一眼,點頭。


    醫生把藥水掛上,又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詢問了一下他的基本情況:“多喝檸檬水,或者用小冰塊敷頭部,多運動……你喝太多酒了,可能是頭部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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