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吃醋了?”他琢磨著她難過掙紮的神情。


    我才不會吃你的醋


    這句話戳中了林可薇的死穴,她的嘴唇瞬間煞白一片。


    “才不是!”可是逞強的習慣又出現了,“我才不會吃你的醋,我為什麽要吃你的醋?”


    “因為你愛我。”


    是陳述句而不是疑問句,這句話說出來,他就是有十足的肯定。


    她一直都是愛他的,他看得出來。而林可薇每次的極力掩飾,都是欲蓋彌彰。


    林可薇生氣地說:“自作多情!自戀狂!誰愛你了,不要臉!”


    風成淩被她的反應逗得低低地笑起來,不知道為什麽,每次聽她說反話,他都覺得很可愛:“承認吧,承認你愛我有這麽難?”


    “我不承認!我不愛你!”林可薇憤然地扭開頭,“我恨你還來不及呢,自大狂!”


    “男女之間,沒有愛,哪來的恨?”


    “你,你無恥!”林可薇口頭上說不過他,隻得恨恨地道,“我不想跟你多說了,你快回去吧!”


    正說著,風成淩的手機嗚嗚地震動了起來。


    風成淩接起手機,然後就聽到那麽傳來尚欣的聲音:


    “淩,酒宴還沒結束嗎?你什麽時候回來?”


    風成淩又湧起一股無力的疲憊,把外套搭在胳膊上,起身:“剛剛結束。”


    “那你快點回來哦,我等你。”


    “在路上。”合上電話的同時,他已經走到門口,拉開門鎖。


    離開之前,他又回頭看了一眼林可薇,她還保持著剛剛的姿勢沒變,背對著他,看不到麵部表情,所以猜不到她在想什麽。


    “我走了。”他嗓音低低地說,“你如願以償。”


    “喀!”門合上的聲音。


    直到那腳步聲越來越遠,遠到再也聽不見一絲聲息,林可薇才恍惚地回頭,看著空蕩蕩的門口……


    她趕走他了,她如願以償了,可是心,為什麽空得發慌?


    滿屋子都是他剛剛留下來的酒氣和茉莉花香,林可薇忽然有些發狂,把床上的被單全部扯下來,扔進衛生間裏,用力關上衛生間的門。


    我真的好恨你……


    仿佛如此,就可以阻止那味道的蔓延……


    黑夜,林可薇雙手抱膝蜷縮在沙發裏,空洞洞地盯著前方,再也無法入眠。


    風成淩,我恨你,我真的好恨你。


    可是我希望,我一點也不恨你……那樣的話,我便從來都沒有愛過你……


    **************


    銀白色的奔馳咆哮在漆黑的深夜裏,忽明忽暗的路燈光照著風成淩堅毅的側臉。


    忽然,他猛地刹車,雙手用力打了一下方向盤,整張臉都埋在方向盤上。


    他這是怎麽了?為什麽心情如此不爽!


    伸出手,他在衣袖上仔細地嗅了嗅——他今天早晨出門時才沐浴過,換的幹淨衣裳,之後並沒有跟尚欣再接觸就去了公司,哪來的茉莉花香水味?


    當晚。


    從浴室出來的風成淩以毛巾擦著濕發,若無其事地對尚欣說:“你常用什麽牌子的香水?”


    “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了。”尚欣斜斜地躺在床上問。


    “什麽味的。”


    “茉莉花+玫瑰花香的,是香奈兒可可淡香水噴霧:chanel coco eau de toilette spray。”尚欣走到梳妝台,從抽屜裏摸出一瓶香水交給他。


    琥珀色透過純淨的玻璃瓶與白色珠光的瓶蓋相輝映,散發出溫和柔潤的氣質。加上白色的飾帶與金色的噴頭,這款淡香水顯現了極致的洗練與現代感。


    風成淩走過去,站在暖色的燈光下一看:


    主體香調以清新迷人的荔枝果香調合優雅的玫瑰花苞與意大利茉莉,讓花香調更突顯。


    持續香調混合了印尼的廣藿香、海地香根草、留尼旺島的香草以及白麝香,精巧地創造出一種溫潤的香調。


    “你喜歡茉莉花香?”


    “嗯。”見風成淩麵容嚴肅,她奇怪道,“有什麽問題?”


    “一直都是噴這一款?”他噴了一點在手背上,放在鼻前嗅了嗅,淡淡的香味,泌人心脾,“持久度怎麽樣?”


    這種香味我不喜歡


    “能持久2—3天,有時洗完了衣服都會還有香味。其實香水持久度與濃度有關,一般國內很多香水都是淡香水(edt),因此留香時間較短,留香長的一般是淡香精(edp)……”說到這裏,尚欣雙手疊在他肩上,奇怪地問,“你怎麽今天突然對這個感興趣了?”


    “換一款用。”風成淩幾步過去,把香水丟進垃圾桶。


    尚欣看著風成淩突然變臉的模樣,奇怪地愣在原地:“你到底是怎麽了今天,奇奇怪怪的,我的香水哪裏惹到你了?”


    “這種香味我不喜歡。”


    “哈!我從認識你的時候,就一直在用這種味道的香水。”她奇怪地說,“兩年多了,我從沒聽你說過你不喜歡。”


    “……”


    “到底是怎麽回事?淩,你不要瞞我。”


    其實這種事,尚欣不用問,她自己都有底的!


    每天早晨風成淩起床都有衝涼的習慣。


    她這幾天都趕在他衝涼以前,在他的衣服上噴上一些香水。


    她料想風成淩總會有一天,忍不住偷偷跟那小狐狸精約會,而這持久的香水味,就成為她對那個狐狸精最直接的挑釁!


    男人一般對這香味都比較遲鈍,尤其是風成淩,嗅覺一向不是太敏銳。


    尚欣這麽做的目的,當然是告訴蕭琪——風成淩是有老婆的!不是什麽女人都可以黏上來!


    看風成淩今晚的反應,尚欣就猜到,他十有八九是去見那個狐狸精,然後被對方聞到香水味,跟他鬧了一頓脾氣,所以他才心情不好回來了吧。


    尚欣冷笑,如果是她,就算聞到了香水味,也會裝作不知道。


    看來這個狐狸精道行也不深,和林可薇一樣蠢笨,不夠分量跟她較勁呢。


    危機感沒有那麽濃烈,她的心頓時放下來,變得四平八穩:“好了,淩,你不要生氣了!你不喜歡聞,我就換其它味道的好不好?”


    “換淡雅的。”頓了頓,他說,“最好別用。”


    你的嗅覺靈敏嗎


    “好,聽你的,我以後都不用香水。”尚欣難得如此柔順,眼眸低垂著,手也從他的頸子滑到他的胸膛,慢慢地撫摸,“我們睡覺了好不好?”


    她滿臉的期待……


    風成淩疲憊地說:“我今晚很累。”


    “淩……”她睜大了眼,“我,想要個孩子。”


    “……”


    “我每天一個人在家裏很無聊…更何況,我真的很想為你生個孩子。”


    “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說完,他拿開她的手,把頭發吹幹後就躺上了床,不再理她。


    尚欣站在原地,惱怒地看著他一係列的淡漠動作,最後忍不住爆發:“你每天都累,怎麽會那麽累?”去找那個狐狸精的時候,就不累了?!


    他回來住的這幾天,不管她怎麽明示暗示,他就是不碰她!


    她想要懷孩子,也要他給種子啊!


    不行,現在的風成淩,對她是一天比一天冷淡……


    再這樣下去,等他的天平徹底偏向那狐狸精,她就連一點跟他談判的資本都沒有了!


    她現在連懷孩子都有困難,得好好想個辦法,讓風成淩回心轉意才行。


    而且,她絕不能讓那狐狸精懷上孩子,她得多安排幾個人去打探情況……


    一旦發現那賤女人有懷孕的跡象,立即斬草除根。


    *************


    下午,空寂的遊泳館,一個矯健的人影從池子裏鑽出來,爬上岸。


    立即有守候在泳池邊的人上前,遞給他浴巾。


    風成淩接過浴巾,頓了頓,盯著這個跟了他幾年的司機:“小劉。”


    “是,風總?”


    他艱難地抬起一隻手臂:“你聞聞,我身上還有味麽?”


    小劉驚訝,瞬間尷尬地一笑:“風總,您在這泳池裏泡了一個多小時,身上再有味道都會洗幹淨的。”


    “聞!”


    小劉訕訕地低下頭,訕訕地朝風成淩的手臂上嗅了嗅:“沒有味。”


    “聞仔細了!”風成淩陰鬱地說,“你的嗅覺靈敏嗎?”


    介意我彈一首?


    “都說我的嗅覺挺靈敏的,像狗鼻子。風總,您身上除了清爽的水珠味,真的什麽味都沒有。”小劉滿臉正色,隻差衝他發誓。


    風成淩這才放下手,以浴巾擦拭著身上的水珠,走了兩步,又不放心地問:“你確定我身上沒有女人香水味?”


    哦,原來是這個!


    小劉更是信誓旦旦:“沒有!風總您放一百個心,真的沒有!如果別人聞到了,我負責!”


    *************


    金座酒店頂層。


    風成淩走出電梯,聽到一陣悠揚的旋律,順著曲子發出的方向,他走到琴房。


    門虛掩著,輕輕一推,就開了……


    蕭琪坐在白色的三角鋼琴前,她的對麵是一整麵牆的落地窗,窗戶打開著,白色的輕紗被風吹得飄揚起來,而那金色的光線,便衝破了輕紗灑在室內的木質地板上。


    琴房很空曠。


    一眼看去,就隻有她和那架白色的鋼琴,悠揚的旋律,畫麵美如夢境。


    一瞬間,她彈琴的背影跟從前的林可薇重疊起來。她彈的居然也是《夢中的婚禮》,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披著濃密的大卷波浪長發。


    風成淩輕聲走進去,彈琴人那麽專心,竟沒發現他的出現。


    風成淩站在她身後,著迷地聽著她談了好久好久……


    不知道為什麽,隻要看著她,跟她處在同一個空間,他煩悶的情緒就會消退,心也變得格外柔軟起來。


    終於,琴聲停止,林可薇仿佛是累了,合上琴蓋,俯在琴聲上側著臉休息。


    忽然,她看到地板上投過來的一個人影,瞬間嚇了一跳,轉過頭去——


    風成淩站在絨絨的光線中,表情是從未有過的柔和。他幾步上前,勾勾唇角說:“彈得真好,介意我彈一首?”


    林可薇嚇了一跳,現在才四點多,他從來不在這個時間出現。


    他就上班忙完了嗎?


    咬了咬唇,她立即站起來:“請便。”


    不要這樣無視我


    說著,她就要離開這裏,把琴房留給他。


    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他忽然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還在生氣?”


    其實他今天一天都沒心思上班,見今天的行程排行很空,就把下午的事都排到了明天,趕著來見她。


    可是剛出公司的門,就想到那香水味,於是開車去附近的遊泳館泡了一個多小時。


    “沒有。”她冷淡的背影對著他。


    她有資格生他的氣嗎?就算她生氣了,他會在乎嗎?


    哈,他從來就沒有在乎過她的感受。


    風成淩走到她麵前,想要把她擁入懷,卻被她率先識破動機。


    她機敏地側開身,因為手還被他握著,逃不開,就隻能是側著身子看著空白的牆壁。


    “怎麽,連看我一眼也不願意?”


    “……”


    “難得我還如此想念你。”


    林可薇的心猛地一動,身體也僵住,但是很快,她又告訴自己:


    不要信他,他總是時而溫柔時而冷漠,跟她玩著欲擒故縱的把戲。


    每次當她想要堅定的時候,他又故意對她溫柔示好,一等她的心卸下防備,他便趁機地狠狠傷害她。


    “你聞聞,我身上還有味道?”他把手臂抬起來,放在她鼻前。


    林可薇訝異地退後了一步,但他的手臂卻跟過來:“你聞,有沒有?”


    林可薇被迫聞了一下,除了洗衣粉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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