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托人是一家私人診所醫生,至於兩位保鏢是當地負責接手此案的同事。莫曉霏並不是一人前往,在機場碰到了周毅,因為這次的工作在國外。


    根據事情發展狀況來看隱藏在暗處的嫌疑人情緒有了明顯失控跡象,所以七天的期限是扯淡。再加上來回路上耽誤時間,明天晚上還要趕回去,留給她和周毅的工作時間隻有24小時。


    第一次是往診所郵寄了一個帶血的玩偶,當然還有一封從報紙剪裁下來的鉛字粘貼的信攖。


    第二次就是在他們趕來這裏的頭一天晚上,診所大門被潑紅油漆不說,還寫下四個大字“殺人償命”,嚇得委托方米先生取消今天所有的預約,暫時停止營業。


    莫曉霏和周毅一致認為嫌疑人是在這裏就醫過的病人,當地兩位同事也是這麽認為,隻是要從米醫生搬來至今十年的上千分病人記錄裏找出嫌疑人,令他們覺得是一件多麽耗費時間與精力的工程償。


    就在她不知從何處下手時,耳邊傳來周毅肯定的聲音:“就找這些年失敗記錄,有沒有人不在的,還有那些覺得經過你治療後恢複得不好的病人……”


    老狐狸的確是老狐狸,一下子就給他們點明了方向。她原本隻想到那些已不在世的人,很有可能是他們的家人,聽他這麽一說,也有第二種可能。


    “凡是醫治好的病人,沒有一個覺得我醫術不好的。”


    米醫生的自信,令她另眼相看,既然這麽有能力,為何還會出現兩例病人死亡。將視線轉移至算是同行的周毅那,隻見正在翻看資料的他有了無語反應。


    米先生還有一個十一歲的女兒,因為鬧著要上學的緣故,經過商量後由周毅和當地的男同事護送至學校,順便了解些那邊的信息。


    莫曉霏則和另一位女同事留在米先生家,從他們花了大半天時間才確定的九份嫌疑人資料裏找出真正的嫌疑人。


    “請你仔細想以下這兩人是怎麽死的?”


    因時間跨越度長,隔了好一會兒情緒急躁的米先生才想起那兩人是怎麽走的。一個是年老患者,剛送到診所還沒治療就沒氣了。還有一個是在診所附近出交通事故,來不及送到大醫院,被受傷的同行人以不恰當姿勢送到診所,因為失血過多而走。


    那一刻,莫曉霏非常希望林柯在身邊,至少他在這方麵比她這個外行懂。可是因為他有別的工作,還有他們現在是在不同的國家。


    她對眼前人用了讀心術,除了煩躁不安及擔心他妻子和女兒遭遇危險外,就無法全身心地投入到現在正在做的事情上,嚴重影響工作進度。


    就好比現在見牆上時間離他妻子下班時間還有一小時,他人開始坐立不安急於離家親自開車去接。


    負責保護他的女同事,這個時候主動站出來:“米先生,你不能離開這裏,我去替你接。”


    按規定說是在工作期間人是不能擅自離開這裏的,莫曉霏卻聽到了另外一個聲音,實則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去醫院看望下家人。


    如果是別的私事,她會想辦法阻止其離開,這個還是算了,在這待著也會影響工作。


    “有我在,放心。”


    話音一落身體上的某個部位就傳來痛感,令她不舒服地低下頭,避開那兩人投過來的視線。隨之而來的不安感,令她在心底默默祈禱著孩子別出事,周毅別出事。


    等玄關處傳來關門聲,疼痛有所緩解的她拿起另一份資料:“這位朱先生是怎麽回事?你在為他治療時他出現了藥物過敏現象,能想起來當時的情況嗎?”


    如果不是發生被恐嚇的事,米先生應該不是現在記憶力不好脾氣又糟糕的人,從他保存完好的客戶資料看是個做事很有規律的人。


    “讓我想想。”陷入緊張不安中的他由客廳沙發處起身朝廚房走去,回來時手中多了一杯水,看樣子需要冰水讓自己清醒,說出來的話卻還是有些帶打擊性:“時間太久了,我想不起來。”


    “那你先坐下把這杯水喝了,靜下心來好好想想。”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見是周毅打來的,孩子在學校沒有問題,也沒有發現可疑的人,會在正常放學一小時後送其回來。


    莫曉霏明白,也沒有說出現在隻剩下她一人陪著米先生:“放心,這邊沒事。”


    在與周毅通話時,米先生將注意力集中在她這邊,耐著性子等到收線後,忙問:“孩子在學校沒事吧?”


    “沒事,隻是一會兒要錯開高峰期,晚一小時再回來。”


    聽她這麽一說,米先生鬆了口氣,這才重新拿起朱先生的資料仔細看了起來,不到十分鍾想起來了:“我知道了,他是先天性過敏體質,可是又受生活環境影響經常忘忌口……”


    莫曉霏明白了,之前也看到過相關的材料,看來這位朱先生是屬於屢教不改經常折磨自己身體的人,再加上生活習慣不好,所以成了米先生診所裏的常客。


    “他有沒有家人或小孩,也在你這看過病?”


    米先生反應慢了半拍:“有。”接著起身去書房,從書桌上堆得老高的資料裏抽出一份資料後折回客廳:“這是他那五歲的兒子,不但遺傳了他的過敏體質還有血液方麵疾病,現在離這五百多公裏的……醫院救治。”


    莫曉霏將兩份資料同時拿在手上,越看那種感覺越強烈。繼而掏出手機向周毅說出自己的推理,希望由他轉達意思請這邊的同事查朱先生的資料。


    她忘了一件事,這裏的主人還在家,不管自己走到哪裏撥通電話,他都會跟在身後探聽的。


    “是他做得嗎?那他一定在這裏,我去找他。”不等她回應,米先生便先一步朝玄關處走去。


    收線的莫曉霏意識到情況不好,忙追過去以自己身體擋著門:“您先別急,我看才說的隻是推論,在還沒有證實前請您不能出這個門。”


    怎奈男女體質本身就不同,再加上力氣,她被氣頭上的他一下子推開,拉開門大步朝外走去。


    顧不得疼痛的莫曉霏拿起高爾夫球杆追了出去,準備由後偷襲將他弄暈帶回屋內。不曾想還沒到近前就聽到有人在喊米先生的名字,順著方向望去是一個皮膚黝黑的年輕男子,臉上有著憤怒與絕望。


    她認出來了,就是那個朱先生,與照片上平和的表情相比此時凶悍了不少。


    “你的醫術太糟糕,我那麽相信你,你卻害了我,也害了我兒子……”


    話還沒說完,情緒失控的朱便從身後舉起一樣東西指著他們。莫曉霏慌了,工作那麽久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曾經問過周毅他們是不是也需要配那個,等到回應是遇到危險的工作時當地都會有同事支援。她相信他說的話,也相信有李濤那種責任心極強的支援。


    可現在,唯一能幫上忙的人還不知由醫院裏回來沒。


    她的職責是不能讓米先生受傷,快速取出手機撥通周毅的電話。


    見米先生還傻愣著,莫曉霏忍不住大喊一聲:“還傻站著幹嘛,快跑啊!”接著將手中的高爾夫球杆朝不遠處的朱先生扔去,正好打中了對方肩頭。


    隻因手部失控,第一聲“砰!”響徹天空。


    她的舉動成功吸引了朱的注意力,也讓米先生從驚嚇中回過身來,朝家後方跑去。


    “你是誰,為何多管閑事?”


    隨著話音落,耳邊又傳來第二聲響,莫曉霏是連滾帶爬躲了過去。也許是一個人跑得太快過意不去,米先生又折回來將她從地上扶起,朝後麵碼頭跑去。


    沒跑多遠便聽到第三聲響,伴隨而來的還有奇怪的倒地聲。


    她忍不住回頭一看,朱先生倒在了身後不遠處的地上,去接米先生妻子的女同事就站在後麵。這時跑在第一的米先生往回跑,來到倒在地上的朱先生麵前開始了本職工作……


    一陣鑽心的疼痛令莫曉霏將視線轉移到受傷的部位,憶起先前那驚險的一幕,她意識到自己受傷了,而且不止一處,最痛的地方準確說不是很嚴重,但還是讓她臉色瞬間變慘白。


    那位她叫不出全名的女同事跑到近前,看到她這副狼狽不堪的樣子後,眼裏現出擔憂:“你受傷了。”


    不說還好,這一說隻覺兩眼一黑,接下來發生什麽事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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