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探查周家二人情況的任務交給文博之後,心裏始終放心不下。


    文博這人也算老實,忠厚。把事情交給他確實靠譜,但唯獨有一點,這件事關乎性命安危,我很難放得下心。


    大概又過了一天,我終於接到了文博的電話。


    “我到你那去詳談,微信給我發個位置!”


    我剛接上電話,他就說了這麽一句,然後立馬就把電話掛了。


    過了不到半個小時,一輛黑色雪弗萊轎車駛進村裏,停靠在王順家門口。


    車門打開,一個穿著黑色風衣,腳踏硬皮馬丁靴,帽簷拉低的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關車門、扶眼鏡、整理鴨舌帽的動作一氣嗬成,大步款款向王順的大門走去——此人正是文博。


    當他把帽簷往上拉高的時候,黑色鏡框的近視眼鏡卻是顯得多了那麽幾分文縐縐的感覺,倒是符合了我記憶中老實靠譜的樣子。


    我立馬跑過去開門,王順在裏屋懶洋洋的喊道:“誰呀?”


    “我朋友來了!”我扭頭喊了一句。


    我招呼文博進了屋,他倒也不客氣,徑直走了進去。


    王順拿了把扇子,搖搖晃晃的從裏屋走了出來,招呼我們坐客廳,他坐在一邊,有意無意的聽著。


    文博告訴我,昨晚他沒去周慧家,而是換了種方式,調查出了周家四人最開始找到的那位風水大師的資料。文博還說,周慧和周展堂二人已經死了,死狀和那周鐵山一樣。


    “那位風水大師,姓甚名誰?”坐在一邊的王順,此刻突然發問。


    “大家都叫他姚大師,沒幾個人知道他的真名。昨晚我聯係了一些兄弟調查了很久,才終於在一些封存的資料裏查到,他真名叫姚明軒!”文博如是答到。


    王順嘴裏念叨好幾遍姚明軒,不停咀嚼著這個名字。


    文博並不知道這位姚大師的住處,甚至都沒見過這位頗有名氣的風水大師,按他的話說,他壓根就不信這一套,自然懶得與這些妖魔神怪的人打交道,在縣城裏,關係、人脈和兄弟,才是一切立得住腳的基礎,至於其它的,不過都是些騙人的伎倆罷了。


    對於這些,我笑笑沒有說話,那是因為還沒到你這呆子吃虧的時候,等到真的出了事,你哪裏還能囂張狂妄的起來?


    我們又閑聊了很久。時隔兩年再次見到彼此,有種不需言說的默契潛藏在有些客氣的聊天中。雖有時間的隔閡,但在見麵後的這段時間裏,好像也拉近了不少。


    我們喝茶聊天說笑,王順愁眉苦臉的在屋裏開始來回渡步,反複念著那個名字。


    “姚大師,姚明軒…”


    我無視王順的自言自語,問了文博些家長裏短,他搖搖頭歎了口氣,說是有些事,要等他自己先接受了再告訴我。


    “那你倆還好吧?甜膩著吧?”我邪笑問。


    “那必須!”文博拍著胸脯,眼裏帶光的說。


    王順突然停下來回的腳步,像是做了一個重大決定一般,沉澱了幾秒。


    王順問文博:“小子,找得到那姚明軒麽?”


    文博說找得到,他雖然沒見過姚大師,但對於縣城來說,還是了若指掌。


    我們坐上文博的車,他開車一路狂飆,很快就來到一棟辦公樓前。這棟樓很高很壯觀,縣城雖然經濟發展的規模很不錯,但像這樣的高樓大廈也是屈指可數。


    上了電梯,直奔十六樓。


    剛出電梯門,就見一塊古色古香的牌匾上書寫有蒼勁有力的四個大字——山河靈動。


    牌匾下是這裏的注冊招牌——中華傳統文化風水研究協會。


    我心中微微驚訝,沒想到這裏搞的還挺高級的,習慣了以往村裏的大師,神婆那一套,我還真是沒見識過這種協會會所。


    前台小姐問明我們來意,然後又問我們有沒有預約。


    我還正在奇怪預約是什麽東西的時候,就聽文博惡狠狠的瞪著那小姑娘說:“我想見什麽人,從來都不用預約,我現在,立刻,馬上就要見到那姓姚的!”


    我心中想著,這文博自從談了對象之後,還真是不懂對其他女人憐花惜玉,不過這一套確實管用,沒多大會兒,我們就在會客室見到了那位傳說中的風水大師——姚大師。


    令我非常意外的是,這姚大師很年輕,非常年輕。


    這姚大師姚明軒穿著馬褂布鞋,在腦後紮著根小辮,發際線修的很齊整,看他麵相也就大概有二十來歲,比我似乎也大不了兩歲。


    先前聽是周家那幾人找的風水大師,我還以為會是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可誰想竟然是個這麽年輕的小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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