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有疑問,但是我現在命令你,先把飯吃了,在過來和我討論湯貞失蹤案。”金澤銘將手中的卷宗搖了搖:“想翻身麽?”


    柯藍下意識點頭:“想。”


    “那就按我說的去做。”說完之後繞過柯藍走了出來:“把泡麵倒掉,然後去把晚飯吃了。我隻給你……二十分鍾。”


    柯藍看了看坐回沙發上繼續撥弄遙控器的金澤銘,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她的確像翻身,這麽多年每一次都想翻身,可是姚隊卻從未給她機會,她以為淩隊到了她的命運會改觀一些,但是現在看並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


    她是應該就止步於此,還是再努努力?看向地上五年前的卷宗,柯藍慢慢在心裏聚成一股堅定的信念,她不可能永遠讓別人這樣瞧不起她。尤其是,她還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做,她還要到更高的地方去調查那起誰都不敢碰的案子。


    手中的泡麵盒此時有些發沉,柯藍打開盒子,看到裏麵已經泡發了的泡麵,也沒了食欲。正好剛剛金澤銘給了她台階下,不如就按照他說的做。更何況,細想想今天能夠找到化了的冰的細小證據,還多虧了金澤銘。


    柯藍離開書房,不再看地上的卷宗一眼。五年了,她依舊沒想起來,自己到底是怎麽破的那個案子,也驚奇的發現自己好像不怎麽會破案了,更有的時候會懷疑譚局把自己特招進警局就是在開玩笑,可是現在她不想那麽渾渾噩噩下去了。


    腦子裏的思緒像是漿糊一樣一團糟,她的生活和這些神秘莫測的案子相比又有什麽區別。直到做到餐桌上,吃著金澤銘做的飯菜的時候柯藍還在思考,人生的意義到底是什麽。


    正沒有什麽味覺的咀嚼著食物的時候,金澤銘坐到了她的對麵。目光如炬的看著她:“你為什麽執意要當警察?還是刑警?以我對你的了解,你可以做一個非常優秀的文員或者是什麽別的,作家啊或者老師啊,為什麽要做警察呢?”


    柯藍抬眼看他,這個年齡看起來並沒有多大男子,穿著一件深灰色的家居服坐在她的對麵,頭發柔順的貼在自己的額頭上,遮住了少許的眉眼。雖然他的長相過於帥氣,卻也不難看出眉目間的聰穎。此時的金澤銘不是剛剛在書房咄咄逼人的那個人,而是一個知心的大哥哥,在和柯藍探討自己工作的難題。


    柯藍一時間有些恍惚,似乎這場麵在哪裏見過,卻又一時想不起。於是低頭爬了兩口飯然後抬頭看他,一字一句認真回答:“我知道我可能不是最優天分的,也不是最優秀的,更不是最勤快的,但是我一定是最能堅持的,我一直在努力的去追趕,希望有朝一日我能達到我要達到的位置。所以我才會努力去做這些事情,哪怕有一絲希望,我都不想放棄。”


    柯藍說完就不再理他,認認真真吃著麵前的食物。


    金澤銘卻沉默了許久,沉默到柯藍以為金澤銘已經回到客廳了,抬頭後才發現他還在那裏像一尊雕塑樣端坐著。


    柯藍將碗放下,站起身:“我吃完飯了。金先生。”說完看對方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柯藍默不作聲的收拾起碗筷,她這裏長期不做飯隻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她討厭刷碗,十分討厭,所以都買速食或外賣來。


    但是將碗碟堆在洗手池邊之後,柯藍犯起難來,到底應該怎麽洗才能又好又快去將碗洗幹淨。


    正在糾結的時候,金澤銘卻神出鬼沒一般從她的旁邊走了過來,接過她手中嶄新的洗碗布,不易覺察的歎了口氣。


    聽到那歎氣聲柯藍有些臉紅,嘴上忙說:“不用歎氣,我能行。”


    金澤銘側過頭來看柯藍:“有沒有人說你聽覺很靈敏?”


    柯藍搖頭:“沒有啊。所有人不都是這樣的麽?”柯藍一直認為那些小聲嘀咕都是特意說給別人聽的,包括那些悄悄話,所以對自己能聽到這些東西從來不當一回事。


    金澤銘卻笑了:“你沒有狗鼻子,卻長了一雙貓耳朵。從這個特質來看,你到的確適合做偵探。”


    柯藍站在一邊有些驚奇的看著金澤銘正在快速的洗著盤子,真正達到了又快又幹淨,嘴裏卻跟著他的思維回答:“我們中國的法律不支持偵探的,你忘了?”


    “所以才有我們的科啊,‘特別調查科’在民間,還有一個更好聽的名字。”金澤銘頓了頓,然後抬頭看柯藍,當然,手裏的活計並沒有停下:“叫做‘名偵探俱樂部’。”說完話如願以償的看到了柯藍不可置信的瞪眼。


    “你是說,網上傳的那個‘名偵探俱樂部’是真的?而且是我們公安部的?我一直以為那隻是一些寫作愛好者……”這個俱樂部對於柯藍這樣的推理迷來說並不陌生,但是也僅限於他們在網上不斷的分析各類不同的案件的精彩言論,並未將他們真的等同於生活中的人。


    “寫作愛好者又怎麽能每一次都恰巧知曉警方的破案經過?而且目前為止,隻有我們不敢破的案子,沒有我們破不了的案子。”不到三分鍾所有的碗筷都洗幹淨了,被金澤銘放在應該放的地方。


    金澤銘招呼柯藍到客廳,他按著遙控器,調出了一段監控視頻來,又讓柯藍驚訝的瞪眼,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家的電視有著功能:“像這個案子,就是你們不敢破的,你看,現在是七點半,田瑞峰從自己的別墅出來,記住他的車牌號。”說完將剛剛藏在手中的卷宗扔給了柯藍:“你自己讀一讀這個案子的背景介紹。”


    柯藍結果那份打印紙,上麵詳細的羅列出了田瑞峰的各項勢力,還有已經日漸衰敗的湯家勢力。還有最終要得兩項,是一份保險單的複印件,還有一份遺囑聲明。湯貞生前買過一份自己的意外保險,受益人是自己的父母和女兒。遺囑聲明則是如果自己死了,那麽名下公司、房產悉數歸還給湯家人,這其中就包括田瑞峰的幾個日正中天的公司。


    “所以湯貞不能死,但是也不能活。所以這才是這個案子的難處。你們是找不到湯貞的屍體的,田瑞峰一定做得天衣無縫,而且他極具反偵查能力,並且有及強大的人脈網和關係網。別說你們南川分局了,就是江城市局、東江省廳下來,都不一定查的清。”金澤銘像是淩海天一樣,邊看監控錄像邊寫著什麽,嘴上卻沒閑著。


    “怪不得他不讓我們調查房間,卻執意告訴我們她的愛人失蹤了。人口如果失蹤的話,起碼要四年才能申報死亡,這四年時間夠他轉移財產的了。”柯藍在旁邊喃喃的說,怪不得今天的田瑞峰那麽奇怪,做的事情那麽矛盾,原來他在就設計好了。


    金澤銘冷哼了一聲:“四年?湯貞一輩子不可能申報失蹤死亡。你看最後一張是什麽。”


    柯藍拿起最後一張紙,上麵是湯貞手機gprs定為的地點,和發信息打電話的時間和地點,在這十四天內基本上每天都有電話和通信記錄,這似乎證明她並未失蹤。卻在最後三天失去了任何信息,這才坐實失蹤的樣子。


    “他找你們不過是接一個更大的平台宣布湯貞失蹤了而已,但是以後每隔一段時間,還是會有電話和短信傳遞給湯貞家人的。隻要湯貞永遠不失蹤,永遠不死,他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住著湯貞的房子,繼續占著湯家的公司,繼續虐待繼女。”


    “繼女?那不是他的女兒麽?”


    金澤銘有些同情的看著柯藍:“怎麽可能,你們今天不是見到那姑娘了麽。那是湯貞和前夫生的孩子,剛剛我看監控已經被送到精神病院去了。估計這輩子是不會出來了。”


    柯藍慢慢點頭,這下田瑞峰的所有行徑都了解清楚了,但是還有一個地方她不理解,就是:“為什麽你會有這些資料?我們還什麽都沒查到呢。”


    “那是你們沒查,南川是今天接到這個案子的。而我,早在十天前就接到這個案子了。你以為那天捅我的幾個人是誰的手下?”


    “你被追殺你還要申請住我家?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柯藍有些控製不住的向他喊去,這就是恩將仇報!


    金澤銘涼涼的白手:“放心,他們調查過你,就是一個南川的廢柴,不會在你身上用太多精力的,何況了,他們再見到我也不認識我了。這個以後教你。”


    柯藍依舊不滿著,翻著卷宗的手不自覺加快了速度加大了力氣,恨不得將那幾張無辜的紙變成金澤銘撕碎掉:“金先生你想的可真周到!”


    “對了,不要再叫我金先生。”金澤銘好心情的提醒她。


    柯藍沒好氣的問:“那我叫你什麽啊?”


    “你可以叫我師傅啊。”金澤銘語調輕佻的回答。


    柯藍不想理他,站起身就要往書房走,她要登陸局域網細致的研究一下這個田瑞峰和湯貞的事情。


    “如果你乖乖叫我師傅,為師今晚就帶你夜闖田瑞峰家,直接拿到一手證據。”金澤銘的聲音在柯藍身後響起。


    柯藍回頭不信任的看著他。


    金澤銘站起身:“而且保證是你們警局搜不到的證據。”


    柯藍咬了咬牙:“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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