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男人掃了地上的瘦小男一眼。一臉輕蔑外加不屑。冷哼一聲。


    “別看這人年紀不大。可是早就進去蹲過的。我們一點都沒有冤枉他。”


    老王身邊的另一個男人趕緊附和:“沒錯。當年他就是偷了人家的東西。被人送進了警察局。被關了幾年。這才放出來。”


    隨即啐了一口。厭惡的說道:“誰知道。狗改不了吃屎。放出來還和之前一個樣。”


    老王罵罵咧咧的。又抬腿踢了那地上的男人一腳:“他媽的。小兔崽子。年紀輕輕不學無術。好吃懶做的。就知道偷竊。實在欠揍。”


    罵完又打算再去補上一腳。卻被夏小白一把拉住。


    “誒。你們所說的根據。就是這個。”


    老王三番兩次被夏小白阻止。老是不給他任何麵子的反駁。如果不是看在她是齊少逸秘書的份上。怕早就炸毛了。現在能夠平靜對待。其實也是給足了她麵子的。


    但明顯夏小白現在是在阻止他們伸張正義。懲罰小偷。心裏的怒火蹭蹭的湧上來。


    當下就不給夏小白好臉色看。怒道:“小偷就是小偷。就算他刑滿釋放。也改變不了他曾經偷竊的事實。”


    夏小白對於老王這霸道的一麵之詞。也十分惱火。


    “人生在世孰能無過。他從前是偷過東西。但並不表示。他這一輩子都會偷東西。難道就因為他之前犯過錯。就認定他這一輩子都翻不了身麽。”


    老王冷哼:“狗永遠改不了吃屎。江漢易改本性難移。這是事實。”


    “嗬嗬……是麽。那麽請問這位王大叔。你這大半輩子難道就沒有犯過一次錯。如果你之前無意間做錯了事情。而現在被人總是拿著那件事情說教。就像一頂碩大的帽子。戴在你頭上。壓得你喘不過氣來。讓你這輩子都背負著這種罵名。像過街老鼠一樣。過一輩子。你心裏會舒服麽。”


    老王被夏小白一番搶白說得咬口無言。第一時間更新 氣得吹胡子瞪眼。


    他旁邊那看上去就特圓滑的男子。眼珠子轉了幾轉。立馬一副計上心頭的表情。


    他走出來。像一個調解人的和事老。微笑著說道:“夏秘書。不是我們用有色眼鏡看人。而是自從這人來了之後。總會在廚房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是在做什麽。一看到人。又一副偷東西。怕人看到的模樣。慌慌張張的往外跑。這不是擺明的心虛。怕被人撞見偷東西麽。再說了。之前我們都沒有丟過東西。可這人一來。老王的手機卻丟了。你看這能怪我們麽。”


    還說自己鄙視戴著有色眼鏡看人。這擺明就是如此。如果這人是董事長的兒子。你們還會這麽想麽。


    就因為知道他之前偷過東西。潛意識裏。自然而然的就將他劃分到了小偷那一類人裏麵。以後但凡看他有些不正常的地方。就會主動補腦。將小偷的身份強加在他身上。之後自然是看他做什麽。都像是他在偷東西了。


    “你們說他在廚房鬼鬼祟祟。那麽廚房可有少了什麽。”


    三人略一思忖。都搖搖頭。那位男子又說道:“說句實話。廚房裏那麽多東西。我們也不可能每天都查一次。再加上這些食物都是過完今天就必須倒掉。所以更加不會有人去檢查一番。反正也是多此一舉。”


    瞧瞧這話說的。他的意思是。廚房太大。東西太多。不可能每一樣都去檢查一遍。至於食物。他們是寧願吃不完倒掉。也不給別人吃。而別人就算是偷偷拿了這些他們原本準備要倒掉的食物。他們也認為這人是在偷竊。


    有些人的思想。有時候真的是相當的不可理喻。即便是倒掉當垃圾。也不願拿出去去幫助那些有需要的人。


    夏小白現在的內心有個聲音在呐喊著。把這群人拖出去統統爆菊十分鍾。


    有這麽欺負人的麽。太可惡了。簡直是一群不知人間疾苦。還總是以正義之士標榜的二百五。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容我分析一下。你們廚房現在少沒少東西。你們根本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三人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集體沉默。好。此時沉默就表示是默認。


    “也就是說。你們隻是單方麵的揣測。他在廚房偷了東西。至於原因。就因為他之前偷過東西。因為偷過一次。所以這輩子他都得背負著小偷的罪名。無論他做什麽。說什麽。你們都用不信任的態度對待他。用有色眼鏡看他。毫不猶豫的就認為。他是在偷東西。”


    老王特不屑的冷哼一聲。將頭轉向另一邊。


    “這也是他自找的。”


    老王現在擺明是已經理虧詞窮。卻又拉不下這張老臉。所以就硬撐著。並且他也固執的認為。自己沒有錯。誰叫那小子是個小偷呢。如果他不是。誰又會這麽想。他們又沒說其他人是小偷。所以究其原因。還是那小子的錯。他們沒有錯。


    夏小白卻認為。老王這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倔強到不行。


    夏小白也懶得跟他在此再言語上爭論。而是將自己心裏的想法。清晰表達出來。


    “還有就是。這位王大叔的手機丟了。可你們也沒有從這位小哥身上找到。你們說是他賣掉了。可是又有什麽證據證明他偷了。又賣掉了。”


    “但那也沒有證據證明他沒偷啊。”老王不服氣的補充了一句。


    而此時一直沒有開口。甚至就連剛才夏小白向他伸出手時。都沒有動一下的男子。此刻突然從地上爬起來。怒吼道:


    “你們要我說多少次才會明白。我沒有偷。我說過我沒有偷。從前沒有現在一樣也沒有。”


    他顯得十分激動。衝著那三男人大吼大叫。滿臉的汙漬與血跡。讓他的臉看上去極為恐怖。


    三個男人包括夏小白都被這原本安靜無聲的小個男子嚇了一跳。這男人一會是溫順的羔羊。一會又化身為狂暴的野狼……


    “你們都是神經病。都有妄想症。都喜歡胡說八道。我都說了我沒有偷。你們為什麽要汙蔑我。不相信我。你們是。那群該死的飯桶警察也是。你們一個兩個的。都不講真憑實據。都隻知道像牆頭草似的兩邊倒。”


    也許是老王他們剛才的一番話。刺激到了這位小哥。他終於決定不再沉默是金。而是徹底爆發。將心裏的委屈、怨恨、怒火。通過這種咆哮的方式。釋放出來。


    老王起先是被這小子突然的爆發給嚇得愣住了。但很快他也火了。轉身就扯著這小子的衣領。將他往牆上抵。


    老王估計也有個一米八左右。而且長得十分壯實。四十歲左右的樣子。正是力氣大的時候。


    而這小哥目測也就一米七出頭。身形瘦弱。一看就是營養不liáng。怎麽可能會是這老王的對手。老王將他往牆壁上一按。他就算反抗。也是徒勞無功。


    “小兔崽子。偷沒偷你自己心裏清楚。如果你沒偷。你倒是拿出你沒偷的證據來啊。衝著我們吼什麽吼。嫌剛才被揍的還不夠。讓你大爺我再給你補上幾拳麽。”


    “唔……”老王話音剛落。拳頭就跟雨點似的。齊齊向他的身上打去。


    “住手。老王你住手。”


    夏小白趕緊過去。拉住老王繼續要往那小哥身上去揍的手。


    老王礙於夏小白的身份。怕得罪了她。心中就算怒火中燒。還是得一力忍著。


    將小哥往地上一扔。吐了一口痰。


    “他媽的。要是倒回去十年。看我不打死你這小兔崽子。”


    那小哥蜷縮著倒在地上。捂著被打的地方低低的呻、吟。


    夏小白趕緊走過去。蹲下來:“你沒事吧。”


    伸手要去摸一下那小哥受傷的臉。卻被那小哥冷哼一聲。毫不給麵子的躲開。可能在他眼底。夏小白和老王他們其實就是一丘之貉。


    夏小白正想再說點什麽。突然像發現了新大陸般。瞪大了雙眼。盯著眼前滿臉汙漬與血跡混合在一起的男人。


    “老王原來你這在兒啊。”


    一個四十多歲的清潔女工。從不遠處走過來。


    老王看過去。笑了笑:“劉姐。有什麽事麽。”


    被喚作劉姐的人倒是沒急著回答老王。而是將視線投向了一旁縮在地上。滿臉是血的小哥身上。


    忍不住驚呼出聲:“啊~這是怎麽回事。怎麽一臉血啊。這不是前幾天才過來上班的那孩子麽。”


    老王一聽劉姐這麽說。挺不屑的哼了一聲。


    “還能是怎麽回事。自己手欠。偷東西。被揍了唄。”


    劉姐一臉驚訝。還有些疼惜:“啊。偷東西。你的意思是他偷了你的東西麽。”


    “可不是。這個月發工資的時候。我去買了一部新手機。這還沒用多久呢。就被這小子給偷去賣了。真是想想就氣憤。”


    說著老王又想再去補上幾腳。可現在夏小白擋在小哥身前。老王也不敢太放肆。


    無論夏小白剛才如何辯駁。這老王就認定一日為小偷。終身為小偷這一定律。認定他的手機就是這小哥給偷了。


    劉姐歎了一口氣。看向小哥的眼神更加的同情。


    “哎~老王啊。你錯怪人家小夥子了。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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