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聖九年(公元1031年)十二月中旬,汴京一件發生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正是這件事情,引出成都府潛修的趙磊,成就趙磊千古名臣之功績,從此趙磊走上了起伏的官宦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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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的汴京,天寒地凍,飄飄揚揚的晶瑩雪花,已經布滿整個汴京城,將繁榮的汴京點綴成純潔雪白的世界。


    寒風凜冽,連續三天飄揚的雪花,已經凍僵了北宋的都城汴梁。


    銀白的世界中,汴河、蔡河、五丈河、金水河等汴京河道,盡數凍結,再看不到清澈的流水,河邊幹禿的楊柳,再無初春夏的青翠,隻有敖雪的鬆柏,依然挺立著它們的傲骨。


    凜冽的寒風中,一向燈火鼎盛,人氣昂然的明月州橋夜市,也人影渺少,看到沒有生意可作的小商人們,也紛紛結束營業回家,返回溫暖的家中了。


    整個汴京雪夜之下,除了來回巡邏的禁軍之外,再看不到半個人影。


    西角樓大街的開封府衙,府門大開,一隊明火執仗的青衣衙役,手持刀槍,排列有序的朝北方走去。


    人群的最後,是兩位身著紅色朝服,佩戴銀魚袋,頭頂進賢冠的中老官員。


    身材高瘦,一臉堅毅正直的三旬中年人,正是剛剛晉升禦使的陳希亮。


    陳希亮,字公弼,成都府青神人,現年三十二歲,天聖五年的進士,任長沙知縣,性格剛正不阿,正直無私,被仁宗皇帝看重,提拔汴京禦使台禦使。


    初來汴京的陳希亮,就發現太後親封的國師海印,勾結當朝權貴,仗勢欺人,橫行無忌,借太平興國寺主持之便,淫人妻女,慌稱送子。


    得知這一情況的陳希亮,怒不可抑,兩次參奏官家趙禎,卻被太後駁回,後來才知道海印國師和當朝太後關係非淺,經常出入宮中給太後講經,一講幾天,很多朝廷官員都猜測太後和海印和尚有染,但苦無證據,無法說話。


    陳希亮暗中收集海印不法的證據,如今證據確鑿,馬上趁夜動手,並準備連夜審判,連夜行刑,不給太後救援的機會。


    另一位臉色紅潤,沉穩老練的五旬老者,是開封府尹範雍。


    範雍,字伯純,世家太原,現年五十二歲,真宗鹹平初進士,官家趙禎繼位後,曆兵部員外郎、戶部副使、度支副使、工部郎中、籠圖閣待製、陝西轉運使。天聖四年拜右諫議大夫、權三司使。六年,為樞密副使。七年,加給事中,同年因為和魯宗道勸柬太後,被太後貶出汴京,直到今年才返回,任職開封府尹。


    “陳大人!這麽做恐怕不妥吧!海印國師始終是太後親封的護國法師,就這麽直接上門抓人,於法不合,恐怕會給朝廷那些禦使留下口實啊!”沉穩老練的範雍,有些猶豫的對旁邊的陳希亮說道。


    範雍對當今太後,實在懼怕,當年後宮之中,太後請朝廷重臣議事,無意問起武後之事,意欲學武後自立女皇,征詢大臣意見,沒想到右諫議大夫、參知政事魯宗道,大義凜然的回絕了,並指出武後乃千古罪人,勸柬太後莫要起異心。


    事後不久,魯宗道染小疾,太後關心派太醫局太醫診治,沒過不久就被診治而死,魯宗道死因百官心知肚明,但是這種事情,誰敢直說,而當時給魯宗道幫腔的範雍,也因此被貶出汴京,從此聞太後而色變,才有如今猶豫之話。


    “範大人!海印和尚*擄掠,證據確鑿,比那些強盜還要可惡,手中更是血債累累,難道就因為太後袒護,就讓他逍遙法外嗎!


    律法,如果按照律法將這件事情上報朝廷,太後一插手,我們能拿海印怎麽辦,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雷霆出擊,快刀決斷,到時一切後果本官自負!”陳希亮堅定的說道。


    看到陳希亮決心以下,而範雍對海印所作所為也痛恨萬分,一咬牙,決定按照陳希亮說得辦,至於後果,隻是一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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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封太平興國寺,就在皇城西角樓斜對,踴路街正中,是規模宏大的皇家寺廟,真宗和現在的官家趙禎,不止一次前來這裏祈福。


    寒風凜冽的飄雪夜晚,太平興國寺內一片漆黑,所有人都已經昏沉睡去,就是值夜的武僧,也不耐嚴寒而躲進溫暖的房間。


    踴路街上,數百青衣衙役,踏雪而來,悄悄的包圍了太平興國寺。


    “王朝、馬漢!你們帶人封鎖寺院四門,天亮以前不許一個僧人進出!”來到太平興國寺,範雍恢複老練本色,馬上吩咐開封府捕頭王朝馬漢說道。


    看到王朝馬漢應聲帶著百名衙役而去,很快將太平興國寺大小門封鎖,範雍才對身後另外兩位開封府捕頭說道:“張龍趙虎!你們隨本官還有陳大人入寺拿人!”


    “諾!”眾多衙役齊聲應是後,範雍和陳希亮,帶著上百衙役,叫開寺門,徑直闖入海印居住的方丈室內。


    範雍和陳希亮,闖入方丈室之後,一看之下更是來氣。


    莊嚴肅穆的方丈室之中,護國法師海印,正摟著兩位嬌俏的小娘子呼呼大睡,整個房間之中,更彌漫著*的味道。


    “佛門敗類!佛門敗類啊!”陳希亮看著滿臉橫肉,一點沒有僧人樣子,呼呼大睡的海印,氣憤的說道。


    “張龍趙虎,給本官拿下!”範雍一聲令下,他身後兩位捕頭,一擁而上,將睡的昏昏沉沉的海印和尚,五花大綁起來。


    “幹什麽!你們幹什麽?老衲可是護國法師,你們居然敢捆綁老衲,就不怕大宋律法嗎?”被張龍趙虎從美夢中驚醒的海印,看到有人居然將他綁起來了,馬上憤怒的高聲說道。


    “海印!你勾結當朝權貴,仗勢欺人,橫行無忌,借太平興國寺主持之便,淫人妻女,慌稱送子,惡貫滿盈,如今還不俯首就擒,難道想頑抗造反嗎!”看到海印大聲呼喝不肯就範,陳希亮馬上站出來譯大義凜然的說道。


    “愈加之罪,何患無詞!老衲乃當今官家禦封護國法師,就是有罪,也隻有大理寺審訊,刑部議處,那裏有開封府的事情!”海印依然呼喝說道。


    “哼!不法之人,人人得爾誅之,開封府管轄開封之事,怎麽就不能辦你這個天理難容之人,帶走!”範雍冷聲說道。


    聽到範雍的話,光著身子被五花大綁的海印,張龍趙虎押著走出門外,而床上兩個嬌俏的小娘子,嚇得臉色蒼白,戰戰兢兢,絲毫不敢說話。


    壓著海印,陳希亮何範雍走出方丈室,這時才發現房間的外麵,以及布滿太平興國寺的武僧,將近三百位武僧,手持分水棍,將一百多衙役團團圍住。


    “你們想幹什麽?造反嗎!”看到這種情況,範雍陰沉著老臉冷厲說道。


    “放了方丈,方丈是護國法師,不是你們能夠抓的!”一位尖嘴猴腮的瘦和尚,手中分水棍一指範雍,大聲說道。


    陳希亮看到這種情況,心中一陣冷笑,他早知道太平興國寺的和尚,沒有幾個幹淨的,很多前來寺廟求子的娘子,都被他們ling辱過,他也早猜想過遇到這種情況,也早想到應付這些人的辦法,現在就看這些人配合不配合了,如果這些武僧配合的話,恐怕整個北宋的佛家,就要因此而受到影響了。


    “海印禍國殃民,罪不容恕,開封府按律抓捕詢問,為什麽不能抓!”陳希亮看到範雍黑著老臉,馬上站出來厲聲說道。


    “這裏是太平興國寺,可不是開封府衙,由不得你們不放人,師兄弟們,方丈平日待我們不薄,我們怎麽能眼睜睜看著方丈被抓走呢!況且他們開封府,是沒有權力抓捕方丈的!”尖嘴猴腮的和尚,對周圍武僧大喊一聲,居然搶先動手,舉棍朝衙役砸去,眾多武僧看到有人表率,同時也明白方丈和當今太後的關係,知道開封府沒有權力抓捕方丈,所以都大喊一聲,舉棍朝衙役們打去。


    “放肆!張龍趙虎,給本官打!”範雍一看太平興國寺的武僧居然敢真的動手,怒極大聲說道。


    其實範雍話還沒有出口,衙役們已經出手教訓那些武僧了,開封府的衙役,市井都是橫行的主,那裏受過這種氣,竟然被一群和尚圍住動手,不教訓他們,開封府威嚴何在。


    乒乒乓乓!


    開封府的衙役,和太平興國寺的武僧動起手來。


    這一動手,高下立分,開封府的衙役們,橫行市井到是好手,但是比起每天練武的武僧,差的不是一點半點,加上武僧們人數眾多,馬上打的衙役們哭爹喊娘,屁滾尿流。


    “真是反了,真是反了!”範雍這時都氣哆嗦了,汴京天子腳下,開封府為朝廷辦事,反抗開封府,就是反抗朝廷,陰謀造反啊!


    就在武僧打退衙役,準備救出海印的時候,聽到喊殺聲的王朝馬漢等人,馬上闖了進來,看到武僧正圍著衙役們下手狠打,都紛紛大喊一聲,上去幫忙。


    這個時候,陳希亮冷冷一笑,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煙花,一拉煙花下麵的細繩,連續三朵紅色煙火,衝上天空,並發出刺耳的聲音。


    事情作罷,陳希亮突然從旁邊一位衙役手中奪過樸刀,反手一刀砍在身後幸災樂禍的海印脖子上。


    咕嚕咕嚕!


    海印猙獰的腦袋掉落地上,圓大的眼睛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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