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道:“孟姑娘,林大人看重你,才最先詢問你的。你要是有什麽委屈,可以直接說出來,林大人定會為你做主的。”


    同樣都是被逮捕的人,捕快的態度卻是天壤之別,對待秋克白他們有多惡劣,對待孟越嘉就有多美好,不僅和顏悅色,還很替她著想。


    誰叫孟越嘉長得過分好看呢!捕快都覺得碰她一根手指頭都算是辣手摧花。


    林唯民麵色尷尬地低咳一聲,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孟越嘉笑了笑,說道:“林大人,我和那位為首的旱奴人是已經定了親,但還未拜堂的夫妻。”她的話一出口,林唯民和捕快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什麽?”捕快似乎傷心欲絕地說道:“你怎麽可以嫁給那個野蠻人?!”


    林唯民卻嚴肅道:“你說謊,他是大覡師,不可以還俗與人通婚的。”


    捕快立刻來了精神,說道:“林大人,肯定是那人施了妖法,誘拐我朝妙齡女子!”


    林唯民向孟越嘉投來問詢的目光,捕快卻是一臉期待地看向孟越嘉。


    孟越嘉歉意地低下了頭,說道:“不是,我是自願的。”


    捕快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複雜,又是失望又是痛惜又是嫉妒,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也許仙女都有讓人一眼愛上的法力吧。


    林唯民表現還算正常些,他說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話。”


    孟越嘉說道:“啊,林大人,大覡師是可以還俗的,他不打算繼任大覡師了。”


    林唯民對異國習俗略懂一二,說道:“怎麽可能,大覡師不是說當就能當的,也不是說辭就能辭的!”


    孟越嘉未置可否,隻是這樣說道:“他想辭就能辭。”


    林唯民見孟越嘉如此肯定,便也不在這個問題過多糾結,而是問道:“那麽你們是一夥兒的了?”


    孟越嘉想也未想地點頭稱“是”。


    林唯民的神情變得非常的嚴肅,甚至嚴峻,背起手非常威嚴地問道:“你們潛入我朝領土所為何事?”


    孟越嘉沒想到林唯民對她的態度轉變又大又快,她愕然看向林唯民,發現他眼眸中隱在一汪黑水裏的堅冰,冒著與她劃清界限的寒氣,她知道,他把她當做敵人了。


    她不怪他,她知道他是非常有原則的人,更何況不知者不罪,她釋然一笑,說道:“尋人。”


    林唯民神經緊張道:“尋什麽人?”


    “尋找……別人做不到,他卻能做到的人。”孟越嘉一邊思索著一邊回答道。那一瞬間,她眼睛亮了,本就很明亮的眼睛更像一對黑鑽熠熠發光。她好像找到了苦思許久不得其解的答案,笑盈盈地說道:“對,我要找獨門絕技之人。”


    林唯民很困惑孟越嘉為何這樣高興,而且她的笑意頗能感染人,別說已經看傻眼的捕快,就是他都快失去了定力。


    “咳,本官是在審你,而不是與你談天,請端正你的態度。”林唯民說道。


    孟越嘉忙收回笑容,規規矩矩地說道:“是。”


    林唯民繼續說道:“你們要找何種獨門絕技之人,為何要找他們?”


    孟越嘉道:“洞察力絕佳之人,悟性超群之人還有身體異常靈活之人。隻有這樣的人才可以對抗強勁的對手。”


    林唯民聽得糊塗,問道:“你要找幾人?”


    孟越嘉伸出一隻巴掌,說道:“五人。隻要五個人就夠了。”


    林唯民點了點頭,轉過了身,冷淡地說道:“知道了。”


    孟越嘉見林唯民要走,匆忙上前一步道:“林大人,什麽時候能放我們走?”


    林唯民頓了頓腳步,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很急嗎?”


    孟越嘉點頭道:“是的,很著急。”


    林唯民卻說道:“那抱歉了,委屈孟姑娘您在這裏住一段時日了。”說完便走出了牢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唉!”孟越嘉一呆,等她伸手叫住林唯民時,人家已經走遠了,她也隻能看到捕快充滿同情且依依不舍的一張臉。


    真絕情!孟越嘉肚子裏腹誹不已,她搖了搖頭,重新坐下來,托著腮道:“林唯民肯定以為我說的對手就是晟朝,所以不肯放我們出去。唉,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出獄啊……克白,我得靠你越獄了!”


    孟越嘉想得沒錯,林唯民就是覺得這幫人包括孟越嘉是非常危險的人物,他們肯定會對晟朝做出不利的事情,所以限製他們的人身自由。


    但是秋克白他們是何許人也,在他們眼裏,林唯民等人不過是螻蟻,他們怎會被螻蟻束縛住?!


    男牢房裏,蒙哈爾很生氣地說道:“你要是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絕對向上級打你報告!”


    秋克白很淡定地看了看掐著腰站在他麵前的蒙哈爾,問道:“什麽解釋?”


    “你明知故問!”蒙哈爾還是具體地說道:“你為什麽不讓我們反抗?你為什麽要故意進這座牢房?”


    秋克白笑了笑道:“哦,因為這個啊?”


    蒙哈爾見秋克白滿不在乎的態度,更加惱火道:“有什麽好笑的!你覺得這麽做好玩嗎?!”


    秋克白道:“讓你受委屈了,真不好意思。不過我不是心血來潮,而是真的另有原因。”


    蒙哈爾皺眉道:“什麽原因?”


    秋克白卻指著別的牢房說道:“你沒看到那裏的人嗎?”


    蒙哈爾看著那些坐在各自牢房裏無精打采地呆坐在地的囚犯,疑惑不解地說道:“看到了,可那又怎樣?”


    秋克白低聲問道:“不像小白鼠嗎?”


    蒙哈爾瞬間瞪圓了眼睛,他想了想,又慌忙搖頭道:“使不得,動靜太大了,這一定會被發現的!”


    秋克白道:“不怕,先讓他們集體假死再送出去吧。”


    蒙哈爾思忖道:“官吏的記憶好刪除,但‘小白鼠們’的親朋好友不好找,更無法刪盡所有人的記憶。”


    秋克白輕鬆地笑了,說道:“聽說這裏的父母官是好官,這裏又很富饒,所以長期被關在這裏的人都是無惡不作的罪犯!這樣的人哪裏會有人惦記他?!”


    蒙哈爾小聲嘟囔道:“少不了臭味相投的人,要是被那些人發現了呢?!”


    秋克白道:“嗬嗬,還要考慮近墨者黑的人的想法嗎?艾倫,你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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