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撥弄兩下琴弦後，正式彈唱：“桃花塢裏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狄莫芸不由得一愣，她沒想到當年她在那麽偏遠的小地方教給師傅的歌這麽快就傳唱大江南北，就連錦都這樣大城市中的高等聲色犬馬場所也不例外。
狄莫芸默默地聽著芳菲唱完，歌聲的確很動聽，但不動心，因為唱此歌的人沒有領略到其中的意境，徒有其表。她想起一開嗓就驚豔了全場的師傅，心道：也隻有師傅才能唱得起這首歌吧！
盡管如此，芳菲一歌唱畢，狄莫芸還是捧場地鼓起了掌。
而六爺卻很不給麵子道：“這歌好是好，也很應季，但是你唱得太一般了！”
歡場女子見多了各類客人，像六爺這種挑剔的客人自然也有，所以她並不生氣，反而柔柔一笑，謙虛道：“這位爺說得是，奴家日後定會勤練唱功，加以改進。”
“嗯。”六爺點頭道：“美人啊，這兒又不是什麽高雅之地，你該唱點接地氣的，靡靡之樂也可以！”說完又笑出了一對酒窩。
芳菲稍有愣怔，隨即一笑道：“既然爺說上一首是應季的歌，那麽奴家就給爺唱一首應人的歌可好？這首歌背後還有一段金玉良緣的佳話呢！”
“哦！”六爺揚了揚眉，說道：“那本爺就好好欣賞一下美人的才藝了！”
“不會讓您失望的！”
芳菲含情脈脈地看向六爺。
這種飽含了濃情蜜意，如饑似渴的眼神讓狄莫芸看不下去了，覺得非常的肉麻，亦覺得非常的不舒服。
誰會喜歡別的女人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心愛的人？！
狄莫芸低下頭喝茶。
“初見君時我梳著男兒頭，一身狼狽讓你笑開了口……”
“噗……”狄莫芸把嘴裏的茶一下子都噴了出來！
天呐，連這個都傳開了嗎？！這不是我在宮裏專門唱給六爺的歌嗎？！
她抬頭看向六爺，想看六爺是何反應。
芳菲繼續唱著，“誰知翻開了塵世迷咒，勾勒的倩影把思念滲透……”
六爺不笑了，眼睛一直在盯著芳菲看。
芳菲心中得意，這首歌通俗好唱，重點是其中有幾句詞正好迎合那位爺的容貌，唱完後一定讓他開懷大悅！
終於唱到關鍵的地方了，芳菲打起十二分精神唱道：“你淺笑的酒窩，是我遺落在外的相思豆，被時光染了墨，成了心中未縫好的缺口……”
“別唱了！”六爺突然大聲打斷。
歌聲夏然而止，芳菲停下了彈奏，她愣愣地看著六爺，見他臉色不是很好，心裏有些惴惴不安。
“你說這首歌背後有何故事？”六爺眯著眼問道。
芳菲答道：“這首歌相傳是公主在賞燈會上唱給燕國公世子的定情之歌，天下誰人不知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佳偶，所以奴家說這是一段金玉良緣的佳話呢！”
“啪！”
六爺一把把一盤菜甩飛了去，青瓷菜盤在地上炸裂開來。
“滾！”六爺一聲暴喝。
芳菲被嚇住了，仍舊傻坐在圓凳上。
“啪！”
六爺又摔了一盤菜，低喝道：“還不快滾！”
低喝聲比暴喝聲更可怕，因為芳菲很明顯地看到了六爺額頭上及手上直冒起的青筋！
芳菲這下站了起來，想都不想地領著小丫鬟跑了出去。
哪家的花魁不是被客人追著捧著，轟走花魁的事也就六爺做得出來，所以六爺成了古今第一人！
而芳菲作為錦都第一妓院的花魁，竟然破天荒的被客人攆了出去！這消息要是傳了出去，豈不是成了行內的大笑話！
“呸，祝你們永遠得不到真愛！”芳菲羞憤地背著屋裏的人咒罵道。
“你們也都給我滾！”
六爺對著身邊的女支女吼道。
於是陪侍的女支女們也跑出去了！
屋裏的人就剩狄莫芸和六爺倆人了。
屋裏沒了樂聲，沒了說話聲，連打碎盤子的聲音都沒有了，氣氛非常的寂謐。
狄莫芸一臉複雜地看著六爺，她知道六爺脾氣古怪，但也沒想到他會這樣大動肝火，這有點不太像他平時的做派。
六爺一杯酒下肚後，心情平複了許多，這才抬頭看向狄莫芸道：“沒嚇到你吧。”
狄莫芸輕輕搖了搖頭。
“我不喜歡公主。”六爺說道。
這是在跟我解釋嗎？狄莫芸心道。
我怎麽跟他解釋起來了？六爺心道。
“可是你和公主已經有婚約了……”狄莫芸小心翼翼地道。
“什麽婚約！那都是那老娘們一廂情願！”六爺把他的母親成為老娘們。他道：“這不是聖旨還沒下呢嗎？婚約不算數！”
狄莫芸微微笑了笑。
二人又一次靜默的相對而坐著。
六爺又一杯酒下肚，突然問道：“你知道這首歌嗎？”
狄莫芸看著六爺試探過來的眼光，也試探地說道：“我知道。”
六爺說不出話了，呆了一會兒，他連喝三杯酒，終於鼓足了勇氣問道：“那你知道這首歌是誰寫的嗎？”
狄莫芸睜大眼睛看著六爺，心如搗鼓，小鹿亂撞。
“噗嗵噗嗵噗嗵……”
狄莫芸，你還在等什麽，快承認啊！
“我……我……”
狄莫芸主動給自己倒上了酒，也是連喝三杯酒下肚，猛然抬頭道：“我知道！”
我知道……
“誰？”六爺微微張著嘴唇，說話聲音一反常態，沒了不著調的痞氣，也沒了不要臉的邪氣，聲音很輕，很輕，很小心，很小心。
“我……”狄莫芸張口剛說出第一個字“我”時，門外就有男人一邊跨門一邊大笑道：“哈哈，我就知道小六子你在這兒，也隻能是你會有這麽出格的行為！”
六爺惱怒，看都不看來人就大喊道：“壞我好事，滾出去！”
來人一愣，看了一圈包廂，目光鎖定到狄莫芸身上，納悶道：“這兒又沒美人，我壞你啥好事了？！”
六爺見那人沒有要走的意思，隻好正視那人道：“你來幹什麽？”
“這是我地盤，我就不能來看看？！”那人覺得六爺太好笑了，不過話說來，也就六爺敢這麽跟他說話！
狄莫芸不由得一愣，她沒想到當年她在那麽偏遠的小地方教給師傅的歌這麽快就傳唱大江南北，就連錦都這樣大城市中的高等聲色犬馬場所也不例外。
狄莫芸默默地聽著芳菲唱完，歌聲的確很動聽，但不動心，因為唱此歌的人沒有領略到其中的意境，徒有其表。她想起一開嗓就驚豔了全場的師傅，心道：也隻有師傅才能唱得起這首歌吧！
盡管如此，芳菲一歌唱畢，狄莫芸還是捧場地鼓起了掌。
而六爺卻很不給麵子道：“這歌好是好，也很應季，但是你唱得太一般了！”
歡場女子見多了各類客人，像六爺這種挑剔的客人自然也有，所以她並不生氣，反而柔柔一笑，謙虛道：“這位爺說得是，奴家日後定會勤練唱功，加以改進。”
“嗯。”六爺點頭道：“美人啊，這兒又不是什麽高雅之地，你該唱點接地氣的，靡靡之樂也可以！”說完又笑出了一對酒窩。
芳菲稍有愣怔，隨即一笑道：“既然爺說上一首是應季的歌，那麽奴家就給爺唱一首應人的歌可好？這首歌背後還有一段金玉良緣的佳話呢！”
“哦！”六爺揚了揚眉，說道：“那本爺就好好欣賞一下美人的才藝了！”
“不會讓您失望的！”
芳菲含情脈脈地看向六爺。
這種飽含了濃情蜜意，如饑似渴的眼神讓狄莫芸看不下去了，覺得非常的肉麻，亦覺得非常的不舒服。
誰會喜歡別的女人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心愛的人？！
狄莫芸低下頭喝茶。
“初見君時我梳著男兒頭，一身狼狽讓你笑開了口……”
“噗……”狄莫芸把嘴裏的茶一下子都噴了出來！
天呐，連這個都傳開了嗎？！這不是我在宮裏專門唱給六爺的歌嗎？！
她抬頭看向六爺，想看六爺是何反應。
芳菲繼續唱著，“誰知翻開了塵世迷咒，勾勒的倩影把思念滲透……”
六爺不笑了，眼睛一直在盯著芳菲看。
芳菲心中得意，這首歌通俗好唱，重點是其中有幾句詞正好迎合那位爺的容貌，唱完後一定讓他開懷大悅！
終於唱到關鍵的地方了，芳菲打起十二分精神唱道：“你淺笑的酒窩，是我遺落在外的相思豆，被時光染了墨，成了心中未縫好的缺口……”
“別唱了！”六爺突然大聲打斷。
歌聲夏然而止，芳菲停下了彈奏，她愣愣地看著六爺，見他臉色不是很好，心裏有些惴惴不安。
“你說這首歌背後有何故事？”六爺眯著眼問道。
芳菲答道：“這首歌相傳是公主在賞燈會上唱給燕國公世子的定情之歌，天下誰人不知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佳偶，所以奴家說這是一段金玉良緣的佳話呢！”
“啪！”
六爺一把把一盤菜甩飛了去，青瓷菜盤在地上炸裂開來。
“滾！”六爺一聲暴喝。
芳菲被嚇住了，仍舊傻坐在圓凳上。
“啪！”
六爺又摔了一盤菜，低喝道：“還不快滾！”
低喝聲比暴喝聲更可怕，因為芳菲很明顯地看到了六爺額頭上及手上直冒起的青筋！
芳菲這下站了起來，想都不想地領著小丫鬟跑了出去。
哪家的花魁不是被客人追著捧著，轟走花魁的事也就六爺做得出來，所以六爺成了古今第一人！
而芳菲作為錦都第一妓院的花魁，竟然破天荒的被客人攆了出去！這消息要是傳了出去，豈不是成了行內的大笑話！
“呸，祝你們永遠得不到真愛！”芳菲羞憤地背著屋裏的人咒罵道。
“你們也都給我滾！”
六爺對著身邊的女支女吼道。
於是陪侍的女支女們也跑出去了！
屋裏的人就剩狄莫芸和六爺倆人了。
屋裏沒了樂聲，沒了說話聲，連打碎盤子的聲音都沒有了，氣氛非常的寂謐。
狄莫芸一臉複雜地看著六爺，她知道六爺脾氣古怪，但也沒想到他會這樣大動肝火，這有點不太像他平時的做派。
六爺一杯酒下肚後，心情平複了許多，這才抬頭看向狄莫芸道：“沒嚇到你吧。”
狄莫芸輕輕搖了搖頭。
“我不喜歡公主。”六爺說道。
這是在跟我解釋嗎？狄莫芸心道。
我怎麽跟他解釋起來了？六爺心道。
“可是你和公主已經有婚約了……”狄莫芸小心翼翼地道。
“什麽婚約！那都是那老娘們一廂情願！”六爺把他的母親成為老娘們。他道：“這不是聖旨還沒下呢嗎？婚約不算數！”
狄莫芸微微笑了笑。
二人又一次靜默的相對而坐著。
六爺又一杯酒下肚，突然問道：“你知道這首歌嗎？”
狄莫芸看著六爺試探過來的眼光，也試探地說道：“我知道。”
六爺說不出話了，呆了一會兒，他連喝三杯酒，終於鼓足了勇氣問道：“那你知道這首歌是誰寫的嗎？”
狄莫芸睜大眼睛看著六爺，心如搗鼓，小鹿亂撞。
“噗嗵噗嗵噗嗵……”
狄莫芸，你還在等什麽，快承認啊！
“我……我……”
狄莫芸主動給自己倒上了酒，也是連喝三杯酒下肚，猛然抬頭道：“我知道！”
我知道……
“誰？”六爺微微張著嘴唇，說話聲音一反常態，沒了不著調的痞氣，也沒了不要臉的邪氣，聲音很輕，很輕，很小心，很小心。
“我……”狄莫芸張口剛說出第一個字“我”時，門外就有男人一邊跨門一邊大笑道：“哈哈，我就知道小六子你在這兒，也隻能是你會有這麽出格的行為！”
六爺惱怒，看都不看來人就大喊道：“壞我好事，滾出去！”
來人一愣，看了一圈包廂，目光鎖定到狄莫芸身上，納悶道：“這兒又沒美人，我壞你啥好事了？！”
六爺見那人沒有要走的意思，隻好正視那人道：“你來幹什麽？”
“這是我地盤，我就不能來看看？！”那人覺得六爺太好笑了，不過話說來，也就六爺敢這麽跟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