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場緋聞,瞬間變成了內褲與紋身之間的紛爭。


    比前幾年某條裙子引發的, 究竟是‘藍黑’還是‘白金’, 更具爭議。


    邵司這張走光照, 是張粉絲抓拍, 抓的是他某次出席活動的時候彎腰撿東西, 畫質並不好, 而且拍得還有些糊。


    從照片上不僅能看到一角黑色內褲邊, 還能看到一截精瘦的腰。


    ……腰還挺細。


    陳陽第一次刷微博刷著刷著笑起來, 明明之前他還在為這‘無風起浪’的事兒煩心。他笑了兩聲, 覺得自己有點不合時宜,便咳起來, 然後調整好表情對顧延舟說:“聲明已經發出去了, 可能一時間消不下去,過陣子就好了。”


    顧延舟閉著眼任由化妝師給他撲粉,聞言沒說什麽。


    陳陽想了想, 又說:“那個邵司,挺有意思的。我記得你以前不是挺喜歡他嗎,他剛出道的時候你還誇過他來著……”


    顧延舟眼皮動了動。


    “怎麽現在就那麽不待見人家?”陳陽很少見顧延舟對誰有意見。


    顧延舟睜開眼, 平常他麵上總帶著三分笑意, 看著溫和謙遜。


    隻是現在正化著妝, 麵上沒有什麽表情,這樣看過去, 竟覺得這位向來以‘溫和’著稱的顧影帝瞧著挺冷的, 而且眼底有種讓人生畏的戾氣。


    顧延舟看了陳陽一眼, 不動聲色地轉了話題:“陽哥,幫我把劇本拿過來。”


    陳陽起身去拿劇本,歇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繼續道:“讓我想想,你以前那話怎麽說的來著……這孩子挺有天賦,長得也不錯……如果我沒記錯你是不是還誇過人家身材好?”


    邵司剛出道的時候拍過一部遊泳題材的片子,講一個患有心髒病的孩子夢想成為國家遊泳運動員的故事。


    在戲裏常常有隻穿一條泳褲的裸/露鏡頭。


    ……


    顧延舟翻劇本的手頓了頓,然後示意化妝師不用再繼續撲粉。


    等化妝師收拾完東西離開,他才靠在椅子上,捏了捏手指關節,不甚在意道:“你記錯了。”


    陳陽越想越覺得顧延舟這態度有點意思,故意堅持道:“我不會記錯的。”


    顧延舟鬆開手,看了看時間:“現在快九點了,你是不是還要回公司一趟?”


    陳陽心道,這話題轉得還能再刻意一點嗎?


    然而無論如何澄清,邵司和顧延舟的緋聞仍在不斷發酵,這種事情就像屎盆子往人頭上扣,就算把盆子摘下來了,也已經臭了。


    人們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他們隻願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


    堵不住千千萬萬網友的嘴,攔不住他們各自站隊。


    一天很快便過去。


    天色漸黑,空氣沉悶,夜裏可能會迎來一場暴雨。


    就在這座城市終於安靜下來之際,另一件爆炸性的事件卻在悄悄醞釀。


    “……我已經受夠了,我受夠了,”是女人嘶啞的聲音,她先是低沉地絮叨著,然後突然間提高音量,發出一種尖刀在金屬器皿上刮動的聲音,令人陡然一驚,“——是你們逼我的!”


    那聲音幾乎是要把自己胸腔裏全部力氣都傾瀉出來,齒間淬著毒似的。


    一個音一個音從喉嚨裏擠出來,重複著:“都是你們逼我的。”


    電話另一頭不知道那人說了些什麽,女人表情安靜下來,但也隻是一秒。一秒後,她彎了彎眼睛,咧著嘴巴笑了。


    輕輕柔柔的笑聲回蕩在房間裏。


    可女人臉上的表情全然不是那麽一回事兒,她抹著大紅色口紅的嘴幾乎裂到耳根,笑得詭異。


    她此刻正背對著陽台,二樓客廳連接著陽台的那扇玻璃門大開著,風吹起窗簾,在紗質窗簾晃動間,能夠從縫隙裏窺探到外麵漆黑的夜色。


    女人身上穿著一身戲服,水藍色旗袍,襯得她身材越發凹凸有致。


    她笑著笑著說:“是,我反抗不了你們,這輩子都被你們拿捏,像臭蟲一樣苟活……可你們會遭報應的……會遭報應的。”


    女人說完話,不再聽對方的回應,她將握著手機的手從耳邊慢慢垂放下來,屏幕還亮著,上麵顯示的通話時間仍在不斷延續。


    對方還在不停說話,而且嗓門頗大,即使隔著空氣,有幾個咬字格外清晰的字眼也能穿破空氣,傳到人耳朵裏。


    ‘婊/子’。


    ‘賤貨’。


    ‘操’。


    “……真吵。”女人似乎這樣輕聲說了一句,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她彎腰從桌上拿起一罐白色的藥罐,再給自己倒了杯紅酒,然後拿著它們向陽台走去。


    夜已經很深了,這棟房子顯然又地處位置偏僻,女人以極其危險的姿勢坐在陽台邊上,腳底懸空。


    她朝遠處望了很久,也沒有看到多少燈光。


    好冷啊。


    她想。


    女人擰開藥罐,手指上那枚複古的瑪瑙戒指在夜色裏閃著低調的光芒。她雖穿著華貴的戲服,針腳精致,但是身上卻隻有這一樣配飾而已。


    可能她也注意到這戒指,因此怔住了,像是記起什麽。


    於是她放下藥罐,撥通了另一個聯係人的電話。


    上麵顯示的是:顧大哥。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次日早晨六點半,係統把邵司喊起來:[……真的,總覺得哪裏不對。]


    [幹什麽啊……大清早的。]


    邵司翻了個身,他昨天研究了一天私家偵探發給他的材料,材料包裏有整理後的所有的照片、行程。


    其中還有一段偷錄的視頻,就是楊茵茵那天身體不適,被經紀人和助理攙扶進公司的視頻。


    他琢磨著,正常人得不舒服成什麽樣子才會全身抽搐像吸了毒一樣。


    ……吸毒也不是沒有可能。


    去年他和係統就聯手幹掉了好幾個吸毒的。


    不過抓個吸毒的才得一年壽命,他和這破係統aa,各得半年。


    可係統這回在發任務名單的時候明明白白地說過,任務完成可以得到十年壽命。


    十年,跟係統a一下也還能分到五年。


    所以這個任務肯定沒有那麽簡單。


    這時係統突然沉寂下來,隔了好一會兒,在邵司差點睡著的時候才喊起來:[真不對勁,楊茵茵命數變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兒。]


    [……別烏鴉嘴。]


    邵司說完,想到係統以前那些‘烏鴉嘴’黑曆史,腦殼一疼。於是他認命地睜開眼,坐起身。


    係統雖然破,但它為數不多的能力中,比較強的一向就是那烏鴉嘴。


    百發百中。


    邵司打開燈,從床頭櫃上撈過手機,剛連上網,一條微博熱門推送就‘叮咚’一聲進來了。


    ——震驚!某y姓女星深夜死亡!疑似自殺,準確死因警方還在進一步調查中。


    [某y姓女星,]邵司抓抓頭發,[楊茵茵……?統統,你簡直烏鴉嘴得厲害。]


    係統:[人家也不想的。]


    [如果任務對象死了,任務算不算失敗?]


    邵司以往做的任務裏,從來沒有碰到這樣的情況,基本都在他完成任務之後被警方逮捕。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係統對他說:[……不算。]


    [那她還算個什麽任務對象?]邵司往後一倒,盯著報道上‘死亡’兩個字出神。


    [她死了,她牽扯出來的那條線還沒斷。]


    係統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解釋:[黑幕還在,任務就不會終止。]


    這事來得太突然,邵司一開始寧願相信這是個虛假消息,就像他跟顧延舟的結婚的事一樣。


    可這是真的。


    尤其李光宗還打電話過來,小心翼翼地找他談心。


    “爸爸,你別有太大壓力,生命永遠是最重要的,我也知道最近公司給你安排的通告有點多,我呢我有時候態度也不好……我以後會對你更加溫柔,多多包容你的臭脾氣,咱頭腦得清醒,不管什麽時候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選擇自殺絕對是錯誤的……”


    邵司這時候,心才真的沉下去。


    這種消息,媒體自然不會馬上公開,尤其在死因沒有確認的情況下。但是人死沒死,圈子裏人肯定是最先知道的。


    邵司心一涼:“楊茵茵真的死了?”


    “你知道了?”李光宗先是驚訝,轉而唏噓起來,“死了,死得透透的,磕了一整瓶安眠藥,然後從二樓跳下去了。”


    “你說說這,有什麽事情不能好好解決,非想不開選擇自殺,這人沒了不就什麽都沒了麽……也沒留個遺書什麽的……”


    李光宗說到一半頓了頓:“不過有件事情倒是很奇怪,她跳樓的時候,穿著《烽火舊事》裏那套旗袍,就是去年很熱的那部民國電視劇。”


    係統壓低聲調:[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幹點正事了?]


    對待這個問題,邵司認真起來:[我已經想好了……]


    係統屏氣凝神:[嗯?]


    邵司在半夢半醒間回答說:[待會兒我要回家洗個澡然後好好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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