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還是一個女人,那我以後可得小心一點了。”劉誌遠聽了雲霜兒的話,趕緊調皮的說到,其實他早就在局辦公室副主任於東海那裏聽到了這個消息,不過這個話能從局第二把手雲霜兒嘴裏麵說出來,就十分正確了,不會有半點水分慘雜在裏麵。


    “去,女人怎麽了,我還沒看出啊,你,誌遠,你小子骨子裏麵是不是特瞧不起女人啊?可能你也瞧不起姐,哼。”雲霜兒聽了劉誌遠這個話,立刻就撅起了嘴巴。


    “不,霜姐,你誤會了,我不是說你,我隻是就事論事,那個老陳以前就總是壓我,現在有調來一個自己的老鄉兼親戚,還是個女人,這擺明是來壓我的,我隻是說那個女人,沒有說你啊,霜姐。”劉誌遠聽到霜姐有點生氣了,於是趕緊就倒起了歉。


    “是嗎?嘿嘿,姐是逗你玩的,看把你嚇得,”雲霜兒看到劉誌遠那驚慌失措的樣子,像個孩子,於是立刻就開心的笑了起來。很快,她就停止了自己的笑聲。


    “誌遠,你說的很對,那個陳子陽是那個意思,不過呢,這個女人不會欺壓你太久的,等陳子陽一下台,她就沒有什麽可依仗的了,到了那個時候,就是你大顯身手的時候了,你要學會忍耐,明白沒?”雲霜兒突然就嚴肅了起來。


    “恩,我聽霜姐的,先忍忍那個女科長”劉誌遠立刻就隨聲附和著雲霜兒的話。


    “哦,對了,你們科室白潔走後,要提拔一個副主任科員,還要從外麵掉進一個,這兩個人選你自己好好斟酌,這個事情就由你來定,我已經向局黨組會議請示了,他們把這個人事權力下放到你身上,也算是對你沒有提上科長的一個補償吧,嗬嗬”雲霜兒立刻就笑著說道。


    “好的,謝謝局裏麵領導給我的這個權力,嘿嘿。”劉誌遠趕緊就嬉皮笑臉的說道,雖然他嘴上感謝的是局裏麵領導,其實心裏麵也很明白,這兩個人事權力是雲霜兒幫自己爭取過來的,要是沒有雲霜兒在局黨組會議上位自己力爭,恐怕這一個副主任科員的提拔與新人的調用,還真輪不到自己來接管。


    “那你怎麽感謝我啊?”雲霜兒聽了劉誌遠的話,立刻就反問道。


    “你說唄,要我怎麽樣感謝你啊,嗬嗬”劉誌遠立刻就抱緊了霜姐雪白的dongti。


    “那我就做主了,在給姐服務一次,嘿嘿。”雲霜兒立刻就放肆的笑了起來,她一邊笑著,一邊就深深的吻上了劉誌遠,兩個人的身子立刻又交織在了一起。。。。。


    半個小時過去了,兩個人終於累的相擁在一起。就在這個時候,劉誌遠的電話突然就響了起來,不用說,肯定是老婆佳麗打電話過來了。


    劉誌遠這個時候沒一點心思接電話,他靜靜的躺在霜姐的身邊,享受這一來之不易的溫馨與寧靜。


    “誰的電話,你還是接吧,免得以後又吵架。”就在這個時候,雲霜兒突然睜開了眼睛,她對著劉誌遠說道,很顯然,雲霜兒已經猜到這個電話是劉誌遠老婆的電話。


    “不用管它,我們繼續休息。”劉誌遠壓根沒有理會霜姐的話,繼續抱緊了霜姐的身子。


    “去,大懶蟲,快去接電話,萬一讓你老婆知道你跟我在一起,還不接她的電話,那你就死定了啊。”雲霜兒立刻就推開了劉誌遠的身子,有點生氣的對著劉誌遠說道。


    “哎,好了,我聽霜姐的話,”劉誌遠一邊回著雲霜兒,一邊就接起了電話。果不其然,這個電話還真是自己老婆佳麗打來的。劉誌遠一時間就納悶了,這世上的事情還真是機緣巧合,每次自己和別的女人在一起親熱的時候,老婆的電話總是不失時機的打過來,這估計就是女人的第六感覺吧。劉誌遠不由的歎了一口氣,他心裏麵有點淒然的感覺,好像在這一瞬間,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自己的老婆佳麗。


    “喂,誌遠啊,你在哪裏啊,還不回家啊?”劉誌遠這剛一接起電話,老婆佳麗的聲音立刻就從電話那邊傳了過來,佳麗的聲音變得有些刺耳,震的劉誌遠的耳膜有些發痛。


    “哦,我在外麵和一個朋友吃飯,過半個小時吧,半個小時後我趕回去。”劉誌遠趕緊回答著老婆。


    “你要是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趕緊先回來吧,家裏麵來了客人,等著你呢。”佳麗聽了老公劉誌遠的話,立刻就把事情說清楚了。原來家裏麵來了客人,這才導致佳麗給他掛電話。


    “這樣啊,那好吧,我就盡快趕回來。”劉誌遠說完話,趕緊就掛了老婆的電話。


    “怎麽了?你家那位催你回家了?嗬嗬,看來你老婆對你看的也滿掩飾的嘛,小男人,嘿嘿”雲霜兒一邊嬉笑著,一邊有把手慢慢的mo向了劉誌遠的下麵,劉誌遠頓時就有一種虛了的感覺。他趕緊縮了一下自己的下麵。


    “不是,家裏麵來了客人,也不知道什麽破事情,估計又是一些農村的親戚,來城裏麵串門的,嗬嗬,不用理他們,咱們繼續休息。”劉誌遠一邊回答著霜姐,一邊又要抱住她。


    “是嗎?那你時間很緊張哦,嘿嘿,。”雲霜兒聽了眼前這個男人的話,立刻就撲了上去。最後的盛宴完畢後,劉誌遠和霜姐道了別,趕緊就叫了個計程車,向著家的方向趕了過去,他還真不知道家裏麵到底來了什麽客人,心裏麵不由得有些空蕩蕩的感覺。


    車子上,劉誌遠本來想打個小盹,卻被一個電話給驚擾了。他看了看來電顯示,是嶽父家的座機,劉誌遠一看到嶽父打來的這個電話,心裏麵不由的泛起了一陣子寒意,又是為那個事情?看來嶽父張鵬飛這次真是下血本了。


    “喂,爸,這麽晚了,你還沒有睡啊?”劉誌遠接了老嶽父的電話,趕緊先問好。


    “沒呢,誌遠,我今天給你說的那個事情,你一定要放在心上,現在搞個人進去不容易,這不像我們那時候,隨隨便便就能把編製給解決了。現在國家經濟不穩,大家都爭著往機關鑽,你們電力局成了首選,管理那麽多的大型國企,每年的獎金、福利待遇肯定少不了,這個親戚呢,就看你的了。他們也來今晚去了你家,我告訴的地址。你不要給別人冷臉啊,好了,我就這件事情,沒別的了。掛了。”老嶽父說完話,立刻就掛了電話,根本沒有給劉誌遠一點辯駁的機會。


    劉誌遠收好自己的電話,開始琢磨其這件事情來,剛才雲霜兒已經給自己交了底牌,這個個新人的調入他有主動權,這就避免了自己為這個事情給局裏麵相關領導活動活動。


    當然,這個機會嶽父那邊是第一個知道的,或許局裏麵肯定有嶽父的老部下,所以嶽父張鵬飛的得到消息才會這麽快。


    這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今晚來的這對父子,不知道從局裏麵哪個人口中第一時間知道了這個消息,才把電話打給了嶽父張鵬飛,劉誌遠覺得第二種可能性比較大一點。


    他一邊想著這個事情,一邊就慢慢的抽出了香煙,把車窗子拉開了一點。沒在心情比較煩躁的時候,劉誌遠喜歡用香煙來舒緩自己壓抑的情緒。要不要安排把這個親戚掉進來,劉誌遠心裏麵還真是沒底,他是嶽父的遠房堂弟,跟自己又不熟,這麽突然冒出一個生麵孔來,他劉誌遠心裏麵還真是接受不了。


    再說了,劉誌遠還不了解這個家夥的情況,也不知道別人是事業編還是正兒八經的公務員,更或者隻是政府部門雇傭的合同工。按道理來說,要是公務員編製,這在全市陽光工資後,待遇相差不大,除非稅務部門和別的重點部門。而自己這個電力局也不算油水太大的部門,他要是公務員編製其實真沒有必要來自己這裏。


    自己要選的人,是要和自己站在統一戰線上,要來對付新來的那個女科長的,這次自己錯失了一次升遷的機會,劉誌遠心裏麵還是很不平靜的。他覺得這次副主任科員的升調和新人員的引進,正是自己洗牌的好機會。你新來的科長就是再牛,隻要自己牢牢把控辦公室的人,在這一兩年內,綜合科還是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的。劉誌遠這樣想著,猛吸了一口煙,頓時,他覺得自己的精神振作了很多。


    就在那麽一瞬間,劉誌遠突然想到了自己的老同學張大彪,這個人確實也還可以,人不但老實,而且不多事,更重要的一點是,這個人有一種臣服精神,一直和自己交著心,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張大彪見了自己都顯得十分尊重。猛然間,劉誌遠覺得張大彪似乎進自己的辦公室最為合適。


    但是,他突然間又覺得自己似乎有些異想天開,電力局一般都是往下麵派人,一般情況下還沒有從下麵往上提拔的,當然,硬托關係、塞錢的除外,像於東海那樣二萬大洋搞定陳子陽的人幾乎沒有。


    想到這裏,劉誌遠慢慢壓下了自己剛才的那個想法,他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亂了,慢慢的閉上了眼睛,讓自己安靜一會兒。


    “到了,要票不?”突然,就在劉誌遠剛剛閉上眼睛的那一瞬間,車子就到了自己家小區門口。


    “好了,不用了,謝謝。”劉誌遠趕緊就給了司機錢,票也沒有要,直接就上了樓。


    今天,老婆佳麗似乎是專門等著他的,家裏麵的門不但防盜門敞開著,隻關了外麵的鐵架子門,劉誌遠一到門口,就能看到客廳裏麵坐著的人了。


    “誌遠,你回來了,嗬嗬,我就說,你現在擔子重了,工作忙啊,這以後可得注意身體呢,天天加班、聚餐,這。。。。”劉誌遠這剛到門口,佳麗那犀利的目光就注意到了,她趕緊就上前幫著老公開了門,一邊開著門,一邊嘮嘮叨叨著。


    劉誌遠對佳麗這些話一點感覺也沒有,他心裏麵明白,老婆對自己這麽熱情,無非就是一個目的,想在客人麵前給自己長長臉,讓別人覺得自己現在是個幹部。


    客廳裏麵坐著一老一少,老頭跟嶽父的年齡差不多大,這應該就是嶽父口中的表弟劉建成,旁邊是他的兒子,二十七八歲的樣子,比自己能小一點。劉誌遠一看到那父子倆,趕緊就熱情的走上前去。


    “嗬嗬,您好,您是伯父吧,我剛才回來的時候,我爸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劉誌遠並沒有理會佳麗,直接就走到這個姓劉的老頭麵前。老頭顯得有些拘謹,他戰戰兢兢的起了身子,顫抖著手,wozhu了劉誌遠伸過來的手。


    “劉科長,你好,我是鵬飛老家的遠房親戚,我以前在工廠幹活,這是我兒子,劉曉軍,”老頭一看到劉誌遠對自己蠻熱情,趕緊就介紹著自己和兒子。


    “哦,你好,你好,嗬嗬,坐吧,坐吧。”劉誌遠向著這個劉曉軍點了點頭,然後自己也順勢坐了下來。


    “最近我們科室事情比較多,我比較忙啊,所以每天要加班、應酬,讓你們等了這麽久,真的不好意思,嗬嗬”劉誌遠一上來就說起了客套話,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就讓佳麗給兩位客人加了點茶。


    “劉科長,你真有能力,這麽年輕就上了科長了,你看看,我這個兒子,不爭氣,比你小不了幾歲,現在還連個正式編製都沒有,哎。。。”這個老劉一開口,立刻就向劉誌遠道出了自己的苦。


    “哦,這樣啊,叫曉軍是吧,這個不要緊嘛,好好幹,你在原單位幹的時間長了,單位領導也會看在眼裏麵嘛,到時候有了編製,人家第一個先考慮的你嘛,咱們也算是同齡人了,幹好工作是第一要務啊,嗬嗬”劉誌遠聽了老頭的話,趕緊就對著這個劉曉軍笑著說道。


    “這個,這個,我。。。。。”這個劉曉軍一下子就顯得很害臊,他在基層服務習慣了,這一看到劉誌遠這個領導,頓時整個人就顯得有些結巴。


    可不是嗎,在一個地級市裏麵,科級幹部已經算是比較大的領導了,向劉曉軍他們單位,要做到科級幹部,一般公務員至少也得五年以上時間,就那還算運氣好的。運氣不好的,一輩子就隻是個科員,永遠也提拔不了。更何況這個劉曉軍還隻是個編外合同工。


    “哎,劉科,這個事情你就不懂了,現在社會變了。”老頭歎了一口氣,顯得有些辛酸。


    劉誌遠看到老頭那種表情,心裏麵有點不自然了。“伯父,你就直接叫我誌遠,不要劉科來劉科去的,咱們也算是親戚了,嗬嗬,有什麽話就直接說,不要那麽拘謹了,”劉誌遠一邊說著話,一邊就趕緊把水果盤的水果給這一對父子遞了過來。


    “這個,這個不太好吧,我們是來。。。。。”老頭顯得十分尷尬,他的臉色漲得通紅。


    “這有什麽啊,咱們這是在家裏麵,又不是在單位,你們就直接叫我名字,嗬嗬,這樣就顯得熟悉些,”劉誌遠一邊說著話,一邊就趕緊抽出了自己的香煙,遞給了劉老頭一根,隨後又抽出一根遞向了他兒子。


    “劉哥,我,我不抽,我來幫你們點上。”說著話,旁邊的劉曉軍趕緊就拿出了打火機,幫著劉誌遠先把香煙給點上,然後就放下了手。


    劉誌遠看了這個劉曉軍一眼,立刻就冷冷的說道:“小軍啊,你幫我點了,你父親呢?”


    “哦,我,我忘了,”劉曉軍被劉誌遠這麽一提醒,這才想起來沒有給父親點煙,他趕緊又拿起了打火機。


    “嗬嗬,你這倒好,心裏麵光想著外人,倒是把自己的父親給忽略了,這種心理不好啊,以後要多留心啊。對吧,劉大伯。”劉誌遠看了看劉曉軍,立刻就愣了冷冷的說道。其實劉誌遠這個人。還是很注重孝道的,他不但對自己的父母,還是嶽父嶽母都是很尊重的,所以當年人家張鵬飛才會看上他做女婿。


    “都是年輕人嘛,有些小細節不懂,嗬嗬,劉科長不要介意啊,我們這些老一輩的人,隻希望子女事業有成,以後的日子過得更好一些,我們自己,倒是沒有什麽的,這個小事一樁,小事一樁。”劉老頭聽了劉誌遠的話,趕緊就打圓了場子,他倒是十分嗬護自己的寶貝兒子。


    “哦,也沒什麽。伯父,你們曉軍現在是在哪個單位工作啊?待遇怎樣?”劉誌遠一邊抽了口香煙,一邊就溫文爾雅的問著老頭。


    老頭一聽間眼前這個劉科長主動提及兒子的工作,兩隻眼睛立刻就放瞪圓了,臉上露出了一陣欣喜的神色。“在咱們城關市林業局一個事業單位,算是合同工,給辦公室寫材料,一個月七八百塊錢,沒有編製。所以,我才。。。”老頭趕緊就回答著眼前的劉誌遠,顯得十分慎重。


    “哦,林業局,我熟悉,像咱們城關市林業方麵的事情也不是很多啊,好像前幾年林子都被砍得差不多了吧,嗬嗬,單位應該蠻輕鬆的。”劉誌遠立刻就對著劉曉軍笑了笑,沒有再說下去。


    “劉科,我們單位純粹是就一個鹹水衙門,每天上班又沒有什麽事情做,所以我和我父親這次來,就是想讓你幫我活動活動,這個您看。。”劉曉軍立刻就吞吞吐吐的說道,他顯得有些害羞。


    “這個啊,難那,小軍,伯父,我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現在國家的政策,現在一直要求逢進必考,你連編製都沒有進,這個事情很難辦啊。”劉誌遠一邊說著話,一邊就趕緊吸了口香煙,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難色。


    這要是在編還是好一點,不論是事業編還是公務員編,沒進編你隻能考試,劉誌遠一想這個問題,頓時就輕鬆了很多,這個事情自己還真是無能為力,因為這是現在政府機關的硬性指標。


    “劉科,我考了好幾次,就是過不了關,要是能考上我也不來找您,您又不是不知道,現在沒人,即便你分數過了,也進不了,很現實。”劉曉軍立刻就小聲說道,他臉上一下子就漲的通紅。


    “哦,是這樣嗎?”劉誌遠反問了一聲,其實他心裏麵很明白,現在全國各地政府機關、事業單位,百分之七十以上走的都是關係路子,他這樣問,隻不過是做個姿態。


    “劉科長,我兒子這個情況,我也為他著急,這個,你就收下吧,我們也沒有什麽可送的。。。”說著話,劉大伯立刻就從自己懷裏麵拿出了一個牛皮紙抱著的東西,不用說,劉誌遠心裏麵早就明白了,那肯定是禮金。對於這種事情,他早就司空見慣了,所以也不覺得奇怪。


    “劉大伯,您誤會了,這個東西我不能收的,領導有規定不能受禮,再說了,你這樣做會害了我。”劉誌遠說著話,趕緊就把老頭遞過來的東西推了回去。當劉誌遠手觸碰到那個錢袋子的時候,他粗略估計了一下,那至少在五萬以上。


    “伯父,你們存著點錢也不容易,這可是半輩子的心血,你說的這個事情呢,我實在幫不了你們啊,老伯,你們還是請回吧。”劉誌遠看到這父子倆把底數露了出來,心裏麵不由得一陣寒意。說實話,他現在對別人送禮還真是有點上癮,但是一個聲音在內心深處提醒著自己,要向把眼前的官多大,黑錢是不能收的,偶爾收收沒關係,但是一旦上了數目,就要翻船了。劉誌遠這樣想著,立刻就扳直了臉。


    “劉科長,你這,我們都是親戚,能不能再幫我們想想辦法啊,我以前一直在廠子裏麵幹活,一天到晚也認識不到幾個人,兒子現在事業又不穩定,我這半百的人了,心裏麵真的不好受。。。”老頭聽了劉誌遠的話,聲音立刻就嗚咽了,伴隨著一陣子嘶啞。


    “這個,這樣吧,老伯,你們先回去,我盡量想想辦法,等有機會了,我再聯係你們,好吧。”劉誌遠最不願意看到老人家哭哭啼啼的,他這個人心比較軟,這種場麵還有點接受不了。


    “那,那,那就謝謝劉科長了,我們就先走了。”老頭一看劉誌遠這個口氣,話隻能說到這個份上了,於是一臉沮喪的站起了身子。


    “伯父,我送送你們。”佳麗看到這父子倆要起身告辭,趕緊就站起身子送人。


    這父子倆走的時候,依依不舍的看了看劉誌遠,好像有點不甘心。


    送走了那兩父子,佳麗一進門就落下了臉色。“我說,你怎麽就這樣回絕了人家啊,你們科室不正要人嗎?真的是,那可是我們村的本家,老親戚,這點事情都辦不成,傳出去,讓我爸媽回老家怎麽見人啊。”佳麗的語氣顯得十分嚴厲。


    “不是我幫不幫的問題,老婆,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麽容易,那個劉曉軍連個編製也沒有,你說我怎麽幫?這個國家現在有政策嘛,這是大框架,我有什麽辦法,你說。”劉誌遠也不軟弱,他立刻就鑽起了空子。


    “編製?關那個什麽事情,你可以先把人家小孩借調到你們電力局,過一段時間你向你們領導說說,來個招考,內定不就完了嗎?這個科室現在有由你做主,你怕什麽啊?到時候,你就說自己要這個人,你滿單位領導還能不答應?這不都是很簡單的事情嗎?一到你嘴裏就跟登天似地。”佳麗知道這些用人的特殊渠道,所以她立刻就駁回了老公的話。


    “什麽我做主,人家都定了新科長了,是市工商聯的一個副科,調到我們科室做老大麽,這以後的事情是人家說了算,我有什麽話語權啊?咱這匆忙把別人借調過來,到時候新來的科長不滿意,別人又沒有正式編製,這不又要把人家辭掉。”劉誌遠彈了彈煙灰。


    “那隨你吧,我不跟你說這個了,你吃飯沒?我熱點飯。”佳麗聽老公這麽說,立刻就不再表態了。


    “我已經吃過了,你給自己弄就行。”劉誌遠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他慢慢閉上了自己的眼睛,頓時腦力裏麵清靜了很多。


    沒多久,劉誌遠就覺得自己有些疲憊了,在酒店裏麵,霜姐要了他三次,他已經筋疲力盡了,困的眼睛有些睜不開了,劉誌遠沒有理會老婆,直接就進了臥室,一頭倒在chuang上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劉誌遠正睡得香,突然,自己的電話又肆無忌憚的響了起來。“這誰啊,真的是,煩人,這麽早就吵醒人家。”劉誌遠一邊埋怨著,看也沒看就接了電話。


    “喂,你是?”劉誌遠聲音裏麵透露著一絲不滿,他懶洋洋的做起了身子,旁邊的佳麗劉誌遠這樣一鼓弄,也立刻就醒了過來。


    “我是你嶽父,現在起chuang了沒?快點起來,我有事情跟你商量。”嶽父說完話,立刻就掛了電話,很明顯,老頭子聽出了他還沒起chuang,所以就給他點時間先把自己收拾好。


    劉誌遠聽了嶽父的話,趕緊就做起了身子。他迅速穿好了衣服,立刻就撥通了嶽父家的電話。


    他心裏麵很明白,嶽父打電話過來肯定是為了昨天晚上那對父子,這兩父子還真是牛人啊,昨晚在自己家裏麵吃了閉門羹,竟然又跑去嶽父那裏高黑狀了,真的是。劉誌遠這樣想著,心裏麵就有些生氣。


    “嘟,嘟,嘟”電話響了幾聲,根本沒有人接,劉誌遠一下子就納悶了,這老頭子是怎麽了?剛才還給自己打電話,現在怎麽就不接了,是不是生自己的氣了,一想到老頭子生氣,劉誌遠的心立刻就提上了嗓子眼。


    自己這房子是人家老頭子首付的,女兒是人家生的、養的,位子是老頭子托人給自己辦的,這要是把老頭子惹生氣了,自己麻煩可就大了。


    劉誌遠趕緊再次撥了老頭子的電話,又是幾分鍾過去了,電話那邊才被接通。這電話一接通,劉誌遠心裏麵立刻就鬆了口氣。


    “爸,怎麽了?我剛起chuang,不好意思。”劉誌遠趕緊就笑嘻嘻的向著嶽父張鵬飛問好。


    “你昨天晚上可睡好了,我確是yiye未合眼啊,誌遠。”張老頭一開口,就直接帶上了顏色,這一下子就把劉誌遠搞得有些納悶,看來老頭子真是找茬來了。


    “爸,你有什麽心事啊,說給我聽聽,您千萬不要生氣,你到了這個年齡,心平氣和對身體最好,”劉誌遠趕緊就對著嶽父張鵬飛溫和的說道,這老頭子脾氣厥的恨,以前做副處長的時候,就教訓過處長好幾次。所以劉誌遠對他還是有幾分忌憚的。


    “我什麽心事你不知道嗎?昨天晚上我那本家,父子倆好不容易去你們家一趟,你們不幫助別人不說,連頓飯也不請人家吃,搞得人家爺倆大半夜的來到我這裏,讓你媽給做了點飯菜,這才補償了點人家的心,我說你們兩口子現在是怎麽了?變得這麽沒心沒肺?”老頭子立刻就火冒三更。、


    “什麽?他們昨天沒吃飯來的,爸,這個我還真是不知道,您千萬別生氣,我還以為他們是吃過晚飯來這裏說事情的,真的不好意思,要不,今天,我親自補給他們一頓,爸,你看看,這都是誤會,誤會。”劉誌遠趕緊就對著老頭子道歉。


    這一大早的,起chuang第一件事就是挨老頭子的教訓,劉誌遠這心裏麵還真是有點受不了。


    “這樣吧,誌遠,今天晚上,我跟你一起,跟他們也來吃頓飯,曉軍的事情你好好再想一想,不要讓人家白來這麽一趟,好了,我就說到這裏,你先去上班吧。”嶽父聽了劉誌遠的話,立刻就放緩了語氣,最後,老頭子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


    劉誌遠耳朵裏麵立刻就“碰”的響了一下,震得他的腦袋直發毛。


    這個時候,老婆佳麗也被劉誌遠和老頭子的對話吵醒了,她披著皮膚起了chuang,打著哈欠來到了客廳。“怎麽了?誰的電話?”家裏一邊朦朧著雙眼,一邊就懶散的問著老公。


    “還能有事的,你爸爸的,”劉誌遠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的回了老婆一句。


    “哦,我就說這個事情沒完呢,你看看,連老頭子都出馬了,老公,你就想想辦法吧,嘿嘿,誰讓你現在是副科長呢,好了,我不多說了,你趕緊洗刷完上班吧,我待會也要走呢,我們單位今天有個活動,我得趕早去。”佳麗說完話,趕緊就扭身進了洗手間。


    劉誌遠歎了一口氣,這他娘的什麽事情嘛,都找上自己的頭了,自己又不是電力局的主任陳子陽,說讓誰進誰就能進啊,這操蛋事情。劉誌遠這樣想著,立刻就披了衣服趕緊出了家門。


    出租車上,劉誌遠腦子快速旋轉著,他想著嶽父張老頭子的語氣,這個事情肯定是要要有個眉目的,也不知道現在的人都怎麽了。一個勁的往政府機關裏麵鑽,真的是,外麵的大好天地,不好好去奮鬥,一窩蜂的擠這個,真讓人想不通。


    “師傅,看你臉色不大好,怎麽?遇上不順心的事情了?”劉誌遠正納悶著,突然,身邊的計程車司機立刻就開了口,他顯得十分友好,一邊說著話,一邊就放滿了車速。


    “也沒什麽啊,嗬嗬,可能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吧。”劉誌遠才懶得理這些司機,一天到晚就愛打聽乘客身上的稀奇事。


    “這樣啊,來抽根煙,提提神。”突然,前麵堵車了,刺激立刻就停下了車子,從自己的煙盒裏麵抽出了一根像樣,遞了上來。


    劉誌遠看了那香煙的牌子,沒有接,那是五塊多的白沙,劉誌遠自從上任副科長以來,光中華就有人送了好幾箱子,他再也不喜歡抽那些低等的香煙了。


    “這個,老哥,來一根這個。”劉誌遠一邊說著話,一邊就把自己的軟中華抽出了一根,遞給了司機,他顯得十分得意,畢竟這中華香煙現在也成了自己身份的象征,這人一當上領導,就喜歡表現的與別人不一樣。


    “哦,這煙?大哥,您是當領導的吧,抽這麽高檔的香煙。”司機師傅接了劉誌遠的香煙,臉上立刻就露出了一絲恭維,與此同時,趕緊拿出了打火機,先幫劉誌遠點上。


    “這個?你怎麽看出來的啊”劉誌遠吃吃的笑了笑,趕緊反問司機師傅。


    “隻有你們政府部門的領導才抽得起中華啊,一般的人娜抽得起,想你們這些抽好煙的人,不用自己買,全是別人送的,所以,我一猜就知道你是當領導的,嘿嘿。”司機一邊嬉笑著,一邊對著劉誌遠柔聲說道。


    司機的話立刻就讓劉誌遠感覺到一陣子舒服,他突然就覺得自己變了好多,以前自己是最討厭別人叫自己領導的,可現在,從一個計程車司機嘴裏麵叫出了“領導”這兩個字,一時間讓他覺得很舒服。


    “做領導有什麽好,現在都改革開放十幾年了,市場經濟發展的那麽好,你看看,現在下海經商的多好,個個都是億萬富翁,我們這些吃公家飯的,那麽一點死工資,有什麽用。”劉誌遠微微歎了一口氣,他無意說了這麽一句話。


    “什麽?吃公家飯不好?這位領導,你錯了,精英畢竟是少數啊,你以為個個下海都發達啊,以前我們縣裏麵有個當官的,就是聽說下海可以賺到錢,於是辭職去南方,到現在,混的那個樣,真是慘。你猜他現在幹什麽呢?”司機反問了劉誌遠一下,前麵的車子開始啟動了,他也踩了踩油門。


    “幹什麽啊?不至於淪落街頭吧,南方經濟形勢到底還是發達呢。”劉誌遠默默說道。


    “嗬嗬,他現在在南方也幹這個,開的士,一個月的錢剛夠養家糊口,沒房子沒啥,跟他那時候一同當領導的,現在都升了,個個房子好幾套,存款也不少,還是公家的事情好啊,你慢慢就明白了。”司機師傅說完話,立刻就扭頭專心開起了自己的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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