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文勝又不是沒有去過聖莫裏茨,也不是沒有看到過醋譚和尤孟想的相處模式的。


    醋文勝甚至親眼目睹了“花兒要吃人”的架勢。


    推己及人,醋文勝當下就不覺得女兒和她的寶貝男朋友的關係是純潔的。


    有些事情,既然都已經成年了,醋文勝並不想要過多幹預。


    最主要的是,小醋醋一個人在國外這麽多年,他這個鞭長莫及的老爸,就是想要幹預也幹預不了啊。


    醋譚在說自己是黃花大閨女的時候,前麵還加了一個多半。


    這兩個字的含義,醋文勝最是清楚不過。


    醋文勝和自己的女兒說話,是百無禁忌的,但小時候的那件事情除外。


    醋文勝不是沒有注意到醋譚話裏麵“多半”這兩個字,而是直接選擇了忽視。


    醋文勝不想和醋譚探討“多半”這兩個字,是有意還是無意說出來的。


    醋家爸比此刻,有點刻意地在強調“黃花”和“食人花”的區別。


    “想小醋醋這麽妖豔的一朵食人花,如今卻食不了人,這還不都是被你給坑的?


    譚女士跟我說什麽遺傳性的特殊體質,唬地我一愣一愣的。


    她說我要是不想現在當媽就不能吃人,如果吃人了,什麽樣的防護措施都毫無用處。


    我一個醫學院的學生,被唬成現在這樣,說出來都會被人給笑死。”知道真相的醋譚,鬱悶地眼淚快要留下來~


    “你會把這種事情告訴你的同學嗎?”醋文勝蠻不以為然地問。


    “自然是不會。”醋譚又不是傻。


    “所以咯。”醋文勝表示自己不要背鍋。


    “所以什麽所以啊,小醋醋這好好的食人花,在家裏養了極品‘美人’,看得見、摸得著,卻吃不得。


    每天都想吃不能吃,這簡直就是人間慘劇。


    你得好好懺悔,你都幹了什麽好事。”醋譚嘴上這麽說,心裏倒也還是高興的。


    今天拒絕了尤孟想晚飯後一起出去喝東西的提議,就是為了得到這個充滿懸疑色彩的特殊體質問題的答案。


    “懺悔?開玩笑!


    你爸的字典裏麵,什麽時候有過懺悔這兩個字?


    你也不想一想,你爸我要是懺悔了,還能有你嗎?


    不能夠啊!


    你爸我費了多少心裏,才解惑了從譚女士身上掉下來的最優秀的一顆卵子。


    生出了最出眾的寶貝小醋醋。


    你都不知道,你爸我為了讓承載著你的靈魂的卵子的茁壯成長,是吃了多少苦。”醋文勝吃過的苦,說是因為醋譚吃的,也是有那麽一點道理。


    但說到底,弄得醋文勝最後藥結紮的最根本、最直接的原因,還不都是他自己刻意偽造的“特殊體質”?


    這樣的鍋讓醋譚背,怎麽都有點說不通。


    自己種下了苦的因,吃點苦的果,這也能怪小醋醋?


    “阿喲誒喲,真的是辛苦醋先生你了啊,搞得好像十月懷胎的那個人是你似的。”醋譚這會兒有點啼笑皆非,承載著靈魂的卵子,這樣的話,估計也隻有醋先生才說得出來。


    “哪裏有什麽十月懷胎啊?你媽懷那一路上,你就沒有乖過。


    九個月你就主動要求卸貨了。


    你爸我知道你要出來,端得是咬牙切齒。


    有那麽好的地方讓你待著,你還不要,非要提前出來,這一看就不像是遺傳了你爸我的。


    你媽生你的時候呢,還算是順利,才兩個小時你就出來了,沒遭太大的罪。


    我本來呢,是還想著多要幾個的。


    然後就硬生生地被你給吃沒了。”醋文勝說的話,越來越高深莫測。


    “吃沒了是什麽概念?


    我是有多能吃,還是你當時是有多窮?


    我一個小嬰兒能吃什麽?


    我印象中,咱們家好想從來都沒有窮成那樣過吧?”小醋醋最是受不了老醋醋什麽鍋都往她頭上蓋。


    “不是吃窮了,是吃沒了。


    再窮也養得起小孩啊,沒和窮那能是一個概念嗎?


    你一出生,是母乳喂養,第一天第二天還好。


    到了第三天,你就把你媽給吃哭了。


    喂一次奶你媽就哭一次。


    弄得你爸我,直接就斷了再生小孩的念頭。”醋文勝給出的不準備再生小孩的理由,有點難以理解。


    “我吃奶她哭什麽啊?”醋譚隻見過小娃娃沒有奶吃哭著找奶的,沒有見過哭著喂奶的。


    當然了,醋譚這小小的年紀,真正能夠見到的和生娃以及喂奶的事情。


    看的最多的也就是電視劇裏麵的。


    電視裏麵也沒有這麽演的啊,不都生完孩子就萬事大吉了嗎?


    “疼得呀。”醋文勝給醋譚答疑解惑。


    “疼?生孩子疼是可以理解,喂奶疼什麽啊?乳腺不通?漲奶?我小的時候沒有職業的通乳師嗎?”醋譚還是不太能夠理解,畢竟,生娃這件事情離她還是又些遙遠的。


    醋譚再蘇黎世大學醫院的產科輪轉過半個月,也就見人生的時候,疼一下子,然後第二天,甚至當天就出院了的。


    有在水裏生的,有站著生的,簡單的不要不要的。


    “要是通乳師能解決的問題,你媽還用得著哭嗎?


    你媽說,喂奶比生孩子還疼。


    你早出生了一個月,胃口卻是一點都不小,沒兩天,你媽就被你給吸破了。


    喂一次破一次,隔幾個小時又要喂。


    一喂就又破。


    破的時候你媽還沒有哭,然後就結痂了。


    結痂再喂奶就裂開,這個痂,結了掉,掉了結。


    總之呢,我從來沒有見到譚女士那麽有母性光輝的時候。


    都哭成淚人了,還非要堅持母乳喂養。


    說的理論也是一堆一堆的,還說加入了什麽母乳協會之類的。


    你爸我看不下去,就自己跑去結紮了。”醋先生關於結紮這件事情的版本,和醋譚以前聽說的完全都不一樣。


    醋先生這去結紮的時間,要比醋譚之前聽說過的版本早了許多。


    如果醋先生說的都是真的,那她的弟弟妹妹還真的都是被醋譚給吃沒的


    不過,就算沒有喂奶這件事情,醋先生敢讓譚女士再生小孩嗎?


    為什麽這麽大一個鍋,莫名其妙跑到醋譚頭上了,這要是被爺爺奶奶給知道了,還不知道得多怨恨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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