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斬殺的妖物慢慢地消逝,很快狼藉的破廟再無一隻妖物的屍體,空氣中隻剩下一縷淡淡的腥臊之氣。


    外麵的狂風已經平息,天色漸漸地暗下來。


    寺裏燃著的火堆因為先前的戰鬥被毀掉不少,隻剩下一小簇火光,道姑們趕緊添些幹柴,讓它重新燒起來,驅散寺裏的黑暗和陰冷。


    年長的道姑處理完二師姐的傷,確定她不會受到妖毒影響,便帶著弟子過來感謝顧玖的救命之恩。


    顧玖頗有幾分世外高人的氣度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應當的,諸位道長不必客氣。”


    年長道姑麵露讚賞之色,年輕道姑們都是一臉感激。


    先前的一戰,已讓這些道姑們清楚顧玖是人類,並非那些會害人的妖鬼,想到自己竟然懷疑她是妖精,年輕道姑們都是一臉羞愧。


    她們的眼力還不行,連是人是妖都分不清。


    彼此互通姓名後,顧玖也知道這些道姑的來曆。


    這群道姑來自青雲山的青雲觀,年長的道姑是青雲觀的觀主――青平道姑。這次她帶著徒弟離觀去百裏之外的寧陽鎮收妖,未想中途出了些意外,招惹到不幹淨的東西。為避免央及無辜百姓,她們連夜離開寧陽鎮,打算趕回青雲觀去做法術消除隱患。


    這一路上,她們屢屢遇到妖鬼襲擊。


    道姑們被弄得精神緊張,幸好青平道姑的實力不錯,護得住這群徒弟,順便將之當成一種對徒弟的曆練。


    這也是為何先前顧玖出現在這裏,會被道姑們當成妖精的原因。


    實在是這一路,她們不是遇到妖就是遇到鬼,今晚甚至連墮落鬼道的妖鬼都跑出來,超出青平道姑的預測。


    青平道姑問:“不知姑娘師承何門派,怎會來此?”


    這破廟位於荒山野嶺,容易遇到不祥之物,尋常人等無事不會輕易過來,她們會在此地借宿,也是因為不敢去城鎮打尖,生怕連累到普通人。


    更大的原因,也是因為青雲觀窮,沒有錢財賠給人家。


    看這姑娘的穿著打扮,如此與眾不同,並不像時下百姓的衣著,更何況那斬殺妖物的手段,淩厲如雷霆,連青平道姑都不敢說如果和她對上能輕易勝她。


    顧玖笑道:“不過是山野出身,沒有師承門派。”頓了下,她繼續編,“此次下山,原是奉長輩之命入世曆練,先前發現此地妖風四起,感知有異,便過來瞧瞧……”


    寥寥幾句話,透露不少消息。


    古代比現代好的一個地方,便是可以隨便編身世來曆,反正這裏的人也沒辦法去細查,還不是由著玩家怎麽編。


    青平道姑雙眼發亮,心思電轉,明白她透露的消息。


    原來是隱世不出的世外家族弟子,怨不得年紀輕輕,便有這等斬妖殺鬼的厲害武功。


    年輕的道姑們也是恍然大悟。


    這樣就能說得通。


    這般貌美非常的姑娘,世間罕見,肯定不是世俗中人,說不定是那些隱世的仙長。再看她通身的氣度,就算是奇裝異服也無法遮掩的氣質,真真是神仙般的人物。


    至於這奇裝異服,說不定隱世之人就是這麽穿的,是她們少見多怪。


    青平道姑又客氣幾分,再次感謝顧玖的救命之恩,一臉羞愧地說:“按理說,我等應請顧姑娘去青雲觀作客聊表謝意,隻是此番我等身上還有禍端未除,要是連累到姑娘便不好。”


    顧玖順勢問:“不知那禍端是何物?”


    青平道姑遲疑片刻,說道:“前些日子,寧陽鎮有妖禍亂百姓,青雲觀接到寧陽鎮的求救前去除妖。未想那作亂的小妖背後竟然有個道行高深的老妖,老妖氣我等殺了小妖,誓言報複,這一路上給我們下了不少絆子,連先前的妖鬼亦是那老妖派來的……”


    原來是打了小的,來老的。


    顧玖覺得這些道姑挺倒黴的,從她們言行舉止間可見俠義之氣,都是心存正義之輩,就是單純了點。接下來,顧玖又詢問不少關於這個世界的消息。


    有救命之恩在,道姑們對她頗為熱情,加上都以為她是剛入世的隱世家族弟子,什麽都不知道是正常的,更是知無不言。


    這是一個惡人當道、妖魔橫行的亂世。


    大楚朝廷天子蝸居皇城,靠皇城的龍氣庇護,妖鬼不敢靠近皇城,但皇城之外的天下,時常傳出妖鬼禍亂,民不聊生,普通人的命更如草芥。


    幸好尚有民間能人異士斬妖除魔,援救普通百姓。


    這些能人異士建立門派勢力,立誌斬妖除魔,庇護一方百姓,他們的勢力日漸壯大,得以扼製橫行無忌的妖魔。


    大楚朝廷欣喜,皇帝下旨招攬能人異士,成為朝廷頒發證件的獵妖驅魔之士,享有朝廷的獎勵和貢奉。


    了解完這個世界的情況,顧玖暗忖這次可以放心地當個黑戶,不用想辦法解決身份問題。


    再看這群道姑,簡單地交流過後,她已經摸清楚,就是一群貧窮又天真的快樂道姑,由此可以想像青雲觀的情況。


    她需要先找個地方停留,繼續了解這個世界,順勢找出妖魔之首。


    嗯,就青雲觀吧。


    打定主意,顧玖麵上的笑容越發的溫柔,很快和青雲觀的道姑們相談甚歡。


    美人言笑晏晏,輕聲細語,道姑們涉世未深,哪裏經得住這等溫柔美色,都對她心生好感,差點連祖宗十八代都交待完。


    見趴在地上受傷的道姑,顧玖取出一瓶膏藥,“這是傷藥,有止血生肌作用,可以給這位道長試試。”


    道姑們都是一臉不好意思,她們實在窮,身上沒什麽好的療傷之藥。


    青平道姑呐呐地道:“這怎麽好意思……”


    “沒關係。”顧玖笑道,“相逢即是有緣,你們是我下山後遇到的朋友,朋友之間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她將藥塞到青雲觀的大師姐――穆英手裏。


    穆英看向師父,見師父思索後微微點頭,感激地朝顧玖行禮,和幾個師妹一起給二師妹上藥。


    無界城出產的藥效果非常好,剛塗上去不久,便已經開始收疤,傷患的臉色漸漸轉好。


    道姑們哪裏見過這等神藥,都驚呆了。


    震驚過後,再次對顧玖感激連連,同時覺得欠她真是越來越多,都不知道如何報答才好。


    顧玖道:“說什麽報答?你們若是介懷,不如請我去你們道觀作客。我剛下山,對山下的世界不甚了解,正不知去何處,不如先去青雲觀,隻要你們給我勻間屋舍能庇身即可……”


    話還沒說完,便被青平道姑打斷。


    她苦笑道:“姑娘願意去青雲觀作客,我等自是高興,隻是那老妖……”


    顧姑娘今晚幫她們良多,彼此不過是萍水相逢,她們如何能明知道有危險還要將救命恩人帶去危險之地?


    “沒關係,我此番下山也正是奉長輩之命,下山曆練,斬妖除魔,若是那老妖來犯,我正好可以拿來試試手。”顧玖說得大義凜然,仿佛她真是來不出世的隱世家族,專為斬妖除魔而來。


    話都說到這裏,青平道姑也不好再拒絕。


    私心裏也希望觀裏能多個強者,顧玖表現出來的實力,青平道姑還是信服的。


    如此便說定,顧玖終於解決來到異世後的第一個落腳之地。


    外麵的天色完全暗下來,夜風從門縫吹進來,添了幾分冷意。


    妖物已除,按照這些天的情況來看,今晚應該不會再有襲擊。


    青平道姑讓弟子們都去休息。


    小道姑穆心抱來一堆柔軟的幹草,從袖子裏取出一張洗得發白的被單覆上去,羞澀地說:“顧姐姐,你也來休息,這被單我沒用過,很幹淨的。”


    顧玖看了眼那幹草,又看向小道姑的袖子。


    她很肯定,這袖子先前空蕩蕩的,裏麵根本塞不進一條被子,就算這條被子很薄也一樣。


    見她盯著自己的袖子,穆心疑惑,“顧姐姐,怎麽了?”


    顧玖問:“你這袖子……”


    “這是袖裏乾坤。”穆心得意地說,“我上個月剛學會的術法,比師姐們學得都快呢。”


    小道姑穆心今年十三歲,是青雲觀的小師妹,她比師姐們的年紀都要小,她的師姐們都是十六歲才學會袖裏乾坤這術法,她十三歲就時就學會了,確實讓她頗為驕傲。


    大師姐穆英拿著一塊幹糧過來,笑道:“小師妹的天賦確實很好,她是我們師姐妹中術法天賦最好的,師父對她寄予厚望,這次除妖才會帶她一起去體驗,讓她積讚經驗。”


    顧玖掃了一眼寺裏的道姑,她們都是一臉認同和驕傲之色。


    她微微一笑。


    穆英將幹糧遞給顧玖,“顧姑娘,這是我們的幹糧,你餓了吧,也吃一些。”


    一名道姑遞過來一杯白開水。


    水杯是用竹子做的,白開水是銅壺上燒的水,剛才妖物襲擊時,小道姑們第一時間將銅壺收起來,沒讓妖物禍害。


    對貧窮的道姑們而言,這銅壺是她們比較貴的財產,舍不得被妖物禍禍。


    顧玖咬了一口幹糧,又幹又澀又渣,像是摻了穀糠的粗糧,不僅沒口感,也噎嗓子。


    她實在吃不下。


    但看到道姑們吃得很香甜的樣子,連青平道姑都是一臉習以為常,讓她對青雲觀道姑們的貧窮有一個更深刻的理解。


    隨身包裹裏倒是有食物,現在不好拿出來。


    顧玖吃了一點幹糧後便放下。


    既然吃不下,便不用勉強自己。


    道姑們一直暗暗地觀察她,見她放下幹糧,都看過來,似是很好奇,她怎麽不吃,難道肚子不餓?


    小道姑穆心問,“顧姐姐,怎麽了?是幹糧不合你胃口?”


    顧玖非常誠實地說:“我沒有吃過這樣的幹糧。”


    道姑們低頭看向手中的幹糧,一臉莫名,她們並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看這些道姑們的表情,顧玖沒有解釋太多,隻道:“這裏距離附近的城鎮遠不遠?”


    “不遠,隻有幾裏路就到。”


    顧玖拍板道:“明天早上我請你們去鎮上吃好吃的。”至少要吃點人吃的吧,瞧這些道姑麵黃肌瘦的,肯定是營養不良。


    幸虧年紀不大,看著還算是青春貌美。


    “這怎麽行?”青平道姑不讚同地說,“我們有盤纏的,顧姑娘不必為我們破費。”


    青平道姑是個固執的,說什麽也不肯再接受顧玖的好意,她也不惱,沒再和青平道姑糾纏這事,繼續和道姑們聊天,更詳細地了解這個世界。


    **


    翌日,天微微亮,寺廟裏的人紛紛醒來。


    年輕道姑們從袖裏乾坤取出洗漱的工具,先是伺候青平道姑洗漱完,再利落地解決自己的衛生。


    顧玖也得到一支柳枝做成的牙刷和漱口的青鹽。


    她不禁失笑。


    打理好一切,一群人離開破廟,往山下的小鎮而去。


    來到山下的小鎮,鎮上的街道上已有不少賣早點的攤子。


    道姑們聞到空氣中食物的味道,忍不住暗暗吞咽口唾沫。


    顧玖帶著道姑們來到一家賣餛飩的攤子,先要了八碗大餛飩,又去隔壁賣燒餅的攤子買了一簍筐的燒餅。


    道姑們不解地看著她,這些燒餅她是要拿來當幹糧路上吃嗎?


    等餛飩上桌,道姑們架不住她的好意,隻好坐下和她一起食用。


    接著見她用餛飩配燒餅,一碗餛飩下肚時,已經解決掉五個燒餅,她讓老板再上兩碗餛飩,繼續配燒餅。


    道姑們目瞪口呆。


    顧玖道:“你們也吃啊,多吃點,你們都在長身體呢。”她說的是五個十幾歲的道姑。


    除了大師姐穆英外,其他的年輕道姑都是十幾歲,正是長身體之時。


    青平道姑打量徒弟們,雖然覺得不妥,但看她們難得渴望的樣子,到底有些心軟,沒再拒絕。


    早膳後,顧玖先去鎮裏賣衣服的布莊買衣服。


    初來乍到,不好搞特殊,自然要入鄉隨俗,那些太現代化的衣服不能再穿。


    因為等會兒就要離開,顧玖在店裏買上幾套成衣,布料還算可以,因她長得好,又是衣架子,這古代女子羅裙穿出飄飄欲仙的味道。


    道姑們再次看呆。


    接著顧玖又去買了一些方便攜帶的幹糧,讓道姑們放進她們的袖裏乾坤,一起離開小鎮。


    路上,顧玖問道:“什麽時候能到青雲觀?”


    “還有十天左右。”小道姑穆心甜甜地說,“很快的。”


    顧玖:“……我們就走著回去?”


    “是啊。”


    看著這群道姑們天真的神色,顧玖突然懷念現代的交通工具。


    “去買馬吧。”不等道姑們反對,她繼續說,“我有錢。”玩家別的不多,就是金銀珠寶多,古代的通貨都是金銀,不怕沒錢花。


    青平道姑這次說什麽也不肯讓她花錢,正色道:“顧姑娘要是覺得累,我可以禦劍帶你。”


    顧玖:“!!!!”竟然還會禦劍?!


    要不是大小姐的定力好,隻怕此時已經目瞪狗呆,這個世界真是出乎意料。


    原以為是一群窮開心的道姑,哪知道人家是有本事的大佬,隻是本事很少漏出來。


    她驚異地問:“你們會禦劍,為什麽不禦劍飛行?”


    用兩條腿來走路,多耽擱時間。


    穆心甜甜地說:“師父說,行萬裏路,更能鍛煉我們的毅力,要留靈力來對付妖魔鬼怪。”


    最後這句才是重點吧。


    禦劍飛行會消耗靈力和精力,道姑們都是一群精打細算的窮逼,什麽時候都不忘記節省。


    許是為了讓她放棄買馬,青平道姑真的帶著她禦劍飛行。


    其他道姑們也取出劍,禦劍飛在後麵。


    顧玖站在青平道姑的劍後麵,扭頭看向身後的年輕道姑,她們飛得沒有青平道姑穩,小道姑穆心無法禦劍,由大師姐帶著。


    迎著半空中的冷風,顧玖突然覺得要什麽現代交通工具,禦劍多爽啊。


    禦劍飛行的速度比兩條腿走路要快。


    傍晚,他們在路邊的一個破敗的亭子露宿。


    顧玖有些無奈,道姑們心懷俠義,說什麽也不肯去城鎮村落借宿,寧願委屈自己風餐露宿的――當然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她們沒錢。


    她覺得不能再這樣,決定將計劃提前。


    金屬落地的聲音響起,道姑們轉頭看過來,差點被閃瞎眼。


    十幾根金條出現在火堆邊,在火焰中折射出金燦燦的光芒。


    顧玖朝青平道姑道:“道長,我聽穆心她們說,你們青雲觀不吝嗇教一些散修術法,隻需要交束即可。這是我的束,我也想學點術法。”


    青雲觀很窮,為了養活觀中弟子,每一任觀主不得不絞盡腦汁賺錢。


    除了斬妖除魔收些錢外,她們也以教術法的名義收束。


    其實每個門派的術法都是捂得死緊,青雲觀也不例外,但到底見多了妖魔禍害人間,普通人枉死的慘狀,青雲觀心生憐憫,不吝嗇教導一些能修行的散人術法,想讓更多的人能學會術法,抵擋妖魔禍害。


    青平道姑道:“你想學什麽?”


    顧玖不答反問,“這些束可以讓我學到什麽?”


    青平道姑不語。


    年輕道姑們瞪著金條半晌,小聲地說:“好多金條,我們觀裏所有的術法都拿出來,也不用這麽多呀。”


    “是不是可以買很多肉包子?”穆心咂咂嘴,“今天的餛飩和燒餅也不錯。”


    “我想吃油條豆漿。”一名師姐小聲地說。


    “還有……”


    青平道姑聽到弟子們的話,又看向顧玖,取過三根金條,說道:“這些已經足夠,你想學什麽,隻要我會的都可以教。”


    顧玖看著這群道姑,眼裏蘊上笑意。


    遇到好人總是讓人心情愉悅,而且是不貪婪又可愛的好人。


    趁著無事,顧玖要求先學習袖裏乾坤。


    學到袖裏乾坤,才能光明正大地將隨身包裹裏的東西拿出來。


    青平道姑知道她是第一次學術法,心裏有些奇怪那隱世家族難道不教弟子術法的嗎?隻是交淺不宜言深,倒也不好問。


    學習術法需要天賦,她不知道顧玖的天賦如何,能不能學會,教得極為詳細。


    她先說了一遍學習術法需要注意的情況,接著將咒語念一遍,一邊作示範,以便讓顧玖看得更清楚,領會得更通透。


    其他道姑坐在一旁圍觀,一邊警惕晚上到來的襲擊。


    顧玖根據青平道姑教導的過程依樣畫葫蘆,勾勒出法術的形狀,隱隱感覺到袖子裏多了個空間。


    她呆了下,這種感覺非常的奇特。


    “不成功也沒事。”青平道姑語氣和藹,“學習術法需要天賦,沒有天賦的人,就算努力個十年八年,也無法成功。有天賦的人,隻需要幾遍便能明白術法奧義,學起來事半功倍……”


    顧玖道:“好像成功了。”


    青平道姑:“……”


    隻見她伸手,將火堆上的銅壺收起來,然後又將它放出來。


    銅壺上的水正臨沸點,銅身滾燙,直接收進袖子裏,並沒有燙到她分毫。


    道姑們瞪大眼睛,發出驚歎聲,“比小師妹的天賦還好,小師妹花了一天才學會呢。”


    顧玖隻花一刻鍾不到――這一刻鍾還是在聽她們師父教導術法奧義呢。


    連青平道姑沒想到隻教一遍她就學會了,這是什麽天才?再看將袖裏乾坤當成一件好玩的事、玩得不亦樂乎的顧玖,她的呼吸有些急促。


    這是一個學習術法的天才!


    怨不得她不會任何術法還能這般厲害,果然是隱世家族出來的弟子!


    縱使這不是自己的弟子,青平道姑亦生起愛才之心,不由又多教顧玖幾個基礎術法,都是一教就會,就像她本來就會了,隻需要看她做一遍就能完美地仿照出來。


    道姑們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


    她們原本以為小師妹在學習術法上已經足夠天才,沒想到人外有人,有比小師妹更天才的人。


    青平道姑激動得滿臉通紅,仿佛恨不得一下子就將所有術法都塞給她,看看她還能學到什麽程度。


    還是顧玖阻止她,“先解決外麵的東西再學。”


    青平道姑鎮定下來,目光銳利地看向亭外的黑暗,那裏很安靜,連風都是靜止的,黑暗中不知道蟄伏著什麽。


    年輕的道姑們並未察覺到什麽,見顧玖和她們師父的反應,連忙拿起劍,警惕地看著黑暗之處。


    青平道姑道:“你們在此,我去解決它。”


    她提劍飛了出去。


    道姑們背靠背站在一起,見顧玖站在一旁,正要招呼她過來,她已經縱身跳到亭上。


    a級玩家的彈跳力不錯,但並不是輕功,沒有輕功的飄逸。


    顧玖覺得,除了術法外,也可以學點輕功之類的,這樣才更好裝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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