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圓一扇子煽過去,將地上的火勢弄大一些,剩餘的海蛇慌不擇路地逃跑。


    很快,除了地上的海蛇的屍體外,室內沒有活著的海蛇。


    火仍在繼續燃燒,火舌吞噬地上的海蛇屍體,他們倒是不擔心放火會燒著房子,遊戲世界裏的房子如果這麽容易燒毀,玩家也不會做任務做得這麽辛苦了。


    果然,那火不一會兒就熄滅,連火星子都蔓延不起來。


    “大小姐、阿疾,謝謝你們啊。”阮圓兩人感激地說,“你們那邊怎麽樣?”


    顧玖道:“不過是八爪魚而已,已經解決了。”


    不過是八爪魚而已?


    阮圓兩人都有些無語,他們不認為顧玖那邊的情況會比這邊的好,估計凶險的程度都是一樣的。但偏偏人家不僅解決的速度快,還能過來支援他們,可見還真是“不過是八爪魚而已”,不足為慮。


    海蛇的屍體和八爪魚的觸腕一樣,不過一會兒,就變成一灘黑水,散發濃重的腥腐臭味。


    因為海蛇的屍體太多,整個房間仿佛都被惡臭充斥,四人實在受不住,趕緊從房裏退出來。


    他們出來後,下意識地看向齊玉衡他們居住的房間。


    “不知道齊老大那邊怎麽樣,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路海笛問道。


    這話剛落,就見房間被人大力地拉開,齊玉衡腳步踉蹌地走出來,葛光跟在後麵,問道:“齊老大,你沒事吧?”


    齊玉衡的回答是,衝到走廊的花園的欄杆前,趴在那裏開始狂吐。


    看到站在走廊的顧玖他們,葛光有些驚喜,問道:“你們沒事吧?”


    四人齊齊地搖頭,比起吐得昏天暗地的齊老大,他們看起來是沒事的。


    顧玖幾人看了看齊玉衡還在狂吐的身影,又看向葛光兩人的房門,透過走廊的光線,能看到葛光他們房內的破損程度和他們的房間相比絲毫不差,一股惡臭從房內飄出來,差點將他們薰吐。


    發現齊玉衡吐得更厲害,葛光趕緊過去將門關上,以免那惡臭飄出來。


    葛光說:“我們房裏出現很多灰色的海蜘蛛,這些海蜘蛛最長的甚至有半米,它們應該不是正常的海洋生物,一但殺死,身體就會腐爛成一灘黑水,發出腐臭的氣息……哎,你們說,傍晚海風裏的異味,是不是因為它們?”


    “肯定是,否則好好的,空氣中怎麽會那麽臭?”阮圓肯定地說,臉上露出懊惱的神色,“明明海風都透露出異常,我們竟然沒有提前防備。”


    “這東西提前防備也沒用吧?”葛光指著還在吐的齊老大。就算提前防備,它們也會爬出來攻擊玩家,除非不用呼吸。


    眾人無言以對,阮圓原本不是這個意思,被他用齊玉衡來舉例,還真是沒辦法反駁。


    過了會兒,三樓的其他兩個房間的玩家也終於殺出來,他們出來後,看到走廊裏的顧玖等人,都愣了下。


    “你們也遇到海蟹攻擊?”


    顧玖他們看過去,發現詢問的是年哥,年哥手裏還拖著瘦猴,看瘦猴的樣子,似乎陷入昏迷之中,被年哥當成包袱一樣拖在地上,沒有絲毫溫柔可言。


    見眾人的目光落在瘦猴身上,年哥解釋道:“我嫌他礙事,讓他暫時昏迷。”


    原來如此!


    想起瘦猴吃了不知名魚類刺身後的表現,他們很能理解年哥的做法,不過因為少了一個搭檔幫忙禦敵,年哥在剛才的襲擊中非常辛苦,弄得渾身都是傷。


    “我們房裏遇到的是八爪魚攻擊。”顧玖說,“他們房裏是海蛇,那邊是海蜘蛛。”


    彼此交流過後,玩家發現,每個房間攻擊的對象都是不一樣的,唯一相似的是,這些東西都不是正常的海洋生物,應該是靈異生物的一種,殺死後會散發惡心的氣味,讓人難以忍受。


    因房間被破壞嚴重,加上房裏的氣息難聞,眾人也不想再待在房裏,決定到一樓大廳。


    外麵的暴風雨已經停歇,整個世界再次恢複夜的平靜,隻有洶湧的海浪聲告訴玩家,海裏的不平靜。


    一樓大廳的燈光亮起,驅除外麵的黑暗。


    玩家們鏖戰半宿,好不容易活著出現,都是傷痕累累,坐在一樓廳裏療傷的療傷、休息的休息。


    一道哽咽的聲音突然響起,很快就變成克製不住的傷心嗚咽聲。


    眾人轉頭看過去,發現哭泣的是一個男玩家,那男玩家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好不傷心,邊哭邊叫“姝妹妹”。


    很快,他們就認出哭著叫“姝妹妹”的男玩家是吃過刺身的“王哥哥”。


    再看一樓大廳,確實沒見那個叫“姝妹妹”女玩家,便知應該是在剛才的海洋生物襲擊中出什麽意外。


    有人過去,拍了拍那個哭得傷心的男玩家,問道:“你的搭檔怎麽了?”


    男玩家傷心地說:“剛才姝妹妹為了救我,被、被……”


    嗯,明白了,他的搭檔為了救他被夜襲的海洋生物吃掉。


    看到男玩家哭得像死了戀人一樣,周圍的人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其實死搭檔這種事在遊戲世界裏很常見。但問題是,這男玩家吃了那詭異的魚類刺身後,變成“戀愛腦”,將他的搭檔當成重逾生命的戀人,戀人突然為救他而死,哭成這樣也是正常的。


    聽他嗚嗚咽咽地哭著,一群玩家都很頭疼。


    他們剛經曆一場劇烈的戰鬥,精神還緊繃著,突然有人在耳邊嗚咽地哭,不僅晦氣,也哭得腦仁疼。


    有脾氣火爆的玩家喝道:“別哭了,在這種地方死人不是正常的嘛!”


    男玩家哭聲一頓,抬起哭得滿臉鼻涕眼淚的臉傷心地說:“我的戀人死了啊!”


    “死了就死了,有什麽好哭的?”


    “我傷心啊!”


    “……”


    得,根本說不通,那玩家滿臉木然地退開,懶得再理他哭什麽。


    阮圓他們坐到一起,也被那哭聲哭得腦殼疼。


    “齊老大,你沒事吧?你的臉色比陸疾還白呢。”葛光擔憂地看著齊玉衡,發現他的臉蒼白得,比陸疾還像個病人。


    被拿作參照物的陸疾看他們一眼,無動於衷。


    齊玉衡揉了下腦袋,“沒事。”他看向顧玖幾人,問道,“先前睡覺時,你們有進入夢境裏吧?”


    在場的人紛紛點頭。


    “你們將魚眼睛給那魚臉怪了嗎?”


    眾人再次搖頭,既然知道夢境裏的魚臉怪的真麵目後,自然不會再被它們欺騙,更不可能將那魚眼睛給它。


    齊玉衡臉色稍緩,發現這次的合作對象還是很靠譜的。


    他說道:“我覺得這魚眼睛應該是關鍵的線索,至少對那魚臉怪很重要,最好不要輕易給出去。”


    這話剛落,便聽到一道驚喘聲。


    眾人抬頭看過去,便見到一個玩家哭喪著臉說:“我、我將魚眼睛給那魚臉怪了。”


    他的搭檔頓時大急,“你怎麽會給魚臉怪?你明知道它不是什麽好東西,幹嘛要給它?”


    “我這不是覺得這魚眼睛怪惡心的,那魚臉怪一直在向我討要,又對我暗示,所以就給它了嘛。”


    “你……”


    不僅這是玩家,在場也有好幾個玩家是將魚眼睛給了夢境裏的魚臉怪。


    也不怪他們不警醒,實在是在夢境裏,玩家的意誌力很容易受到魚臉怪左右,一個沒注意,就將魚眼睛送出去。


    幸好送完魚眼睛後,他們就從夢裏醒過來,沒有發生什麽事。


    發現有這麽多人都給出去,葛光和路海笛都有些慶幸。


    葛光說:“看到那魚臉怪偽裝成齊老大的樣子向我討要東西,我哪裏受得了,差點就給了。”他對齊老大的敬重之心日月可昭,齊老大向自己討要東西,他肯定不會拒絕的啊。


    “我也是。”路海笛也是一陣後怕,“我的東西就是阮圓的,阮圓向我討要的話,我絕對不會不給的。如果魚臉怪連臉都變成阮圓的樣子,我估計真的給了。”


    阮圓笑罵道:“所以,還怪我了?”


    路海笛很有求生欲地說:“沒有,沒有!”


    經齊玉衡這次挑明,玩家們都警惕起來。


    他們進入遊戲世界的時間不長,甚至連隻厲害的鬼怪也沒遇到過――剛才那些襲擊的海洋生物不算,因為危險性不高,所以不知不覺就讓他們放鬆警惕,才會有玩家將魚眼睛送出去。


    雖然他們還沒摸清楚“海神”是哪個,但毫無疑問,夢境裏的魚臉人肯定是個關鍵。


    外麵的天色終於亮了。


    天空依然是灰蒙蒙的,空氣中蘊著微涼的氣息,仿佛隨時有一場暴風雨來襲。


    昨晚暴雨過後,並不代表第二天會是個風平浪靜的日子,反而像是醞釀著一場更激烈的暴風雨。


    管家再次出現在一樓大廳。


    管家說:“看來你們昨晚休息得很好。”


    玩家:“……”你昧著良心說這話時,能不能睜大你的狗眼?


    “今天的考驗是進入島上的森林裏,尋找一種愛情石,贈予你們的戀人。”


    愛情石?


    聽到這名字,玩家們下意識地想到進入遊戲世界前,在遊戲商城購買的防禦道具“愛情石”,難不成這道具是用在這時候?等看到管家拿出來的所謂“愛情石”,他們迅速地否定自己的猜測。


    “這是愛情石,請你們別弄錯了。”


    管家手中的愛情石,就像一顆血淋淋的心髒,隻是它比心髒要小,就像風幹的臘肉似的。


    玩家們的表情很嫌棄,這所謂的愛情石,讓人一看就喪失愛情的勇氣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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