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姑惑如一急呼,想要阻止,可卻晚了,他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四名大臣身首異處,身體不由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秦翡林看著台上已經崩潰的侄兒,笑道:“君上無須害怕,這四個亂臣賊子已然伏法,君上今後大可高枕無憂。”


    姑惑如一咬牙含淚,他此刻仍在在顫抖著,恐懼,憤怒席卷全身,讓他無所適從,隻想逃離這裏!


    為什麽曾經看起來和顏悅色的人...在您死後都如此的猙獰呢?父王...兒臣很害怕...父王...兒臣真的很害怕!


    “而且,希望下次微臣再來王宮覲見君上時,君上可不是用這幅陣仗對待微臣,君上年幼,尚不懂事,但你們這些做臣子的也如此不懂事隨著君上胡鬧麽?”秦翡林陰鷙的眼眸掃過那些禁衛與大臣,目光所及,那些人皆是目光閃爍,不敢與他有任何對視。


    “我這個侄兒的國家還需各位大人盡心竭力啊,可不要讓本將軍失望。”秦翡林見無人敢應答,嘴角不由掛起一絲冷笑。“都啞巴了?”


    百官聞言,皆是打了個冷顫,唯唯諾諾的跪地拱手喊道:“謹遵國舅之令!”


    此時已經沒人敢再稱呼秦翡林為將軍了,而是喚起了他的另外一個稱號,以示自己此刻已經完全懂得了這個國家如今的權力階梯,君上固然大,但君上的舅舅更大!


    “哈,如此甚好。”秦翡林見文武百官皆跪下,身心大快,他拱了拱手,看著姑惑如一言道:“君上,微臣今日尚著鎧甲,不應立於朝堂之上,便就此告退了。”


    他轉身便走,當在階梯之上的百官與禁衛們皆鬆了一口氣時,掩沒在夜郎軍陣中的秦翡林傳來他幽幽的聲音,他道:“王宮禁衛如今慫包成這樣?怪不得劍無缺夜探王宮如入無人之境,如此禁衛又怎能護衛君上周全?還是換了吧。”


    話語言罷,兩萬夜郎軍如同虎狼般撲向王宮禁衛!屠刀高高舉起,如同屠狗宰羊般,將這五千孱弱的禁衛軍盡數砍殺於地!


    那慘叫聲廝殺聲,那飛濺的熱血,如同惡臭的糞便般潑在那些高高在上的君臣臉上!讓他們恐懼地失禁,讓他們惡心地直欲嘔吐,讓他們屈辱地無地自容!


    他們不敢聽,不敢看,甚至有遍身血跡的禁衛抓住他們的褲腳哀嚎求救,他們也要如同避開瘟神般踹開這些先前護他們周全之人!


    姑惑如一掙脫內監的阻攔,衝上前,妄圖阻止這些野蠻的屠夫!可他太過弱小,弱小道哪怕他用全身最大的氣力去抓住那些屠夫的手,他們手中的刀依然能狠厲的落下,斬下一顆顆頭顱,收割一條條性命!


    這位幼小孱弱的王,居然在哭?!哈哈哈,這些屠夫張狂的大笑,身為君王,居然在我們這些臣子麵前痛哭流涕!這樣的王,如何帶領雪國走向強盛?!


    在姑惑如一無力的痛哭聲中,這些夜郎軍手中的屠刀砍得更快更狠!這些在王城養尊處優的老爺兵又怎會是他們這些凶兵悍將的對手?


    哭?不過是弱者的祈求,笑!才是強者的座右銘!


    僅僅隻過了一刻鍾,這些擋於百官前的五千禁衛已成了一垛高高壘砌的屍牆,其上鮮血漫布,如同潺潺的紅色溪流,流滿了白殿前的碧坤門,與那血紅的城牆匯成一色,成為了名副其實的...血城!


    “國舅為何不將君上...如此不正好...嘿嘿!”餘人鳳躬身哈腰的用手抹了抹脖子,一臉獻媚。


    秦翡林冷冷的瞥了眼這個禁衛頭領,皺眉道:“君上可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我可不想成為孤家寡人。”


    “嘿嘿,國舅不是尚未娶妻麽?今日之後,那些達官顯貴定將家中未婚女眷千方百計的送往國舅的床帳之中,國舅府他日自然枝繁葉茂,又何患沒有親人?”餘人風笑道,明明相貌堂堂,此時卻顯得賊眉鼠目。


    “餘大人是不是認為自己很聰明?”秦翡林忽然笑了,眼中露出一抹譏嘲,轉頭看著身後此刻顯得頗為惶恐的餘人鳳。


    他的眼眸微眯,冷道:“記住你的身份,你隻不過是隻投誠的狗,並非我的謀士,更非我的軍師,不要...教我怎麽做事,否則,你的用途也就到此為止了,知道了麽?”


    餘人鳳心中大懼,連連頷首,卑微的低著頭,小聲回道:“下官知錯!望國舅恕罪!”


    秦翡林露出一臉厭惡的表情,如同嫌棄隻臭不可聞的豬狗,他言道:“滾吧!”


    餘人鳳如蒙大赦,飛速退下,他此刻才深深的知曉了什麽叫做伴君如伴虎,秦翡林此子相較姑惑行雲,簡直就是雲泥之別,姑惑行雲行事雖然果決,但卻不是個好殺之人,但此子卻是能動殺手絕對不多言語的主,毫無半分道理可講!


    餘人鳳決定以後他絕對當個不言不語的啞巴,言多必失,他還想多享幾年富貴!


    秦翡林聽著身後已經止歇的慘叫聲,留下五千夜郎軍充當新的王宮禁衛,便率著餘部策馬出了宮門。


    宮外的王城空無一人,城中百姓皆躲入家中緊閉房門,不敢向外探頭張望,他們先前看到了兩萬兵卒入了王宮,那分明就是叛亂逼宮的架勢!他們又如何能多管得了那些王侯將相的閑事?明哲保身才是重中之重!


    秦翡林自語道:“姐姐,做弟弟的隻能做到如此地步了,這也算對得起你生前對翡林的一番照料了吧?”


    “他畢竟是你的侄兒,是父親的外孫,翡林自是不會對他如何的,但是,這個國家今後的話語人,隻能是翡林,我能許他今生的榮華,但是那些權力,必須要歸於我手!”


    “父親一心隻想顛覆向家,卻從來沒有覬覦過王位,何等的鼠目寸光?姐姐,你真的是死得好啊,否則姑惑行雲又怎會如此輕易的死去?哈哈!”秦翡林肆意的笑著,右手緩緩緊握,如同抓牢了這個國家的命脈與將來一般緊握著!眼中盡是癡迷!對權力的癡迷!


    “這偌大的國家,如此輕易的就掌握在了孩兒的手中,父親,您為孩兒驕傲麽?”秦臻總是說他不夠成熟,不夠全麵,可如今,如此缺點眾多的他,卻靠著自己的手段,奪取了這個國家的最高權柄,這如何能不讓他自傲?


    “我會好好的照顧如一的,他會成為一個很好的傀儡,一個很好的...吉祥物。”


    “但是父親...你到底是被誰所殺?”秦翡林心中頗為困惑,難道真如天幹地支他們所言...死於劍無缺之手?那他盜取姐姐的遺體又是為了什麽?打擊父親?但如果父親都已被他所殺,那姐姐的遺體自然就無用了,那怎麽在府中卻沒有找到她的遺體呢?


    他很不解,不過他也未再多想,隻要抓到了劍無缺,一切真相自然明了,一個草莽之輩有如何抗衡一個國家?不過是個跳梁小醜罷了,無關緊要的...跳梁小醜。


    而秦翡林此時想要抓的劍無缺此刻已經在回血城的路上,除了劍無缺與老道等三人,季揚也隨他們一道而來,他似乎是聽了老道的勸解,打算如同那個趕車人一般跟隨劍無缺,成為他的盾,成為他的眼。


    季揚心中想著,這也算履行了承諾,畢竟恩人為將軍及向家報了血仇,這樣的大恩,足以讓他為其當牛做馬,奉出此生。


    “此時全國不都在通緝恩公麽?我們此時回血城不是自投羅網?”季揚甚是疑惑,他不覺得劍無缺會如此想不通。


    劍無缺回道:“就算是自投羅網,我們也要來投一投,如今新王方立,我怕王城生了什麽變故,這個國家可不能有任何閃失啊,否則...天下堪憂。”


    老道人則搖搖頭罵道:“貧道身邊的人怎麽一個個都是自認可以拯救世人的大英雄大豪傑?熟不知都是一個個隻知犧牲的蠢貨莽夫!”


    “師尊還請放心,這個網啊,尚不能困住小徒,我這條小命可是金貴得很,可舍不得輕易送人。”劍無缺笑道。


    “如此便好了!”老道人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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