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


    帳營內,安王氣得拿起手中的鞭子,鞭撻跪著的人。


    那人自知壞了安王的布置,不敢開口求饒,隻能悶哼著承受安王的鞭打。


    “抓你的是郭湛安?”安王發了一通火,扔了鞭子坐下問道,“本王記得他是李紹鈞那小子的伴讀。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他把你抓起來,李紹鈞自然是知道了。你壞了本王的好事,本王該怎麽處置你呢?”


    那人抖似篩糠,開口求饒:“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安王一手托著下巴,眯起眼睛道:“那你說說,可曾見到上皇了麽?”


    那人結結巴巴地回答道:“回、回王爺的話,並、並沒有。小的根據王爺的指示,去、去見了那個內、內應,可是皇宮守備森嚴,莫說是上皇了,小的連皇宮的邊都沒摸進去。”


    “那梁王呢?”安王扶住椅子扶手,急切地問道,“他現在到底是死是活?皇帝又是怎麽一個態度?”


    那人搖頭道:“不曾見到梁王,我聽京城的百姓說,梁王已經在幾天前被京兆尹郭湛安率領禁軍給抓起來了,現在梁王府外頭還有禁軍圍著,尋常人根本不得靠近。”


    “拉下去。”安王向後一靠,“去請慶王和平王過來。”


    三王安營紮寨的地點相距不遠,聽說安王有要事,便帶著親兵趕過來了——當初他們答應支持梁王,其實都是看上那把龍椅,如今梁王已經多日沒有音訊了,接下來可能就是他們三兄弟相爭,自然要多加小心。


    “三哥的人沒有見到九弟?”慶王排行老八,比梁王大了兩歲,生母不過是一個宮女,無權撫養皇子,所以他出生以後就被交給安王生母妍妃撫養長大,與安王比較親近。


    “皇宮戒備森嚴,九弟被京兆尹帶進了宮,我的人哪裏能見得到他?”安王看了慶王一眼,意有所指地回答道。


    “三哥說的是。”慶王自小和安王一起長大,對這個哥哥頗為了解,他現在的實力是三王當中最弱的,當然不能顯山露水。


    平王就不一樣了,他的生母是當年另外一個寵妃,且外祖家也是一大世家,所以即使李崇浩登基之後,對他也是無可奈何,隻好給他安上一個親王的頭銜,然後就遠遠地打發了。


    平王的封地可以說是窮山惡水,可他卻阻止了外祖家的上書,帶著幾個心腹和隨行的侍衛就去了封地。結果令李崇浩沒有想到的是,本來是養尊處優的皇子,平王卻能吃得了苦,在封地裏發展自己的勢力,可以說日子過得是風生水起。


    這一次,平王帶來了五萬的兵力,是三王之中最多的,說話底氣也是最足的:“三個八弟何必在意九弟呢?咱們既然是來恭賀新皇登基,就不應該一直在京郊呆著,這不是主動把話柄送給人家麽?要我說,咱們就應該堂堂正正進宮,當麵質問新皇。”


    “質問?質問九弟的事情?”慶王疑惑了,“可是六哥不是說了咱們不用管九弟的事情的麽?”


    “蠢貨!”安王冷眼看著慶王,“當然不是問老九的事情,你說老五當了這麽多年的皇帝,為了皇位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放過,現在卻當其縮頭烏龜來了,不奇怪?咱們都在這呆了四五天了,十萬大軍壓境,他要是能動彈,還不得跳起來。”


    “三哥的意思是,上皇被新皇給挾製了?”慶王這下算是明白了。


    安王看著這才恍然大悟的慶王,心中倒是有些高興——這樣的蠢材沒有和自己爭皇位的本錢,看來要小心的還是平王這老滑頭。


    平王不知道是真沒注意到安王的小心思,還是假裝沒注意,接口道:“要我說,咱們明天就瞅準早朝快結束的時候進宮,正好大臣們都還在,直接開口說要見上皇,若是攔著不讓咱們見,咱們這下就能質疑新皇了。”


    “明天?”安王還是很謹慎的,“會不會太趕了?”


    “三哥派出去的人都被押解回來了,再不進去,不就坐實了三哥你派人散布謠言抹黑新皇的罪名了麽?”


    平王這一句話可是正好戳中安王的軟肋上,安王當下便道:“行,明天一早咱們進京。”


    就在三王商議的時候,柳氏終於是受不住刑部的大刑,開口招了。


    左行之不敢再耽誤,等錄完口供後,便重新把柳氏關進單獨的一間牢房裏,派了四個獄卒專門看管柳氏,自己則拿著供詞匆匆進宮麵聖。


    “柳氏交代,自她成為華貴妃後,她就與梁王合謀。梁王答應她會幫助庶人李帛登基,而柳氏答應梁王等她當上太後,一定會讓庶人李帛封梁王為‘太皇叔’。梁王與柳元亨聯合,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在朝堂上廣布勢力。而柳氏則在後宮想辦法謀害那些懷有身孕的妃子,甚至對皇子動手,就是為了掃清庶人李帛登基的障礙。”


    “‘太皇叔’?柳氏當真是傻,若是庶人李帛當了皇帝,不出三個月便會被梁王借故給廢了!能當皇帝的,怎麽可能甘心當一個‘太皇叔’!”


    這話也隻有李紹鈞能說了,左行之不敢妄言。


    “不夠,這點罪名還不足以讓上皇改變心思。”李紹鈞背著手在書房裏來回走著,突然停下來問左行之:“柳氏是成為華貴妃之後才與梁王有聯係的?”


    “正是。”


    “改了,就改成柳氏進宮後就有梁王在出力。柳元亨最早一筆賄賂不是昌平二年的麽?昌平三年才大選,時間正好合得上。”


    “可是大選牽連的人頗廣,陛下要如何處置?”


    “都過去三十多年了,當初負責大選的內監嬤嬤都死了大半,哪裏還能找到人?而且上皇得了這消息,還會再去查證麽?”


    對於左行之的擔憂,李紹鈞倒是不在意,他早就摸透李崇浩了。李崇浩剛愎自用,自以為是得很,隻要稍加引導,李崇浩自己就能替他們把這件事給圓起來,到時候誰勸說李崇浩去查證,誰就是觸到了他的逆鱗。


    左行之心頭一顫:“陛下的意思是……”


    “左卿不必言明,隻要把這些讓上皇過目,他自然會明白的。”


    左行之隻覺得背後冷汗涔涔:“是。”


    不出李紹鈞所料,李崇浩看完柳氏、庶人李帛與梁王妃的證詞,心中已經將三人的證詞串成了一條線。


    “賊人!□□!”李崇浩氣得將折子摔在地上,“枉我當初如此寵信這兩個人,竟然做出這樣的勾當來!”


    李崇浩的貼身內監勸道:“上皇仔細身體。上皇,當初梁王還小,怎麽會插手大選的事情呢,又怎麽會和柳氏勾結?柳氏當初深受陛下寵愛,乃後宮第一人,怎麽可能冒著滅族的罪與梁王勾搭?上皇可別上了皇上的當啊!”


    “你算什麽東西,也敢替這兩個人說話!”李崇浩直接一腳踹倒內監,“二十多歲才娶了正妃,之前就和一個歌妓有個兒子,可見這人是管不住自己那孽根的!”


    內監一邊磕頭,一邊勸道:“可是這些都是刑部尚書送過來的,那刑部尚書可是皇上的人,萬一是皇上授意,欺瞞上皇,這可如何是好?”


    “欺瞞?”李崇浩冷笑一聲,“他李紹鈞現在就巴望著我去替他解圍,還敢欺瞞朕?這是找死呢!倒是你,你一直替老九說話,莫非你也是老九的人?”


    李崇浩的聲音越來越冷,說到最後,已經透出隱隱的殺意。


    內監知道自己大難臨頭,趕緊辯解道:“還請上皇明察!老奴跟著上皇幾十年來,怎麽可能是梁王的人呢?老奴是擔心上皇被皇上欺瞞啊!”


    李崇浩心狠起來,絕對不會是顧念幾十年情誼的人,不過這老東西知道他太多的秘密,他還並不打算現在就把人給解決了。


    “行了,知道你是忠心為主的人,不過下次朕可饒不了你,起來吧。”


    內監這才顫顫巍巍地起來,背後早就濕透了。


    “傳我的旨意,梁王意圖謀反,著皇帝速速將其定罪。”


    “是。”


    沒過一會兒,傳話的內監就回來了。


    “上皇,陛下說梁王是他的長輩,光靠陛下一個人不足以服眾,還請上皇於明日早朝時向眾位大臣宣布此事。”


    “放肆!”李崇浩見李紹鈞居然沒有順著自己的意,登時就不高興了,“他算什麽東西,朕的話都敢不聽了?”


    傳信的內監跪在地上,說道:“陛下說,如今京城裏謠言四起,甚至連朝中都有不少大臣懷疑陛下,三王又駐紮在京外拒不入宮。此時如果隻有陛下一個人發旨,怕是難以服眾。”


    李崇浩不願意親自發旨,更不願意在這個節骨眼上在早朝上露麵——若是這樣,不久證明自己身體無礙,也沒有被李紹鈞軟禁嘛。


    就在李崇浩琢磨著如何讓李紹鈞妥協的時候,外頭有內監來報,說是皇帝求見,已經在外頭候著了。


    見李紹鈞自己上門討罵,李崇浩沒做他想,直接命人出去宣人進來。


    李紹鈞心情不錯,行禮之後笑著說道:“兒子聽說父皇有旨,特地過來討要。”


    李崇浩哼了一聲,不鹹不淡地說道:“我當時誰呢,原來是咱們大楚朝的皇帝。怎麽,一個皇帝的旨意還不夠?找我這個早就頤養天年的太上皇來做什麽。”


    李紹鈞對於李崇浩話中的不滿恍若未聞,笑著繼續說道:“父皇,誰都知道兒子這皇位是父皇讓與的,要說治理天下,還是要看父皇的。況且梁王是兒子的九叔,兒子剛登基沒幾個月就下旨廢了梁王,怕難以服眾啊。”


    李崇浩是水潑不進:“你既然是皇帝了,就要有做皇帝的樣子,什麽事情都來找我,那是你當皇帝呀,還是我當皇帝啊?”


    李紹鈞見李崇浩是打定主意不出麵,而三王施加的壓力越來越大,便收了笑容,對殿中其他人說道:“都下去吧,朕有些事要單獨與上皇談談。”


    李紹鈞帶來的阿鑫等人率先動作,服侍李崇浩的內監倒是有些猶豫,直到李崇浩點頭,他們這才退下。


    “說吧。”


    李紹鈞也不客氣,沒等李崇浩開口,他就搬了張凳子坐在了李崇浩的麵前,直截了當地問:“父皇是想借此機會廢了我,改立鈺兒麽?”


    李崇浩沒想到自己的計劃一下子就被李紹鈞給戳破了,惱羞成怒:“我看你是魔怔了,這話都說得出口!”


    李紹鈞苦笑道:“父皇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李崇浩避而不談,隻是說道:“梁王這件事你要是做不好,不用我說,那麽多大臣盯著你,你說你還能繼續當皇帝麽?”


    李紹鈞順勢道:“正是因為兒子想當一個好皇帝,這才想請父皇出麵。”


    李崇浩還是拒絕:“你既然要當一個好皇帝,連這種事情都解決不了,如何讓天下人信服?”


    “這件事還不是因為父皇你才惹出來的麽!”李紹鈞見李崇浩百般不聽自己的勸說,也沒了耐心。他到底是皇帝,是天下的主人,登基之前已經忍氣吞聲了十幾年,這就罷了,可登基之後過得卻被皇子時更加無助,他再也忍受不了了。


    “父皇,朕是你的兒子,朕會孝順你,可你那些兄弟,他們會孝順你麽?”在李崇浩發怒前,李紹鈞搶險說道,“你現在是太上皇,是皇帝的父親,皇帝理應以天下來供養。可等你那些兄弟裏的一個登基後,你隻是皇帝的兄弟,那時候你還有什麽資格當這個太上皇!難道你要學梁王,當什麽‘太皇兄’麽?”


    “你!放肆!”李崇浩罵道,“朕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這麽和朕說話!”


    李紹鈞不怒反笑:“父皇,到現在你還是在責怪朕麽?朕當了這幾個月的皇帝,可曾委屈你了麽?早朝的時候你坐龍椅,朕坐在旁邊;所有的折子都先送到你的宮裏,朕就批些你挑剩的瑣事而已;這次科舉,秋闈、春闈和殿試,考官都是你親自指定的,朕可曾插手過沒有?父皇,鈺兒年紀還小,你以為他鬥得過你的那些兄弟麽?”


    父子之間已經徹底撕破臉,李崇浩幹脆也就不再隱瞞自己的打算,冷聲說道:“凡事還有朕在,鈺兒可以慢慢學。”


    “他還有機會麽?”李紹鈞反問道,“京外三王帶來的兵力足足十萬,縱然有邵方率領的五萬大軍和禁軍,那最多也是打一個平手!父皇,你可別忘了,你現在可是‘重病纏身’,別說早朝了,連舊臣們想見你一麵都不行。等你廢了我,三王進宮,那時候禁軍早就被三王帶來的大軍給滅了!到時候誰來保護你?那時候還有你出麵的機會?父皇,聽我一句勸,千萬不要給他人做嫁衣裳。”


    李崇浩之前隻想著如何給李紹鈞潑髒水,敗壞李紹鈞的名聲,這樣自己才好名正言順地廢了他,改立霍玉當個傀儡皇帝。如今被李紹鈞提醒,他這才想起來自己那三個兄弟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而且他退位之後,邵方被派去訓練駐守京郊的五萬大軍,邵方是支持李紹鈞的,到時候必然不會來幫扶自己。至於禁軍,因為當時禁軍中不少將領都被柳氏一族收買,等李紹鈞登基後,快刀斬亂麻,直接將這些人撤職定罪,安插了自己的人,使得李崇浩對於禁軍的掌控大不如前。


    更重要的是,就像李紹鈞說的那樣,一旦他廢了李紹鈞,一直蠢蠢欲動的三王一定不會錯過這個機會,既然有十萬大軍隨行,他們大可以借著兵力上的優勢衝入宮中,控製住京城局勢,到時候他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李紹鈞見李崇浩的臉色變了幾變,就知道他被自己說動了,一鼓作氣道:“父皇,隻要兒子是皇帝,有孝道壓著,兒子會不孝順你麽?當太上皇,還是太皇兄,就在父皇你的一念之間啊。”


    李崇浩抬起右手道:“容朕再想想,明日此時,朕會給你答複。”


    李紹鈞知道此時再步步緊逼反而不美,便起身道:“兒子等著父皇的答複。”


    第二日早朝,李崇浩依舊沒有現身。但獨坐在龍椅上的李紹鈞心情十分不錯,聽了各地送上來的幾道折子,又安撫了幾個擔心上皇的老臣,正要宣布退朝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頭傳來的呼聲。


    眾人不知發生了何事,李紹鈞正想命人出去查探何事的時候,隻見三王在親兵的護送下,未經宣召便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大殿上。


    後頭還跟著不少侍衛,見三王進了大殿,不再與那些親兵纏鬥,而是立刻分作兩列進了大殿,護在李紹鈞麵前。


    李紹鈞坐在龍椅上,麵無表情地看著安王等人,問道:“三位皇叔突然前來,所為何事?”


    安王輕蔑一笑,並不回答。


    底下輪值的禁軍頭領單膝跪道:“屬下無能,三王未經宣召便進宮麵聖,還請陛下責罰!”


    李紹鈞擺擺手說道:“無妨,前些日子朕派人宣召三位皇叔,看來是天使的腳程太慢了,皇叔們現在才接了信。”


    安王聞言,冷笑道:“皇上真是會說話,我們三個來,是為了上皇。”


    李紹鈞笑道:“原來如此,難道天使不曾告訴三皇叔,父皇連日來身體欠佳,不便露麵麽?”


    平王沉不住氣,喊到:“上皇身子骨一直都很好,怎麽可能不便露麵?依本王看,是有人不想讓上皇露麵吧!”


    “哦?普天之下還有人敢攔著上皇?”李紹鈞一挑眉,問道,“還請八皇叔告訴朕這個人是誰,朕也好開開眼界。”


    平王不敢直接和李紹鈞杠上,這會兒不敢說話。


    安王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平王一眼,又看向李紹鈞,說道:“皇上,我等擔心上皇身體,既然上皇不便露麵,不如還請陛下帶我們去見上皇一眼,也好讓我等安心。”


    李紹鈞沒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掃過殿上眾臣,隨後又重新把目光投在安王等人身上。


    果然大臣裏有人按捺不住,開口說道:“陛下,微臣覺得安王所言甚是。縱然上皇身體欠佳,不便露麵,可我等擔心上皇身體,還請陛下成全!”


    有一個人出頭,很快又有幾個大臣附和。


    李紹鈞臉上流露出一股蕭瑟的無奈來:“你們都覺得是有人攔著上皇?”


    “微臣不敢。”


    “罷了,既然如此,阿鑫,你去通傳,若是上皇願意見他們,朕就帶著他們去。”


    “且慢!”一直一言不發的慶王突然開口,“阿鑫是陛下的貼身內監,怎麽能夠離開陛下呢?我等既然來了,就請陛下現在帶著我們去見上皇。”


    李紹鈞知道他們是害怕自己提前做了手腳,不過看看時辰,這時候去倒是恰好能趕上一場好戲。


    “上皇何等尊貴,豈容你們隨意見得?”李紹鈞假意怒道,“縱然是朕,要見上皇那也要提前通傳。若是衝撞了上皇,是你們擔當的起的麽?”


    平王這時候又跳出來了:“我們是上皇的兄弟,現在有人軟禁了上皇,我們當然要去救上皇了。”


    “平王倒是血性,”李紹鈞笑著問他,“那衝撞上皇的罪名,由平王來擔如何?”


    眾人正愁著沒有一個替死鬼呢,這會兒主動有人站出來,當然樂得讓平王來擔這罪名。


    平王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被李紹鈞給下了套,慌忙看向安王,想向安王求救,卻不料安王輕描淡寫說了一句:“八弟如此關心上皇,令我等動容。”


    平王心頭一涼,知道安王是打定主意要讓自己當這替死鬼了。


    李紹鈞不給平王說話的餘地,起身道:“既然有平王做保證,那朕就陪各位去看望上皇吧。”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到李崇浩的明光宮,隻見明光宮大門緊閉,門口還有十餘個侍衛守著。


    安王等人見了,愈發覺得是李紹鈞軟禁了太上皇,而且反正有平王做替死鬼,他直接讓自己的親兵衝上去,將那十幾個侍衛拿下。


    侍衛們見皇帝在此卻並未阻攔,幹脆不反抗了,任由平王等人踹開明光宮的大門,衝了進去。


    平王一馬當先,見殿中鮮少有人走動,而大殿外還有四個侍衛守著,喝道:“來人,將這些人拿下!”


    親兵們一擁而上,平王跟著衝了上去,直接推開大殿的門。


    隻聽得裏麵傳來哐當一聲,似乎是有什麽東西掉在了地上。平王立刻大喊:“皇兄,皇兄莫怕,我們來救你了!”


    其餘眾人擔心衝進去慢了便是“不擔心上皇”,爭先恐後湧了進去,隻有李紹鈞、郭湛安和嶽安等寥寥數人站在門外。


    很快,殿中傳來女子的尖叫,中間還混著李崇浩的怒吼:“是誰準你們進來的!”


    李紹鈞朝身後眾人笑道:“看來他們是打擾了上皇的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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