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勇平來去匆匆,秦朗也沒能在港島久留,離開前去拜訪了一下邵老先生,在邵老先生家裏吃了個飯。


    “小秦,我聽說你在內地,有自己的慈善機構,專門負責善款的使用和監督,是不是啊?”邵老先生的家宴很簡單,不像尋常豪門那樣鮑魚,魚翅一類的往上懟,反倒是一些清淡的小菜,相當的別致。


    秦朗點頭道“對,去年紅十字星協會跟我鬧呢,把我惹惱了,我幹脆自己搞了一個基金,所有的善款自己管理,監督,也放心。”


    邵老先生微笑著點了點頭道“我接下來,想對大陸捐獻一些教學樓,不知道能不能交給你來辦?”


    秦朗笑道“這肯定沒問題,隻要邵老先生相信我就行了。”


    “哈哈,肯定是相信的,不然我也不能跟你提這件事,那我就當你答應我了,回頭讓人和你的人對接。”邵老先生笑道。


    秦朗連忙應了下來,別的事情不好說,但這種事情自己肯定不能拒絕,老先生的逸夫樓,對於大陸幾代學子來說,都記憶深刻。


    兩人聊了些生活瑣事,相處的相當愉快,特別是邵老先生,覺得秦朗不浮躁,甚至有些老年人才感興趣的話題,兩人也能聊的頭頭是道,讓老先生對秦朗格外喜愛。


    “小秦,以後來港島,找老頭子聊聊天,別過門不入啊!”邵老先生拍了拍秦朗的肩膀囑咐道。


    “邵老先生放心,隻要來,一定登門拜訪。”秦朗躬身道,而且往後直到邵老先生過世,秦朗也沒有失言過,隻要到港島來,一定登門拜訪,持晚輩禮。


    告別邵老先生,秦朗動身回家,港島這邊的事情有廖文傑在,不用秦朗過分操心,倒是兩邊娛樂圈互通有無的事情,需要秦朗在內地發揮一下自己的作用。


    回到家之後,秦朗在家休息了半個來月,期間除了陪老婆孩子之外,還跟老娘在院子裏開了一塊菜地,種了點蔬菜。


    “現在不是說,買的菜都是農藥,不安全嘛,我們自己種點,也不多,夠自己吃的就行。”老娘看著開墾好的菜園子,滿意的說道。


    秦朗扶了扶自己的腰,自己這真是不如剛重生的時候了,刨了這點地,就覺得腰酸背疼的,反倒是老娘還一副精力十足的樣子,看來晚上寫作文,隻能讓沈幼微自己動了。


    菜園子裏的菜,秦朗沒有指揮權,種什麽都是老娘來決定,對於老娘來說,這就是屬於她的戰場,而且老娘絕對是個常勝將軍,不過現在天氣還冷,想要種菜還要等一等,現在刨地無非是想讓冬雪把地裏的蟲卵先給凍死。


    眼看著又要過年了,秦朗心裏也是唏噓不已,今年和往年都不一樣,往年是算自己賺了多少錢,給大家發發紅包,而今年則是切實的做了一些大事。


    年前,趙曉春來找秦朗,他現在已經很適應自己的義肢了,走路也不需要拐杖,除了還有輕微的跛腳外,其他幾乎已經看不出和正常人的區別了。


    能做到這點非常不容易,需要經常鍛煉,這對意誌和體力都是一種考驗,甚至趙曉春斷肢處都多次磨破,弄的鮮血淋漓,但他也沒有放棄,才有了現在的成果。


    “小滿他們的遺骸弄回來了,已經送進烈士陵園,我想著去拜祭一下。”趙曉春見到秦朗後,直接說道。


    秦朗點頭道“行,我們一起過去,總是要送一程的。”


    秦朗叫上了老傅,高程,寇廣,徐建文和柴駿業,都是當初去蘇老大那邊的人,龍誌超還在恢複階段,不適合遠行,所以隻能以後再去,另外老花聽老傅說起這件事情,也要跟著過來。


    呂小滿幾人被送進了首都的烈士陵園之中,新墓看起來和舊墓並沒有什麽區別,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可能幾人根本找不到。


    呂小滿三人的墓前,秦朗幾人神色肅穆,老傅渾濁的雙眼,此時已經含著淚光,老花也忍不住昂起了頭。


    趙曉春將一束鮮花放在了墓前,然後苦笑道“本來說該把你們各自送回老家的,可除了小滿之外,你們倆就隻有對方了,小滿這貨又喜歡首都,那就都留在這吧!這樣也好,不然分開了,怪不得勁的,還要害我們多跑幾個地,要不說你們三個貼心呢?”


    說完,趙曉春就開始流眼淚,不哭,就流眼淚,老傅拍了拍趙曉春的後背,但終究還是沒能說出什麽安慰的話來。


    秦朗歎息一聲,把帶來的箱子打開,裏麵是一壇酒,隻見秦朗拿出一摞白瓷碗,其中三個放在三人的墓前,然後倒滿,最後吆喝幾人自己倒了。


    端起酒碗,秦朗吐出一口濁氣,這才緩聲道“小滿兄弟,本來說回來請你喝酒的,結果……不過我也不是說話不算話的人,現在給你送來了,最甜的米酒,我來之前嚐過,跟你說的一樣,好喝的很,比茅台還好喝,我敬你!”


    說罷,秦朗將給呂小滿三人倒的酒撒在墓前,然後幾人紛紛仰頭喝了一碗米酒,之前答應呂小滿的,要請他喝酒,不管怎麽說,總是要應的。


    結果趙曉春就喝醉了,抱著呂小滿三人的墓碑哭嚎的厲害,幾人也不好勸,不好拉他,直到趙曉春哭累了,這才被高程扛起來帶走。


    米酒度數很低,別說一碗,就是一壇子秦朗也喝不醉,最後將剩下的米酒都倒在墓前的土壤上,秦朗笑了笑道“老趙酒品不行,但人品還是可以的……弟兄們,走了,下次再來,不讓他喝了。”


    收了東西離開,秦朗撇了一眼在高程肩膀上爛醉的趙曉春,卻看見這廝還在哭,有些痛徹心扉的痛楚,往往讓人想哭的時候哭不出來,想醉的時候……又醉不了。


    祭奠過呂小滿幾人,秦朗也沒有回杭市,而是幹脆在華誼兄妹舉辦了今年美好集團的年終會,把人都聚在了首都,一起熱鬧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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