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的這句問話確實是我一直以來感到不解的地方,因為在我的心裏始終認為,錢這東西太多了就沒有意思了,特別是對林易這樣的人來講,他的那些錢就更應該是一個數字罷了。[`小說`]即使是他項目上的錢大多是來自於銀行,但是這些年他賺到的錢也是幾輩子都用不完的了。


    作為富豪,林易的生活其實算是很簡單的了。他的車並不多,也不是特別豪華的,他的房產也不多。此外,他的穿著什麽的也不是特別講究,所以他根本就花不了多少的錢。


    因此,我就更加無法理解他為什麽要像這樣一直做下去。如果說他是為了事業的話,可是他卻明明說他早已經厭倦。那麽,他究竟是為了什麽呢?


    林易在歎息了一聲後說道:“馮笑,你還是官員呢,怎麽就不明白我的處境呢?你想想,如今的我可能離開嗎?我這麽大的企業,那麽多員工要吃飯。如今的江南集團其實已經不能完全算是我個人的了,因為它承擔著一種無法推脫的社會責任了。還有就是,集團從銀行裏麵貸了那麽多的款,如果不繼續做下去,銀行的款怎麽還?你想想,為什麽如今國家要大力推動民營企業的發展?那是因為民營企業在一個地區的就業、稅收等方麵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同時在推動一個地區的商業及經濟發展上也起到了國營企業根本就無法起到的作用。我們江南集團這麽大的企業,如今我正在做上市前的一些工作,在這樣的情況下不可能說放棄就放棄吧?” 醫道官途:婦產科6


    我點頭。他說的確實很有道理,這樣看來我確實是顯得有些狹隘了。


    他繼續地說道:“從我個人安全的角度上來講,也是絕對不可以放棄的。作為江南集團的法人,省裏麵的領導對我是非常重視的。一個人的重要『性』總是在適合他土壤的地方。江南省是我的故鄉,也隻有在這裏,我的人生價值,我的重要『性』才可以完全被體現出來。人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麽?我們很多人都想過這個問題,我當然也會想。生活在底層的人會認為人活著就是為了吃喝玩樂,而對於我來講,吃喝玩樂這樣的物質享受已經不再是特別重要的東西了,我更需要的是別人的尊重,更在乎自己的尊嚴。你想想,假如我到了國外的話,像我這樣的人還重要嗎?肯定沒有我在江南省這麽重要了是吧?”


    他講的其實就是人的追求層次的問題,這一點我當然了解和理解。如今的他早已經跨越了最基本的物質需求的階段,甚至也已經完成了作為人追求的生活層次中前麵的個人奮鬥以及被人認可的階段,他需要的是更高的精神上的需求層次,那就是永遠被人看重,而且把自己的尊嚴也看得是非常的重要。


    他繼續地在說道:“有句話是這樣說的: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如今的我就是這樣。江南集團發展到今天,肯定會因為各種利益的關係得罪不少的人,這不但包括商界的人,而且也有很多的官員,即使是像寧相如這樣的人,雖然她提出的所有條件我都滿足了她,但是她的內心難道就一點不恨我嗎?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人嘛,總是特別看重自己的利益的,所以,即使是我做得再好也無法去讓每一個人滿意。如今警方對我的懷疑其實在很大程度上都是來源於此。我們國家的法律就那麽公平、公正?其實不是這樣的。法律是什麽?隻不過是利益的體現罷了。所以,我必須得尋求更高官員的保護,因為級別越高的官員才可以左右法律。當然,我不是為了踐踏法律,而是為了讓法律對我更公平。如今我的江南集團在這裏,雖然我對江南省的經濟發展做出了那麽多的貢獻,但還是有人想要動我。馮笑,你想想,假如我離開了這個國家,那麽我的重要『性』也就根本就沒有了,那時候有的人豈不是更會對我下死手?寧相如的問題說到底僅僅隻是行賄罷了,我呢?他們是用所謂的殺人、毒品交易之類的罪名在往我身上安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如果我放棄如今的這一切,到時候可能連申訴的機會都沒有了的。那樣才是最可怕的呢。所以,我不能離開,而且還要把公司做得更大,爭取盡快上市。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隻有自己越來越強大才更有發言權。”


    我不禁默然,同時也在心裏歎息。現在,我才發現其實他真的很不容易,而且也忽然發現他的追求其實已經回落到了最低級的狀態了——他尋求的其實是安全感。


    此刻,我的內心裏麵很是複雜,而且也充滿著矛盾,因為一方麵我不得不承認他的話很有道理,而另一方麵我卻依然覺得他前麵的那些話裏有著不少的漏洞。其中最為主要的漏洞就是——即使施燕妮是間歇『性』精神病,那麽她去做那樣的一些事情也是無法解釋的。試想,一個精神病患者能夠擁有那麽強的能力嗎?她竟然會知道去原始森林裏麵種植鴉片?還有就是,上官琴明明知道她是精神病,怎麽可能會像那樣毫無條件地去服從於她?這是最根本『性』的漏洞,其餘的細節問題倒是不需要再去分析了。


    不過我不想去問他,因為我覺得這裏麵的事情很可怕。而且現在我也似乎明白了林易對我講這些事情的真正意圖:可能是他希望我從中協調他與童瑤之間的“誤會”,而不是真正要我不去懷疑他。其實他自己也說了,這不重要,他是抱著無所謂的態度。


    所以,我一直都是在靜靜地聽,並沒有多話。有些問題我不能再問,也不敢再問。


    林易剛才一直沉浸在自己的表述之中,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我的反應。而此時,他忽然注意到了我,“你怎麽不說話?”


    我苦笑著說:“林叔叔,說實話,我對這樣的事情並不是特別的關心。您在我心裏一直都是一個儒雅、睿智的長輩形象。而且我至少知道一點,您從來沒有讓我去幹過任何一件違法的事情。我覺得這就夠了。”


    他看著我,目光裏麵帶著溫和的微笑,“馮笑,謝謝你。我沒有看錯你,你確實是一個很正直的人,而且也很有能力。今後你自己在官場上好好幹吧,需要什麽的話我都會大力地支持你的。自己好好幹,一定要做一個正直無私的官員,即使今後失敗了,我的江南集團隨時為你敞開著大門,所以你別擔心什麽,即使你失敗了,退路都比一般的人要好。”


    我很是感動,“林叔叔,您放心吧。我會的。”


    他隨即就忽然地問我道:“馮笑,我倒是想問你一件事情。童瑤上次被開除的事情其實是假的。是這樣吧?後來她去香港警署任職,這件事情很奇怪。我知道,香港警署是絕不會輕易接納一位大陸被開除了的警察的,這可是政治問題。所以,她應該是國際刑警組織的人,這才是唯一可以解釋的。這件事情她一定已經告訴你了,是吧?”


    沒有人能夠知道我此刻內心裏麵的這種震驚。我實在是想不到他竟然能夠把童瑤的事情分析得如此的透切。


    其實這件事情童瑤也有預感,她對我說過,林易很可能早就知道她被開除的事情是假的了,但是我也相信,童瑤一定不會想到林易會把她的事情分析得如此的透切。


    問題是,林易的分析是完全正確的。我也知道,他的這種正確完全是來源於他對國情以及香港與大陸關係的透切了解。但是,這可不是一般人就能夠做得到的。


    我心裏在想:既然他能夠分析到這一點,這就已經說明他是比較有把握的了,而且從童瑤那天對我說過的那些話中我也明白了一點:童瑤現在不再需要為了自己的身份保密了。因為他在最近的幾次行動中其實就已經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特別是在施燕妮的這件事情上。還有就是,童瑤本身是一個原則『性』比較強的人,既然她自己都對我講了這件事情,這也就說明這件事情不需要特別的保密了。


    我點頭:“林叔叔,您說的沒錯。其實我也是在最近才知道。是童瑤自己對我講的。”


    他點頭,“這說明我的猜測是對的,也說明警方有人是真的想和我對著幹了。我當然知道這個人是誰,童瑤這個小丫頭,她也就是跟在人家後麵,她其實什麽都不懂。馮笑,你和她是朋友,有空的時候去勸勸她,不要成為了被別人利用的犧牲品,那樣很不值得。” 醫道官途:婦產科6


    我頓時霍然一驚,“林叔叔,您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可以理解為是您對她的威脅嗎?對不起,林叔叔,您的這句話讓我太吃驚了,我想不到您會對我說出這樣的話來,我無法從其它角度去理解。”


    也許是因為極度的震驚,所以我才如此毫無顧忌地問出了這樣的話來,不過隨即我就冷靜了下來,因為我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問話裏麵帶著一種質問的語氣,還有憤怒。


    林易卻在看著我笑,“馮笑,你這麽激動幹嘛?難道我在你眼裏真的就不如那個小丫頭?”


    雖然他是在朝著我笑,但是我卻分明感覺到了他話中對我的不滿。我急忙地道:“林叔叔,話不能這樣說,我覺得自己的親人和朋友都很重要,我不想你們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


    他笑道:“你這個回答很聰明。”


    我即刻地接過話來,“林叔叔,這不是什麽聰明不聰明的事情,而是我的真心話。比如莊雨,他做了那樣的事情我都不恨他,還有施阿姨,如果撇開其它的事情的話,如果僅僅是談我孩子的事情,我覺得她其實也很可憐。真的,我確實就是這樣想的。”


    他怔了一下,隨即歎息著說道:“馮笑啊,你的話真的讓我很感動。現在這個世界上好心腸的人可不多了,特別是像你們官場上的人。。。。。。也罷,我們不說這個了。馮笑,你想想,我怎麽可能去傷害童瑤呢?她可是警察,即使是受傷害,那受傷害的人也應該是我才是。你說是吧?我剛才那句話的意思是說,童瑤不應該成為她某位上級的犧牲品,她還太年輕,很多事情看不明白。馮笑,你想過另外的一種可能沒有?童陽西的死或許根本就是有人準備用來嫁禍於我的。”


    我頓時大吃一驚,“這。。。。。。可能嗎?”


    他搖頭道:“為什麽不可能?當年,童瑤現在的某位上司還是派出所所長的時候,那時候我的事業剛剛起步,有一天那位派出所所長來到了我的辦公室,他看到了我從柳先生那裏買回來的那幾隻碗,他可是識貨的人,當時就開口說讓我送給他。那時候我缺錢啊,而且我這個人的心很大,一直想成好好幹一番事業,我正想賣掉那幾隻碗然後開始做其它行業的生意呢。所以我就沒有答應他。後來我開屠宰場、然後經營夜總會,這個人就一直來找我的麻煩。沒辦法,我隻好把自己收藏了多年的一幅徐悲鴻的畫送給了他。他這才不再來找我的麻煩了。後來這個人一路被提拔了上去,但是我卻不想和他多接觸,不過我一直都在堤防著他,因為。。。。。。嗬嗬!我送他的那幅畫是高仿的。馮笑,你知道我為什麽那麽想去結交那些大領導嗎?因為我就是害怕有一天被他發現了那幅畫的問題了。估計是幾年前他終於發現了那件事情了吧?所以從此就開始在背後搞我的鬼了。畢竟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小老板了,他也不敢明目張膽地來對我做什麽。況且現在我已經是省政協的常委,他要對我做什麽的話就更加忌憚。馮笑,你以為我真的想去做那個什麽常委啊?我一個商人,從來對那樣的事情不感興趣。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讓他不敢輕易動我。馮笑,我不能告訴你這個人的名字,因為我也並不想把事情搞大。不過這件事情我對黃省長講過。也正因為如此,他才不敢繼續把我怎麽樣。馮笑,你說,童瑤這個丫頭是不是很傻?”


    我再一次地沉默,我忽然想起黃省長曾經對我說過的話來:在有些事情上保持現狀才是最好的。而且我還記得當時是在我們談及到林易的時候他對我講的這句話。難道林易講的是真的?難道黃省長其實是在從中和稀泥?要知道,黃省長是常務副省長,他可是分管省公安廳工作的領導。


    可是,有一件事情還是讓我感到疑『惑』。這時候我也就不再去管其它的什麽了,於是直接地就向他問了出來,“林叔叔,我和童瑤的那次談話鍾逢告訴了您是吧?”


    他點頭,“是有這麽回事。而且是我吩咐鍾逢多注意你和童瑤的接觸情況的。我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知己知彼嘛。我知道你的『性』格,有些事情如果我當麵問你的話你是絕不會說的。你這個人有時候講起原則來任何人都拿你沒辦法,就好像前麵我問你你和小潔說了什麽事情你不回答我一樣。所以我才隻好采取那樣的方式。”


    他真是夠坦誠的,坦誠得讓我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這個人真的就是他。我又問道:“那麽,您覺得我的那個分析是對的嗎?”


    其實我想問的是:你是不是通過了某種渠道刪除了電話記錄?可是我沒有這樣問,因為他前麵的那個說法讓我產生了動搖。他說,童陽西的死有可能是別人為了嫁禍於他。


    如果他剛才告訴我的那件事情是真實的話,那麽有人要嫁禍於他也是有可能的。可是。。。。。。


    我正想著,隨即就聽到他在回答我道:“你的分析倒是有些道理。不過我覺得有些事情不可能像你想象得那麽複雜。其實吧,關於童陽西的事情我也問過施燕妮,可是她卻告訴我說她根本就沒有讓任何人去做過那件事情。馮笑,你是在懷疑可能是我找人去刪除了你分析的所謂的電話記錄吧?難道你不覺得這件事情太可笑?電信局或者****的電話記錄一般人是不可能刪除的,在這件事情上我也是一般人,除非是國安局或者公安內部有著一定級別的人才可以。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問問他們裏麵的負責人。童瑤這個小姑娘還是警察呢,她難道連這個都不知道?哈哈!真是好笑!”


    我頓時就有些尷尬了,“可是林叔叔,您說那個公安廳的領導為了那幅畫是假的而報複您,我就在想,難道他就那麽點氣量?”


    他笑得更大聲了,“馮笑,你居然會認為每一個當領導的都那麽寬宏大量啊?其實吧,一個人的事業越成功,他的氣量反而就會越小。因為他們會把自己的臉麵,也就是他們認為的個人的尊嚴,或者是威信,反正就是那意思,他們會把這些東西看得更重。你說是不是這樣?”


    他的話讓我頓時就想起了章校長曾經對我說過的那句話來:你居然敢挑戰我的權威?


    林易說得很對,當領導的人似乎真的很在乎這樣的東西。章校長一直很強勢,後來成為了醫科大學的黨委書記,可是他卻想不到世間的事情往往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結果武校長強勢崛起,於是他也就隻好乖乖地低調了下去。如今他好像已經退下去了,據說回到了附屬醫院裏麵繼續去幹他的本行——作為教授級別的專家,坐門診去了。


    當然,他還享受著正校級待遇。


    我們國家的體製就是這樣,隻要一個人在位的時候沒有出問題,那麽即使是退下去了也會一直享受以前的待遇。這說到底也是終身製的一種表現。 醫道官途:婦產科6


    而且,這裏麵說的不出問題僅僅指的是沒有被抓住,並不是說這個人真的就沒有問題。


    由此可見,我們很多官員確實是把自己的權威看得很重的,他們這樣的意識往往與其手上的權力對等。


    這說的其實就是官威。官威是從哪裏來的?我認為依然是體製造成的。漢朝時候用人是舉薦製,隋唐之後是科舉製。而如今,我們又回到了漢朝時期的製度,我們采用的用人製度說到底就是舉薦製。


    官員既然不是老百姓選出來的,他們怎麽可能在乎老百姓對他們的態度?而舉薦製產生的官員一貫就是:對上奴顏屈膝,對下威風八麵。


    也有人把我們國家的用人體製稱為伯樂製,而伯樂卻總是權高位重的官員。這說到底還是舉薦製。在舉薦製的基礎上 ,如果伯樂們一個個都完全是出於公心選拔、舉薦人才是話倒也罷了,但是一旦以私心為重的話那就是近親繁殖了。


    目前我們國家在幹部任用的問題上近親繁殖的現象就非常的嚴重,這也是目前我們國家“秘書現象”、“官二代現象”非常嚴重的原因。


    所以,我的那個疑問頓時就被林易的一句話給解釋通了。按照林易的說法,那位公安廳的領導說不定就是在心裏認為林易看不起他,所以才一直在找他的麻煩。


    可是,真的就是這樣的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林易和這個人之間的矛盾就很難化解了,因為林易也是一個很驕傲的人,他不可能在這樣的事情上讓步。他的『性』格我還是比較了解的。


    也許是因為我再也很少說話的緣故,林易的談興也就沒有那麽濃厚了。我感覺到了他情緒的厭倦,隨即就向他告辭。


    他沒有挽留我,不過他對我說了一句:“馮笑,既然童瑤是你的朋友,那麽你就應該多關心她,也應該多提醒她。她那麽年輕,那麽漂亮,如果糊裏糊塗地成為了別人的犧牲品的話就太不值得了。你覺得呢?”


    我點頭。


    在回去的路上我心裏一直在想:林易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嗎?難道事情的真相就是那樣?說實話,對此我依然很是懷疑。


    不過有一點應該是非常明確的,那就是林易非常希望我能夠把他今天的這些話轉告給童瑤。或者說,正如我今天到這裏來之前就預料到了的那樣,他希望能夠在他與童瑤之間架起一座可以溝通的橋梁。


    此時,我心裏就在想:童瑤,她對這些情況感興趣嗎?她需要知道這些事情嗎?隨即,我頓時就拿定了主意,因為我忽然想到了一點:假如林易所說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的話,那麽我就更應該把這件事情告訴她了。


    當然,有些事情隻能由童瑤自己去判定。我給童瑤打了個電話,我問她在什麽地方。她說她在外地,然後問我有什麽事情。我說,那得你回來後再說吧,回來後記得給我打電話。


    她說她明天回來,我說,那你明天有空的話就到上江市來吧,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對你講。她笑著對我說道:“那行,你請我吃飯啊。”


    我說:“吃飯多簡單的事情啊,沒問題。”


    電話通完了後我就在想:明天吃飯的話誰陪她呢?在我們上江,我可不大方便單獨和女同誌在一起吃飯。


    即刻就想到了李倩。


    上次我讓她去幫我查了那兩件事情,後來她來對我講了她調查的結果。其一,薑奎的小舅子確實是精神上有問題,專家給出的結論沒有經過修改,而且事前也沒有人去給專家打招呼。其二。。。。。。這件事情就麻煩了,因為李倩暗地裏查到網上的那篇帖子是從省城發出來的,而發帖的地方是在一家網吧,那家網吧卻是在江南大學的旁邊。也就是說,發帖的人很可能是一名學生。


    這件事情就非常奇怪了,因為當時上江市發生的那件事情不可能那麽快就傳到大學裏麵去,而且大學生也不大可能對那樣的事情如此的敏感。


    可惜的是,那家的網吧管理比較混『亂』,並沒有對發帖人的身份證進行登記。線索就到那裏斷了。再後來,我就讓李倩去查一下市級領導或者部門負責人中誰家的孩子在江南大學就讀。


    很快地,結果就出來了——市級領導以及部門負責人中隻有一個人的孩子在那裏讀書。柳市長的兒子。


    其實我心裏一開始就有些懷疑他,因為我認為那樣的事情出了後會對陳書記造成很大的影響,而陳書記一旦出事情了的話,最大的受益者就隻能是他。市長和市委書記同級,他去接任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當然,這隻是懷疑。所以我即刻就非常慎重地叮囑李倩千萬不要把這件事情外傳,一定要嚴格注意保密。


    後來我在給陳書記匯報的時候隻是說查到了發帖的地方是在網吧,後麵的線索就斷了。陳書記聽了後沉思著說道:“這件事情應該是我們常委裏麵的人幹的,或者是某位常委指使的,因為我在常委會上特別提到了這件事情,當時我那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敲山震虎。結果怎麽樣?那樣的帖子就再也沒有了。這就非常的說明問題了。”


    我當然不會把自己的懷疑講出來,不過我卻問了他一句:“陳書記,您幹嘛不把這個膿包養大,然後把它擠破呢?”


    他搖頭道:“這樣的事情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是我知道了是誰指使的又能怎麽樣?有些事情心裏有數就是了。”


    他的話讓我頓時就感覺到了一點:他應該已經懷疑到了某個人。


    其實這件事情要指向誰的話也不是什麽難事,畢竟常委就那麽幾個,一是排除,二是去分析誰那樣去做獲利最大就可以了。


    那件事情出了後我更加的小心翼翼,而且經常提醒自己不要卷入到有些紛爭之中去。有些事情和我沒有多大的關係,我不希望神仙打架、百姓遭殃的情況發生在我的身上。


    不過通過這件事情後我完全地就把李倩當成是自己人了。在上江這個地方,我的心腹幾乎沒有,我希望今後能慢慢改變這樣的狀況。


    第二天下午童瑤就到上江市來了,她到的時候還比較早,我在辦公室接見了她,隨即就把林易告訴我的那些事情,以及林易委托我轉告她的話都對她講了。


    她聽了後冷笑著說道:“馮笑,你相信嗎?”


    我說:“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事情,也許他說的不很真實,但是也可能事情就是那樣。這一點你也不能完全否定吧?童瑤,我倒是想問問你,當初最開始的時候你去調查林易,這件事情是你自己主動在做呢還是有領導給你布置的?”


    她說:“當然是領導布置的了。我們當警察的必須遵守紀律。”


    我很有深意地看著她。


    可是她卻在搖頭道:“向我布置那件事情的絕不是什麽公安廳的領導。”


    我笑著問她道:“公安廳的領導會直接向你布置工作嗎?”


    她頓時就怔了一下,隨後說道:“馮笑,我不關心林易和誰有矛盾的問題,我隻相信自己的推斷。林易對你講的那些事情漏洞太多了,根本就無法解釋很多的事情。特別是這次我們清掃掉的那個深山裏麵的農場的事情,還有我們抓獲的那個人。施燕妮絕不會讓那個人留在上江市,隻能是林易把他給藏起來了。”


    我搖頭道:“這隻是你的推論罷了。你沒有證據證明那個人不是施燕妮安排到那裏去的。是這樣吧?”


    她頓時不語。


    我說:“童瑤,其實現在對你們來講,最簡單有效的辦法就是去抓住施燕妮,這樣的話所有的事情就明白了。”


    她搖頭道:“我們去哪裏抓她?這個女人擁有多個身份,誰知道她現在在世界上的哪個角落裏麵呢?”


    我說:“林易不是給了她很多錢嗎?查一下那些資金的走向,這樣不是就很容易找到她了嗎?”


    她卻依然在搖頭,“我們查過了,以前江南集團流向國外的錢都是用於股市投資的,如今那些錢早就被轉移走了。而且我們還發現,那些錢幾乎都是流向拉斯維加斯的賭場的。人家洗錢的手段高明得很。”


    我不大相信,“那麽多錢,不可能都流向賭場了吧?”


    她說道:“那些錢在經過幾次轉手之後,慢慢地就不再有什麽痕跡了。而且加拿大是中立國,即使是國際刑警組織要去查賬的話人家也不一定配合。更何況像這樣的經濟案件,國際刑警組織也是不讚同去查賬的,除非是我們有確切的證據證明施燕妮販毒。當然,現在我們的證據是充分了,可是這樣的事情要查清楚可不是那麽簡單。”


    我想了想後說道:“童瑤,我倒是覺得林易的話有些對。像這樣毫無證據的事情,我覺得你還是應該暫時放一放的好。說不定有些事情就是他說的那樣,你千萬不要卷入到一些個人的恩怨中去。現在的林易已經不同以往了,他畢竟有著多重的身份,而且省裏麵的領導對江南集團也是非常重視的。”


    她搖頭道:“我必須首先查明童陽西的死因,他不能白白地犧牲。這件事情不查清楚的話,我替自己感到羞恥。”


    我知道自己無法勸她,但還是說了一句:“童瑤,像這樣的事情你千萬不要『性』急,得慢慢來,首先,你必須要有證據才可以。”


    她微微地搖頭,一會兒後她忽然地問我道:“林易真的猜到了我是國際刑警組織的人?不是你主動告訴他的?”


    我頓時不悅,“童瑤,我會那樣做嗎?”


    她說:“對不起,馮笑。你是知道的,我們這個職業的人喜歡懷疑。不過我記得自己當初告訴你我那個身份的時候你好像一點都不覺得奇怪。馮笑,是不是林易早就懷疑我的那個身份了?是他早就告訴了你的是不是?”


    我更加不高興了,“童瑤,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就算了,大不了今後我不再對你講任何的事情就是。對,當時你告訴我那個身份的時候我是沒有感覺到奇怪,可是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因為我記得以前有一次你在我麵前說英語,當時我想不到你的英語會那麽流利。所以那天你告訴我你是國際刑警組織的人之後,我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件事情來,也就不覺得有什麽奇怪的了。”


    她即刻朝我道歉,“馮笑,對不起。不過你也太厲害了,從那樣的小事情上你就開始懷疑我。。。。。。嗬嗬!其實你也一直在懷疑我的是不是?所以你就不應該生氣了。對了,還有一件事情,聽說林易準備到你們這裏來投資?”


    聽她這樣一講,而且她對我說話的語氣是如此的溫柔,我也就再也不好對她生氣了。我搖頭說道:“他本來有這樣的想法,但是我們市委常委會沒有通過他的那個建議。所以他投資的事情也就基本上不大可能了,除非是他願意來參與我們的一部分城市建設。不過他最近好像對這件事情沒有多大的興趣。”


    她點頭,“這樣啊。那麽,我還聽說他準備參與你們那座寺廟的重建工作是吧?”


    我頓時就覺得她在林易的事情上越來越執著了,“童瑤,林易做這樣的事情難道也值得你去懷疑嗎?鍾逢還在寺廟重建的項目上投資了兩千萬呢。林易參與建設又有什麽奇怪的?他說了,他會派施工隊來免費施工,而且還要追加五百萬以上的資金擴大寺廟的規模呢。如今的有錢人大多比較『迷』信,這難道有什麽不對嗎?”


    她癟嘴說道:“我才不相信。。。。。。”隨即她來看了我一眼,笑道:“馮笑,我不說了,免得你更生氣。”


    我不禁苦笑,“童瑤,我真是拿你沒辦法。不過我還是想要勸勸你,做事情不要那麽一根筋,因為那樣做確實沒有必要。我還是那句話:除非你有確切的證據證明他在犯罪。童瑤,你想過沒有?上次你被開除的事情雖然是假的,但是萬一呢?萬一那樣的事情變成了真的了的話你怎麽辦?公安工作是為一個地方的經濟發展服務的,這一點你應該清楚。如果某位領導認為你嚴重幹擾了一個地方經濟的發展,這樣的話你的責任就大了。”


    她再一次地怔了一下,隨即就笑,“馮笑,你還真是不一樣了啊?在我麵前都這樣打官腔。”


    我頓時哭笑不得,“我這是在打官腔嗎?我是在擔心你,是在給你講道理。”


    她笑著說道:“好了。我不和你說了。馮笑,我可是沒有吃中午飯的,現在可是餓壞了。我們去吃飯吧。”


    我看了看時間,發現差不多也要到下班的時候了,於是就對她說道:“那行。我們去吃飯吧。對了,我今天還叫了李倩來陪你。”


    她詫異地看著我,“李倩?哪個李倩?”


    我笑著對她說道:“就是我家裏以前的那個女保安啊,她現在可是考進了我們上江市公安局,如今的她也是一名刑警呢。”


    她看著我笑,“我明白了,你替她開了後麵的,是不是?”


    我即刻正『色』地告訴她道:“那你就錯了,人家確實是自己考進去的。當然,我也做了一些工作。”


    她去看窗外,滿臉都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人生貴在執著,而很多人的成功也是源於執著的。童瑤後來的事情告訴了我這樣一個道理。可惜的是,她為自己的執著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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