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也正因為如此，我才開始對柳市長有了一種新的認識，而這樣一種新的認識對我來講卻是一種憂慮——這個人會不會在未來的某個時候出問題呢？
我指的出問題不是他本人出什麽問題，而是可能『性』的對陳書記造成麻煩，當然也包括我。《純文字》
示弱，這是一種策略，而且這樣的策略很容易『迷』『惑』人。有的人的示弱固然是為了今後的崛起在做準備，但是也有的人就如同潛伏在暗處的毒蛇一樣，一旦等他有了機會的時候猛然地竄出來，那種致命的一擊卻是很難防備的。
從後來的情況來看，我的這個顧慮是正確的，因為後來發生的一切完全驗證了我當時的憂慮。 醫道官途：婦產科35
不過當時我不可能去提醒陳書記，因為這僅僅隻是一種猜測，而且這樣的猜測還很可能會被人誤會為是在背後說人家的壞話，是小人之所為。
而正因為我對柳市長有了暗中防範的準備，所以在其後的每一件事情上我都是盡量去向他匯報，而且也盡量的低調。也正因為如此，在後來發生的一係列事情上才沒有危及到我這裏來。
通過這件事情我更加認識到了一點：身為官場中人，隨時保持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狀態有多麽的重要。
當然，這是以後發生的事情。
林易是在第二天上午九點鍾到達我們上江市的，陳書記率領四大家的主要領導親自在高速路的出口處迎接，而且還準備了警車開道。可以這樣講，林易這次到上江來的規格是相當高的，省裏麵的副省長到我們上江市來檢查工作時候的規格也不過如此。
可是我卻發現林易並沒有那種受寵若驚的表現，反而地他卻是那麽的坦然。他給人的感覺仿佛他並不是什麽私企的老板，而是省裏麵來的某位大領導。不過我倒是不覺得有什麽奇怪，畢竟他見過的大場麵多了，上江市的市委書記說到底也不過是正廳級幹部，在他的眼裏不算什麽。除非是像黃省長那樣的官員，而且還直接關係到江南集團的根本利益，否則的話他是不會有所忌憚的。
不過我還是在心裏欽佩他，要知道，就憑他這種受之坦然的狀態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林易今天帶來的是一個車隊，同行的起碼有十幾個人，他自己乘坐的是那輛加長林肯。
在我的印象中他很少使用這輛車，記得他第一次派人來接我的時候就是使用的這輛車。汽車隻是一種工具，但是林易卻把這種工具使用得非常的好。在今天這樣的情況下，他乘坐這輛車來，目的是為了顯示江南集團強大的實力，同時也是在彰顯他江南私營企業第一把交椅的身份。
陳書記熱情地上前去和林易握手，“林董事長，歡迎你到我們上江市來考察啊，你今天的到來為我們上江市的發現增添了新的希望。”
林易“嗬嗬”地笑道：“陳書記，我是商人，如果上江市能夠給予我們江南集團好的政策，我們一定會考慮到貴市來投資的。”
陳書記笑道：“太好了，我們一定會給江南集團最優惠的政策的。”
隨即他把柳市長及其他市裏麵的領導一一介紹給了林易認識。林易分別去和他們一一握手。當介紹到我的時候，陳書記頓時就笑，“這一位不用我介紹了吧？”
林易卻朝我伸出了手來與我握了一下，隨即就笑，“需要介紹的。今天談工作，不談家事。”
所有的人都笑。
陳書記隨即問林易道：“林董事長，接下來你看我們是先座談呢還是直接參觀我們的市貌？”
林易笑道：“先把車停下來，然後我們步行看看市貌吧。午餐的時候我向各位領導了解一下貴市的基本情況。陳書記，你看這樣可以嗎？”
陳書記大笑，“行。企業家就是不一樣，要比我們務實得多。今後我們也應該像這樣，少搞一些形式主義，多幹一些實在的事情。”
林易笑道：“陳書記，你們和我們企業可不一樣，我們不需要那麽多程序。講程序也是有好處的，那就是不容易決策失誤。民營企業最大的優勢在於當老板的可以任意決策，能夠快速抓住機會，但是也容易因此造成巨大的損失。民營企業的興旺與衰落往往都是在這個問題上。” 醫道官途：婦產科35
陳書記笑著點頭道：“很多人都說林董事長很睿智，今天我算是領教到了。林董事長，你的這句話說到了最根本的地方了啊。好了，我們先不忙說，我們進城吧。”
林易笑著點頭，不過他隨即卻說了一句話，“陳書記，一會兒我們不需要這麽多人一起上街去吧？就幾個人就可以了。這麽多人，老百姓會把我們當成**隊伍看稀奇的。”
陳書記再次大笑，“林董事長的提醒很有道理。這樣吧，到時候就我、柳市長和馮市長陪同就行了。”
車隊很快就進了城，然後去到市委裏麵停下，隨後我們三個人加上林易一起步行上街。林易的隨從被市委辦公廳的人安排到了酒店裏麵去休息。林易特別說了一句：“我們不能給你們添加麻煩和負擔，費用隻能由我們自己結算。陳書記，請你一定要接受我這個請求。”
陳書記說道：“林董事長是我們省政協的常委，也是我們的領導，我們接待也是應該的。”
我按照詫異：他什麽時候成了省政協的常委了？不過我隨即就想起黃省長以前好像對我說過林易有過這樣請求的事情，現在看來他的請求已經被通過了。
林易笑著說道：“慚愧，那隻是一個虛名罷了。我就是一個商人，如果我們江南集團能夠為上江市的改革做些事情的話我們深感榮幸。陳書記，我們是企業，很多事情需要『政府』的支持，但是我們不能給『政府』添麻煩，這是我一貫的原則。”
陳書記笑道：“也罷，那我們就不管你們住宿的問題了。不過吃飯的事情必須由我們來解決，林董事長，你是我們尊敬的客人，我們這個地主之誼是必須要盡的。”
林易說道：“謝謝。”
我們幾個人出了市委辦公大樓，身後當然有幾位秘書跟著。林易的秘書也在，看著她，我情不自禁地就想起上官琴來，心裏的那種內疚和刺痛再次出現了。直到現在為止我依然不知道當初自己的那個做法究竟是對還是錯。
此時已經是深秋，上江市的氣溫比省城略低一些，空氣也比省城的好，走在大街上頓時就給人以涼爽、舒坦的感覺。其實對於像我們這樣本地的市級領導來講，平日裏想要像這樣在街上步行的機會是不多的，我們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在辦公室、會議室和車上度過。
這裏麵固然有我們平日裏會議太多、工作太多的緣故，而更多的是我們自己不願意。在我們的潛意識裏麵並不願意那樣去做，因為那樣做會讓我們覺得自失身份。
和群眾打成一片的時候往往是官員作秀的需要。
這其實是一種比較複雜的心態：一方麵我們覺得應該出去和老百姓打成一片，而另一方麵卻放不下自己內心裏麵的那個架子，或者說是自己覺得沒有必要。
我們沿著城市的主街道朝前麵走去，剛剛出市委辦公大樓的時候很多人都在朝我們打招呼，這些人大多是下麵各個部門的幹部。
陳書記沒有怎麽理會他們，開始的時候還朝這些打招呼的人點了點頭，後來就根本不去理會了，朝他們點頭的事情就由我在代勞。陳書記在向林易介紹城市的情況，根本就無瑕去顧及那些人的招呼了。
很快地我們就走到了市中心的地方，很多老百姓還是認識我們的，畢竟當地的電視台節目裏麵每天都有關於我們的新聞報道。很多人都在看著我們這一行人，臉上的表情也各不相同，有的饒有興趣的樣子，有的在竊竊私語、朝外們指指點點，還有一些大膽的人跑了過來，同時在朝陳書記打招呼，更有人在問：“陳書記，聽說我們這個城市要全部拆掉後重新建啊？”
陳書記停止了與林易的交談，他向大家揚了揚手，大聲地說道：“城市的改造是一種必然，不過不可能一次『性』全部拆掉重建，我們會一步步來。主要目的是為了改變我們這座城市髒『亂』差的麵貌，讓大家過上更好的生活。”
有人繼續地在問：“修了新房子，我們買不起怎麽辦？”
陳書記笑道：“這個問題大家不用擔心，你們現有多少私人住房，到時候會還給你們同樣麵積的新房子，當然，如果你們想要住得寬鬆一點，那就必須按照市場價購買多出去的那部分了。對沒有私人住房的人，『政府』也會考慮修建廉租房解決這個問題的。我們是人民的『政府』，老百姓的生活問題是我們首先要考慮的事情。大家放心好了。”
剛才，就在陳書記回答問題的時候很多人都圍了過來，這時候人們的掌聲頓時就響成了一片。
隨即就又有人提問，“陳書記，聽說今後會有很多工人會失業，是這樣的嗎？工人失業後怎麽辦？怎麽養家糊口啊？” 醫道官途：婦產科35
陳書記回答道：“隨著企業的改製，肯定會有一部分的工人會下崗的，不過請大家放心，『政府』會采取工齡買斷、想辦法讓他們再就業等方式妥善安排好他們今後的生活的。說到底還是我們上江市太窮了，隻要今後我們這裏的經濟發達起來了，再就業也就不存在任何的問題了。各位父老鄉親，大家一定要相信黨和『政府』，一定要相信我們會處理好這些事情的。對不起各位了，今天我陪客人在考察我們城市今後的發展，今後我們再找機會聊吧。哈哈！大家散了吧，都忙自己的事情去吧。你們看，這馬路都被你們堵住了。。。。。。哈哈！我們今後再找時間聊啊。。。。。。”
人們這才慢慢散去，不過還是有不少的人在詫異地看著林易。我們這一行隻有他和態度秘書是陌生人。林易的氣質看上去很像領導，儒雅中帶著一種威嚴。況且他還是由我們上江市的市委書記和市長親自在陪同。我心裏在暗暗地想：這些人肯定在猜測他不知道是多高級別的官員呢。
在市中心的地方林易不住在看著周圍的情況，同時也在問這些地方都有哪些單位，還有私人住房占有多少比例等問題。我記得他以前對我講過：他隻想開發我們這座城市最中心的地帶，並且希望把這裏打造成商業中心。現在看來，他的用心依然如此。
可是我沒有想到的是，後來他卻堅持看完了整座城市的情況。所以，我們整個上午都是在這大街上度過的。
一直到接近中午十二點的時候林易才說道：“陳書記，雖然我以前也來過上江市，但是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仔細觀察過這座城市。陳書記，不知道你們對這座城市做過定位或者建設上的整體規劃沒有？”
陳書記說：“我們這地方以前一直是一座重工業城市，如今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進行國企改革，而我們重工業城市的概念卻依然不會改變。至於城市建設方麵，我們正在進行整體規劃，目前我們正準備在全國範圍內招標規劃設計方案，今後城市的發展肯定會按照規劃設計方案進行的。”
林易點頭道：“陳書記，今天我仔細地觀察了這座城市的風貌，也許是因為我平日裏非常注意一座城市的元素的緣故吧，所以我很快就發現了這座城市與其它地方的不同。”
陳書記即刻就問道：“哦？林董事長，你說說，我們這座城市究竟有什麽不同呢？”
林易說道：“陳書記，其實這座城市作為重工業城市也就是幾十年前的事情，而這座城市自古以來都是文化氛圍很濃厚的地方，即使是到了現在，我們依然可以看到這座城市裏麵的一些很有品味的古式建築，隻不過它們太破舊了，所以很不顯眼。陳書記，不知道你發現沒有，如今我們國家的每一座城市好像都是在一個版本上複製下來的一樣，除了鋼筋水泥還是鋼筋水泥，除了高樓大廈還是高樓大廈，沒有任何自己的特『色』。有人把這樣的城市稱為現代化的標誌，可如今到處都是這樣的風格，人們的視覺也會麻木的。即使是在北京、西安這樣的地方，古建築被保留下來的也並不多，我認為這是多年前這些城市在做規劃的時候犯下的錯誤。如今的麗江古城為什麽那麽受人歡迎？這說到底就是因為它有著鮮明的特『色』。所以，陳書記，我倒是希望上江市也能夠有自己鮮明的特『色』，這樣才能夠給這座城市賦予一種鮮明的、具有特『色』的符號。如今你們的城市建設相對較晚，這並不是什麽壞事情，我認為這反而是一件好事，因為到了如今這個時候可以吸取別的城市在規劃上出現問題的教訓了，而且更能夠理『性』地對待一座城市未來的發展方向。你說是不是陳書記？”
這時候柳市長說道：“確實是這樣，我們上江可是有上千年曆史的城市了，城市裏麵確實有不少以前存留下來的古建築。幸好這些年我們的建設滯後，不然那些地方早就被拆掉了。”
陳書記點頭道：“林董事長，你說得很有道理。說實話，這個問題我倒是一直不曾認真去思考過，不過你剛才的話警醒了我，你說得太有道理了，這個問題也太重要了。林董事長，今天你讓我們感到收獲不小啊，這才是金玉良言啊。林董事長，請繼續講下去吧，你覺得我們具體的還需要注意些什麽呢？”
林易“嗬嗬”地笑道：“我也就是談談自己個人的看法。不過既然陳書記問到了我這個問題，那我就把自己的想法講完吧。我認為你們應該保留這座城市原有古建築並進行修繕的基礎上，對整座城市的規劃上也應該體現出地方特『色』，上江這座城市的特『色』就是文化底蘊，所以在城市的風格上最好以古建築為主，現代化建築的布局一定不要打『亂』了這樣的主格調。其實在這方麵北京和西安麵的經驗還是可以借鑒的，至少他們在古建築與現代化建築的結合上還是比較協調的。其實說到底還是在規劃上，而規劃的主體思想必須由你們提出來。此外，我建議你們最好把那些工廠遷到城市外邊去，可以建設一個專門的工業園區，這樣對這座城市的品質打造非常有好處，而且這也是從長遠在考慮。”
陳書記點頭，“林董事長，你的話倒是很有道理，而且從這座城市的長遠在考慮，不過按照古建築規劃建設這座城市的話難度可不小，『政府』可是要投入大量的資金的。我們上江的經濟比較落後，這樣的難度太大了。”
林易點頭道：“確實是這樣。首先是前期的規劃設計費用會高很多，還有就是城市前期的環境整治費用的問題。剛才我也注意到了，這座城市裏麵的這條河流的汙染非常嚴重，而且河道裏麵的淤泥也需要清理，河道需要加固、美化，河道兩旁需要空出一部分來作為人文景觀打造，這些都是很花錢的事情。不過這對一座城市的品味提升卻是非常有好處的，如果你們真的要從長遠的角度來打造這座城市的話就必須這樣做。陳書記，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們能夠給予我足夠優惠的政策的話，我們江南集團願意投入巨資和你們一起打造好這座城市。”
陳書記笑著問道：“那麽林董事長，你希望我們能夠給予你們什麽樣的優惠條件呢？”
林易笑道：“我不希望你們免稅什麽的，那樣的話我就太不地道了。上江市的經濟不發達，我們民營企業要為地方做貢獻，而不是從中損害到地方經濟的發展。陳書記你可能也知道，我們江南集團可是我們江南省每年的納稅大戶，而且我也一直有一個觀念，在納稅這樣的問題上我們從來不去弄虛做假，這也是我們企業應盡的本分。”
陳書記點頭道：“這我當然清楚。林董事長這樣講我也很感動。那麽，就請你大致談談你們的要求吧。”
林易說道：“其實我的要求就隻有一個，那就是希望上江市的城市改造項目全部由我們江南集團來承擔。而且未來的城市規劃設計我們也必須參與。陳書記，說實話吧，目前省城的房地產開發項目已經慢慢進入到了過剩的狀態，雖然房價還會繼續上漲，但是土地資源也同時在慢慢枯竭，我們的開發成本也越來越高，所以我們江南集團可能會在未來的幾年內慢慢把重心轉移到省城周邊的城市。今天我到了上江後忽然發現這座城市的與眾不同，所以我很想通過我們江南集團的資金和技術實力把這座城市建設成為一座具有特殊風格的城市。我要求整座城市的改造必須由我們江南集團來進行，這其中固然有回避競爭、降低成本的因素，而更多的還是希望在今後能夠按照統一的標準來建設這座城市。統一的管理加上統一質量上的保證，這才可以保證未來城市的品質。”
陳書記頓時猶豫著說道：“林董事長，這可是上百個億的投資。。。。。。嗬嗬！我一點沒有懷疑江南集團實力的意思，不過我知道最近幾年你們公司拉的戰線有些長，這樣大規模的投資可能對你們來講還是有些困難吧？”
林易淡淡地笑道：“房地產開發本身就是一種資本運作，江南集團旗下的產業何止一百個億？資本運作就是用一百塊錢去運作一萬塊錢的項目，甚至更大。目前我們江南集團雖然確實鋪得太開，但是我們可以慢慢收攏戰線。目前我們公司的負債率不到百分之四十，按照資本運作的規律來講，隻要負債率不超過百分之七十都是安全的，所以我們江南集團在資金上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陳書記笑著點頭道：“這一點我完全相信。不過林董事長，這件事情你得容我考慮一下，而且這麽大的事情，我們也必須請示省裏麵的領導，同時還得上常委會研究通過。”
林易笑道：“那是當然。今天我也就是表達一下我們公司方麵的想法和誠意。”
在他們整個的談話過程中我一句話都沒有講，一方麵像這樣的談話我沒有機會去『插』嘴，另一方麵畢竟林易是我的嶽父，所以我有些忌諱發表自己的看法。
不過我心裏很是詫異，因為我想不到林易竟然會有這麽大的氣魄。要知道，投入那麽多的資金到這樣一座經濟並不發達、老百姓的購買力相對較弱的地方，其投資風險是非常巨大的。而且正如陳書記所擔憂的那樣，按照江南集團如今的情況，要在這裏投入上百個億並不是一件容易和簡單的事情。
說實話，我實在不明白林易為什麽會對這座城市如此的感興趣，作為江南省最大的民營企業，他完全可以在其它方麵有所作為，可是他為什麽會偏偏看上這樣的一個地方呢？對此我很是『迷』『惑』不解。
中午市委市『政府』在一家五星級酒店宴請了林易一行，在林易的請求下，大家也即是隨便地喝了一點紅酒。林易說他下午想上山去看看那座寺廟的遺址。
陳書記笑著說道：“這樣吧，下午我就不陪你去那裏了，就請馮市長和我們**部的吳部長作陪吧。”
林易笑著點頭道：“行。我也就是去看看那地方，聽說那地方有些神奇，所以想去體會一下。陳書記，我倒是覺得今後可以把那個地方作為你們這座城市未來城市名片的一部分，如果可能的話，也應該好好打造才是。”
陳書記笑道：“這一點馮市長的想法和你一樣，我也很讚同。所以今後我們上江市還真是大有文章可做呢。”
午餐後我們就開始上山。我讓市『政府』辦公廳派了兩輛越野車。我陪他在一輛車上，另一輛車是吳部長和我們的秘書。林易將他的手下都留了下來，要求他們好好去看看這座城市。我這樣安排其實是想在車上的時候單獨和林易談點事情。
駕駛員是小崔，他的素質我還是比較放心的。作為市『政府』的駕駛員，最起碼的要求就是必須要有保密意識，絕不可以把領導的有些話隨便拿到外邊去講。通過這麽長一段時間的觀察，我發現小崔在這一點上表現得非常不錯。
“林叔叔，您真的準備在上江進行這麽大規模的投資嗎？”上車後我就即刻問他道。這個問題讓我早就有了如鯁在喉之感。
他點頭道：“確實有這樣的一個想法。如今賺錢對我來講已經沒有多少實際的意義了，錢對我來講就是一堆數字，而現在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如果你們上江市能夠按照我的設想去規劃這座城市的話，我真的很願意到這裏來投資開發。人這一輩子總得留下點什麽，像那種鋼筋水泥式的建築，確實沒有一點的美感，天天生活在那樣的環境裏麵隻能讓人生厭。如今全國各地都是這樣，除了高樓大廈還是高樓大廈，我們民族的東西越來越少，所以我真心希望能夠給我們的後人留下點東西，即使在上江市少賺錢都行，隻要能夠按照我的想法去建設。”
我搖頭道：“林叔叔，說實話，如果您要求我們完全按照您的想法去建設這座城市的話，這散步現實的事情。對於一座城市的未來來講，地方黨委和『政府』必須起主導作用的，一方麵地方黨委和『政府』必須要去考慮城市的功能，還有老百姓的利益，而且也可能會把當前的經濟利益考慮得過重，在如今隻以gdp論政績的情況下，作為一個地方的當政者不得不去考慮這樣的問題，這不僅僅是我們上江市的事情，全國都是如此。說實話，在這一點上陳書記已經算是做得比較不錯的了，至少他能夠更多地、盡可能地去思考這座城市的未來。但是，如果按照您的那種設想去建設這座城市的話，獲取收益的期限肯定比較長，因為要把一座城市打造成真正意義上的有著深厚文化底蘊的地方實在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這不但需要大量的資金投入，更需要進行廣泛的宣傳和采取各種方式的培育。這絕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他卻不以為然地道：“我不這樣認為。如今的媒體這麽發達，要宣傳一個地方並不是什麽難事。比如可以請中央電視台搞一期專題，或者請《同一首歌》到上江市來演出一次等等，這說到底就是營銷手段的問題，而且也花不了多少錢，對於一座城市來講，花費幾千萬的宣傳費用不算什麽。這筆錢到時候我們江南集團可以讚助。羊『毛』出在羊身上，城市的品質上去了，知名度提高了，房價及銷售也就自然而然地上去了。不過你說的關於地方黨委和『政府』主導的這句話倒是真的，這說到底就是官本位的問題。作為地方黨委和『政府』來講，他們從骨子裏麵認為自己被民營企業主導了，這是一件很難以接受的事情。不過我相信在這個問題上我們是可以相互協商，相互讓步的。”
我點頭，心裏卻在想：也許吧。
不過我真正擔心的其實還是他的資金問題。據我所知，江南集團一直以來都處於資金緊張的狀態，特別是在承建歌劇院項目及對歌劇院周邊進行開發之後，江南集團資金緊張的問題就一直存在。
可是我不好問他這個問題，畢竟舌涉及到他的商業機密，也涉及到他的自尊。
不過我還是相信一點的：對於企業及商人來講，他們手上的現金流都是很少的，他們都是通過資本運作然後把自己的資產越滾越大。雖然對於資本運作具體的步驟我還比較陌生，但是其原理我是知道的，而且最近我正在加強這方麵知識的學習。
作為分管財政的常務副市長，我必須學習這方麵的東西。因為『政府』在很多時候也是需要資本運作的。
他隨即問我道：“馮笑，你個人對這件事情怎麽看？我準備到這裏來投資的事情。”
我想了想後說道：“林叔叔，我希望您慎重。而且即使您要來投資的話也沒有必要由江南集團一家公司全部承擔。我覺得，一方麵這樣不大現實，因為市場經濟的特征就是公平競爭，您講的那種方式說到底就是壟斷，今後有人會講閑話的。陳書記也不得不考慮這個問題。所以，我覺得他不會同意。您想想，您今天開出的條件對我們上江市那麽有利但是他卻並沒有馬上答應您，這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另一方麵來講，畢竟上江是一個地級市，要做這麽大項目的投資，絕不是一百個億就可以拿得下來的，即使您資本運作的手段再高明也困難，因為前期需要的投入量是明擺著在那裏的，而且按照房地產傳統的預售形式來講，可能在上江市也會遇到一些困難，因為老百姓的收入就那麽點，他們的購買力實在是太有限。所以，這樣一來的話投資的風險就會變得非常的難測。再有就是，作為上江市委、市『政府』來講，比如會在建設的時間和進度上對您提出具體的要求，這就更增加了投資期限短而帶來的風險，因為這樣一來就要求您一次『性』投入更多的資金但是卻可能暫時沒有回報，這就更加加大了投資的風險。林叔叔，您說是不是這樣？”
他歎息著說道：“是啊。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這也正是我要求隻能由我們一家公司進行開發的原因，因為到時候的定價權就完全在我的手上了，前期的低價促銷及後期的適當漲價，這樣我就可以控製。我相信，隻要我們在市場運作的手法上注意節奏，投資的風險就會降低很多的。現在我最擔心的就是『政府』幹預市場，這才是最麻煩的事情。江南集團畢竟是企業，雖然也應該承擔一部分社會責任，但我們與國企是根本不同的，我們考慮的首先是利潤的問題。上江市今後的城市改造項目拆遷量那麽的大，如果再加上『政府』幹涉企業的自主權，強迫企業無休止的去承擔過多的社會責任，那才是最大的風險。所以，如果上江市方麵不答應我那樣的條件，我是不會在這地方投資一分錢的。雖然我確實想做一件自己想做的事情，那我也隻有忍痛割愛了。”
我忽然想起今天在大街上的時候陳書記對市民們講的那些話來，心想林易擔憂的似乎也有些道理。
我們很快就到了山腳下，然後下車步行。
林易其實也很少鍛煉，所以這次我倒是不覺得特別的累。因為我們在上山的途中休息了很多次。
吳部長一路上都在向林易介紹寺廟的情況，其實他介紹的都是上次柳老爺子談及到的那些內容。不過林易卻非常的感興趣，後來他說道：“如果考古發現那地方真的是那座寺廟的遺址的話，今後的重建工作我們公司可以承擔，保證不收取你們一分錢的管理費，人工工資部分就算是我們的捐款好了。”
吳部長頓時大喜，“這樣的話就太好了。這座寺廟的重建資金就綽綽有餘了。”
林易搖頭道：“重建不是最重要的，今後的捐款完全可以滿足重建的所有需求。我認為最重要的是宣傳。這麽好的題材，如果不好好挖掘然後進行有深度的宣傳，那真是太可惜了。宣傳造勢要從重建之前就開始，建好後還要搞一次大型的佛像開光儀式，最好是要請到全國知名的媒體都來報道此事。這才是最花錢的地方。”
吳部長歎息著說道：“林董事長真是與眾不同，什麽事情首先想到的就是營銷。這樣的大手筆也隻有您能夠想得到，而且也能夠做得到。今後這個項目的事情還需要您多費心啊。”
林易很受用的樣子，他微微地笑道：“沒問題的。我對這件事情很感興趣。”
到了山上後我看到省文物局的人正在那裏進行考古發掘。市公安局、軍分區派有人在這裏執勤、進行安全保衛。
那天我看了吳部長派人去拍來的照片，發現現場被市民破壞得非常厲害，甚至可以說是觸目驚心。在照片上我看到，現場完全變成了一片狼藉，到處都被挖得坑坑窪窪。
人們對發財始終有著一種神話般的夢想，特別對這種關於某地有寶藏的傳說，更容易造成人們的瘋狂。
千百年來人們在這樣的問題上都是如此，一夜暴富的誘『惑』力畢竟是非常巨大的。
我沒有想到的是柳老爺子居然也在這山上，他看見我後頓時就朝我發火了，“小馮，你怎麽答應我的？你看看現在這裏！”
吳部長趕忙過去勸他，“您別生氣，這樣的事情馮市長也沒有料到。”
老爺子卻依然氣呼呼地在那裏瞪著我。
我覺得這人年齡大了後反而就小孩子脾氣了，頓時在心裏暗暗覺得好笑。我笑著對他說道：“老爺子，這件事情雖然是在意想不到的情況下發生了，但這是一件好事情啊，如果不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怎麽能夠這麽快就把考古隊的人請來了呢？您說是吧？”
老爺子怔了一下。。。。。。他卻忽然注意到了林易的存在，而且他好像還認識林易，“你，你怎麽也跑到這裏來了？”
林易朝老爺子微微地笑道：“這地方我不該來嗎？”
我和吳部長對視了一眼，我們的臉上都帶著一種詫異。
也正因為如此，我才開始對柳市長有了一種新的認識，而這樣一種新的認識對我來講卻是一種憂慮——這個人會不會在未來的某個時候出問題呢？
我指的出問題不是他本人出什麽問題，而是可能『性』的對陳書記造成麻煩，當然也包括我。《純文字》
示弱，這是一種策略，而且這樣的策略很容易『迷』『惑』人。有的人的示弱固然是為了今後的崛起在做準備，但是也有的人就如同潛伏在暗處的毒蛇一樣，一旦等他有了機會的時候猛然地竄出來，那種致命的一擊卻是很難防備的。
從後來的情況來看，我的這個顧慮是正確的，因為後來發生的一切完全驗證了我當時的憂慮。 醫道官途：婦產科35
不過當時我不可能去提醒陳書記，因為這僅僅隻是一種猜測，而且這樣的猜測還很可能會被人誤會為是在背後說人家的壞話，是小人之所為。
而正因為我對柳市長有了暗中防範的準備，所以在其後的每一件事情上我都是盡量去向他匯報，而且也盡量的低調。也正因為如此，在後來發生的一係列事情上才沒有危及到我這裏來。
通過這件事情我更加認識到了一點：身為官場中人，隨時保持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狀態有多麽的重要。
當然，這是以後發生的事情。
林易是在第二天上午九點鍾到達我們上江市的，陳書記率領四大家的主要領導親自在高速路的出口處迎接，而且還準備了警車開道。可以這樣講，林易這次到上江來的規格是相當高的，省裏麵的副省長到我們上江市來檢查工作時候的規格也不過如此。
可是我卻發現林易並沒有那種受寵若驚的表現，反而地他卻是那麽的坦然。他給人的感覺仿佛他並不是什麽私企的老板，而是省裏麵來的某位大領導。不過我倒是不覺得有什麽奇怪，畢竟他見過的大場麵多了，上江市的市委書記說到底也不過是正廳級幹部，在他的眼裏不算什麽。除非是像黃省長那樣的官員，而且還直接關係到江南集團的根本利益，否則的話他是不會有所忌憚的。
不過我還是在心裏欽佩他，要知道，就憑他這種受之坦然的狀態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林易今天帶來的是一個車隊，同行的起碼有十幾個人，他自己乘坐的是那輛加長林肯。
在我的印象中他很少使用這輛車，記得他第一次派人來接我的時候就是使用的這輛車。汽車隻是一種工具，但是林易卻把這種工具使用得非常的好。在今天這樣的情況下，他乘坐這輛車來，目的是為了顯示江南集團強大的實力，同時也是在彰顯他江南私營企業第一把交椅的身份。
陳書記熱情地上前去和林易握手，“林董事長，歡迎你到我們上江市來考察啊，你今天的到來為我們上江市的發現增添了新的希望。”
林易“嗬嗬”地笑道：“陳書記，我是商人，如果上江市能夠給予我們江南集團好的政策，我們一定會考慮到貴市來投資的。”
陳書記笑道：“太好了，我們一定會給江南集團最優惠的政策的。”
隨即他把柳市長及其他市裏麵的領導一一介紹給了林易認識。林易分別去和他們一一握手。當介紹到我的時候，陳書記頓時就笑，“這一位不用我介紹了吧？”
林易卻朝我伸出了手來與我握了一下，隨即就笑，“需要介紹的。今天談工作，不談家事。”
所有的人都笑。
陳書記隨即問林易道：“林董事長，接下來你看我們是先座談呢還是直接參觀我們的市貌？”
林易笑道：“先把車停下來，然後我們步行看看市貌吧。午餐的時候我向各位領導了解一下貴市的基本情況。陳書記，你看這樣可以嗎？”
陳書記大笑，“行。企業家就是不一樣，要比我們務實得多。今後我們也應該像這樣，少搞一些形式主義，多幹一些實在的事情。”
林易笑道：“陳書記，你們和我們企業可不一樣，我們不需要那麽多程序。講程序也是有好處的，那就是不容易決策失誤。民營企業最大的優勢在於當老板的可以任意決策，能夠快速抓住機會，但是也容易因此造成巨大的損失。民營企業的興旺與衰落往往都是在這個問題上。” 醫道官途：婦產科35
陳書記笑著點頭道：“很多人都說林董事長很睿智，今天我算是領教到了。林董事長，你的這句話說到了最根本的地方了啊。好了，我們先不忙說，我們進城吧。”
林易笑著點頭，不過他隨即卻說了一句話，“陳書記，一會兒我們不需要這麽多人一起上街去吧？就幾個人就可以了。這麽多人，老百姓會把我們當成**隊伍看稀奇的。”
陳書記再次大笑，“林董事長的提醒很有道理。這樣吧，到時候就我、柳市長和馮市長陪同就行了。”
車隊很快就進了城，然後去到市委裏麵停下，隨後我們三個人加上林易一起步行上街。林易的隨從被市委辦公廳的人安排到了酒店裏麵去休息。林易特別說了一句：“我們不能給你們添加麻煩和負擔，費用隻能由我們自己結算。陳書記，請你一定要接受我這個請求。”
陳書記說道：“林董事長是我們省政協的常委，也是我們的領導，我們接待也是應該的。”
我按照詫異：他什麽時候成了省政協的常委了？不過我隨即就想起黃省長以前好像對我說過林易有過這樣請求的事情，現在看來他的請求已經被通過了。
林易笑著說道：“慚愧，那隻是一個虛名罷了。我就是一個商人，如果我們江南集團能夠為上江市的改革做些事情的話我們深感榮幸。陳書記，我們是企業，很多事情需要『政府』的支持，但是我們不能給『政府』添麻煩，這是我一貫的原則。”
陳書記笑道：“也罷，那我們就不管你們住宿的問題了。不過吃飯的事情必須由我們來解決，林董事長，你是我們尊敬的客人，我們這個地主之誼是必須要盡的。”
林易說道：“謝謝。”
我們幾個人出了市委辦公大樓，身後當然有幾位秘書跟著。林易的秘書也在，看著她，我情不自禁地就想起上官琴來，心裏的那種內疚和刺痛再次出現了。直到現在為止我依然不知道當初自己的那個做法究竟是對還是錯。
此時已經是深秋，上江市的氣溫比省城略低一些，空氣也比省城的好，走在大街上頓時就給人以涼爽、舒坦的感覺。其實對於像我們這樣本地的市級領導來講，平日裏想要像這樣在街上步行的機會是不多的，我們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在辦公室、會議室和車上度過。
這裏麵固然有我們平日裏會議太多、工作太多的緣故，而更多的是我們自己不願意。在我們的潛意識裏麵並不願意那樣去做，因為那樣做會讓我們覺得自失身份。
和群眾打成一片的時候往往是官員作秀的需要。
這其實是一種比較複雜的心態：一方麵我們覺得應該出去和老百姓打成一片，而另一方麵卻放不下自己內心裏麵的那個架子，或者說是自己覺得沒有必要。
我們沿著城市的主街道朝前麵走去，剛剛出市委辦公大樓的時候很多人都在朝我們打招呼，這些人大多是下麵各個部門的幹部。
陳書記沒有怎麽理會他們，開始的時候還朝這些打招呼的人點了點頭，後來就根本不去理會了，朝他們點頭的事情就由我在代勞。陳書記在向林易介紹城市的情況，根本就無瑕去顧及那些人的招呼了。
很快地我們就走到了市中心的地方，很多老百姓還是認識我們的，畢竟當地的電視台節目裏麵每天都有關於我們的新聞報道。很多人都在看著我們這一行人，臉上的表情也各不相同，有的饒有興趣的樣子，有的在竊竊私語、朝外們指指點點，還有一些大膽的人跑了過來，同時在朝陳書記打招呼，更有人在問：“陳書記，聽說我們這個城市要全部拆掉後重新建啊？”
陳書記停止了與林易的交談，他向大家揚了揚手，大聲地說道：“城市的改造是一種必然，不過不可能一次『性』全部拆掉重建，我們會一步步來。主要目的是為了改變我們這座城市髒『亂』差的麵貌，讓大家過上更好的生活。”
有人繼續地在問：“修了新房子，我們買不起怎麽辦？”
陳書記笑道：“這個問題大家不用擔心，你們現有多少私人住房，到時候會還給你們同樣麵積的新房子，當然，如果你們想要住得寬鬆一點，那就必須按照市場價購買多出去的那部分了。對沒有私人住房的人，『政府』也會考慮修建廉租房解決這個問題的。我們是人民的『政府』，老百姓的生活問題是我們首先要考慮的事情。大家放心好了。”
剛才，就在陳書記回答問題的時候很多人都圍了過來，這時候人們的掌聲頓時就響成了一片。
隨即就又有人提問，“陳書記，聽說今後會有很多工人會失業，是這樣的嗎？工人失業後怎麽辦？怎麽養家糊口啊？” 醫道官途：婦產科35
陳書記回答道：“隨著企業的改製，肯定會有一部分的工人會下崗的，不過請大家放心，『政府』會采取工齡買斷、想辦法讓他們再就業等方式妥善安排好他們今後的生活的。說到底還是我們上江市太窮了，隻要今後我們這裏的經濟發達起來了，再就業也就不存在任何的問題了。各位父老鄉親，大家一定要相信黨和『政府』，一定要相信我們會處理好這些事情的。對不起各位了，今天我陪客人在考察我們城市今後的發展，今後我們再找機會聊吧。哈哈！大家散了吧，都忙自己的事情去吧。你們看，這馬路都被你們堵住了。。。。。。哈哈！我們今後再找時間聊啊。。。。。。”
人們這才慢慢散去，不過還是有不少的人在詫異地看著林易。我們這一行隻有他和態度秘書是陌生人。林易的氣質看上去很像領導，儒雅中帶著一種威嚴。況且他還是由我們上江市的市委書記和市長親自在陪同。我心裏在暗暗地想：這些人肯定在猜測他不知道是多高級別的官員呢。
在市中心的地方林易不住在看著周圍的情況，同時也在問這些地方都有哪些單位，還有私人住房占有多少比例等問題。我記得他以前對我講過：他隻想開發我們這座城市最中心的地帶，並且希望把這裏打造成商業中心。現在看來，他的用心依然如此。
可是我沒有想到的是，後來他卻堅持看完了整座城市的情況。所以，我們整個上午都是在這大街上度過的。
一直到接近中午十二點的時候林易才說道：“陳書記，雖然我以前也來過上江市，但是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仔細觀察過這座城市。陳書記，不知道你們對這座城市做過定位或者建設上的整體規劃沒有？”
陳書記說：“我們這地方以前一直是一座重工業城市，如今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進行國企改革，而我們重工業城市的概念卻依然不會改變。至於城市建設方麵，我們正在進行整體規劃，目前我們正準備在全國範圍內招標規劃設計方案，今後城市的發展肯定會按照規劃設計方案進行的。”
林易點頭道：“陳書記，今天我仔細地觀察了這座城市的風貌，也許是因為我平日裏非常注意一座城市的元素的緣故吧，所以我很快就發現了這座城市與其它地方的不同。”
陳書記即刻就問道：“哦？林董事長，你說說，我們這座城市究竟有什麽不同呢？”
林易說道：“陳書記，其實這座城市作為重工業城市也就是幾十年前的事情，而這座城市自古以來都是文化氛圍很濃厚的地方，即使是到了現在，我們依然可以看到這座城市裏麵的一些很有品味的古式建築，隻不過它們太破舊了，所以很不顯眼。陳書記，不知道你發現沒有，如今我們國家的每一座城市好像都是在一個版本上複製下來的一樣，除了鋼筋水泥還是鋼筋水泥，除了高樓大廈還是高樓大廈，沒有任何自己的特『色』。有人把這樣的城市稱為現代化的標誌，可如今到處都是這樣的風格，人們的視覺也會麻木的。即使是在北京、西安這樣的地方，古建築被保留下來的也並不多，我認為這是多年前這些城市在做規劃的時候犯下的錯誤。如今的麗江古城為什麽那麽受人歡迎？這說到底就是因為它有著鮮明的特『色』。所以，陳書記，我倒是希望上江市也能夠有自己鮮明的特『色』，這樣才能夠給這座城市賦予一種鮮明的、具有特『色』的符號。如今你們的城市建設相對較晚，這並不是什麽壞事情，我認為這反而是一件好事，因為到了如今這個時候可以吸取別的城市在規劃上出現問題的教訓了，而且更能夠理『性』地對待一座城市未來的發展方向。你說是不是陳書記？”
這時候柳市長說道：“確實是這樣，我們上江可是有上千年曆史的城市了，城市裏麵確實有不少以前存留下來的古建築。幸好這些年我們的建設滯後，不然那些地方早就被拆掉了。”
陳書記點頭道：“林董事長，你說得很有道理。說實話，這個問題我倒是一直不曾認真去思考過，不過你剛才的話警醒了我，你說得太有道理了，這個問題也太重要了。林董事長，今天你讓我們感到收獲不小啊，這才是金玉良言啊。林董事長，請繼續講下去吧，你覺得我們具體的還需要注意些什麽呢？”
林易“嗬嗬”地笑道：“我也就是談談自己個人的看法。不過既然陳書記問到了我這個問題，那我就把自己的想法講完吧。我認為你們應該保留這座城市原有古建築並進行修繕的基礎上，對整座城市的規劃上也應該體現出地方特『色』，上江這座城市的特『色』就是文化底蘊，所以在城市的風格上最好以古建築為主，現代化建築的布局一定不要打『亂』了這樣的主格調。其實在這方麵北京和西安麵的經驗還是可以借鑒的，至少他們在古建築與現代化建築的結合上還是比較協調的。其實說到底還是在規劃上，而規劃的主體思想必須由你們提出來。此外，我建議你們最好把那些工廠遷到城市外邊去，可以建設一個專門的工業園區，這樣對這座城市的品質打造非常有好處，而且這也是從長遠在考慮。”
陳書記點頭，“林董事長，你的話倒是很有道理，而且從這座城市的長遠在考慮，不過按照古建築規劃建設這座城市的話難度可不小，『政府』可是要投入大量的資金的。我們上江的經濟比較落後，這樣的難度太大了。”
林易點頭道：“確實是這樣。首先是前期的規劃設計費用會高很多，還有就是城市前期的環境整治費用的問題。剛才我也注意到了，這座城市裏麵的這條河流的汙染非常嚴重，而且河道裏麵的淤泥也需要清理，河道需要加固、美化，河道兩旁需要空出一部分來作為人文景觀打造，這些都是很花錢的事情。不過這對一座城市的品味提升卻是非常有好處的，如果你們真的要從長遠的角度來打造這座城市的話就必須這樣做。陳書記，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們能夠給予我足夠優惠的政策的話，我們江南集團願意投入巨資和你們一起打造好這座城市。”
陳書記笑著問道：“那麽林董事長，你希望我們能夠給予你們什麽樣的優惠條件呢？”
林易笑道：“我不希望你們免稅什麽的，那樣的話我就太不地道了。上江市的經濟不發達，我們民營企業要為地方做貢獻，而不是從中損害到地方經濟的發展。陳書記你可能也知道，我們江南集團可是我們江南省每年的納稅大戶，而且我也一直有一個觀念，在納稅這樣的問題上我們從來不去弄虛做假，這也是我們企業應盡的本分。”
陳書記點頭道：“這我當然清楚。林董事長這樣講我也很感動。那麽，就請你大致談談你們的要求吧。”
林易說道：“其實我的要求就隻有一個，那就是希望上江市的城市改造項目全部由我們江南集團來承擔。而且未來的城市規劃設計我們也必須參與。陳書記，說實話吧，目前省城的房地產開發項目已經慢慢進入到了過剩的狀態，雖然房價還會繼續上漲，但是土地資源也同時在慢慢枯竭，我們的開發成本也越來越高，所以我們江南集團可能會在未來的幾年內慢慢把重心轉移到省城周邊的城市。今天我到了上江後忽然發現這座城市的與眾不同，所以我很想通過我們江南集團的資金和技術實力把這座城市建設成為一座具有特殊風格的城市。我要求整座城市的改造必須由我們江南集團來進行，這其中固然有回避競爭、降低成本的因素，而更多的還是希望在今後能夠按照統一的標準來建設這座城市。統一的管理加上統一質量上的保證，這才可以保證未來城市的品質。”
陳書記頓時猶豫著說道：“林董事長，這可是上百個億的投資。。。。。。嗬嗬！我一點沒有懷疑江南集團實力的意思，不過我知道最近幾年你們公司拉的戰線有些長，這樣大規模的投資可能對你們來講還是有些困難吧？”
林易淡淡地笑道：“房地產開發本身就是一種資本運作，江南集團旗下的產業何止一百個億？資本運作就是用一百塊錢去運作一萬塊錢的項目，甚至更大。目前我們江南集團雖然確實鋪得太開，但是我們可以慢慢收攏戰線。目前我們公司的負債率不到百分之四十，按照資本運作的規律來講，隻要負債率不超過百分之七十都是安全的，所以我們江南集團在資金上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陳書記笑著點頭道：“這一點我完全相信。不過林董事長，這件事情你得容我考慮一下，而且這麽大的事情，我們也必須請示省裏麵的領導，同時還得上常委會研究通過。”
林易笑道：“那是當然。今天我也就是表達一下我們公司方麵的想法和誠意。”
在他們整個的談話過程中我一句話都沒有講，一方麵像這樣的談話我沒有機會去『插』嘴，另一方麵畢竟林易是我的嶽父，所以我有些忌諱發表自己的看法。
不過我心裏很是詫異，因為我想不到林易竟然會有這麽大的氣魄。要知道，投入那麽多的資金到這樣一座經濟並不發達、老百姓的購買力相對較弱的地方，其投資風險是非常巨大的。而且正如陳書記所擔憂的那樣，按照江南集團如今的情況，要在這裏投入上百個億並不是一件容易和簡單的事情。
說實話，我實在不明白林易為什麽會對這座城市如此的感興趣，作為江南省最大的民營企業，他完全可以在其它方麵有所作為，可是他為什麽會偏偏看上這樣的一個地方呢？對此我很是『迷』『惑』不解。
中午市委市『政府』在一家五星級酒店宴請了林易一行，在林易的請求下，大家也即是隨便地喝了一點紅酒。林易說他下午想上山去看看那座寺廟的遺址。
陳書記笑著說道：“這樣吧，下午我就不陪你去那裏了，就請馮市長和我們**部的吳部長作陪吧。”
林易笑著點頭道：“行。我也就是去看看那地方，聽說那地方有些神奇，所以想去體會一下。陳書記，我倒是覺得今後可以把那個地方作為你們這座城市未來城市名片的一部分，如果可能的話，也應該好好打造才是。”
陳書記笑道：“這一點馮市長的想法和你一樣，我也很讚同。所以今後我們上江市還真是大有文章可做呢。”
午餐後我們就開始上山。我讓市『政府』辦公廳派了兩輛越野車。我陪他在一輛車上，另一輛車是吳部長和我們的秘書。林易將他的手下都留了下來，要求他們好好去看看這座城市。我這樣安排其實是想在車上的時候單獨和林易談點事情。
駕駛員是小崔，他的素質我還是比較放心的。作為市『政府』的駕駛員，最起碼的要求就是必須要有保密意識，絕不可以把領導的有些話隨便拿到外邊去講。通過這麽長一段時間的觀察，我發現小崔在這一點上表現得非常不錯。
“林叔叔，您真的準備在上江進行這麽大規模的投資嗎？”上車後我就即刻問他道。這個問題讓我早就有了如鯁在喉之感。
他點頭道：“確實有這樣的一個想法。如今賺錢對我來講已經沒有多少實際的意義了，錢對我來講就是一堆數字，而現在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如果你們上江市能夠按照我的設想去規劃這座城市的話，我真的很願意到這裏來投資開發。人這一輩子總得留下點什麽，像那種鋼筋水泥式的建築，確實沒有一點的美感，天天生活在那樣的環境裏麵隻能讓人生厭。如今全國各地都是這樣，除了高樓大廈還是高樓大廈，我們民族的東西越來越少，所以我真心希望能夠給我們的後人留下點東西，即使在上江市少賺錢都行，隻要能夠按照我的想法去建設。”
我搖頭道：“林叔叔，說實話，如果您要求我們完全按照您的想法去建設這座城市的話，這散步現實的事情。對於一座城市的未來來講，地方黨委和『政府』必須起主導作用的，一方麵地方黨委和『政府』必須要去考慮城市的功能，還有老百姓的利益，而且也可能會把當前的經濟利益考慮得過重，在如今隻以gdp論政績的情況下，作為一個地方的當政者不得不去考慮這樣的問題，這不僅僅是我們上江市的事情，全國都是如此。說實話，在這一點上陳書記已經算是做得比較不錯的了，至少他能夠更多地、盡可能地去思考這座城市的未來。但是，如果按照您的那種設想去建設這座城市的話，獲取收益的期限肯定比較長，因為要把一座城市打造成真正意義上的有著深厚文化底蘊的地方實在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這不但需要大量的資金投入，更需要進行廣泛的宣傳和采取各種方式的培育。這絕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他卻不以為然地道：“我不這樣認為。如今的媒體這麽發達，要宣傳一個地方並不是什麽難事。比如可以請中央電視台搞一期專題，或者請《同一首歌》到上江市來演出一次等等，這說到底就是營銷手段的問題，而且也花不了多少錢，對於一座城市來講，花費幾千萬的宣傳費用不算什麽。這筆錢到時候我們江南集團可以讚助。羊『毛』出在羊身上，城市的品質上去了，知名度提高了，房價及銷售也就自然而然地上去了。不過你說的關於地方黨委和『政府』主導的這句話倒是真的，這說到底就是官本位的問題。作為地方黨委和『政府』來講，他們從骨子裏麵認為自己被民營企業主導了，這是一件很難以接受的事情。不過我相信在這個問題上我們是可以相互協商，相互讓步的。”
我點頭，心裏卻在想：也許吧。
不過我真正擔心的其實還是他的資金問題。據我所知，江南集團一直以來都處於資金緊張的狀態，特別是在承建歌劇院項目及對歌劇院周邊進行開發之後，江南集團資金緊張的問題就一直存在。
可是我不好問他這個問題，畢竟舌涉及到他的商業機密，也涉及到他的自尊。
不過我還是相信一點的：對於企業及商人來講，他們手上的現金流都是很少的，他們都是通過資本運作然後把自己的資產越滾越大。雖然對於資本運作具體的步驟我還比較陌生，但是其原理我是知道的，而且最近我正在加強這方麵知識的學習。
作為分管財政的常務副市長，我必須學習這方麵的東西。因為『政府』在很多時候也是需要資本運作的。
他隨即問我道：“馮笑，你個人對這件事情怎麽看？我準備到這裏來投資的事情。”
我想了想後說道：“林叔叔，我希望您慎重。而且即使您要來投資的話也沒有必要由江南集團一家公司全部承擔。我覺得，一方麵這樣不大現實，因為市場經濟的特征就是公平競爭，您講的那種方式說到底就是壟斷，今後有人會講閑話的。陳書記也不得不考慮這個問題。所以，我覺得他不會同意。您想想，您今天開出的條件對我們上江市那麽有利但是他卻並沒有馬上答應您，這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另一方麵來講，畢竟上江是一個地級市，要做這麽大項目的投資，絕不是一百個億就可以拿得下來的，即使您資本運作的手段再高明也困難，因為前期需要的投入量是明擺著在那裏的，而且按照房地產傳統的預售形式來講，可能在上江市也會遇到一些困難，因為老百姓的收入就那麽點，他們的購買力實在是太有限。所以，這樣一來的話投資的風險就會變得非常的難測。再有就是，作為上江市委、市『政府』來講，比如會在建設的時間和進度上對您提出具體的要求，這就更增加了投資期限短而帶來的風險，因為這樣一來就要求您一次『性』投入更多的資金但是卻可能暫時沒有回報，這就更加加大了投資的風險。林叔叔，您說是不是這樣？”
他歎息著說道：“是啊。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這也正是我要求隻能由我們一家公司進行開發的原因，因為到時候的定價權就完全在我的手上了，前期的低價促銷及後期的適當漲價，這樣我就可以控製。我相信，隻要我們在市場運作的手法上注意節奏，投資的風險就會降低很多的。現在我最擔心的就是『政府』幹預市場，這才是最麻煩的事情。江南集團畢竟是企業，雖然也應該承擔一部分社會責任，但我們與國企是根本不同的，我們考慮的首先是利潤的問題。上江市今後的城市改造項目拆遷量那麽的大，如果再加上『政府』幹涉企業的自主權，強迫企業無休止的去承擔過多的社會責任，那才是最大的風險。所以，如果上江市方麵不答應我那樣的條件，我是不會在這地方投資一分錢的。雖然我確實想做一件自己想做的事情，那我也隻有忍痛割愛了。”
我忽然想起今天在大街上的時候陳書記對市民們講的那些話來，心想林易擔憂的似乎也有些道理。
我們很快就到了山腳下，然後下車步行。
林易其實也很少鍛煉，所以這次我倒是不覺得特別的累。因為我們在上山的途中休息了很多次。
吳部長一路上都在向林易介紹寺廟的情況，其實他介紹的都是上次柳老爺子談及到的那些內容。不過林易卻非常的感興趣，後來他說道：“如果考古發現那地方真的是那座寺廟的遺址的話，今後的重建工作我們公司可以承擔，保證不收取你們一分錢的管理費，人工工資部分就算是我們的捐款好了。”
吳部長頓時大喜，“這樣的話就太好了。這座寺廟的重建資金就綽綽有餘了。”
林易搖頭道：“重建不是最重要的，今後的捐款完全可以滿足重建的所有需求。我認為最重要的是宣傳。這麽好的題材，如果不好好挖掘然後進行有深度的宣傳，那真是太可惜了。宣傳造勢要從重建之前就開始，建好後還要搞一次大型的佛像開光儀式，最好是要請到全國知名的媒體都來報道此事。這才是最花錢的地方。”
吳部長歎息著說道：“林董事長真是與眾不同，什麽事情首先想到的就是營銷。這樣的大手筆也隻有您能夠想得到，而且也能夠做得到。今後這個項目的事情還需要您多費心啊。”
林易很受用的樣子，他微微地笑道：“沒問題的。我對這件事情很感興趣。”
到了山上後我看到省文物局的人正在那裏進行考古發掘。市公安局、軍分區派有人在這裏執勤、進行安全保衛。
那天我看了吳部長派人去拍來的照片，發現現場被市民破壞得非常厲害，甚至可以說是觸目驚心。在照片上我看到，現場完全變成了一片狼藉，到處都被挖得坑坑窪窪。
人們對發財始終有著一種神話般的夢想，特別對這種關於某地有寶藏的傳說，更容易造成人們的瘋狂。
千百年來人們在這樣的問題上都是如此，一夜暴富的誘『惑』力畢竟是非常巨大的。
我沒有想到的是柳老爺子居然也在這山上，他看見我後頓時就朝我發火了，“小馮，你怎麽答應我的？你看看現在這裏！”
吳部長趕忙過去勸他，“您別生氣，這樣的事情馮市長也沒有料到。”
老爺子卻依然氣呼呼地在那裏瞪著我。
我覺得這人年齡大了後反而就小孩子脾氣了，頓時在心裏暗暗覺得好笑。我笑著對他說道：“老爺子，這件事情雖然是在意想不到的情況下發生了，但這是一件好事情啊，如果不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怎麽能夠這麽快就把考古隊的人請來了呢？您說是吧？”
老爺子怔了一下。。。。。。他卻忽然注意到了林易的存在，而且他好像還認識林易，“你，你怎麽也跑到這裏來了？”
林易朝老爺子微微地笑道：“這地方我不該來嗎？”
我和吳部長對視了一眼，我們的臉上都帶著一種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