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次年三月,這正是春光明媚的季節,我接到了省委組織部的調令。<最快更新請到 >雖然我目前的身份僅僅隻是上江市副市長的候選人,但是我心裏清楚這不過是一個層序罷了。


    根據省委組織部的安排,在我正式當選為上江市副市長之後,組織上即刻將安排我成為上江市政府班子成員中的第一副市長,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常務副市長。


    常務副市長一般負責全市比較重要的事務,並且主持市政府日常事務,在市長空缺或者離開期間代行市長職權,平時日常分工中分管重要部門和宏觀經濟部分,比如財政、統計、公安、市政建設等,或者分管工業、內貿、交通、公安、司法、信訪、安全生產、政府法製工作。


    這是省委組織部一位副部長在與我談話時提到的內容之一。 醫道官途:婦產科1


    家裏的事情都安頓好了,目前我的母親已經基本上恢複了情緒。孩子的漢語學得很快,從去年下半年開始我就把他送到小區裏麵的幼兒園裏麵去了。


    我們所住的是高檔小區,裏麵所配套的幼兒園的條件當然相當不錯了。保姆繼續留在我家裏,而且我還給她加了工資。她的主要工作就是每天接送孩子,然後就是陪伴我的母親。


    父親的屍體在出事的當天就找到了,他是從市區邊上的一座橋上麵跳下去的,他落下去的地方是實地,不過很奇怪的是他的全身竟然沒有特別顯眼的傷痕。後來法醫說是頸椎斷裂造成的死亡。


    父親就用這樣的方式解脫了他自己,但是卻給母親和我留下了無盡的悲痛,還有無奈。父親的去世在讓我悲痛萬分的同時,也讓我重新開始思考生命的意義。


    父親用他的那種方式在告訴我:與其痛苦地活著,還不如決絕地放棄。他還用那樣的方式向我傳遞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那就是:愛,無私的愛。因為他知道,他活在這世上所遭受的每一分痛苦都會傳遞給自己的親人,他還知道,一直以來他依賴的那種含有毒品的香煙很可能會給我帶來滅頂之災。所以,他才義無反顧地選擇了那樣的方式。


    父親的屍體火化後埋在了距離陳圓不遠的地方。寧相如特地給我選了一個地方,是一處雙人墓地,而且她開始說不收錢,後來我按照市場價的一半給了她錢,包括周圍的綠化和墓碑一共十五萬。


    其實我是知道的,父親心裏一直以來最擔心的是我在經濟上犯錯誤,雖然他在世時對我這一點最放心,但是我心裏清楚,他的那種放心隻是看到我的當前。所以,我不想讓地下有知的父親因為墓地的事情心有不安。


    不過那天的事情我一直在心裏覺得奇怪——為什麽童瑤去了後就發生了那樣的事?她究竟對我父親說了些什麽?


    我不想去當麵問她,因為我對她有著一種非常的憤怒。那天中午要不是她非得要我去吃飯的話我肯定就回家了。或許我對父親後來的表現會有所警覺,至少不會就那樣讓他一個出去。


    所以,我覺得童瑤不可原諒。


    在處理完父親的喪事後我給童瑤打了一個電話,我問得非常直接,“你告訴我,那天你去我家裏的時候對我父親都說了些什麽?”


    她輕聲地回答了我,“對不起。。。。。。我就是勸了他應該去醫院。”


    我頓時就明白了,內心的憤怒在那一瞬間猛然地**了出來,“童瑤!你怎麽那麽愛管閑事呢?!我父親的出事就是你造成的!”


    我即刻就掛斷了電話。


    那一刻,憤怒完全地充滿了我的身體,她那張美麗的臉也頓時在我的心裏變得麵目可憎起來。是的,她不可被我原諒!


    很明顯,她告訴了我父親那些香煙可能會給我帶來的危險性,她還可能告訴了我父親我是在犯法。


    在父親的自殺現場沒有發現那隻大包包,警察隻在他身上發現了幾十塊錢,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很明顯,父親在自殺前銷毀了那些香煙,不管他用什麽樣的方式銷毀了那些香煙,但這一切都與童瑤有關係。


    這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女人,她總是自以為是地以為自己在幫助別人,總是自以為是地認為自己一切都正確,所以她才總是用俯視的目光去看待他人,這些他人也包括我,還有我的父親。


    她不再值得我有對她又絲毫的留戀,反而地,在我的心裏對她隻有恨。 醫道官途:婦產科1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半年,但是我對她的那種痛恨卻沒有絲毫的減弱。其間她曾經給我打過幾次電話但是卻都被我拒絕了接聽。我覺得和她通話是一種浪費時間,而且我根本就不願意接受她的任何抱歉和解釋。


    方強也給我打過電話,當他對我說出“我代童瑤向你道歉”這句話時,我即刻就硬邦邦地回了他一句,“這件事情與你沒有關係。”隨即,我也將他的電話掛斷了。


    我不想聽他多餘的話,甚至凡是與童瑤有關係的一切事和人我都不想去觸及,包括我的那家酒樓。


    從此我將不會去那裏。我在心裏對自己說。


    當我離開省招辦的時候,招生錄取中心項目已經完成了主體建築的修建,裝修圖紙也已經出來了,而且市政方麵也已經開始在進行橋梁的建設。雖然這個項目不能在我的手上完全被建成,但是它已經初具規模。其實這對於我來講已經足夠了,這件事情畢竟是我一手策劃並組織完成的,不管怎麽說,雖然我在省招辦工作的時間不長,但我確實是踏踏實實地在做實事。


    上江市我曾經來過,那次我帶著國家教育部的竇部長來參觀核工業基地的時候來過這裏。當時我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到這裏來任常務副市長,由此可見這個世界上的事情還真是很奇妙。


    我離開省招辦的時候新的招辦主任已經確定了,是商壟行。這件事情我也覺得很奇怪,其實她就好像是去省委組織部裏麵打了一個圈後就回來了,隻不過級別上了一個台階。


    不過後來林育告訴了我原因。她說:“這個人很能幹,把她放在我們省委組織部裏麵有些屈才。我們省委組織部裏麵的幹部是最不好安置的了,我們總是在給別人安排位子,但是對自己的人卻很難安排,這是沒辦法的事情,目前的體製就是如此。”


    但是阮婕卻以為這樣的安排是出於我的意見,她就此還專門來問過我,“商壟行回來當一把手的事情是你的意見吧?”


    她問過之後隨即就滿眼哀怨地在看著我。


    我知道她的話其實沒有說完:難怪當時我對你說自己想法的時候你竟然推脫呢。不過我倒是覺得她的這種懷疑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畢竟當初商壟行離開省招辦去往省委組織部的事情是我建議的。那件事情雖然是在阮婕調到省招辦之前,但是她肯定在後來會有所耳聞。


    像這樣的事情我沒辦法解釋。我說:“阮婕,信不信由你,我也是現在才知道商壟行回來任職的事情。不過說實話,我倒是覺得她很適合這個位子,她有高校、地方政府及組織部門的工作經驗,雖然在省招辦的工作時間不長但她畢竟對招生工作有一些起碼的專業性經驗。所以,無論是從業務熟悉的角度還是從服眾的角度來講她都是最適合的。我想,或許這也是組織上考慮她的因素吧。”


    她怔了一下,隨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倒也是。”


    其實很多時候都是這樣,我們每個人並不能隨時都能夠清醒地認識自己的,很多時候需要經過他人提醒之後才可以客觀地去比較。


    離開省招辦之前連續喝了好多天的酒,班子成員、各個處室請客,在省教委的領導給我舉辦歡送宴會的時候何省長也親自到場了。


    何省長已經知道了我父親的事情,她安慰了我很久。本來我的傷痛早已經被自己包裹起來了,可是她的那一番安慰卻讓我內心的那種痛猛然地傾瀉而出,結果在那次歡送我的宴席上我竟然克製不住自己地流下了眼淚。


    老主任也單獨請我喝了一次酒,在他的家裏。這次他沒有叫其他的人,不過他把晨晨叫來來。


    開始的時候我有些不大自在,不過晨晨倒是很大方,這就讓我很快地變得自然隨意了起來。


    這天老主任拿出了他珍藏多年的茅台,他對我說:“小馮,我就知道你在省招辦裏麵幹的時間不會太長,你這個人很有能力,也很有想法,工作上沒有什麽說的,不過你最大的缺點就是有時候心太軟。”


    老主任的妻子這時候笑著說了一句,“現在心軟的男人太少了,這才是好男人呢。”


    老主任笑道:“那得看在什麽地方,看對什麽人。在家裏,對自己的親人,在外麵,對自己的朋友應該這樣,但是工作上不行。如今小馮可是一方的大員了,官場上的事情處處險惡,人心難測,很多人會利用領導的弱點謀取自己的利益,從而讓領導陷於危境之中,這樣的事情在官場上屢見不鮮。在我之前的那位省招辦主任多好的一個人啊,結果卻因為自己的一位下屬收受賄賂而遭到了牽連,因為他早就知道自己的下屬有那樣的問題但是卻不忍去處理,後來那個人事發,馬上就有人想上級部門反映說曾經多次向單位負責人舉報過此事。。。。。。這還算是好的,現在的那些做生意的人更厲害,那些人專門研究領導的弱點然後有針對地去對症下藥,很多當領導的人都是因為這樣被拉下水了的。”


    晨晨滿臉的擔憂,“聽您這樣說,那現在那些當領導的豈不是很危險?隨時都有會被人拉下水的可能?” 醫道官途:婦產科1


    老主任笑道:“是啊。現在的官場可是一種危險職業,不過聰明的官員懂得如何去化解自己的危險,這就要求自己隨時保持清醒,堅守住最後的那道底線。”


    我說:“反正我有個原則,那就是自己不去貪。我想,自己的這道底線是永遠不會被突破的。”


    老主任搖頭道:“那也不一定啊。假如我來找你做項目,而且明顯地是違背原則,你答應還是不答應?假如不是我,是你的親人,甚至是對你有恩的上級,你又會怎麽辦?”


    我頓時默然。


    老主任繼續地道:“我覺得注意兩點就夠了。第一就是你說的那樣,自己不貪,這樣至少可以讓自己免於牢獄之災。第二就是要看輕自己的前途。如果在遇到自己無法回避的矛盾的時候,比如你的上級來找到你辦違背原則的事情的時候,在那樣的情況下你就應該有‘老子最多不幹了’的勇氣。”


    我“嗬嗬”地笑,“老主任,您說得對。”


    其實我的心裏卻不以為然:這官場上麵的事情要是這樣簡單就好了。不過現在我不想去多思考那樣的問題,因為如今誰也說不清楚今後自己究竟會遇到什麽樣的事情。


    老主任笑道:“小馮,你沒問題的。因為你是我見過的年輕人當中最有前途的一位。你這人很厲害,甚至可以算是另類,因為你不但事業上成功,而且也很會賺錢。阮婕請我去你的新酒樓裏麵吃了一次飯,裏麵的生意真好啊,你賺錢的本事也非同尋常呢。”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老主任,如果有一天您不想上班了的話,我再開一家酒樓讓您去管理。怎麽樣?”


    他即刻地擺手道:“算了,我可沒那份閑心。我這人雖然喜歡喝酒,但是要讓我天天在那裏麵呆著可不行。”


    其實我知道他為什麽要說這些話,一方麵是真正在讚揚我,而更主要的是為了說給晨晨聽。


    其實在父親去世後我一直在考慮他的那些遺言,特別是他對我婚姻問題的擔憂。


    我想了很久,覺得自己認識和經曆過的女人中最合適的就是莊晴了。因為我們有真實的感情,而且我們都經曆過那麽多的風雨,準確地講,我們都已經千瘡百孔,或許我們在一起可以相互舔舐對方的傷口。而更重要的是,她曾經也很喜歡陳圓,所以我相信她對我的孩子會很好。


    因此,在父親去世後兩個月之後的某一天我終於決定給莊晴打電話。


    但是讓我想不到的是,她卻直接地拒絕了我。


    當時,在電話接通了後我問得很直接,“莊晴,你覺得我們結婚可以嗎?”


    她頓時就笑,“馮笑,你今天喝酒喝多了吧?有你這樣向女人求婚的嗎?”


    我覺得自己這樣也有些不大像話,所以也笑了,“那你說,要我怎麽樣向你求婚才可以?在你麵前單腿下跪?沒問題,你告訴我你現在在什麽地方?我馬上飛過來。”


    她不住地笑,“馮笑,看來你今天好像真的是喝多了。你還是第一次和我這樣幽默。”


    我急忙地道:“莊晴,我告訴你:第一,我今天沒有喝酒。第二,我不是幽默,我很認真的。”


    她頓時就不再笑了,“馮笑,你和我開玩笑吧?”


    我即刻地就說道:“不是,我真的很認真的。莊晴,我想娶你。”


    她卻即刻就笑了起來,“馮笑,你別這樣,你現在開起玩笑來像真的一樣了。”


    我頓時就著急了,“莊晴,你要怎麽才可以相信我的話呢?我覺得我們兩個人在一起才是最合適的。這麽多年了,我們一直都保持著真正的感情。是感情,不僅僅是友誼,你應該知道的。是吧?”


    她即刻就問我道:“馮笑,難道你不在乎我曾經和那麽多男人有過關係?不在乎我今後在演戲的時候和男演員親嘴甚至更親密的事情?”


    我苦笑著說:“我還不是一樣?這些年我不也一樣**形骸?既然我自己是如此,那我有什麽資格在乎你過去的那些事情?隻要我們結婚後不再那樣就可以了,我們都相互忠誠,然後白頭偕老,這樣不是很好嗎?”


    可是她卻隨即就說道:“馮笑,我做不到。即使我們結婚後我也會和其他男人做那樣的事情的。因為我喜歡自己現在的這個職業,也不願意太束縛自己。我就喜歡一個人自自由由地生活下去,不想被婚姻束縛。所以,我們不可能在一起。”


    我想不到她竟然會這樣說,頓時就愣住了。不過我並不相信她的話,因為我知道她骨子裏麵不是像她自己所說的那種女人。我說道:“莊晴,我和你認真在說呢。我真的沒有開玩笑。”


    她即刻就笑,“我也很認真的啊。馮笑,你不覺得我們現在這樣就最好嗎?你想我了,我想你了,我們就在一起,然後把自己給對方,而且我們每次在一起的時候都會很有**,很有新鮮感。你想想,假如我們真的結婚後,天天見麵,天天晚上做那樣的事情,要不了多久就會相互厭倦的。而且還很可能會為了生活中的一些芝麻小事發生矛盾,那樣多無趣啊?你說是不是?對,我們之間有感情,而且也有**,這些我都特別在乎,但是我不希望自己成為你的妻子,因為我不配。反過來講,我也覺得你不適合當我的老公,因為你也不配。所以,我們還是維持現狀的好。假如今後有一天你找到了自己真正喜歡的女人,那時候我絕不再**你,絕不再和你做那樣的事情了。馮笑,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心裏頓時黯然,不過我忽然覺得她的話怪怪的,即刻就問了她一句,“你的意思是說,以前是因為我並不是真正在喜歡趙夢蕾和陳圓,所以你才和我做那樣的事情的?”


    她說道:“你怎麽這樣說呢?那時候是因為我們都不懂事,還因為我們都被欲望蒙住了心。所以我們都隻管自己的感受而不去管別人。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們都經曆了那麽多,而且年齡都大了,應該知道自己哪些事情該做哪些不該做了。你說是不是?”


    我頓時歎息。說實話,我不得不承認她的話是對的,因為我和她似乎都不喜歡婚姻的束縛。


    而此時,當老主任再一次在晨晨麵前這樣暗示的時候,我心裏不禁就想:或許她真的適合做我的妻子?


    不該我隨即就否定了,因為我的內心裏麵依然有著一種深深的自卑。特別是當我看見她那酷似趙夢蕾眼神的雙眼的時候,我內心的那種自卑就更加的變得厲害起來。


    還好的是,老主任並沒有在晨晨麵前直接提及他的那種想法,或許是他不想讓我和晨晨太難堪,也或許是他知道晨晨對我並沒有那樣的想法。


    吃完飯後我在老主任家裏坐了一會兒,然後就向他告辭。老主任對我說:“小馮,你送送小晨吧。”


    晨晨來看了我一眼,“也好,那就麻煩馮大市長送我去醫大。”


    我當然不可能拒絕。


    我們到了樓下後她忽然對我說了一句:“我們走走吧。”


    我心裏忽然升起了一種溫暖的感覺,“好的。晨晨,你那音樂吧今天不開業嗎?”


    她說:“我可以晚點去。反正那地方就是為了讓大家輕鬆、娛樂的,現在去那裏的客人也可以上台唱歌了。不過我們要先聽一下他們唱歌的水平。”


    我笑道:“倒也是,不然就搞成了卡拉ok了,假如像我這樣的人也可以上去唱的話,那豈不是把其他的人都嚇跑了?”


    她頓時就笑了,“不會吧?你唱歌不會那麽次吧?對了,好像我還從來沒有聽你唱過歌呢,什麽時候你去那裏唱一曲讓我聽聽?沒關係,反正你有錢,把客人們嚇跑了的話你賠得起。”


    我急忙地道:“不行!我唱過左得很,嚇跑你的客人倒是小事,讓他們回去都做噩夢的話我可就賠不起了。”


    她大笑,“你真會開玩笑。”隨即,她輕聲地來問我道:“我聽說你父親去世了?你現在還好吧?”


    我的心頓時就刺痛了一下,隨即就苦笑著說道:“人都這樣,生老病死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我前麵的兩位妻子都去世了,還曾經親臨過身邊朋友的死亡,何況我以前還是醫生,經曆過的這樣的事情太多了。。。。。。現在我也想通了,人這一輩子其實很簡單,如果一個人能夠坦然去麵對那一切的話就會很幸福,否則的話就是痛苦。活著的人盡好自己的責任,好好去麵對自己的每一天,這樣就簡單多了、幸福多了。”


    她輕聲地道:“你說得真好。。。。。。馮笑,哦,我可以這樣稱呼你嗎?你馬上就是副市長了,不會覺得我這樣稱呼你是對你的一種不尊重吧?”


    我笑著搖頭道:“怎麽會呢?朋友之間最重要的就是平等。我稱呼你的名字,你卻叫我的職務,這就說明我們之間根本就還沒有到朋友的地步。你說是吧?”


    她笑道:“你說得對,我也是這樣想的。那麽馮笑,你可以給我講講你的過去嗎?我想,你的過去肯定很感動人,因為我發現你的眼神裏麵好像有很多故事。”


    我搖頭道:“晨晨,我的過去就四個字可以概括:不堪回首。其實我不是一個好男人,以前也不是一個好丈夫,而現在,我隻想做一個好父親,做一個母親的好兒子。僅此而已。”


    她說:“我明白了。其實像你這樣年輕就擁有了這麽高職務的人,而且人也長得還算可以,假如你說你自己如何、如何的好的話我反倒不相信了。那麽,你可以告訴我你那兩位妻子的故事嗎?嗬嗬!我沒有別的什麽意思,我看得出來,其實你還是很愛她們的,所以我很想知道她們究竟是什麽樣的女人,為什麽能夠讓你愛上她們。這或許對我今後找男朋友有幫助呢。當然,你不願意講就算了,畢竟這樣的事情很可能讓你心情難受。我隻是好奇而已。”


    我想了想,隨即還是對她講述了起來,不過我僅僅隻是講她們的事情。


    我首先講的是趙夢蕾,從我們的中學時代開始講起。我發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向一個女孩子去講述自己的過去竟然讓我有一種年輕的感覺,因為我忽然發現曾經的那一切似乎就在眼前一樣。


    我一直講到了趙夢蕾的自殺,然後又開始講陳圓和我的婚姻,以及她的離世。不過我沒有對她講當時林易逼迫我的事情,而且把我和陳圓的婚姻延後到了趙夢蕾離世之後。


    晨晨並不知道,其實我在講述的過程中一直都是在小心翼翼,因為我不能把自己曾經的那些不堪暴露出來,那是我內心深處的汙穢。


    這並不是因為我想要追求她所以才故意要向她隱瞞,而是我覺得自己並沒有必要向她坦露那一切。除非我真的要追求她,否則就根本沒有必要,我還不至於傻到隨隨便便就去向他人暴露自己汙穢的程度。


    自從上次我下定決心不再去和那些女人來往之後,我真的就不再像以前那樣濫情了,這裏麵固然有父親生病與離世的緣故,當然也有我內心裏麵真正醒悟了 的原因。因為我覺得林育的那番話很對。


    我相信,自己曾經的那些不堪將會被我永遠地塵封在自己的記憶裏,將永遠地被我包裹在道貌岸然的表型之下,而且也會永遠不讓那些曾經不堪暴露出去。


    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任何人都無法去抹掉,而我從現在開始要做的就隻有一點:正視自己,重新做人。


    我在講述的過程中沒有去顧及她的情緒和反應,慢慢地,我完全進入到了對過去的回憶之中。


    後來,在不知不覺中我就講完了,而這時候我才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馮笑,你怎麽真的就對她講了自己的這一切?你這樣一個老男人,去對她講這些有意思嗎?


    可是她卻已經被我的講述感染了,她輕聲地在說道:“馮笑,我想不到你竟然這樣堅強。與你比較起來,我才覺得自己太脆弱了。”


    這一刻,我才明白了自己剛才為什麽要去對她講那些事情的真正意圖了,是的,在我潛意識裏麵也在希望她能夠堅強起來。


    我說道:“晨晨,你叔叔給我講過你父母的事情。我覺得你應該忘記過去的事情,死者已矣,我們活著的人應該繼續地好好活下去才是,這樣的話,你父母的在天之靈才會真正得到安寧。假如他們知道你現在還依然沉浸在對他們去世的痛苦中的話,他們也會很不高興的。前麵我說過,作為人,生老病死其實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準確地講,從我們生下來的那一刻起我們都在麵對死亡的威脅,隻不過有些人活得長一些,而有的人短一些罷了,說起來我們其實都僅僅隻是這個世界的匆匆過客。上天讓我們來到這個世界是我們的一種幸運,我們應該好好對待自己,善待自己的生命和所有的生活。晨晨,這不是什麽大話,而應該是我們活著的真諦。”


    她輕聲地道:“也許吧。馮笑,謝謝你今天對我講了這麽多。。。。。。啊?我們怎麽走到這裏來了?”


    這時候我也才忽然發現,我們兩個人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就走到了市中心的邊緣了。


    頓時相視一笑,隨即我打車和她一起回到老主任家的外邊,然後我開車送她去到了醫大的校園裏麵。


    “去坐坐?”她下車的時候問我道。


    我搖頭,“我得回家去陪陪母親和孩子。”


    她朝我揮手,“也行。再見。我祝賀你當上副市長了,也希望你能夠成為一個好官。”


    我朝她點頭,微笑著對她說道:“但願我不會辜負你的這句話。”


    在去上江市報到之前我和母親帶著孩子一起去了一趟墓地。先去了陳圓那裏,我讓孩子在她的墓前給她磕了頭。我指著墓碑上陳圓的照片對孩子說:“兒子,這是你媽媽。”


    孩子問我道:“媽媽怎麽在這裏?她為什麽不回家?”


    我告訴孩子道:“這是媽媽的家,今後我們都會來這裏住下。”


    孩子當然不懂了,“我們為什麽現在不可以來這裏住?”


    我笑著說道:“因為我們的事情還沒有做完。兒子,你現在不懂,今後等你長大了就懂了。但是你要記住,這是你的媽媽,你要永遠記住。”


    隨後我們去到了父親的墓前,我帶著孩子一起在父親的墓前磕頭。


    墓前跪在父親的墓前,她對著墓碑上父親的照片說道:“我聽你的話,等我們孫子長大後就來陪你。”


    幾天後我前往上江市。


    這是一個陽光中帶有慵懶氣息的季節,萬紫千紅中彌漫著幽幽花草香。偶爾一陣風來,落英繽紛,引來潤潤的春雨,在樹葉間打著滾兒,極不情願的“吧嗒”著,如委屈的孩子。而且當微風吹來的時候就會讓人感受到有一分的清醒,兩分的醉意,還有三分的得意。恍惚間,春很快就會隨流水落花逝去。


    或許我們的人生本來就是這樣的,在某個陽光的日子裏,從鵝黃的柳枝跳入水中,從此喚醒沉睡的魚,呼來冬困的鳥。。。。。。


    我在心裏微微地感歎:既然微吟不可,長歎不必,那就隻好沉默著與生活對白,去笑迎這人生的百態,在這陽光裏揮灑著真實的期盼。


    其實,人生不過是個睜眼閉眼的過程,隻要不作過分地去神往,其實真的很簡單。


    上江市的市委書記親自來迎候我。我們一見之下便相視一笑,隨即我們的手就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我們是熟人,因為他也是這次全省省管幹部的調整對象之一,在此之前他是高樓市的市長。他姓陳。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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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簡介:《醫道官途》之第五部。


    男人和女人的距離到底有多遠?有人說:也許就是一個胸部的距離。


    乳腺外科醫生林傑的雙手天天都在女性的胸部上遊弋,但是他卻發現自己與愛的距離是那麽的遙遠。


    這是一個高藥價時代,林傑從一名普通的外科醫生到省藥監局局長都一直在經曆著這個光怪陸離的時代。他明明清楚高藥價的起因和秘密,但是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力去改變這一切,因為這裏麵有著太多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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