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竇部長是乘坐的下午的飛機,黃省長、何省長及省政府的一位副秘書長還有省教委的羅書記、冷主任一同前往機場迎接。[` 小說`]我當然也去了。


    迎接的車隊有五、六輛,全部是清一色的黑色奧迪。而且前麵還有一輛警車開道。


    陪同竇部長乘車的是兩位副省長,我當然就沒資格了。


    我和老主任一輛車,在車上的時候老主任歎息道:“這樣的接待規格太高了,像竇部長這樣級別的人在北京絕不可能想少到。” 醫道官途:婦產科9


    我說:“是啊。兩位副省長加上副秘書長親自到機場迎接,這規格是夠高的了。不過據說一會兒晚宴的時候汪省長還要親自到場呢。”


    老主任卻在搖頭道:“我說的規格高不是指的這個。按照規定,警車開道必須是更高級別的領導才可以享受的。”


    我很是詫異,“ 我以前看到縣裏麵接待領導都是警車開道的。”


    他頓時就笑了起來,“所以這下邊的人都是亂來嘛。也正因為如此我才說竇部長隻有到了我們這裏才能夠享受到這樣的待遇呢。”


    隨後老主任給我講了有關警衛級別的一些常識——


    老主任說:警衛是對於重要領導人和政壇人物的保衛措施和級別規定的名稱。分一、二、三等級別,對程度不同和重要性進行分別對待的防範措施。 例如交通方方麵:一級交通警衛是對來訪的外國元首、政府首腦、執政黨領袖和我國在國內外活動的黨中央政治局常委、國家主席、副主席、人大委員長、國務院總理、政協主席、中央軍委主席所安排的警衛規格。要求各部門保證警衛對象絕對安全、萬無一失。同時,對外賓的警衛工作從禮儀方麵要求隆重、莊重,除了配備開道車、收尾車外,還要配備護衛,在沿途布置較多的警力,這既有安全的考慮,也有禮儀的要求。二級交通警衛是對來訪的國家元首與執政黨領袖的副職或相當於此級別的代表,以及我國的政治局委員、記、國務院副總理、人大副委員長、政協副主席和最高人民法院院長、最高人民檢察院檢察長所安排的交通警衛規格。要求在警衛對象途經的重要地點、複雜路段、路口加崗,一般路線適當增加警力,在車隊前麵配置開道警車。三級交通警衛是對來訪的各國議會副議長、政府副總理或相當於此規格的代表團,所安排的交通警衛規格。三級交通警衛一般不增加警力,不派開道車,多采取途經的各交通崗屆時給予適當方便的做法。。。。。。


    說實話,我以前對這樣的事情還真了解得沒有這麽細,此刻聽了後頓時就覺得很是新奇,同時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我問道:“老主任,這僅僅是一種規格吧?就像古時候那些官員一樣,坐轎子是幾個人抬都有嚴格的規定?”


    老主任笑道:“在我們國家,最高領導人的警衛規格從來都不僅僅是個安全問題,更是一種政治上的姿態。作為一個大國的最高領導人,享有一定的警衛保護是理所應當的。嗬嗬!說到底就是一種規格,也有你剛才說的那種意味。現在這開道的警車,作用相當於古代官員出行時,排在舉牌打旗一幹人等最前頭敲鑼的那些衙役。這些衙役一邊鳴鑼,一邊吆喝:軍民人等,一概回避。鑼鳴七下,表示縣太爺乘轎或行轅出行;鳴鑼九下,是府一級的官員出行;鳴鑼十一下,代表省、道一級的官員出行,皇帝出行,則要鳴鑼十三下。鳴鑼開道無疑是按級別享受的待遇,坐在轎子裏的古代領導同誌一定會顧盼自雄爽歪歪,要是我等沒城府的人有機會爽一把,少不得吩咐下人把轎簾子打起來,矜持地朝夾道的群眾揮手致意,並輔以頻頻點頭。”


    聽他說得有趣,我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他又笑著說道:“如今時代在進步,開道者換成了警車,鑼也被警燈警報器所替代。既然是開道,當然要講究莊嚴氣派、威風八麵,車子要高級豪華、警燈警報也要原裝進口大功率幾萬塊錢一套的才好。古代官員的儀仗,一級是一級的水平,轎子幾個人抬、幾個人跑龍套、鑼敲幾下都有明文規定,違反規定那叫僭越,搞不好會革職查辦。在現代社會,就沒有了這麽多的繁文縟節,隻要是能管住交警隊的領導,誰有興趣了都可以調輛警車來玩玩。不但官員可以動用警車開道,就連企業家、商人、演員、運動員、歌手等等都有機會體會一下喝令閑雜人等回避的威風。如今警車開道的多了,就有些亂套,路上吱裏哇啦地亂叫,老百姓早就昏頭了,他們不知道哪裏來的那麽多首長。所以,你在縣裏麵看到的情況也就不足為怪了。其實呢,作為高級別的領導享受這樣的待遇倒也無可厚非,畢竟全世界的領導人出行的時候都是這樣。可是我們國家就顯得太混亂了,這說到底還是封建殘餘思想在作怪啊。”


    我頓時沉默,因為我覺得這並不完全是什麽封建殘餘思想在作怪,而是我們本身就沒有脫離封建社會的影子。無論是從用人的體製上看還是從特權普遍存在的情況來講都是如此。


    其實大家心裏都知道,隻不過人們都不敢講出來罷了。


    也許我不該這樣去想,正如那天晚上我對林育講過的那樣,可能是我的思想太反動了。


    我覺得我們每個人的腦子裏都有這樣的封建思想,不然的話為什麽那麽多人會去崇尚權力和特權?


    那天晚上我請何秘書及吳雙吃飯的時候就是如此。


    首先是在座位的安排上。本來在座的是我和楊曙光的級別最高,我們倆都是副廳。我坐主位是理所當然,因為是我請客。但是楊曙光卻偏偏要讓何秘書坐在我的左首,而且還要讓吳雙坐在我的右邊。他說何秘書的省領導身邊的人,而吳雙卻是我今天請的主要客人之一,他說他也就是為我們服務罷了。


    其實我明白他的想法,因為他並不是真正看重我們在座的這幾個人,而是我們身後的領導,況且他當時還說了一句話:宰相府裏七品官,你們可都是老爺們身邊的人。所以我和梁處長一起為你們服務是應該的。


    此外,在吃完飯後我才發現他竟然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偷偷地已經去把帳給結了。我責怪他的時候他說:馮主任,都是一樣的,反正你我都是報賬。 醫道官途:婦產科9


    我隻好一笑置之。


    不過那天我們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倒是很輕鬆,大家都不談工作,都在說著不傷大雅的笑話,氣氛倒也其樂融融。


    後來吃完飯後楊曙光說邀請大家去娛樂一下,但是何秘書說家裏還有事情。既然她都那樣講了,所以大家也就散了。其實她才是那天晚上真正的主角,因為她是何省長的秘書。


    我一直沒有主動去問楊曙光關於木嬌的那件事情,因為我心裏非常注意一點:那件事情萬一在今後惹出什麽麻煩來了的話我可就難辭其咎了,說不定我還可能負法律責任。


    不過楊曙光很聰明。在我們分手的時候他來對我說了一句:“兄弟,你那事情辦得差不多了。”


    我這才說道:“感激不盡啊。多少?”


    他連忙擺手道:“我們兄弟之間就別說這些了。”


    剛才,在我和他說話的時候也非常小心的,因為我不想留下任何的隱患。不過此時我卻不得不說一句話了,“楊大哥,你可要小心行事啊。(aoye純文字)我非常感激你,但是其中的厲害你應該知道。”


    他朝我點頭道:“沒事。我知道該怎麽處理。這件事情我沒有出麵。”


    我這才頓時放心了下來,“那就太好了。楊大哥,感謝的話我也不再說了。今後你有什麽事情吩咐老弟一聲就是。”


    他大笑,“一定會的。”


    我不以為意,因為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現在他給我幫了那麽大的忙,那麽今後我幫他才是正常的。


    當然,我們有著起碼的朋友基礎。這也很重要。


    不過一直到現在我都沒有給木嬌打電話,我希望她今後也不要給我打電話告訴我她父親已經出去了的事情。


    我與老主任在車上一直在閑聊,很快地,車隊就進入到了主城區,然後在一家五星級酒店裏麵停了下來。


    接下來是省教委的領導和我一起陪同竇部長和孫主任到了他們的房間裏麵。黃省長、何省長即刻去到了酒店樓上的小會議室裏麵等候。


    根據安排,接下來雙方有一個簡單的座談會。這個座談會其實有兩個作用,一是雙方找個地方寒暄幾句,二是等待吃飯時間的到來。


    羅書記、冷主任和我陪著竇部長一起去到了他的豪華套房裏麵,竇部長客氣地道:“你們江南省的同誌真是太客氣了。”


    冷主任笑道:“這是應該的。我們省裏麵的領導對竇部長這次到我們江南省來調研的事情非常重視。”


    羅書記也道:“是啊。竇部長,您這次到我們江南,一定要多走幾個地方看看。我們正在對全省的中小學危房進行改造,請竇部長多多對我們的工作進行指導啊。”


    竇部長說:“我主要分管招生工作,這次到你們江南來的目的還是多對你們的招生工作進行調研吧。此外,我也想抽時間去參觀一下你們江南省的高校。”


    羅書記急忙地道:“我們當然聽從您的安排了。” 醫道官途:婦產科9


    竇部長說道:“你們先去會議室吧,小馮留下就是了。我洗漱後馬上就上去。”


    既然竇部長都這樣明確地講了,羅書記和冷主任當然就不好說什麽了。羅書記對我說道:“馮主任,那你一會兒陪著竇部長一起上來。”


    我笑著朝兩位省教委的領導點頭。


    他們兩個人離開後我隨即對竇部長說道:“竇部長,您先去洗把臉。我們特地給您準備的毛巾和洗漱用具,酒店裏麵的東西我們還是不大放心。”


    他朝我微笑道:“小馮真不愧是學醫的,想得這麽周到。”


    我心裏頓時感覺舒服極了。被領導表揚當然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情了,不過我我心裏在想一件事情:他把我留下來肯定不僅僅隻是要讓我陪他吧?而且此時孫主任也回到了他的房間,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所以,我覺得很明顯地是他在等候我的回話。那件事情我已經主動與孫主任溝通過了,孫主任肯定會給他匯報的。這是必然。


    我主動去與孫主任溝通當然很必要。上次在北京的時候竇部長本來說的是全國招辦主任會議的時候他才到我們江南省來,而現在他決定提前來了,這說明了什麽?如果我不主動去和孫主任溝通的話,那就說明我們很不懂事了。因此,這樣的事情是有因果關係的,假如我不去與孫主任溝通的話,我懷疑後麵很多的事情很可能就會發生變化。要知道,領導的內心有時候是和女人一樣的變化莫測,他們變起臉來有時候比天上的雲還要快。


    我正準備說話卻看見他正朝洗漱間走去,我在他身後跟了幾步,發現他進去後並沒有關上洗漱間的門。


    他依然在等著我給他說那件事情。我心裏想道。


    而此刻,我忽然覺得自己很難以說出口,因為我忽然感覺到我們以前商議的那個理由顯得有些蒼白和勉強,所以我急忙快速地在腦子裏麵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語言。


    他打開了洗臉盆處的熱水,然後將我們給他準備的新毛巾拿到熱水裏麵去打濕。我發現他在那張熱毛巾上抹上了香皂。


    他是一個很講究衛生的人,而且知道新毛巾一樣的不是想象中的那麽幹淨。我在心裏想道。


    隨即我在洗漱間的外邊開始對他說道:“竇部長,您這次到我們江南省來調研,其中有一天我們安排了去桃花源,黃省長也將親自陪同您去。”


    他一邊在搓著毛巾,一邊笑著說道:“去看看也行。上次在北京的時候黃省長對我講了那地方後我很感興趣。”


    我隨即說道:“竇部長,那地方也有陰沉木呢。我已經讓人了解過了,據說那地方剛好從古河床裏麵挖出了一根巨大的陰沉木,到時候我們正好去看看。”


    他笑道:“好啊。小馮,你們費心了啊。上次你們給我送的那東西還真不錯,我家裏的那位真是愛不釋手,她說那東西最讓她感到滿意的是琴音很純正,彈奏出來的音符有古琴的韻律。”


    來了。我心裏想道。隨即我便歎息了一聲後才說道:“竇部長,我們知道您夫人是音樂家,我從北京回來後本想另外再去替您夫人找一件陰沉木的樂器,可是我們找遍了省城,同時也私底下問了好多個縣市,但是卻都沒有找到。後來我們才知道,原來上次給您夫人的那張古琴是多年前一位我們本省的音樂愛好者特地找人製作的,而且製作那張琴的師傅用的是祖傳的手藝,那位師傅製作那張琴花費了他近五年的時間呢。現在那位師傅早已經去世了。本來我們試圖去找那位師傅的徒弟什麽的再製作幾樣其它的樂器的,可是那位老師傅的手藝根本就沒有傳人。真是太遺憾了。不過這也不奇怪,現在是商業社會,花費幾年的時間去製作一件藝術品的事情是沒有人願意去幹的,何況學藝的過程還那麽的漫長。哎!這門手藝就這樣失傳了,真是令人遺憾的事情啊。”


    我在對他說這番話的時候他的臉上沒有什麽變化,平靜得讓人一點都琢磨不透。不過我不敢再說什麽了,隻能等待著他的態度。


    他開始洗臉,我發現他洗臉的動作很細致,鼻翼的兩側,耳朵輪廓裏麵,耳後,然後是他的頸部。他就那樣慢慢地用那張毛巾去細心地洗著他自己的臉部和頸部,仿佛是在揩拭一樣精美的物品。


    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也許是他在西北工作了不少年的緣故,所以他的皮膚有些黑,而且毛孔也比較粗大,但是我卻想不到他竟然像女人一樣地那麽愛惜自己的肌膚。


    終於地,他手上的毛巾離開了他的臉,隨即他再次將毛巾放到了水龍頭下細細地搓洗著,他說話了,“小馮,謝謝你,你太費心了。這個世界的好東西本來就越來越少,看來我家裏的那位運氣不錯啊。”


    我心裏頓時就鬆了一口氣,即刻就笑道:“竇部長,這不是運氣,是緣分呢。有句話不是這樣說的嗎?物華天寶,有德者居之。”


    竇部長頓時大笑,“小馮啊,你真會說話。”


    我覺得這時候是應該我說下麵這句話的時候了,“竇部長,這次我們給您準備的也是我們江南省的特產,用原始森林裏麵的紅豆杉樹製成的茶具。這東西很珍貴,而且因為紅豆杉樹裏麵含有抗氧化作用的元素,用這東西泡茶的話可以抗衰老,還可以防治癌症。”


    他頓時詫異地問我道:“你們江南省有紅豆杉樹?而且還可以製成茶具?”


    我點頭道:“是啊。您知道這種樹?”


    他笑道:“這種樹可是很罕見的,是很古老的物種。哦,對了,你說是原始森林裏麵的啊,現在你們江南省還有原始森林嗎?”


    我回答道:“有,但是麵積很小了。那地方比較偏僻,以前大規模砍伐的時候幸好還沒有破壞到那地方。”


    他很感興趣的樣子,“那裏麵的野生動物多嗎?主要有哪些動物?”


    我回答說:“主要有野雞、野兔、野豬什麽的,還有果子狸、野山羊什麽的。而且最近還傳說有人看見了金錢豹。”


    他笑道:“這說明現在的生態好了。”


    我心裏頓時一動,急忙對他說道:“竇部長,其實桃花源那裏也有不少野生動物的,到時候我讓他們安排幾樣野味讓您嚐嚐鮮。”


    他笑道:“好啊。到沿海的話就吃海鮮,到你們江南省這樣的內陸地區就得吃山珍。”


    我頓時就笑了起來,“古時候人們羨慕的山珍海味原來也不算什麽嘛。”


    他也笑,隨即從洗漱間裏麵出來了,“小馮,我們去會議室吧。不能讓黃省長他們等得太久了。”


    我即刻去替他打開了門,然後快速去到隔壁將孫主任叫了出來,然後我們一起上樓。


    在電梯裏麵的時候我給冷主任打了個電話,我告訴他竇部長馬上就要到會議室了。


    電梯在緩緩上行,我心裏在想:這北京來的官員還真是大爺啊,我們不得不這樣小心翼翼地接待。


    五星級酒店又專門的會議區,今天我們安排的是一間接待廳。平日裏我們在江南電視台上看到的省裏麵的領導接待客人的場麵大多就是這裏。


    黃省長、何省長和那位副秘書長在會客廳的門口處等候著竇部長的到來,他們見麵後黃省長即刻朝竇部長伸出了手,標準的電視上的那種場麵。


    隻能這樣。因為此時江南省電視台及本省主要幾家報社的記者都用攝像機和相機在對著他們。我可以肯定,今天晚上的江南省新聞,明天的江南日報、晨報和晚報都會把這條新聞播放或者刊登出來的。


    “竇部長,辛苦了。”黃省長與他握著手說道。


    “黃省長,你太客氣了。”竇部長微笑著說。隨即他一一去和黃省長後邊的人握手,我早已經去到了黃省長後邊的隊伍裏麵,我在較後的位置,看著竇部長在與黃省長寒暄後去與何省長握手,然後是後邊的那位副秘書長及省教委的羅書記、冷主任。我頓時有一種像是在演戲的感覺。


    會客廳大約有五六十個平方的樣子,最底部是兩張方方正正的沙發,沙發後麵的牆上是一副巨大的國畫,國畫的畫麵是我們江南省最著名的一處景點。黃省長和竇部長坐到了那兩張沙發上,黃省長在右側,其餘的人按照職務的大小分別依次就坐。


    竇部長那一側就隻有孫主任,與我們這一側比較起來頓時讓人感覺到重心不大對勁。不過我相信電視台會把播出的畫麵剪輯得非常好看的。


    我心裏在想:假如黃省長和竇部長後邊有兩位翻譯的話,這完全就是國家領導人接見外賓的場麵了。


    黃省長開始說話,他主要介紹了我們江南省的基本情況,比如麵積多大,人口多少,主要有哪些資源等等。竇部長一邊聽著一邊微微地點頭。


    隨後就是何省長介紹我們省的教育工作情況,包括中小學生人數,“普九”教育的落實情況,全省高校有多少所,在校大學生、研究生及博士生有多少人等等,最後她還簡單地介紹了我們省去年有多少考生考上了大學,今年將有多少考生應試等等情況。


    何省長的記憶力很好,她講的這些情況我早已經有所準備,我發現她在沒有使用稿子的情況下幾乎沒有任何的錯誤。


    隨後竇部長開始講了,他說的都是套話。諸如:你們江南省這些年在教育上做了大量的工作和投入,成績顯著之類的話,隨後他又說道:“這次我到江南省來的目的就是調研,我僅僅是帶著耳朵和手來的。我的耳朵是來聽取情況的,手是用來記錄你們取得的成績和存在的問題的,我的嘴巴就暫定閉住了。”


    大家都笑。


    他又說道:“所以,我這次來對任何問題暫時不表態,等我回去後認真研究了情況後再考慮如何解決問題的辦法。”


    黃省長笑道:“我是知道的,竇部長這次來肯定是給我們帶了好事情來的。我說的沒錯吧竇部長?”


    竇部長笑道:“黃省長,我當然不會空著手到你們江南省來的。窮人走親戚都得帶點東西去是吧?”


    何省長急忙地問道:“竇部長,您可不可以先給我們透露一下呢?也好讓我們高興、高興。”


    我也很感興趣與好奇。


    竇部長笑道:“自從我們要求高考錄取工作必須實行電腦自動化以來,我們國家招辦就承諾給各個省補償一部分的經費。但是最近兩年國家教育#部的預算太困難了,這筆經費一直沒有到位,直到現在為止我們也無法通盤考慮此事。江南省地處內陸,是國家西部開發戰略中的重點省份之一,所以我們國家招辦也應該響應國家的號召,為西部大開發做出我們應有的貢獻,因此,我這次來就提前把這筆經費預付給你們了。錢不多,隻有三百萬。黃省長,何省長,你們可不要有意見啊。此外,根據教育#部今年的工作打算,我們還將撥付給江南省教委兩千萬的專項資金用於你們省‘普九’方麵。這次我也把撥付這筆錢的批文帶來了。黃省長,何省長,你們也是知道的,國家雖然每年都在教育經費上增加預算,但是僧多粥少,我們也很不好支配啊。所以,一是希望你們不要嫌少,二是請你們千萬不要把這幾件事情講出去,要是其它省份都來找我們要錢的話我們可受不了。”


    黃省長很高興的樣子,“太感謝了。這下竇部長可解決了我們省教委經費嚴重不足的大問題了。竇部長,請你放心,這事我們一定不會對外講出去的。他們。。。。。。”他指了指會客廳的那些記者們道:“他們肯定是不會把我們今天談話的內容播出去和刊登出去的。今天晚上的新聞肯定是這樣:副省長黃某某、何某某今天會見了國家教育#部副部長、國家招辦主任竇部長一行,雙方進行了愉快而友好的交談等等,這都是他們的套話。你說是吧竇部長?哈哈!”


    竇部長也大笑。


    其實我是知道的,電視台在播出這樣的新聞節目的時候一般不會把現場談話的內容播出去的,都是采用畫外音。也正因為如此黃省長才這樣說。不過他的話很風趣,所以在場的人都笑了起來,包括那些記者們。


    這時候我身旁的冷主任來低聲地對我說道:“這次我們江南省還不錯,前幾天教育#部的部長來給了我們五千萬的經費,今天副部長來又給了我們這麽多。這下日子好過了。”


    我心裏想道:也許上次何省長對我說的那筆資金可能不會再需要了吧?所以我的心裏也暗暗地高興了起來。


    不多一會兒後我看見黃省長的秘書進來了,他去到黃省長的耳邊說了一句什麽。黃省長點了點頭,隨即就給那位副秘書長遞了一個眼神。


    副秘書長即刻站了起來,他去到那些記者那裏,“今天就到此為止吧,酒店的大廳裏麵給大家準備了晚餐。大家辛苦了。”


    記者們快速地離開了。


    黃省長這才對竇部長說道:“竇部長,我們汪省長馬上就要到了,我們下去就餐吧。竇部長,這才你到我們江南省來,我真是太高興了,一會兒我得多敬你幾杯。一是代表我們江南省人民敬你,二是代表我個人。”


    竇部長爽朗地笑。


    歡迎竇部長的宴會在這家五星級酒店最豪華的雅間裏麵舉行,裏麵的設施相當的奢華,餐桌也是非常的巨大。我們下去後發現汪省長還沒有到,黃省長、何省長陪著竇部長在雅間裏麵的沙發處坐下繼續閑聊著,其餘的人都站在那裏聽他們講話。


    我覺得其實大家都很累的——竇部長到江南來得帶資金,大家接待他呢也得如此恭恭敬敬。但是官場上就是這樣,反正大家花的都不是自己的錢,而且好像所有的人都是在演戲。


    也許我是第一次經曆這樣接待任務的緣故,所以我才覺得一切都是怪怪的,當然,我也感覺很新奇。


    過了一會兒,我感覺到雅間裏麵的人們開始出現了騷動,急忙去朝門口處看,發現一位中年男人進來了,“黃省長、何省長,汪省長來了。”


    黃省長、何省長以及竇部長即刻就站了起來,隨即我就聽到門口處的傳來了汪省長爽朗的笑聲,一瞬之後他就出現在了雅間裏麵。


    “竇部長,實在抱歉。今天省委那邊有一個重要的會議,我迎候來遲,還請竇部長見諒啊。”汪省長一邊笑著一邊朝竇部長伸出了手去。


    竇部長客氣地道:“汪省長,應該說抱歉的是我呢。我到江南省來驚動了各位領導,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兩個人的手握在了一起。汪省長說:“竇部長是我們請都請不來的客人呢。來,竇部長,請上坐。”


    接待竇部長的晚宴這才正式開始了。


    這是我見過的最正規的接待晚宴,這樣的晚宴其實與前麵黃省長接見竇部長的情形大致相同,隻不過現在是在餐桌上、多了豐盛的菜品和美酒罷了。


    還有就是,現在的主角發生了改變,變成了是汪省長與竇部長在交談。


    汪省長在致了祝酒詞後就開始向竇部長介紹起我們江南省的情況來,不過他的側重點不一樣,主要是談最近幾年來江南省在經濟上取得的成績,以及全省近幾年的建設規劃,當然也談到了教育方麵的工作。


    整個晚宴的時間不是很長,也就一個多小時的樣子。竇部長的酒沒有少喝,但是他的菜卻吃得較少。不過整個晚宴都沒有朋友之間宴會的那種熱烈,更多的是禮節與客氣。


    晚宴結束後汪省長吩咐教委的同誌好好安排竇部長的其它生活,他在離開的時候還來一一地與我們省內參加晚宴的人握手。


    我當然還是輪到了最後。他在與我握手的時候微笑著對我說了一句話:“馮主任不錯,這次的事情辦得好。”


    就這一句話,讓我的心裏頓時就激動了起來,而且在後來還激動了很久。


    黃省長在離開的時候低聲地對我說了一句:“小馮,你一定要想辦法把竇部長多留幾天,讓他參加你們接下來的那個會。這樣的話事情就更好辦了。”


    我連聲地答應著,心裏卻在自責:我怎麽沒有想到呢?


    他朝我微笑了一下。


    汪省長等領導在電梯口處與竇部長握手道別。隨後羅書記、冷主任和我一起送竇部長回房間。


    羅書記問竇部長道:“竇部長,您有什麽業餘愛好啊?接下來我們是不是去娛樂一下,再晚一些的時候我們去吃夜宵。在我們江南省的江邊吃夜宵、喝啤酒,這也是我們這裏的特色呢。”


    竇部長搖頭道:“今天我還是早些休息吧。我有些累了。”


    羅書記說道:“那也行。明天安排的是:上午去江南大學參觀,下午是全省高校的座談會。”


    竇部長微笑道:“我服從你們的安排。”


    羅書記頓時很尷尬的樣子,“竇部長,您這話真是折煞我們啊?我們是按照你們辦公室傳給我們的計劃製定的方案啊。”


    竇部長笑道:“羅書記,我和你開玩笑的。你們早些回去休息吧。一會兒送我到房間門口處就可以了。”


    冷主任這時候說道:“竇部長,今天小馮也住在這裏,有什麽事情的話您直接吩咐他就是了。”


    竇部長隻是微微地點了點頭。


    我心裏開始的時候有些愕然,但是隨即就覺得冷主任的這個安排倒是很不錯。畢竟竇部長對我們江南省不熟悉,萬一他臨時有什麽需要的話隨時可以找到人替他安排。


    到了竇部長的門口處的時候竇部長堅決地讓大家離開了。羅書記和冷主任把我拉到電梯口處對我說道:“小馮,這幾天你辛苦一下,一定要把竇部長陪好。”


    我點頭道:“兩位領導放心吧,我一定會想辦法讓竇部長滿意的。”


    羅書記說:“你讓你辦公室的人來兩個,也住在這酒店裏麵,以便於你隨時召喚。我讓小阮也住進來,反正她馬上就是你的人了。不過你得讓滿江南從明天開始就過我們省教委來上班。”


    我頓時哭笑不得,“羅書記,您這話說的!”


    他這才發現自己的口誤了,不禁也笑。


    我隨即問他們倆道:“剛才黃省長吩咐我說,讓我們盡量想辦法將竇部長多留幾天在我們江南省,讓他參加接下來的那個會。兩位領導,你們對此有什麽指示沒有?”


    冷主任說:“這很簡單啊,你去找找那位孫主任想想辦法。”


    他們離開後我即刻讓梁處長去開三個房間,我告訴他他也得住在這裏,還讓他馬上給阮婕打電話,讓她即刻住到酒店裏麵來,我還讓他直接告訴阮婕說這是羅書記的意思。


    隨後我去敲開了孫主任的門。


    進去後我直接對他說道:“孫主任,我們也算是老朋友了。您可以告訴我嗎?竇部長平日裏有什麽喜好呢?”


    他笑著對我說:“今天晚上竇部長肯定沒有吃飽。一會兒你還是安排一下夜宵吧。”


    我笑道:“行。這很簡單。”


    他卻依然在看著我笑,“最好是安排幾位大學裏麵的女教師來陪著喝點酒什麽的。”


    我頓時被他的話嚇了一跳,“隻是喝酒,是吧?”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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