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萬萬沒有料到竟然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最快更新請到 >但是隨即我就非常地明白了——


    於是我即刻問財務科長:“職工的獎金發下去了嗎?”


    在此之前我特地吩咐過這位財務科長,我是不會在這裏拿今年的獎金的,因為我這一年畢竟沒有在這裏上班。而發放獎金的單據我已經簽過字了,隻不過我現在還不知道是否已經把那筆錢發下去了罷了。不過此刻我隱隱地感覺到了結果:肯定是發下去了,不然的話這些醫藥公司的老總們這樣做就毫無意義了。很明顯,楚定南是想借此機會給我造成一種巨大的危機:錢已經發下去了,看你拿什麽來給這些公司劃款!


    果然,正如同我所預料到的那樣,財務科長這樣回答我道:“已經發下去了。” 醫道官途:婦產科17


    於是我又問:“九童藥業來要求劃款了嗎?”


    他搖頭道:“他們倒是沒有。”


    我頓時鬆了一口氣。很明顯,楚定南並沒有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或者他以為接下來童九妹就會提出要我們馬上結賬的問題。這個老奸巨猾的家夥可能太自信了,或者是太過輕視我了,所以才會忽略了這一點。


    於是我又問道:“也就是說,我們賬上還有錢?”


    他點頭,“是的。不過,如果九童藥業也要求我們馬上劃款的話,那就麻煩了。畢竟我們發出去了那麽多的錢。”


    我心想:即使真的是出現了這樣的情況也沒有什麽問題,這些錢我還是可以隨時去借到的。不過我相信童九妹不會這樣做,至少她會猶豫一段時間。


    我沒有對財務科長說什麽,隻是即刻吩咐他道:“怕什麽?我們這麽大一個醫院,又不是私人單位,難不成他們敢來拆了我們的房子?笑話!量他們也不敢!”


    財務科長說:“是。”


    我看著他,“有一件事情你必須要按照我說的辦。如果有任何人問到你我們醫院賬麵上的情況的話,你都要告訴他們說沒錢了。任何人,明白嗎?”


    他不解地看著我,“馮院長,這。。。。。。”


    我冷冷地看著他,道:“你不要問為什麽,隻需要按照我的話去做就行。”


    我簽完了字後他離開了。其實我也是想趁機考察一下這位財務科長的忠誠度。對於現在的情況來講,他怎麽說都對大局影響不大。


    奇怪的是楚定南並沒有來找我。我相信他也一定沒有料到我能夠說到做到,所以我很是佩服他的忍耐力。


    倒是鄧峰著急了,他跑到了我辦公室來,“馮院長,你把錢都付給了他們,財務上的窟窿怎麽填補?我問過財務科了,賬上沒有錢了。我們後勤馬上還要花錢呢,圍牆在春節後就開上拆,設計單位正在談,他們也要求先付一部分定金。現在我們的賬麵上沒錢了,怎麽辦?”


    我笑著請他坐下,“別著急。拆圍牆需要多少錢啊?就是今後修建也不需要那麽著急付錢的嘛。今後在招標文件裏麵寫入一條就是,按照工程進度付款,還要留一部分質量保證金。這也是常規的東西。還要設計單位,憑什麽要我們先付定金啊?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啊?不行就換一家。鄧院長,我倒是要說說你了。你可是分管後勤的,一定得加強學習這方麵的東西才是啊。”


    他苦笑著說:“我一個學醫的,怎麽可能懂這些東西呢?馮院長,我還真是佩服你,你什麽都懂啊?”


    我笑著說道:“每個人都有一個學習的過程嘛。我以前還從來沒有當過院長呢,現在不也是在抓緊時間學習嗎?鄧院長,我現在可是迫切地希望你能夠盡快成為一位懂基建的專家呢。你是分管院長,隻是當醫學專家可不行了啊。你說呢?”


    他苦笑著搖頭道:“也罷,看來想偷懶是不行的了。馮院長,我看你這樣淡定就不再擔心了。”


    我這才發現他竟然還有可愛的一麵,隨即真摯地對他說道:“鄧院長,拜托了。” 醫道官途:婦產科17


    他看著我,欲言又止的樣子,一會兒後才聽到他終於說出了話來,“馮院長,你不覺得這件事情很奇怪嗎?那些醫藥公司的老總們這樣做也太不可思議了。”


    現在我也不想再瞞他了,“鄧院長,既然有人想在中間做點什麽事情出來的話,那我們就看著他們表演好了。我這個人從來就有一個原則,那就是:與人為善。如果有人非得要把事情做絕的話,我也沒辦法。還是那句話,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去吧。”


    他搖頭歎息:“哎!”隨即就離開了。


    按照我早已經想好的安排,今天下午我準備召集召開一次座談會,參加的人員是醫院各個臨床科室的負責人。現在獎金已經發下去了,正是時候。而且我依然認為臨床一線科室對於醫院來講確實是最重要的。至於後勤的重要性什麽的,那隻是一時之計。


    下午三點,座談會在醫院的會議室裏麵舉行。為了讓這次座談會顯得輕鬆活潑,我特地吩咐了院辦去買了些瓜果、茶葉之類的東西,而且我早早地就到了會議室裏麵等候各個科室的負責人到來了。


    我不希望給參加會議的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我不過就是這所醫院的院長罷了,說到底大家都是同行、同事,沒必要把自己看得那麽的高。而且我也相信,自己的這種態度一定會獲得他們的好感。我需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因為我相信,溫情比生硬的管理效果更好。


    我對院辦的人講了,讓他們通知各位副院長,如果他們有時間的話就來參加這次座談會,沒有空的話也可以去忙他們自己的事情。


    可是,他們都來了。我在心裏暗暗欣慰,因為這說明他們在內心裏麵還是認可了我的地位的。即使有個別的人或許並不情願這樣的認可。


    院辦副主任問過我一句話,“今天誰當主持人?”


    當時我說道:“就是一次座談會,大家隨心所欲地交談,哪裏需要什麽主持人?”


    所以,座談會一開始我就直接講開了,“各位主任,首先借這個機會給大家拜個早年。祝大家春節愉快,家庭幸福,來年發更大的財,獎金多多的,生活快快樂樂的。”


    大家頓時都笑了。


    我也笑,隨即繼續地道:“今天是一次座談會,希望大家隨意發言,說什麽都可以。我以前也是臨床醫生,到這裏來之前除了是大學裏麵的外事處長之外,還是附屬醫院婦產科的主任。說實話,那個什麽處長完全就是掛名的,我很少去做具體的工作,不過我這個婦產科主任倒是很夠格的,這一點我一點都不需要謙虛。嗬嗬!所以,我們都是同行,而且春節後我還想讓醫務科給我每周安排幾次門診呢。對了,我也希望婦科的尹主任能夠給我安排一些手術才好啊,現在我可是有一段時間沒做手術了,手都開始在發癢了。怎麽樣啊尹主任?”


    尹主任是一位中年婦女,她頓時就笑了起來,“馮院長,我可是聽說過你的手術很漂亮的,我們也正想找機會向你學習一下呢。”


    我連忙擺手道:“手術就是一種技術活,就如同開車一樣,得經常練手才行。我都差不多一個月沒有做手術了,馬上就是春節,我都不敢保證自己到這裏後的第一次手術會是怎麽樣的一種情況呢。到時候尹主任可得在我旁邊看著,萬一要是我下不來台的話你可得幫我!”


    所有的人再次大笑。氣氛一下子就變得輕鬆起來。


    於是我接下來給大家介紹了後勤改革以及我對醫院未來的打算。總之就是向他們描繪了一幅美麗的圖畫。最後我說道:“我們是國家的醫院,為老百姓提供優質的醫療服務是我們的社會責任。這些大道理我就不多講了,因為講多了你們會說我很假。不過我倒是認為這些大道理也是需要講的,因為我們不能完全鑽到錢眼裏麵去了不是?不過我還認為,隻有我們每一位醫護人員的待遇上去了才能夠更好地為社會服務,也許我的這種說法有些落後,但是我依然這樣認為,畢竟我們的覺悟還達不到共 產主義社會的那種水平嘛。你們說是不是?我們是醫生,在西方國家裏麵醫生可是高收入人群,有自己的別墅,轎車,周末還要帶家人去露營野炊什麽的,多美妙的生活啊。可是我們卻做不到,為什麽呢?因為我們是社會主義國家。。。。。。”


    大家又笑。


    我也笑,繼續地道:“我可一點沒有汙蔑社會主義的意思啊,我的意思是說,我們是社會主義的初級階段,經濟水平還達不到那樣的程度,而且還要考慮到貧富差距什麽的。不過對於我們醫院來講,大家已經夠窮的了,所以我們暫時不需要去考慮這個問題。反而地,我們要考慮的是如何把大家的收入提高上去。別墅大家暫時就不要想了,在醫院周圍按揭一套一百個平方左右的商品房總可以吧?寶馬、奔馳什麽的也不要想了,周末去郊外度假的時候開一輛十多萬的家庭用車就應該知足了。我想,這個要求不高吧?”


    大家都大笑,氣氛也更加熱烈起來。於是就開始有人問了,“馮院長,我們醫院今後真的能夠有那樣的收入嗎?”


    我點頭、認真地道:“一定能夠有的。而且我還不希望大家采用吃藥品回扣、收取紅包的方式去達到那樣的收入。那樣的事情老百姓太反感了。今後我們要采取收支一條線的財務管理模式,也就是說,醫院把所有的收入總和起來,然後根據各個科室的情況統一發放獎金。”


    有人又道:“這不是吃大鍋飯嗎?” 醫道官途:婦產科17


    我笑道:“當然不完全是。我的意思是說,在保持每個人最基本的收入水平的基礎上還要進行區別對待。當然,這需要一係列的考核指標。比如某位醫生在醫學刊物上發表了文章加多少分,某人出了醫療事故又扣多少分等等,總之就是要製定一套科學、合理的獎懲製度出來,這些製度今後我們會盡快研究出台。現在我要說的是為什麽要這樣做的問題,其實道理很簡單,我們醫院每個人所從事的工作不同,崗位各異,這都是工作的需要,我們不能因為某些科室不能搞創收就讓他們一直處於低收入的狀態。這對他們是不公平的。當然,對有些科室我們還是應該有所側重。今天和大家談這件事情的目的就是希望你們下來後和科室的人商討一下,我希望今後我們出台的方案能夠得到全院大多數人的認可。絕對的公平是不可能的,不過我們應該盡量做到相對的公平合理。你們覺得是不是這樣?”


    這次的座談會一直開到下午六點過才結束,因為所有的人都在踴躍發言,氣氛也一直很熱烈。


    本來我差點就衝動要讓院辦安排晚餐到了,但是我還是在最後克製住了自己的這種衝動。我在心裏告訴自己說:馮笑,你是一把手,千萬不要憑一時的衝動辦事。


    回到辦公室後我依然在激動,因為今天的座談會開得太成功了。


    開會前我特地關掉了手機,當我這時候打開手機的時候才發現上麵有一則短信:馮院長,我來找過你,見你在開會。會完後麻煩你給我一個電話,好嗎?


    短信的落款是童九妹。


    我心裏想道:她又找我幹什麽?難道是為了昨天那個沒有談完的話題?嗯,極有可能是。


    現在,我倒是覺得應該和她好好談談了,不過我心裏依然警惕:一定要把可能出現的後遺症全部考慮到才可以。


    我給她撥打過去,“小童,什麽事情?”


    “馮院長,我在昨天的這家酒樓等你。你今天沒有其它什麽安排吧?”她笑著問我道。


    “你已經到了?你怎麽就知道我今天一定沒有安排呢?”我詫異地問。


    結果她也詫異了,“你怎麽知道我已經到了?”


    我笑道:“很簡單,你說的是‘這家酒樓’而不是‘那家酒樓’。”


    她頓時誇張地道:“哇!馮院長,你真是太聰明了。好吧,我也告訴你,為什麽我知道你可能沒有應酬呢?因為我了解過你了,你這個人不缺錢,所以不會接受別人的賄賂,也就很少去參加人家的吃請了。當然,如果你有其它方麵的安排就不好說了,比如我舅舅要請你的話你肯定得去是不是?”


    我不禁苦笑:還舅舅?!


    她繼續地道:“不過我還是很想碰碰這個運氣。馮院長,你說我今天的運氣是好呢還是不好?”


    我禁不住大笑了起來,“小童,你的運氣一直都很好的。”


    她不住地笑,笑聲非常的動聽,“太好了,我等你啊。”


    結果路上正是堵車的時候,我花了近一小時才到達南苑酒樓。


    她沒有要雅間,我們在大堂靠窗的一處位置坐下了。她歉意地對我說:“我來晚了,沒雅間了。不過我想了,我們兩個人去坐那麽大一間屋子也用不著。你說是吧?”


    我這才知道昨天鍾逢對我說的是實話,心裏不禁對她感激和愧疚。


    我點頭,“這地方不錯,不就是吃飯嘛,哪裏都一樣。而且這裏也不是特別的嘈雜,談事情倒也不錯。”


    她看著我,“你怎麽知道我是要和你談事情?難道我們在一起隨便聊聊天不可以?”


    我笑道:“現在是什麽時候?你還有心思和我聊天?”


    她歪著頭看著我笑,“什麽時候?為什麽這個時候就不可以?”


    我笑道:“當然可以。那好吧,我們聊天,隻聊天啊,不準談工作上麵的事情。”


    她撅嘴道:“你是我見過的最無趣的人了。馮院長,我倒是聽說過你很討女人喜歡的,怎麽我一點都沒有覺得啊?”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正在喝茶,結果頓時就讓我噴了出來,我尷尬地道:“別胡說。”


    她很得意地看著我,“那,我們是繼續聊天呢還是談工作上麵的事情?”


    我承認她戳到了我的軟肋了,但是卻又不好發作,畢竟她背後的那個人的衛生廳的邱書記,實際上的掌權者。我苦笑道:“你想談什麽就談什麽吧。”


    她不住地笑。聲音依然是那麽的動聽。


    這時候服務員來上菜了,我發現今天她點的菜沒有一樣是昨天有過的,不過還是昨天的那種酒。


    我看著那瓶酒,對她說道:“今天就不要喝酒了吧?現在我的胃都還有些不大舒服呢。而且也沒有必要。”


    她說:“不喝酒就沒有那樣的氣氛了,沒事,我們隨便喝點吧。”


    我說:“真的不用。小童,你說吧,什麽事情?我們盡快把事情談完,一會兒我還有其它的事情呢。”


    她看著我,“馮院長,你可是答應了我舅舅的啊,答應了說要幫我的。你說話得算數。”


    我苦笑道:“這個世界上的事情還是得靠自己,靠別人往往是靠不住的。”


    她說:“不行。既然你昨天已經把話都說到那樣一個程度了,你就必須繼續指點我才是。”


    我搖頭道:“小童,我真的沒有仔細去想過,昨天也隻是給你一個思路罷了。”


    她看著我,“馮院長,聽說今天除了我們公司之外,其它的公司都把他們的錢拿到手了。是不是這樣啊?”


    她的話讓我頓時明白了她的企圖:她是想以此來要挾我。


    我在心裏冷笑,不過臉上卻沒有反映出來。我淡淡地道:“是這樣。你也可以向我們提出那樣的要求。”


    她看著我,“那麽,馮院長,你們的賬上還有那麽多錢嗎?”


    我依然淡淡地道:“那是我的事情。不過你要知道,那些公司那樣做其實是幫了你的大忙,他們退出了,你的機會不是就來了嗎?”


    她頓時怔住了,一會兒後才苦笑道:“我拿不出那麽多是錢,還不是等於白說。”


    我笑道:“那就是你的事情了。機會我可是給了你的,也算是我完成了對邱書記的那個承諾。你看,今天那些公司不是都主動退出了嗎?”


    她的臉頓時脹得通紅,“馮院長,你別這樣好不好?現在你們醫院就剩下我們公司的那筆錢了,而且還很可能不夠。如果我也要求讓你們馬上劃款的話你準備怎麽辦?我沒有那樣做可是為了支持你的工作。你別這樣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禁不住笑了起來,“小童啊,想不到你竟然會如此小看了我,小看了我們醫院。說實話,你們公司的那筆藥款我隨時都可以拿給你,你要現金都行。而且我們醫院再不怎麽樣也還值幾個億吧?就憑我們那塊土地都可以從銀行貸一、兩個億出來,我說的沒錯吧?我馮某人再不怎麽樣,至少我還是可以隨時從朋友那裏借到幾百萬的,我用以我個人的名義借來的錢暫時去填上醫院賬麵上的那個窟窿總不會犯錯誤吧?”


    她頓時就呆住了。


    我繼續地道,也是想借這個機會警告一下她、敲打一下她,“小童,我相信醫院裏麵的幾位副院長都知道你和邱書記的關係,隻不過大家都假裝不知道罷了。但是作為你本人來講就更應該低調一些才是,你是聰明人,完全應該明白有時候太張揚了可是種下禍根的開端。我第一次和你見麵的時候就已經提醒過你了,你怎麽就如此不開竅呢?有些關係我知道,副院長們知道就可以了,但是萬一傳言了出去,而且被別人上告了就不好處理了。你說是嗎?”


    她不說話,臉上一片通紅。


    我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地道:“邱書記是領導,雖然他的權力很大,但是在他的上麵還是有管他的機構和人的啊。有些事情萬一鬧大了他也沒辦法的。俗話說,小心駛得萬年船,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幾年來藥品行業裏麵出的那些事情,你說,那些出事情的公司哪一個後麵沒有過硬的關係?但是一旦出事情後就誰也保不住了。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的,是吧?”


    她這時候才低聲地說了一句,“馮院長,你是第一個對我這麽不客氣的人。”


    我一時間沒有明白她的意思,不過我也不想具體地去搞明白,我繼續地說道:“你還年輕,開公司、掙錢,都無可非議,但是總得替自己考慮今後啊,你說是嗎?”


    我的這句話可是一語雙關了,但願她能夠聽明白我話中的深意。


    她依然不說話,但是卻去打開了那瓶酒,然後去叫了服務員拿來了兩個葡萄酒杯。我看著她,“小童,真的別喝酒了。你如果覺得我說的不對,完全可以和我辯論一番的。喝酒可是很傷身體的啊。”


    她還是沒有說話,自顧自地將兩個大酒杯倒滿了,隨後端起其中的一個,她看著我,眼睛裏麵竟然有淚花在滾動,“馮院長,我想敬你一杯。真誠地敬你一杯。因為我是真心地要謝謝你,我想,你剛才的那些話可能會改變我今後的一生。”


    我覺得她的話也太不真實了,似乎做作的成分多一些,因為我並不覺得自己的那些話有那麽大的作用,最多也就是對她的一種提醒罷了。我說道:“小童,你的話嚴重了,我沒有其它什麽意思,僅僅是提醒,因為我實在不希望今後大家出什麽事情,包括我自己。”


    她依然在看著我,眼裏的淚水依然被她飽含著,她輕聲地在說道:“我知道的。其實昨天晚上舅舅也提醒了我的。”


    又是舅舅?我不禁在心裏苦笑。我隻好去端起了酒杯,“也罷,那我們隨便喝點吧。”


    她來與我碰杯,但是卻隨即仰頭一口就把那杯酒給喝下了。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她喝下了那杯酒,我沒有再去勸她,因為我不想讓周圍的人注意到我們。


    她喝下了那杯酒,眼淚也開始從她雙眼的眼角在汩汩流下,她隨即去拿了一張紙巾揩拭了,然後朝著我笑,她此刻的笑顯得有些不大自然,“這酒太辣了。。。。。。”


    我在心裏歎息,於是也端起酒杯一口喝下了。確實,這樣喝酒真的覺得很辣。


    這一大杯酒下肚後頓時就讓我感覺到從喉嚨到胃都變得火辣辣的起來,而且還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酒精正在侵入我的大腦神經,我的大腦神經開始變得興奮起來。


    她的臉更紅了,紅得嬌豔欲滴,連她的脖子和耳朵都被紅色侵襲了,她對我說:“謝謝。”


    此時的她的雙眼裏麵波光流動,眼神裏麵透出一種勾魂奪魄的神采來,我急忙將自己的眼神轉開,去到了眼前的那些菜盤裏麵,隨即去夾起一夾菜來放到她的碗裏,“你快吃點東西,不然會受不了的。”


    “謝謝。”她朝我嫣然一笑,但是眼角處卻又有眼淚在流出。


    我害怕女人這樣的流淚,“小童,你這是怎麽啦?拜托!你別這樣好不好?別人看見了還以為我欺負了你呢?那我可就說不清楚了。”


    她即刻便燦然一笑,“討厭!”


    我不禁苦笑:這女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一顰一笑竟然會有這麽大的威力。由此我發現自己有些理解邱書記了。是啊,這樣的女人可是任何一個男人都難以拒絕的,何況他已經是近五十歲的人了。據說男人在中年之後對年輕女人的抵抗力會變得更小,因為那時候的男人在性的問題上會有一種危機感,所以及時行樂會成為他們生活的準則之一。


    她又在往杯子裏麵倒酒,我急忙去阻止她,“小童,別喝了。我們還是繼續談正事吧。好嗎?”


    她的手頓時停頓在了那裏,“馮院長,現在我不想談那些事情了,隻想喝酒。你明天有事情,可以不喝。”


    我即刻站了起來,“也罷,你自己一個人慢慢喝吧。我得先離開了。抱歉。”


    她沒有說話,我硬著心腸離開。


    我不想再喝酒了,也不想看著她一個人喝酒。以前的教訓告訴我,酒精是造成自己犯下曾經那些錯誤的根源。既然我不敢保證自己具有那樣的抵抗力,那麽我逃跑總可以吧?


    可是,讓我想不到的是,當我剛剛坐到駕駛台上的時候就看見她從裏麵跑了出來,“喂!你等一下!”


    我即刻從車上跳了下來,“怎麽?”


    我以為是自己掉了什麽東西了,所以才這樣的。


    她跑了過來,步履有些蹣跚,而且當她靠近我的時候我發現她已經是氣喘籲籲的了。她對我說:“我改變主意了,想現在就和你談那件事情。”


    我哭笑不得,“小童,改天吧。你喝了酒,今天不適合談正事。而且。。。。。。我總不可能再回去坐下吧?”


    她朝我笑道:“我已經結賬了。我們換一個地方吧。我不開車了,就坐你的車。明天我再來開我的。”


    我發現她說話的時候舌頭都有些大了,心裏不禁擔心起她來。確實,現在她的狀態去開車的話很不安全。於是我對他說道:“這樣吧,我現在送你回家。事情還是改天再談的好。對了,你平時上網嗎?有些事情我們可以在網上談的。反正是一樣,而且時間也可以靈活一些。”


    她怔了一下,“你先送我回去再說。”


    我苦笑著搖頭。


    “你這麽快就結賬了?”上車後我詫異地問她道。確實,她出來得也太快了,按照常規的情況來講,這點時間根本就不可能結完帳的。


    她笑著對我說道:“我放了兩千塊錢在桌上。然後就跑了。我算了一下,差不多就那麽多錢。”


    我禁不住地笑了起來,“真有你的!”


    她的住家是這座城市的另外一處別墅小區,她一告訴我地方我即刻就知道了,我笑道:“你年紀輕輕的就住別墅了,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你呢。”


    她搖頭道:“其實我並不想住那樣的地方。太大了,我懶得做清潔,又不想請保姆,所以就把父母接了來。但是他們又特別喜歡嘮叨,煩死人了。其實我最喜歡的還是那種五、六十個平方的小房子,把裏麵裝修得精致一些,然後買很多布娃娃,再放一個大大的書櫃,沒事的時候要麽睡覺,要麽看書,多好。”


    我頓時疑惑了,“那你幹嘛要買那麽大的房子?”


    “我是做生意的啊,房子、車子都得有一定的檔次不是?不然的話會很沒麵子的。而且現在的人都得看實力。那些藥廠在考察代理權的時候還不是首先看這些方麵。沒辦法。”她回答說。


    我也不禁歎息,“是啊,有錢人也累。”


    她即刻說道:“我算什麽有錢人啊?公司的開銷那麽大,要養活那麽多人呢。”


    我笑道:“得,我還不知道你們?小童啊,你看看那些窮人吧,他們當中有的人連天天吃肉都做不到呢。知足吧你!”


    她低聲地說了一句:“我還不是從那樣過來的。”


    我頓時不語了。我知道,這位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漂亮女人也一定有她自己非常精彩的故事,可是我並不想去知道。


    現在早已經過了堵車的時間,所以我很快地就把她送到了她所住的小區外邊,“小童,我就不送你進去了,你自己走進去沒問題吧?”


    她看著我,眼神怪怪的,“馮院長,你是不是很怕我?”


    我苦笑著回答道:“我怕你什麽?”


    她的聲音幽幽的,“都說紅顏禍水,所以你才對我敬而遠之是不是?”


    我急忙地道:“小童,你過慮了。我們隻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情才接觸的。今天我實在是還有事情,所以就不送你進去了。”


    她歎息了一聲,隨即打開了車門跳了下去。或許是她喝多了酒的緣故吧,她跳下去後竟然沒有站穩,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我即刻就聽到了她發出的痛苦聲,急忙去看那一側的後視鏡,發現她已經摔倒在了地上。


    我大驚,急忙從車上下去,快速地跑到了她身旁,俯身去將她扶起,“怎麽樣?你沒事吧?”


    她輕聲在呻吟,“我的腳好像崴了。好痛。。。。。。哎喲!”


    我說:“那我馬上送你去醫院看看吧。萬一骨折了就麻煩了。”


    她搖頭道:“好像沒有。馮院長,麻煩你送我回家吧,我家裏有藥酒。”


    我心想:她剛才不是說了她父母住在家裏嗎?也罷,我送她回去好了。


    她上車的時候有些困難,幾乎是我抱著她上去的。當我扶她上車的過程中,有好幾下在無意中碰到了她的胸部,每一下都讓我心裏產生一次顫動。


    她住的是聯排別墅,不過周圍的環境倒是不錯,即使是在晚上也可以讓人感覺到這裏的綠化做得很漂亮。


    本來我可以送到她別墅外邊的時候就離開的,但是我卻發現她的這棟別墅外邊有一道石梯。我看見別墅裏麵的燈光是亮著的,心裏也就不再有什麽警惕心了,何況她也在懇求我,“馮院長,麻煩你好事做到底吧。”


    所以我隻好扶著她朝石梯上麵慢慢走去。


    到了別墅的大門處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不對了,因為我發現她掏出了鑰匙在開門。我禁不住就問她道:“你家裏沒人?”


    她說:“他們睡得早。”


    我頓時又放心了,於是就扶著她進屋。


    她的別墅裝修得非常的漂亮,西式風格。我不禁讚歎道:“小童,你這裏真不錯。”


    她說:“麻煩你扶我到沙發上去吧。”


    我隻好繼續扶著她去到了沙發上。她坐下後抬起了右腿,然後自己輕輕脫下了右腳上的鞋子。我沒有即刻離開,因為我想看看她受傷的情況。


    她隨即脫下了襪子,我眼前頓時出現了她白皙漂亮的那隻腳來,不過我發現,她這隻腳的腳踝處紅腫得厲害。於是急忙對她說道:“不行,你必須馬上去醫院。”


    她搖頭道:“不用。我小時候經常出現這樣的情況,每次都是我媽媽用藥酒消腫的。馮院長,麻煩你去裏麵那間屋的藥櫃裏麵把那瓶紅色的藥酒拿出來。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我當然不好拒絕,因為我是醫生。


    隨即我就朝著她所指的方向進去了,果然,我在那間屋子的一個櫃子裏麵看到了那瓶紅色的藥酒。拿上它後就回到客廳裏麵。


    “是不是這個?”我一邊走著一邊問道。


    可是,我卻發現沙發上竟然沒有了她的蹤影。我很是詫異但是卻不敢大聲叫她,因為我擔心吵醒了她的父母。


    她的腳不是受傷了嗎?會跑到哪裏去?難道摔倒在沙發下麵了?想到這裏,我急忙就朝她剛才所在的沙發處跑去。


    可是,沒有。


    我正疑惑與詫異間,忽然就聽到自己的身後傳來了她的聲音,“馮院長,你在找我是吧?”


    她的聲音充滿著極度的誘惑,悅耳之極。


    可是我卻不敢轉身,因為我忽然感到了一種極度的詭異。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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