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沒有想到他們會來,不過轉念一想頓時就覺得這倒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了。<最快更新請到 >畢竟我才給他幫了那麽大的一個忙,我老婆去世了他們如果不來的話反而顯得很不近情理了。


    不過我確實不希望這時候被人打攪。康德茂是例外。


    但是我不可能完全地把他們拒之門外,於是我對他們說道:“木主任,喬主任,我妻子的喪事已經辦完了,我這裏沒什麽其它的事情了。謝謝你們。”


    喬丹卻說:“馮主任,我們家老木說非得要來看看你,畢竟這是你家的大事情,而且很擔心你現在的情緒。還有,我們科室的醫生護士們都想來看看你的,但是又擔心你不同意,所以就讓我先來看看情況怎麽樣。馮主任,怎麽這麽快就把喪事辦完了?也不搭個靈棚什麽的?” 醫道官途:婦產科3


    我苦笑著說:“人都已經走了,而且她痛苦了那麽長的時間,所以我想就不要再折磨她了吧。木主任,喬主任,我還有點事情,謝謝你們來看我。”


    木子李卻去看著康德茂和丁香,“這兩位是。。。。。。”


    我即刻去問丁香,“你今天沒去找喬主任啊?德茂,那天我不是告訴你了嗎?今後丁香的檢查就找我們喬主任好了。”


    “今天我們隻是去了你們住院部。聽說了你的事情後就即刻跑過來了。”丁香說。


    這時候康德茂已經朝喬丹伸出了手去,“喬主任啊,認識你真高興,今後我妻子的事情就要麻煩你了。”


    喬丹微笑著說:“一定替你妻子服好務。”


    我急忙在旁邊介紹道:“木主任,這是我同學康德茂,黃省長的秘書。德茂,這是木主任,省教委辦公室的主任,喬主任是木主任家裏的紀委書記。”


    康德茂即刻將手從喬丹手裏抽了出來,隨即伸向了木子李,“木主任,幸會。”


    木子李很激動的樣子,“原來你就是康秘啊,我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了。想不到竟然在這地方見到你。”


    康德茂說:“木主任客氣了。謝謝你們對我這老同學的關心。”


    “是馮主任關心我們呢。”木子李說,隨即問道:“你們這是準備去。。。。。。”


    康德茂說:“我們出去辦點事。”


    “那我們就不打攪了。馮主任,你要節哀啊。康秘,改天有空的話請你一定給我一個機會,我們找地方坐坐。”木子李說。


    “行。再說吧。”康德茂客氣地道。我知道,康德茂的這話其實就是一種變相的拒絕。


    看著離去的那輛車,康德茂問我道:“一個省教委的辦公室主任,怎麽這麽有錢?”


    我當然知道他說的是喬丹開的那輛車的事情,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人家的錢從什麽地方來的,那是別人的隱私。你說是吧?”


    他卻在搖頭,“馮笑,那天你向黃省長推薦的就是這個人吧?既然你對他並不了解,那麽我覺得還是小心一些的好,萬一這個人今後出事情了就麻煩了,會對黃省長造成不好的影響的。”


    我頓時怔了一下,隨即說道:“德茂,這個問題我不是沒有想過,但是我想,既然人家這麽高調地把那樣的車開出來,這至少說明人家的錢來路比較正當。現在可是商業社會,有幾個是靠自己工資在吃飯的啊?投資機會那麽多,他們有錢也是很正常的嘛。”


    他笑道:“這倒也是。看來是我太狹隘了。” 醫道官途:婦產科3


    旁邊的丁香說道:“你這不是狹隘,是仇富。”


    康德茂大笑,“我仇富嗎?我需要仇嗎?”


    丁香笑道:“我就那麽一說。你較真幹嘛?”


    康德茂也笑,“你老是覺得我心眼小,你問問馮笑,我是那樣的人嗎?”


    我看著他們親熱的樣子,一方麵替他們感到高興,而另一方麵又覺得自己現在實在是太可憐。隨即笑道:“德茂心胸寬廣著呢。”


    丁香笑道:“得,你們就互相吹捧吧。我先回去了。”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早知道就讓剛才那兩個人送送你了。”


    “不用了。”丁香說。


    我卻忽然覺得這樣最好了,於是朝康德茂伸手,“把你的手機借我用一下,今天不是正好嗎?讓丁香和喬主任進一步認識一下,今後做檢查什麽的不是就更加方便嗎?而且今後她還可以上門替你檢查呢。”


    康德茂猶豫了一下,隨即把手機遞給了我。


    我記得喬丹的號碼,隨即給她撥打,“喬主任,麻煩你回來接一下康秘的夫人好嗎?”


    “好,我馬上回來。正好老木有個應酬,他剛剛下車。你們還在剛才那地方是吧?”她說。


    我說:“是的。那謝謝你了,我們在這裏等你。我同學夫人的事情今後就麻煩你了。”


    “你和我那麽客氣幹什麽?”她在電話裏麵笑。


    “她馬上來。”掛斷電話後我對康德茂和丁香說道,心裏卻在想:這個木子李看來還真的是很忙。


    “哥們,謝謝你啦。”康德茂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丁香也說:“謝謝你,馮笑。”


    喬丹很快就到了,康德茂扶她上了車。其實丁香的腹部現在還根本就不明顯,這讓康德茂的那種殷勤顯得有些好笑。我去對喬丹說道:“謝謝你了,今後丁香的事情就麻煩你啦。嗬嗬!說不一定你們會成為好朋友的。”


    “一定會。”喬丹大笑著說。


    康德茂隨即也向她表示了謝意。喬丹客氣了幾句話後就開車離開了。


    “馮笑,這周圍有什麽好吃的東西?”康德茂轉身來笑著問我道。


    此刻,我的心境感覺到好多了。這說明一個人在極度悲傷或者極度寂寞的狀態下獨處並不是最好的方式,這時候其實最需要的是朋友,真心朋友。所以,現在我竟然有了特別想要喝酒的願望了。於是我對他說道:“我們離這裏遠點吧,江邊怎麽樣?” 醫道官途:婦產科3


    他說:“行,今天你說怎麽的就怎麽的。”


    “那我們打車去吧,都別開車了。”我說。


    “好,我們去打車。”他回答得很幹脆。


    於是我們很快就到了江邊的一處酒樓。臨窗而坐。康德茂在點菜,我側身去看窗外。


    窗外的景色有些蕭索,行人稀少,偶爾出現幾個,他們身上也都穿著的是厚重的衣服,街邊的樹木卻似乎不怕寒冷,因為它們竟然在這樣的季節還要把綠色的外套去掉,隻剩下光禿禿的身子在寒風中搖曳。遠處的江麵上仿佛也被覆蓋上了一層寒意,夏天綠瑩瑩的水麵到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片灰綠,過往的船隻笨拙地在行駛,蕩起的水波也很快就恢複到了平靜。


    說實話,我不喜歡冬季,因為它太蕭索,還因為它處處顯得有些笨拙,使得我們這個城市裏麵的人也一樣,就如同被一隻無形的繩子給捆上了似的。


    “馮笑,在看什麽呢?”康德茂已經點好了菜,他在問我道,“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你需要的是振作起來。黃省長可是很看好你的哦。”


    我搖頭,心裏在想道:未必如此吧?那件事情本來就是林育的一種安排罷了。但是這樣的話我不可能說出來,於是對他說道:“德茂,你給我說一句實話,我真的適合幹你現在的這份工作嗎?”


    他笑道:“沒有適合不適合的事情,隻有你自己喜歡不喜歡的問題。(aoye純文字)任何一個人,隻有當你坐到了那個位置上麵去了後才知道自己適合不適合。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適合不適合不是我們自己可以確定的,領導覺得你可以就行。馮笑,我打個比方,也許我的這個比方並不恰當,也許還很狂妄。我想,如果組織上讓我去當一個地級市的市委書記的話,我一樣幹得下來的。搞行政工作其實並沒有那麽複雜,不過也就是**決定腦袋的事情。也就是說,上麵讓你去坐了某個位置後你自然就知道自己該如何去做了。”


    我說道:“你能夠幹下來我當然相信。不過你的話我倒是不完全讚同。比如說讓我現在去坐那什麽市委書記的位置,我絕對就不知道該怎麽去幹。”


    他笑道:“當然,我剛才的話是有前提的。組織上也不可能把你這一夜一位醫生直接提上去當什麽市委書記的,也不可能那樣提拔我。哈哈!對了馮笑,你還不是黨員吧?”


    我苦笑著說:“我這樣的人去當黨員,豈不是給我們偉大的黨臉上抹黑?”


    他看著我,一會兒後灑然一笑,“你呀,有時候真的是很單純的。”


    我苦笑道:“我本來就是這樣想的。”


    他說:“這樣,你去加入九三學社怎麽樣?你可是高級職稱,他們可是願意吸收你這樣的人呢。”


    我搖頭,“算了,我喜歡自由。”


    他正色地對我說道:“自由也是有限度的。民主黨派人士在我們國家的地位越來越高了,省政府的領導班子裏麵就必須要有一個呢,各級地方政府的情況也是如此。馮笑,你聽我的,一定要盡量獲取一種政治身份,這對你今後的發展才更有利。”


    我見他這樣講,雖然並不完全認同他的觀點但是卻覺得他也是出於對我的一片關心,於是想了想後說道:“行。”


    他朝我舉杯,“來,我們喝酒。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任何一個人在我們這一生當中都會遇到不少不順心的事情的,放下了就好了。”


    “德茂,我想問問你,你相信人死後有鬼魂嗎?”我喝下了,卻忽然想起了那件事情來,於是即刻就問他道。


    他愕然地看著我,“馮笑,難道你最近。。。。。。”


    我隨即把昨天的事情對他講了,隨後說道:“德茂,難道我那孩子真的看到了**媽的魂魄了?”


    當然,我沒有告訴他林易告訴我的那件事情。


    他搖頭,“這不好說。反正我自己是沒有看到過。不過我小時候是生活在農村裏麵的,聽到的關於這樣的故事很多。其實那時候我心裏也很害怕,晚上都不敢去外麵撒尿。不過呢,這樣的事情很難說,我也但願有那東西吧,這樣的話至少不會讓自己太絕望。嗬嗬!你想想,如果一個人死了後真的什麽都沒有了,那豈不是太悲慘了?現在這個社會越來越浮躁了,人們為了自己的某種利益拚命地去撈取好處,甚至不擇手段,如果大家都相信有那東西的話反倒是有好處的,因為這樣一來大家至少就有了畏懼的東西了,做起事情來也就會收斂很多的。你說是不是?”


    我苦笑著說:“你呀,怎麽一說就說到那上麵去了啊?我是問你,你覺得那樣的事情有沒有可能真的存在。我們是老同學,你給我說實話,德茂,這不是什麽迷信不迷信的事情,或許有些東西我們現在的科學還無從證明它們是否真的存在。現在,我也很懷疑了,因為我的兩次婚姻都出現了問題,這讓我不得不開始相信命啊。”


    他看著我,“馮笑,你是醫生,不應該相信的。”


    我說:“可是,我孩子的那件事情怎麽解釋?”


    他笑道:“你還是醫生呢。孩子那麽小,他們的大腦可能還沒有發育完全,從而產生幻覺也是很難說的。孩子不會說話,我們總是用**的思維方式去理解他們的某些行為,這本身就是一種不科學。你說是不是?”


    “也許是吧。”雖然我覺得他的話依然顯得有些牽強,但是至少讓我覺得這也算是一種比較合理的解釋。所以,我心裏頓時輕鬆了不少。


    “馮笑,或許今天我給你說有些事情並不是很恰當,不過我又不得不說。關於你婚姻的事情,我倒是覺得那並不是什麽命不命的問題,你看我,我的婚姻以前不也一樣不順嗎?還有我以前的一切。所以,我倒是覺得一個人最應該相信的還是自己,隻有自己完全地相信自己,相信這個世界是公平的,不,公平這個詞不大恰當,應該是平衡這個詞。也就是說,我們的人生總是有得有失,得到的時候多去想想我們失去過的東西,而失去的時候就更應該多想想為什麽會失去,這樣就可以變得坦然了。人這一輩子其實說起來也很簡單,幾十年罷了。不過反過來想,既然我們每個人都是這樣,每個人的一輩子都隻有幾十年,最多一百多年,自古以來都是如此,那麽我們就應該多想想怎麽去過好這幾十年才是。事業失敗了再去努力,婚姻失敗了再去尋找新的愛人,這本來就是我們最應該去做的事情,幹嘛非得要沉迷於過去呢?有些東西得放下,學會放下才是最重要的啊。”他真摯地對我說道。


    我不語,因為我知道他說的很對,但是如果要讓我現在真的去做到他說的那樣的話並不是那麽的容易。一個人需要戰勝的往往是我們自己,而戰勝自己絕不僅僅隻是高喊一句口號那麽輕鬆的事情。


    “一位禪師問僧眾,當一壺水燒得正要開的時候但是卻發現馬上就要沒有柴火了,怎麽辦?眾僧中有的回答說馬上去砍柴,有的說用廟裏的香油,反正每個人說的都是如何去找柴火的辦法。後來那禪師說,你們幹嘛都不想舍棄呢?把壺裏的水倒掉一部分不就可以了?馮笑,我的這個故事你明白了吧?有些東西必須要舍棄,這樣你才會達到自己最根本的目的。我們是男人,男人就應該去實現自己心中最大的夢想,而不是安於現狀。一個人這一輩子能夠遇見的機會不會太多,像你這樣遇見了機會但是卻反而去拒絕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當然,你可以說當醫生才是你最大的夢想,那麽馮笑,我問你,你覺得自己真的就是那麽合格的一個醫生嗎?你真的就願意這樣當一輩子的醫生嗎?我覺得,你不是不想進步,而是你害怕,你害怕承擔更多的責任,害怕去嚐試新的東西。俗話說,知遇之恩當湧泉相報,一個人能夠得到領導的欣賞,那就是最大的機遇和福氣啊。你說是嗎馮笑?”他繼續地對我說道。


    雖然我覺得他的話雖然明顯地帶有他個人的主觀意識,但是內心卻已經被他的真誠所感動,我知道,如果他不是真正把我當成好朋友的話是絕不會對我講這些話的。


    不過今天我確實沒有心情去思考這樣的一些問題,於是我對他說道:“德茂,我們別說這個了。來,我們喝酒。”


    他歎息了一聲,“你呀,還是從心底裏在排斥某些東西。”


    我搖頭歎息道:“不是排斥,是我現在心裏很難受。以前我確實做得太過分了,無論是趙夢蕾還是陳圓,我對她們的傷害都太大了。哎!別說了,過一段時間再說有些事情吧,反正那件事情不是還有一段時間的嗎?”


    “嗬嗬!也是。來,我們喝酒,今天不醉不歸。”他笑道。


    後來我們喝了不少的酒,然而醉的卻隻有我一個。這當然與我目前的身體與精神狀況有關係。


    我指的醉其實也就是處於興奮過後的狀態,但是卻依然有著清醒的思維,隻不過雙腿有些發軟、說話的時候舌頭有些大罷了。


    “德茂,不喝了。我覺得醉了也沒意思。”我說,因為我感到自己的胃裏麵已經在開始不舒服了,頓時就想到自己曾經酒醉後出現的口渴、頭痛等極其難受的狀態。


    “行。那我們就不喝了。走吧,我送你回去。”他說。


    我的手在他麵前亂晃,“德茂,不用了。你回去吧,最近你應該多陪陪丁香才是。女人懷孕期間脾氣不大好,而且也更需要丈夫的照顧。”


    他看著我笑,“馮笑,你究竟醉了沒有?如果說你沒醉的話,那你的思維怎麽還這麽清晰呢?”


    “我醉了。但是我心裏清楚得很。德茂,你說的對,事情已經過去了,我還得繼續好好地生活下去,即使是為了孩子我也得那樣去做。你放心吧,我自己回去就是了。”我說。


    他說:“那好吧,不過我得送你上車才行。”


    酒後的人更容易被感動,“德茂,你太好了,你真是一個好哥們。”


    他笑道:“這人啊,是相互的。你對我那麽好,我當然得用同樣的好來回報於你了。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哈哈!我怎麽覺得我們兩個今天這麽酸呢?”


    我也笑,不過我心裏並不覺得這是一種酸。


    他去結的帳,我懶得去和他爭,反正這頓飯錢對他和我來講都不算是什麽大事情,何況這本身就代表了他對我的一種情義。


    從酒樓出去後康德茂忽然對我說道:“馮笑,你看我也喝多了。我今天還必須送你回去呢。”


    我詫異地問:“為什麽?”


    “我的車還停在你那裏啊?”他笑著說。


    我頓時也笑了起來,“對的啊。那好吧,我們一起坐車去我家樓下,然後你馬上開車回去。”


    他笑著說:“今天你是完全不需要我陪你是吧?”


    我說:“是的。我其實並沒有完全喝醉。而且我現在還得回去再清理一下陳圓的遺物,然後抽時間拿到墓地去給她燒去。”


    “這樣也好,那些東西放在家裏隻能憑空增添你的傷心。”他說,“不過,特別有價值的東西還是留下來的好,今後交給孩子,畢竟他是孩子的親媽啊。”


    他的話讓我的內心猛然地一陣,隨即我便喃喃地道:“是啊,那件東西呢?我怎麽沒有看到?”


    他詫異地來問我:“什麽東西?”


    我頓時醒悟了過來,“沒,沒什麽東西。”


    他看了我一眼,“馮笑,你孩子的母親不在了,你想過沒有?今後孩子可是需要母愛的。丁香的意思是,她希望能夠當孩子的幹媽,你看可以嗎?”


    我心裏對他和丁香更加感激,“德茂,孩子能夠有你們這樣的幹爹、幹媽,我心裏很慶幸。謝謝你們。”


    他頓時高興了起來,“那太好了,過段時間等你心情好些了之後,我們搞一個儀式吧。”


    我笑道:“不用那麽正式吧?這件事情我們說了就可以了。從今往後,孩子見到你們倆就直接叫幹爹、幹媽就是了。”


    “就這樣?”他問。


    我點頭,“我們是朋友,要那麽多禮節幹什麽?”


    他說:“你說的也是。不過我們總得給孩子準備點什麽見麵禮吧?”


    我急忙地道:“不用了,別那麽客氣了。孩子今後的成長過程中能夠有你們的照顧就已經算是他的福氣了,禮物什麽的,今後的機會不是還很多嗎?”


    “也是。”他笑。


    “對了德茂,現在丁香也懷了孩子了,你們的孩子今後也得拜我為幹爹才是。”我隨即又道。


    “那是當然。”他說,“如果我們今後是個女兒的話,那我們幹脆結親家好了,如果是兒子的話,就讓兩個小家夥成為兄弟吧。希望他們今後像你和我的關係一樣,我們兩家人永遠這樣好下去。”


    “好主意!”我說,心裏非常高興。


    出租車在小區外邊停下後我們步行進入到我樓下的地方。我對他說:“你早點回去吧。你看我,根本就沒事。”


    他說:“行,你沒事我就放心了。”隨即他便朝駕駛台走去,可是我看見他剛走了幾步後就轉身來對我說道:“馮笑,你等等,我想起了一件事情。”


    隨即我就看見他去到了他車的後備箱處,打開,然後從裏麵拿出了一個漂亮的紙袋,“這個,送給我們兒子。”


    我愕然地看著他,“這是什麽?”


    他大笑,“你拿回去再看吧。馮笑,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這麽遇巧。哈哈!”


    我更加好奇起來,“究竟是什麽東西嘛,你不說的話我可不敢要。”


    “去年春節期間我給你父親拜年的那玩意,結果最近居然送回到我這裏來了。馮笑,你把它送給了誰?”他笑著問我道。


    我頓時詫異極了,同時也有些尷尬,“德茂,你怎麽知道這東西就是你當時送給我父親的東西呢?俗話說,白毛豬兒家家有,同樣的東西多著呢。”


    他笑道:“那可不一樣。這東西可是我當時專門去定做的,我完全認得。你家夥太過分了吧,竟然把我送給你的東西拿去送人,一點不給我麵子。”


    我心裏猛地一動,“德茂,誰送給你的?”


    他笑道:“你們學校的那位副校長啊。上次我們不是在一起吃過飯了的嗎?後來他回請我,因為他沒有說你要來,所以我也就不方便告訴你。”


    我頓時明白了,“他找你有事情?”


    他搖頭道:“暫時沒事,不過今後就難說了。你們學校的黨委書記馬上要離休,正職就空了一個位置下來,他想走黃省長的路子。當然,這次他僅僅是來和我套關係的。我開始不想要他的東西的,但是想到他畢竟是你的領導,人家既然已經把東西拿來了我不收也不好是不是?何況當時我還不知道那裏麵究竟是些什麽。結果回家一看,竟然有這玩意!”


    我頓時不好意思起來,“德茂,我當時也是。。。。。。”


    他即刻打斷了我的話,“別說了,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這樣的東西本來就是玩物,送來送去的也很正常。不過你今後可要注意了,千萬不要把領導給你的東西轉一圈後又回到了領導那裏了。”


    我手上提著他給我的紙袋,心裏依然尷尬,一直到他開車離去後我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此刻,我心裏不禁在想:這東西怎麽會到了武校長那裏呢?


    剛才,康德茂那樣對我講的事情我隻能將錯就錯地承認,但是現在我卻真的感到奇怪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情?


    回到家後我即刻打開去看。果然,確實是我當時送給宋主任的那東西,雖然我不像康德茂那麽肯定,但這東西我覺得非常熟悉。


    看著手上這個沉甸甸的純黃金做成的東西,我忽然地似乎明白了:很明顯,這東西應該就是宋主任送給武校長的。康德茂說,我們學校的黨委書記馬上就要離休了,武校長想再上一層樓的想法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當然,宋主任肯定也是因為有某種事情要去求武校長辦,不然的話他幹嘛把這東西送給武校長?不過我現在要想的問題不是這些方麵,而是另外一件事情——餘敏那孩子的事。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當初宋主任可能根本就沒把那筆錢和這東西送給省法醫鑒定所的那位負責人。這才合乎邏輯嘛。我心裏想道。


    以前我一直很疑惑一件事情:既然他們鑒定的結果顯示餘敏那孩子和他父親本來就是親生父子,那幹嘛還要收下那筆錢和這個東西呢?雖然當時我找了好幾個自認為還比較合乎邏輯的理由,但是其實在我的心裏根本就覺得不大可能的。而現在,我認為那件事情才得到了完美的解釋。


    由此看來,宋主任這個人其實很不地道。


    那天晚上我們在一起喝酒的時候他倒是給了我一種很豪爽的印象。現在看來,從表麵上看到的任何一個人的表現或許都僅僅隻是一種表象。


    與此同時,我心裏也暗暗地鬆了一口氣:這件事情幸好是發生在康德茂身上,如果遇到的是其他人的話,說不一定他會如何的生我的氣呢。


    可是,康德茂真的就不會生氣嗎?那麽他幹嘛要把這東西送還給我?可是,我卻又不得不去思考這樣一個問題。隨即我便不住苦笑:人家隻是覺得需要給孩子一個見麵禮罷了,沒有那麽複雜。現在,我倒是覺得自己有些像丁香所說的那種小心眼的人了。


    孩子有了他們當幹爹、幹媽,這樣就太好了,今後至少會得到更多的人照顧。我心裏想道。特別是在今天的事情之後,我對康德茂更加感激,同時也為自己感到慶幸:不管怎麽說,每到我最困難的時候或者在遭遇到大事情的情況下,總是有人會來給予我最真誠的幫助,這就是我的幸運。


    由此我更加相信了一點,那就是:為人處世當中,真誠最重要。畢竟我曾經也是那麽真心實意地幫助過他。


    這個世界是平衡的。這是康德茂的話,現在我完全地相信了。


    忽然,我覺得自己的心裏頓時出現了一種不安起來,但是卻不知道自己的這種不安究竟是什麽。今天晚上喝了酒,這讓我的思維和記憶力都出現了遲緩和障礙。


    但是我分明地感覺到自己心裏有一件事情,而且這件事情好像是在我前麵還想起過。於是我采用了最笨的辦法:開始去回憶今天自己與康德茂在一起喝酒時候的每一個細節。


    可是,當我回憶結束後卻依然抓不住我需要的那一絲東西。有些事情就是這樣,越是想不起就越加著急,而這種著急的結果卻隻有一個:頭痛。


    我覺得有些眩暈,然後就去睡覺。我去到了陳圓平常所在的那個房間。我真的想在夢中能夠和她再見一次麵。


    半夜的時候我霍然驚醒,因為我真的夢見了她。在夢中我和她見麵的時間非常飛短暫,僅僅隻有一個畫麵:她燦爛地笑著來到了我麵前,隨即拿出了她胸前的那塊玉來給我看,同時還在對我說道:“馮笑,這是我父母給我留下的東西。”


    我霍然驚醒,頓時想起來這就是存在於我內心深處的那一絲不安的東西了,同時也想起來了當時自己和康德茂在一起喝酒的時候為什麽忽然想起這件事情來。因為當時康德茂對我說,有些重要的東西應該給孩子留下。


    當時我的腦海裏麵就閃念了一下,但是卻即刻被後麵我們的談話給岔開了。因為我今天有些魂不守舍,結果就竟然把自己的那個一閃念給忘記了,但還是依然留下了一絲不安的情緒。


    陳圓的那塊玉!


    自我從外地回來,當我得知陳圓昏迷不醒的消息後,從我去往醫院裏麵去看她第一眼的時候開始,就記得好像再也沒有發現過她身上配有那塊玉了。是的,我記得清清楚楚,我很久都沒有再看見她配到那塊玉了,也許正因為時間太長所以我才完全地忘記了這件事情,而且,我心裏以為她已經和她母親見麵了,所以就認為她不會再配帶那東西了。


    但是今天我才忽然地想起了那件事情來。


    那麽,那塊玉現在究竟在什麽地方呢?難道被陳圓給扔了?不會的啊,那可是她佩戴了多年的東西啊。即使她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母親也不會輕易扔掉的啊。


    然而,現在的問題是,當我找遍了她所有的遺物之後卻根本就沒有發現那個東西,這就讓我感到奇怪了。


    我即刻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後打開了家裏所有的燈,然後從我們的臥室開始一處處再去尋找了一遍。


    我的家很大,房間也不少,當我搜尋完了一圈後天已經大亮了,但是卻依然地一無所獲。由此我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那東西或許在施燕妮那裏。


    因為陳圓生孩子的時候我不在,所以那時候如果醫生要求陳圓拿下身上的飾物的話,那麽替她保存那東西的人唯一的就隻可能是施燕妮。


    可是,我不敢確定。所以我覺得最好的辦法是馬上打電話去問問施燕妮。


    我很著急,因為我心裏知道那東西對陳圓來講太重要了,所以我必須要確定那塊玉並沒有丟失。


    看了看時間,發現還早,覺得現在打電話去會影響別人的休息。於是我去給自己弄了點吃的。


    我覺得依然有些頭暈,從身體的反應情況來看應該主要還是昨天晚上酒精的作用。


    吃完早餐後頓時出了一身的汗。不過這身汗出來後卻讓我感覺到舒服多了,然後去洗了個澡,再看了看時間後才給林易家裏打電話。我撥打的是他家裏的座機。


    電話正好是施燕妮接的。


    “施阿姨,我是馮笑。”我說。


    “你還好吧?”她問,聲音有些沙啞。


    “嗯。”我說,覺得自己也應該關心她一下才是,“施阿姨,您也要注意身體。”


    “我沒事。”她說,隨即問我道:“這麽早,你打電話電話來有什麽事情嗎?孩子很好,很聽話,你放心好了。”


    “辛苦您了。”我客氣地說,隨即便開始問那件事情,“施阿姨,我今天在檢查小楠遺物的時候沒有看到她的那塊玉,那塊玉是不是在您那裏啊?”


    “玉?什麽玉?”她問道。


    我想,她可能是傷心得把自己變糊塗,或者是我沒有說清楚,於是又道:“就是您以前在她身上留下的那塊玉啊,那不是您和她相認的東西嗎?”


    她說:“你家裏沒有?”


    我說:“是啊。我找遍了家裏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發現。”


    她說:“。。。。。。我想起來了,那東西被她給扔了。”


    我詫異地問道:“她為什麽要扔掉啊?那東西她可是佩戴了很多年的啊。”


    她說:“那東西隻能讓她和我感到傷感,留下它幹什麽?”


    我頓時不再說話了,因為我發現自己的想法出現了偏差。是啊,那東西隻能讓她們傷感,留下它幹什麽?


    不知道是怎麽的,我忽然想給自己的父母打個電話。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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