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在去往喬丹家的路上我再次給唐孜打了電話,但卻依然處於關機的狀態。[` 小說`]我頓時更加擔心起來。


    本來不想給餘敏打電話的,但是現在我不得不找她了,因為我非常想盡快知道唐孜的情況,我估計或許餘敏會知道,因為上次劉夢對我講過,她們還有一筆錢在餘敏的公司裏麵。


    電話撥通了,我直接就問了她知不知道唐孜現在的情況,因為我不知道現在餘敏的男人是不是在她身邊。


    她回答說:“她現在在我家裏。” 醫道官途:婦產科16


    我問道:“那她幹嘛關機?”


    她說:“她現在心情不好。”


    我本來想問她幹嘛在這種情況下還讓她住在她家裏的,但是我還是忍住了沒問,因為我覺得這個問題問出口了後顯得太絕情了。


    她卻在問我:“馮大哥,那件事情。。。。。。”


    我急忙地道:“他沒在家?”


    她說:“在做飯。”


    於是我就說了一句:“結果出來了,沒問題。”


    隨即就掛斷了電話。


    我不想和她多說了,畢竟這件事情有些危險,萬一她男人知道了就麻煩了。而且,我還差點說出了“結果顯示,那孩子本來就是你男人的”這句話來。


    雖然我目前還不清楚真實的情況,但是我依然克製不了自己內心裏麵的那種懷疑。而有些事情是不能直接問的,問出來如果事實不是那樣的話會讓別人很傷心的。


    這件事情得以後再說。我心裏想道。


    不過今天我心情確實還不錯,畢竟已經解決了一個棘手的問題。現在我倒是覺得需要去和喬丹好好交流一下了,畢竟我近期要出國,科室裏麵的事情也需要和她好好商量一下。現在我最擔心的就是我不在的期間科室裏麵萬一出什麽問題。我看得出來喬丹做事情很認真,但是她處理問題的方式我卻不敢恭維。雖然今天下午和她談過了,但是俗話說“稟性難移”所以今天倒是一個和她進一步交流的好機會。


    到她家的時候天已經要黑了。不過我知道她住的這個地方,這是一個高檔小區,而且她住在高層,一棟二十九層樓高的樓房的頂樓。


    進去後我發現她的家好大,特別是客廳大得有些誇張。


    喬丹來給我開的門,她身上係著一條圍裙,淡紅色的毛衣顯得她的身材極佳,撩起衣袖的胳膊白皙似雪,不過,她的手確實太不好看了。


    “你這家真大啊。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客廳?”我笑著問她道。


    “我買了兩套房,把兩個客廳連在了一起。”她笑著對我說。


    我這才恍然大悟,“這倒是一個好辦法。”


    她隨即請我去沙發處坐下。我問道:“木主任還沒有回來嗎?” 醫道官途:婦產科16


    她說:“是啊,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情。我給他講了你要來的。他說一下班就回來。”


    “肯定是加班,或者堵車。”我說,隨即去觀察她家客廳的布置。這個客廳確實很大,起碼有六、七十個平方的樣子。地上是純木地板,沙發的樣式非常洋氣,而且我感覺應該不是牛皮的,從皮革的質地和毛孔就可以看得出來。沙發的前麵是茶幾,茶幾比較方正、厚重,純木做成。對麵的牆上是一副巨大的油畫,應該是專門請人畫的,是一副風景。電視很大,是最近才出來的新品。


    客廳與外邊的陽台相連,那地方擺放著三張漂亮的藤椅,藤椅間也有一個藤式茶幾。陽台外邊卻是整塊的玻璃落地窗,從客廳就可以將這個城市的夜景一覽無餘。客廳的另一側是飯廳,那地方擺放著一張漂亮的餐桌,餐桌的後麵是一排酒櫃。


    其實她家的客廳似乎並沒有什麽特殊的,也就是大,然後家具看上去豪華、高檔,當然,色調搭配也非常的不錯。


    “都是我自己設計的,怎麽樣?”她笑著問我道。


    我說:“很漂亮。喬老師真會享受。嗬嗬!其實我最喜歡的還是你們家的那道落地玻璃窗,太漂亮了。”


    “我也喜歡。晚上坐在那藤椅處看外麵的夜景或者看天上的星星,真的很美。”她笑著說。


    我情不自禁地又去看她的手,“別搞複雜了,隨便幾樣菜就行。嗬嗬!早知道你這裏酒多我就不帶來了。”


    她笑道:“他是辦公室主任,酒什麽的是小事情。”


    我說:“倒也是啊。既然我拿來了,那麽今天晚上就喝我帶來的酒吧。”


    她笑著說:“也行,算我們湊份子吧。”


    我大笑。


    她隨即說道:“這個人怎麽還沒回來啊?我馬上再打個電話。”


    我說:“你別催他了,我們慢慢等他就是,反正也沒餓。”


    她說:“好吧,那我帶你參觀一下我家。”


    我隨即就站了起來,“好啊。我正想參觀一下呢。”


    她帶著我去看了她家的幾個房間,其中一個是健身房,裏麵擺放著跑步機什麽的,我笑道:“難怪你身材這麽好。”


    她很高興的樣子,“是嗎?”


    然後是他們孩子的房間,倒是比較樸素。我問道:“你們孩子呢?”


    她笑著說:“上大學呢。今年剛剛考上的,也是軍校。喏,這是她的照片。”隨即我就看到書桌上麵一個相框裏麵有一張漂亮的笑臉了。他們的孩子長得有些像媽媽,身上穿的是軍服,英姿颯爽,唇紅齒白。


    隨後又去看了客房和房顯得有些淩亂,很明顯,這地方是她經常呆的,而且都是在這裏寫文章或者看書什麽的。


    最後我們去到了她的主臥。 醫道官途:婦產科16


    主臥很大,竟然也是整塊的落地窗。窗簾是打開著的,地上是純羊毛地毯,灰色的。整個房間呈現出一種歐式風格。房間裏麵有喬丹和木子李的結婚照,照片上的他們都好年輕,特別是喬丹,她身上穿著的是老式軍裝,像極了剛才我看到的照片上的她女兒。


    梳妝台上也有她的照片,都是她年輕時候的,我有些詫異:怎麽看不到她現在的照片?難道她對她自己現在的模樣就如此的不自信嗎?


    “還是年輕好啊。”見我去注意她的照片,她在旁邊歎息道。


    “你現在也很漂亮啊。像三十來歲的樣子,看上去和我年齡差不多。”我說,並不是奉承。


    “老了,這我自己知道。馮老師,我發現你已經不止一次注意我的手了,你看我這雙手,一下就把真實年齡反映出來了。”她歎息著說。


    “你應該注意手部的保養的。這並不難。”我說。


    “我是當醫生的,還要做手術,而且我這人有潔癖,每次手術前洗手的時候都會花很長的時間,除非是緊急手術。”她說。


    “保養還是比不保養的效果好。你可以試試。”我說道,隨即主動出了她的臥室。這地方呆久了讓人感到曖昧,而且讓我頓時想起了自己和趙夢蕾的第一次。


    她跟了出來,我聽到她在我身後說道:“這個人,怎麽還不回來?我給他打個電話。”


    這次我沒有再反對了。此時,我心裏有些不快起來:你明明知道我今天要來,幹嘛這麽晚了都還沒回來啊?即使有事情的話也應該給家裏打個電話講一聲啊。這太不尊重人了吧?


    “幹嘛呢?怎麽還沒回來?。。。。。。哦,那好吧。”隨即就聽到她打電話的聲音,然後她就來對我說道:“他在開會,緊急會,然後要馬上下鄉,說一個縣裏麵的小學的房屋垮塌了,還讓我向你道歉,他實在沒幾乎給家裏打電話,因為他一直在記錄會議內容,而且還要馬上安排下鄉的相關事宜。”


    我點頭,“哦,這樣啊。沒事。”


    她笑道:“他不在,我陪你喝酒也可以的。”


    我急忙地道:“算了,我們就別喝酒了,吃完了飯我得早些回家。”


    “你來都來了,還帶了酒來,我不能讓你帶回去吧?”她笑著開玩笑地對我說道。


    “那就少喝點吧。”我隻好這樣說道。


    “你等等,我去把菜端出來。”她笑著說道,很高興的樣子。


    “我來幫你吧。”我說。既然是同事,就不要把自己當成客人了。我心裏是這樣想的。


    她沒有反對。


    想不到她竟然做了這麽多菜,而且大多是海鮮,當然還有下酒的涼菜。


    “你是現買的這些菜吧?”我問道。


    “是啊,聽說你要來,我特地在樓下的超市裏麵買的。我做的海鮮味道不錯哦。”她笑著回答我說。


    “太豐盛了。”我客氣地道。


    “你第一次到我家裏來,我當然得熱情款待你啦。來,我們把酒倒上。”她說道,隨即去開酒,“茅台,我喜歡。以前在軍隊的時候我們都喝這酒。”


    兩隻葡萄酒杯都被她倒得滿滿的,酒杯裏麵黃橙橙的很是好看。


    我說:“就這一杯吧。”


    她笑著朝我舉杯,“馮笑老弟,歡迎你來我家裏做客。”


    我也舉杯,“謝謝你的盛情。”


    其實,她這樣忽然叫我的名字讓我有些不大習慣,甚至還有些刺耳的感覺,不過卻不好說出口來。


    喝酒後她給我碗裏夾了些菜,我急忙地道:“別這樣,你這樣我反倒覺得拘束了。”


    她大笑,“行,你自己隨便吧。”


    於是我這才接下來對她說道:“喬老師。。。。。。”


    她即刻打斷了我的話,“在我家裏,大家是朋友了,別這麽客氣啊。你看我,我都叫你名字了。你就叫我喬姐吧。”


    我忽然想起林育來,頓時覺得這個稱呼實在是難以叫出口,“還是叫喬老師的好,這樣已經很隨便了。我比你小,你叫我名字是應該的。”


    她笑道:“得,隨便你吧。對了,剛才你好像要對我講什麽事情是不是?”


    我點頭,“是這樣,學校那邊安排我最近出國考察一趟,所以科室的事情就得請你全權負責了。其實我們科室的事情並不複雜,但畢竟人多,而且都是女性,嗬嗬!我的意思你明白吧?不過絕對沒有看不起女性的意思,這隻是一種現象,在任何地方都是如此,女性多的地方容易發生小矛盾。喬老師,你這人吧,工作很認真,技術也非常過硬,其它的我倒是不擔心,最擔心的就是科室的團結。”


    她點頭,“是啊,女人多的地方就是麻煩。女人喜歡斤斤計較,正如你說的那樣,哪裏都這樣。”


    我隨即對她說道:“我倒是有個辦法。”


    她看著我,眼裏亮晶晶的,極具風情。我發現,漂亮女人的眼睛都是如此的吸引人的,仿佛可以發出一種令人心旌搖曳的光。我急忙回避了她的目光,然後去吃菜,卻聽見她在說道:“哦?你快說。”


    於是我說道:“科室裏麵的創收部分我一直留下了一部分,以前是考慮今後還會進其它設備,同時也考慮到過年過節的時候給大家發點錢什麽的。我看這樣,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你把那筆錢拿出來發給大家。現在的人一切向錢看,隻要大家的收入有了就不會發牢騷的。這樣一來大家就會對你心存感激,也就不會和你對著幹了。你看這樣可不可以?”


    她朝我舉杯,“馮笑,太感謝你了。你想得真周到。不過我覺得還是得想辦法增加收入才是最好的辦法。”


    我和她碰杯,喝下了一口酒後問道:“那麽,你目前有具體的辦法嗎?”


    她搖頭道:“我也還沒有想好。”


    我頓時笑了起來,“再說吧。不過千萬不要做太出格的事情了。為了大家的利益,把自己套進去了不劃算。你是不缺錢的人,犯不著為了這樣的事情去冒風險。你說是嗎?”


    她卻歎息道:“有錢又怎樣?人總不能帶著那些錢進棺材。活著的時候天天快樂才是最重要的。”


    我詫異地看著她,“你家境富裕,孩子學業有成,自己的事業也幹得不錯,而且還家庭和睦,還有什麽不快樂的?”


    她搖頭道:“沒什麽。來,我們喝酒。”


    看著她欲言又止、神情黯然的樣子,我頓時明白了。心裏想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她有不愉快的事情也就很難說了。不過這樣的事情畢竟是人家的隱私,所以我也就不再多問了。


    忽然就沒有了話題,桌上的我們可以聽見對方咀嚼食物的聲音。


    還是她首先打破了這種沉默,“馮笑,其實你也很苦,我指的是你的婚姻。是吧?”


    我搖頭歎息道:“是啊。不過你這個‘也’字用得不大恰當吧?”


    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獨自喝了一口酒後說道:“你也是不缺錢的人,這我知道。其實你應該清楚,我們又能夠花多少錢呢?家裏的這些東西都是死的,再高檔、再漂亮,過一段時間就看厭煩了,車不過就是代步的工具,再好、再貴的車也不過隻是滿足一下暫時的虛榮心罷了。你說是不是這樣?”


    我頓時笑了起來,“那麽多窮人,他們不知道多麽羨慕你這樣的生活呢。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知足吧你!”


    她幽幽地道:“其實我倒是羨慕那些一般老百姓的生活。雖然錢不多,但是生活過得很充實。嗬嗬!你看我這是怎麽了?怎麽忽然變得多愁善感起來了?別說了,來,你吃菜。”


    隨後,我故意把話題引到了科室的事情上麵去了,這下她倒變得興致勃**來。


    我們每個人就喝了一杯酒,然後我就堅決不喝了,她也沒特別地勸,然後給我添了飯。


    吃完飯後我就即刻向她告辭。畢竟她男人沒在家,我覺得自己在這地方呆久了不大好。


    她送我出了門,然後我坐電梯下樓。


    在電梯裏麵的時候我忽然想起唐孜來,於是再一次地給她撥打了電話。


    她的電話竟然接通了。


    “我是馮笑。”我的第一句話是這樣輕聲地對她說的。


    “嗯。”她說,聲音也很細小。


    “你還在餘敏那裏?”我問道。


    “嗯。”她回答道。


    “為什麽要辭職?”我直接地問。


    “現在都這樣了,我還能夠在醫院裏麵呆下去嗎?前幾天在辦公室裏麵,大家都不來和我說話,都用一種奇怪的目光來看我。你說我還能在那裏呆下去嗎?”她說,到後來變得激動了起來。


    我頓時理解她了,於是柔聲地問她道:“那,你今後準備怎麽辦?”


    “我手上已經有那麽多錢了,以前聽了你的話去買了幾套房,現在都賺錢了。我想,今後自己去開一家服裝店或者炒股都行。養活自己應該沒問題的吧?”她說道。


    我在心裏歎息,“唐孜,我倒是覺得你現在不應該去住在餘敏那裏,畢竟目前還處於多事之秋。你的股份已經從餘敏公司的賬上劃去了,沒有留下什麽痕跡,你現在去住在她那裏確實不大合適啊。這次的事情沒有牽涉到你已經是一個奇跡了,你何必把事情搞得更加複雜化呢?唐孜,你說我說的對嗎?”


    “可是,我能夠去哪裏?現在我沒有了任何可以去的地方。你根本就沒有想到來關心我!我叔叔把一切都承擔了下來,根本就沒有提及餘敏公司的事情。雖然他曾經那麽自私,但是在最關鍵的時候還是保護了我,同時也順便保護了餘敏,還有你!我還能夠怎麽樣?”她再次激動了起來。


    我心裏驚訝萬分,因為我想不到事情的真相原來是這樣的。我心裏慚愧萬分但是卻又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去做,於是隻好默默地掛斷了電話。


    剛才她的話讓我明白了那件事情的一種最基本的情況,很明顯,唐院長把一切都承擔了下來,或許他給警方是這樣供述的:劉夢和他有了關係然後被劉夢的男人發現了,於是劉夢的男人就開始敲詐他,所以他才讓那位醫藥公司的老總去除掉劉夢的男人。這樣一來的話就完全地把匿名信的事情撇開了。


    警方肯定會相信他這樣的供述的,因為這樣的供述合乎邏輯,而且劉夢和她男人已經死了,有些事情也就死無對證了。不,不是死無對證,而是警方根本就無從知曉。


    不過,剛才唐孜的有句話我依然還是不明白,她說唐院長雖然曾經那麽自私。。。。。。由此我想到上次林育對我說的話來,心裏頓時就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麽了。


    有些事情何必去搞得那麽清楚呢?現在大家沒事不就完了嗎?於是我在心裏對自己說道。不過,當我想起劉夢的死心裏即刻就充滿了傷痛——一個人的命運是如此的不可預測,死亡的陰影似乎隨時都籠罩在我們的頭上。


    幾天後的一個下午,餘敏竟然跑到了我的辦公室來了,她抱著孩子。


    “這孩子隻知道吃奶,對其它的事情一點反應也沒有。好像聽不見、看不見一樣。怎麽辦啊?”一進來她就對著我哭訴。


    我說:“孩子不是還沒有滿月嗎?而且他生下來的時候缺氧,肯定會受到一些影響的。這件事情我以前不是對你講過嗎?等孩子大些再說吧。”


    她說:“不行,我今天就要找兒科專家再看看孩子的情況。你幫我去找一個專家吧。孩子不也是你的嗎?”


    我頓時被嚇了一跳,“姑奶奶,這是什麽地方?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


    她頓時不說了,抱著孩子在那裏流淚。


    我歎息道:“好吧,我們這就去兒科。”


    帶著她到了兒科病房的時候我心裏猛地一動,一個想法頓時浮上了心頭。


    “把孩子給我吧,我抱他進去找醫生。”於是我伸出手去對她說道。


    她猶豫了一下後還是把孩子交給了我。


    “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一會兒後我來叫你。”我對她說道。


    兒科病房麵是不允許家長帶著孩子隨便進出的,因為醫院裏麵曾經出過孩子丟失的情況,也出現過個別家長因為拖欠治療費而悄悄帶著孩子逃跑的事情。所以現在為了管理上的方便,一般的人是不準帶著孩子進入到裏麵,而且更不允許私自帶孩子出病房的,出病房必須得有出門條。


    因此,餘敏並沒有說什麽。


    病房門口執勤的保安認識我,所以他並沒有阻攔我。抱著孩子進入到病房裏麵後,我趁著別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從孩子的頭上用指甲刀剪下了幾根頭發。這孩子的頭發倒是很濃密,所以我剪下幾根他的頭發後根本就看不出來。這孩子正如同餘敏所說的那樣,似乎根本就沒有特別的反應,除了他的身體是溫熱的之外。我仔細看了看孩子的臉,發現他根本就沒有我絲毫的影子。


    找到了一位教授,於是把孩子的基本情況對他講述了一遍:“這是我一個親戚的孩子,上次在你們這裏住過院的。。。。。。”


    他把孩子接了過去然後開始檢查。


    “我去把孩子的媽媽叫進來。可以嗎?”我在旁邊問他道。


    “行。”他說。


    於是我這才出去把餘敏叫了進來。


    教授檢查完了孩子的情況後問道:“孩子太小了,有些情況目前還說不清楚。上次住院的時候給孩子做過ct沒有?”


    “做過。”我說道,“ct的結論不是特別的明確,隻是懷疑孩子在生產的時候出現了缺氧的情況。”


    教授點頭道:“孩子的反應是有問題,不過現在沒有其它什麽辦法,等孩子長大一些再說吧。一個月的孩子應該可以盯著人看了,兩個月的時候就應該會笑,四個月了就可以認識媽媽了,七、八個月大小就應該認識誰是他的父親。還有,兩個月可以抬頭,四個月可以自己翻身,半歲的時候就可以坐穩了。家長可以根據孩子今後的這些情況來判斷他究竟有沒有問題,如果真的有,那到時候再來醫院吧。”


    我點頭道:“我也是這樣對她講的,但是當父母的擔心自己的孩子這也正常。餘敏,既然兒科專家都這樣說了,你還是先把孩子抱回去吧。”


    餘敏這下就不說什麽了,不過她還是問了一句:“醫生,如果孩子今後真的有問題的話,你們這裏可以治好嗎?”


    教授說:“那得到時候看孩子的具體情況。現在不好說。”


    餘敏又問:“國外呢?治療的方法上是不是要先進些?”


    教授點頭道:“那是當然,美國、日本這些國家的醫療水平肯定比我們的好很多。”


    餘敏來看了我一眼,然後去把孩子抱在了懷裏。


    我當然明白她看我那一眼的意思,不過我沒有說什麽,反而地,我心裏在想:這孩子究竟是不是我的?


    中午的時候我就把自己和孩子的頭發樣本送到了省公安廳下麵的那家法醫鑒定所。我沒有找童瑤。這樣的事情越是沒有熟人就越好。反正也就一千來塊錢的事情。


    第二天結果就出來了。


    看著眼前自己手上的這張親子鑒定結果:依據dna檢測結果,待測父係樣本基本排除是待測子女樣本親生父親可能。。。。。。後麵還有鑒定人的親筆簽字。


    雖然我心裏早有準備但是在拿到結果的時候還是大吃了一驚,而且心裏頓時五味雜陳起來。此刻的我,除了有一種被欺騙的憤怒之外同時還有一種解脫般的輕鬆。


    孩子竟然真的不是我的。那麽也就是說,宋主任當時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告訴我的是真實的情況。他為什麽會告訴我真實的情況?我覺得隻可能是這樣的原因:一,他真的以為我是在幫康德茂,所以才希望能夠讓康德茂真正地、完全地不用擔心今後的事情;二,最終作假與否不重要,重要的是對方已經答應了作假,這就需要付出代價。或許這也是他們那個行業的潛規則。


    所以,有些事情其實很簡單,隻不過是我自己去把事情想得過於地複雜了罷了。


    不過我覺得自己的那筆錢化得很值得。但是現在擺在我麵前的事情是:今後將如何去麵對餘敏?


    我覺得要解決這個問題首先要弄清楚的是:她為什麽要這樣做?


    如果說最開始的時候我認為她或許並不知道孩子不是我的的話,那麽現在我就認為她這樣做就完全是一種故意了。當然,這裏麵還有一種情況: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孩子究竟是誰的。不過她應該十分清楚我的能力,完全明白我為了保全自己而會不惜一切代價去作假。這裏麵於是就形成了一種邏輯:作假成功了的話,那就會讓我更加堅定那孩子是我的了。不然的話我幹嘛去作假?


    我不得不說這是一個絕妙的主意。如果孩子真的是我的,那麽作假的結果也就達到了她的目的,但如果孩子不是我的呢?那作假與真實的情況就完全一致了。真所謂“假作真時真亦假”這裏麵的事情到時候就會完全地變成一本糊塗賬了。


    猛然地,我忽然地想到或許還有一致可能:說不一定那段時間她還和其他人有過關係,所以根本就不知道那孩子究竟是誰的!


    對於一個對懷上孩子已經幾乎絕望的女人來講,為了孩子,她還有什麽樣瘋狂的事情做不出來?


    當然,她的另一個意圖也非常明顯,那就是她希望我能夠給孩子提供一種未來。為此,我心裏在憤怒的同時又感到了一種發自內心的感歎:孩子是無辜的,而我們這些成年人卻是如此的自私,有時候甚至自私得有些無恥。


    幾天後餘敏竟然又給我打電話了,她說要找我談談,而且已經正在我們醫院對麵的茶樓裏麵等候我了。


    她給我的第一個感覺是:這個女人變得有些瘋狂了。


    也罷,這件事情早了結早好。我心裏想道。


    隨即,將那份親子鑒定單從抽屜裏麵拿出來揣到衣兜裏麵,然後從容地朝外麵走去。


    當秋風卷走最後一片樹葉的時候,冬天邁著匆匆的腳步來到了。一切都顯得那麽冷清,那麽淒涼,那麽無力,那麽蒼白。


    抬頭仰望,樹葉已變得枯黃憔悴,它們拚了命的掙紮著,歎息著,祈禱著,但仍無濟於事,還是紛紛墜了下來。樹幹因失去了美麗綠葉的襯托,也失去了往日的驕傲與挺拔。


    天很高,原本是碧藍的,而現在去被蒙上了薄薄的灰色。生怕凍壞了自己的大雁們排成“人”字形趕趟似的往南飛。燕子們也不甘示弱爭先恐後地往前趕。大自然的精靈都在找它們自己溫暖舒適的那個家。


    冬已經悄然來到,它像過年花甲的老人,等待他的是一個未知的世界,或許它更像一個未出生的嬰兒,等待他的是五彩繽紛的明天。人們常用“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來描繪他,而在我看來,冬正是在這份淒涼中才透出了如此無比莊嚴而孤傲的笑。


    馬路上車水馬龍,我在斑馬線的端頭等候著綠燈出現。此刻,我的心感慨萬千,因為又一年的冬天已經來到,而自己周圍的一切早已經物是人非了。這個世界似乎並沒有改變什麽,改變的僅僅是在這個世界上所生存的我們這些個體罷了。


    城市仿佛在這一瞬間靜止,眼前長長的車流霎時就靜靜地停靠在了斑馬線的兩頭,而斑馬線兩側的行人卻頓時蘇醒了似的快速在通過,在這如織的車流裏,我們這些行人顯得是如此的渺小而孤獨。


    跟著人群快速地通過斑馬線,身後頓時傳來了一片汽車的轟鳴聲,還有少量的刺耳的喇叭聲,我身後的世界在這一刻驟然地複活了。我沒有回頭,而是快速地朝著前方不遠處的茶樓走去。


    我討厭剛才自己身後傳來的那幾聲汽車喇叭的鳴叫,它們太刺耳了,刺耳得讓我的心緒開始不寧起來。任何地方都是如此,總有那麽一些心浮氣躁之人,他們不會顧及別人的感受,更多地總是在催促他人該去做什麽樣的事情。


    此時,那個正在茶樓裏麵等候我的她也應該是這樣的一個人。


    茶樓就在眼前,我在心裏冷笑著開始快步地進入。


    我來過這家茶樓多次,以前每次都是我指定在這地方和別人談事情的,而今天,是別人安排了我。這家茶樓的環境不錯,進入後就是一片翠綠。茶樓被這裏的老板布置得很有情調,放置了不少的綠色植物,而且大廳裏麵擺放的都是古樸的藤椅,給人以一種輕鬆、閑適的氛圍。


    以前每次來這裏都讓我感到輕鬆愉快,但是今天,我的內心裏麵卻多了許多的沉重。


    大廳裏麵沒有餘敏的影子,很明顯,也應該,她一定是在某個雅間裏麵。我沒有給她打電話,而是直接去問了一位服務員,“剛才來的一個年輕女人,她在哪個雅間?”


    服務員微笑著對我說:“你跟我來吧。”


    我跟在她身後。其實這並不奇怪,因為到茶樓裏麵來的人大多是打牌的,談事的雖然有,但在醫院的上班時間裏麵卻不多。這地方在醫院對麵,來這裏的大多是找醫院裏麵的人進行私下談話的,比如給回扣什麽的。如果是純粹醫療上的問題的話直接去病房就可以了。像餘敏那樣的就顯得比較顯眼了,畢竟她還比較漂亮。


    到了一個雅間的門口處,服務員開始敲門。裏麵頓時就傳來了一個聲音,“請進吧。”


    確實是她的聲音。隨即我向服務員道了謝,然後推門而入。


    雅間裏麵也是藤椅,靠窗,外邊的對麵是醫院的大門,醫院大門與這茶樓之間是車水馬龍。我站在雅間的門口處呆了一瞬,因為我看到她在朝我嫵媚地笑。


    今天她刻意化了妝,臉上薄施脂粉,頭發也打理得很爽利,看上去很精神、漂亮。手術後的憔悴模樣幾乎看不到絲毫的影子。


    茶已經泡好,茶幾上一隻玻璃茶壺裏麵是碧綠的茶水,茶葉沉在了底部,綠瑩瑩的很是好看。


    我去到她對麵坐下。說實話,我還真的有些口渴了,於是就自己去倒了一杯喝下了。茶的味道不錯,微微的苦澀過後口腔裏麵頓時充滿了沁人心脾的茶香。


    她依然在看著我,臉上笑吟吟的,但是卻沒有說話。


    於是我不得不說話了,“你才手術,孩子也還沒有滿月,不要經常出來。農村人對坐月子很講究的。”


    “馮大哥,你知道我今天叫你出來幹什麽嗎?”她卻在問我道。


    我搖頭,“我哪裏知道?不過看你很高興的樣子,我覺得你應該是遇到了喜事吧。是這樣嗎?”


    她笑著點頭說:“是啊。馮大哥,我告訴你吧,孩子今天在動了,他的手在亂動,不像以前那樣隻知道吃了。估計孩子今後會變得很正常的。”


    我雖然高興,但還不至於高興到像聽到自己孩子的好消息那樣激動。我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而這種笑容卻多少有些做作的成分,“是嗎?太好了!”


    她笑著說:“我就知道你會很高興的。畢竟那是我們的孩子啊。馮大哥,我不敢在電話裏麵告訴你這件事情,所以就專程跑來告訴你了。”


    “但願孩子今後能夠完全正常。”我說,隨即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了。


    “馮大哥,我那公司還可以繼續開下去嗎?”她卻忽然地問我這樣一個問題。


    我一愣之後才回答道:“當然可以。不過我們醫院的業務肯定是不可能做了。唐院長出事了,下一任還不知道是誰呢。而且這次的事情這麽大,今後我可是不敢再去做這方麵的工作了。”


    她的神情黯然,“那,我那公司還開著幹什麽?”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劉夢對我說過,她還有一筆錢在你那公司裏麵是不是?我覺得你應該把那筆錢拿去給她的父母才是。你和她是好朋友,現在她已經不在了,該她得到的部分還是應該拿去給她的家人才是。”


    “現在怎麽行?事情才剛剛過去。”她說,卻去看的窗外。


    我心裏頓時一沉:從行為學上講,她剛才的話應該是一種言不由衷。由此我分析她很可能不會把那筆錢拿出來了。


    “餘敏,我覺得我們不管做什麽事情都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你說是不是?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她說:“道理上應該是這樣。可是,如果不是她的話,我這公司現在至於像這個樣子嗎?誰叫她什麽事情都拿回去講的?我本來以為今年年底再加上明年再幹一年就可以把孩子今後需要的錢掙夠了,結果她倒好,竟然惹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來。唐孜前些天也對我說了,那筆錢絕不給她的父母,她說是劉夢害死了她的叔叔,讓她現在沒有顏麵再在醫院裏麵呆下去,這一切都要她負責。”


    她說到後來的時候神情便開始激動起來。我的心裏充滿著驚訝、愕然,最後變成了憤怒。不過我拚命地克製住了我自己,依然讓自己心平氣和地去對他說道:“餘敏,不能這樣去看那件事情。如果說責任的話我也有,而且還很大。難道你自己就沒有責任嗎?有些話我不想多說了,但是不管怎麽說劉夢都已經死了,她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她的生命消失了,餘敏,難道你認為她付出的代價還不夠嗎?我還是那句話,做人要講良心。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還有事情得先回醫院去了。”


    “那我們孩子今後的醫療費、教育費用怎麽辦?萬一我們的孩子今後真的有問題怎麽辦?而且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她搞出來的事情,既然她早就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了,幹嘛不去把她的男人安撫好?這下好了,我的公司隻有關門了,這裏麵的損失誰來負責?”她再次地神情激動起來,一連串問了我好幾個為什麽。而且我聽得非常的明白,她的話裏麵似乎刻意在強調“我們的孩子”這幾個字。


    我等她說完、發作過後才開始說道:“餘敏,你別激動,這裏不是說這些事情的地方。我隻有一句話,孩子的事情以後再說,但是劉夢的事情你應該摸著自己的良心好好想想。好了,不說了,你今天不大冷靜,我覺得你應該冷靜下來後想清楚了有些事情後再說。今天就這樣吧。”


    “你別走,我還有話要說。”她卻再一次地叫住了我。


    “那就說吧。這可是我的上班時間。”我皺著眉頭說道。


    她看了我一眼,隨即又將臉側向了窗外,然後低聲地對我說了一句:“馮大哥,你可以先給我一百萬嗎?”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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