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還沒有完,還差三個響頭呢!”乾元子翹著二郎腿,把身體側向一邊正等著趙子陵向他行禮。


    趙子陵前邊的條件都同意了,又喝了符水,若不磕頭,那豈不是前功盡棄?於是便起了身,跪到乾元子身前,對著乾元子說道:“老師在上,請受學生一拜!”


    隨即趙子陵便向乾元子磕了三個響頭,行了跪拜大禮。


    “起身吧!嗬!嗬!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學生了!”乾元子捋著胡子笑道,“既是我學生,那老師便送你一份小禮!”


    乾元子左手一抬,趙子陵腰間那離他半米開外的錦囊便飛入手中。隻見乾元子右手伸出食中二指在空中飛舞,似乎在對著錦囊作法。不一會兒,他右手二指收回,轉而隔空一推,那錦囊便飛回了趙子陵腰間。


    “哈!哈!小子,你那錦囊已經被我改造成中階儲物器了!”乾元子神采奕奕地捋胡大笑,十分得意。


    什麽?中階儲物器?趙子陵心中大驚,沒想到這老頭居然有如此神能!


    需知道,儲物器可不是尋常人家所能擁有,這種法器用料講究,隻有數十種材質可以製成儲物器。而且製成之後,跟尋常器物並無兩樣,需要銘文師動用靈氣刻出獨有的銘文附著於器物周圍,那器物才得以升華,成為儲物器。


    普通器物所盛東西的大小,由器物本身決定,譬如一個碗,隻能裝下一碗飯,但如果被刻上了銘文,則能出現神奇變化,一個普通的碗,也能成為一方小世界,裝下十碗飯也不在話下!


    據趙子陵所知,儲物器共分三階:低階儲物器,銘文刻得少且粗糙,可裝下十倍於自身大小的物品;中階儲物器,銘文刻得少卻精致,可裝下百倍於自身大小的物品;高階儲物器,銘文刻得多且精致,可裝下千倍於自身大小的物品!


    隻是他那錦囊卻也不是特殊材料製作而成,不過是尋常布料,竟也能成為中階儲物器?


    看來能解釋的原因也就隻有兩個了——要麽就是乾元子身懷神能,可改變錦囊材質;要麽便是乾元子生活的世界更加高級,超脫了趙子陵的認知,連普通的材質也能被他銘刻成中階儲物器!


    “老師,您真是神通廣大,咳!咳!隻是我這怪病……”


    “病阿厄難體並非千篇一律,每個人都會遇到不一樣的怪病,你先跟我說說你這幾年的奇怪經曆。”


    趙子陵聞言便一五一十地把過去十五年那過山車般的生活悉數告知了乾元子。


    乾元子聽完趙子陵的一番陳述後皺起了眉頭,站起了身在屋內來回踱步,時不時還看向趙子陵兩眼。


    忽而乾元子似乎想到了什麽東西,他坐回凳上,用靈氣在桌上化出了小枕頭,對趙子陵說道:“小子,把左手伸出來。”


    趙子陵聞言照做,把手搭在小枕頭上邊,那乾元子左手捋著胡子,右手伸出食中二指,探在了趙子陵左手腕處的脈搏上,隨後閉起了雙眼靜靜把脈。


    約莫數十息的時間,乾元子方才睜眼,收回了把脈的兩指。


    “你小子啊!真是我見過的病阿厄難體裏,最奇怪的其中之一了!”乾元子還在捋胡,但額頭不再皺起,看來已經找到了病因。


    隻見他又重新起身,在屋內來回踱步,將自己的見解娓娓道來。


    原來趙子陵出生之時天地異象,極炎極寒。那炎屬陽,寒歸陰,原本炎寒有度,陰陽調和。可趙子陵出生那晚兩極反轉,致使他陰陽失調,那陰陽二氣在體內衝傷了五髒六腑,故而才會體弱多病。


    原先調和趙子陵體內的陰陽二氣倒也不難,隻需從百會穴中點入兩縷靈氣,催動那靈氣遊遍全身,理順陰陽二氣即可。


    隻是趙子陵體質虛弱,五髒六腑在陰陽二氣的衝擊之下早就脆弱不堪,即便是一絲靈氣遊走內體都有可能對其造成不可逆轉的極大內傷。


    如今隻能靠內服靈藥,滋潤肝髒,外馭靈氣,隔空調和體內的陰陽二氣,如此將風險降到最低。隻是這種方法,治療的時間太長,還得看肝髒的滋潤情況施展,少則三個月,多則數年。


    “至於你那修行停滯,倒也不是什麽大事,為師明日便可幫你徹底解決!”講解完趙子陵的病況,乾元子又開始解釋起他修行停滯之故。


    原來人自出生以來便能親近靈氣,但從親近靈氣到吸引靈氣,那是一個繁雜且講究運氣的過程。據說待人體日漸成熟,體內丹田之處便會滋生出一顆內丹。


    如果說人體的核心是心髒,那修行的核心便是內丹。心髒衰竭,則人亡;內丹破,則修行消散。


    那內丹成熟之後,便會吸引周身靈氣附著周身。隻是附著的靈氣多與少,內丹隻是其中一個因素,另一個因素便是那穴位。


    如若穴位通暢,則吸引的靈氣更多;如若穴位不順,則很難吸引靈氣。


    “老夫剛剛幫你把脈,已經洞察了一切,你內丹良好,所以還能幫你吸引三寸靈氣,隻是百會穴堵塞,沒有大開,所以吸引的靈氣有限。”乾元子走到趙子陵身邊,拿手指指著他天靈蓋中間的百會穴處,說道,“明日我會幫你刺激百會穴,讓它通順,助你吸引靈氣,屆時你的修行便不再停滯!”


    趙子陵聞言大喜,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自己竟然拜對了師,他此刻對乾元子心悅誠服!


    乾元子見趙子陵對自己倍加崇拜,也跟著喜笑顏開,心中卻是在盤算著,你小子,希望能圓我道心!


    篤!篤!篤!


    趙子陵二人閑聊多時,不想已近晌午,隻聽見門外一陣敲門之聲。


    “有人在家嗎?”


    趙子陵琢磨數息,方才想起,那劉二虎出門之前便已說過,今日鎮上的張大夫會遣小徒下鄉送藥,想來現在敲門的便是那位小徒了。


    趙子陵趕忙開門接過了藥連聲道謝拿回家中。


    “小子,把藥拿過來!”乾元子見趙子陵拿了藥回來,便伸手去要。


    趙子陵聽到後知是乾元子要察看藥性,便直接拿了過去,準備打開,卻被乾元子給止住了。


    隻見乾元子湊上去聞了聞,而後又一指隔紙感應藥材,不過數十息便有了思緒,收回了手,捋著胡子說道:“天冬,麥冬,百合,川貝母,薄荷,竹瀝,當歸,紅參……這些都是補氣潤肺,藥性溫和的藥材,看來醫治你這怪病的人,也是知曉用藥不能太烈,隻能從緩不能急!”


    趙子陵點頭稱是,這些藥材,這個獨有配方,可是郡城醫藥世家張家的得意之作!雖說這些年來他這怪病未能痊愈,但也得以控製,沒再像以前那般反複無常,這多虧了張家的藥劑。


    “隻可惜用藥之人卻是偏離了方向!你那怪病,補氣潤肺隻能治標不能治本,如若他早一步洞悉出是病阿厄難體,知曉從靈氣修行這一方向下手,相信你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未痊愈。”乾元子指了指趙子陵的肺,說道。


    趙子陵無語,試問這天地間有多少人能洞察出他是病阿厄難體啊?當年上門拜訪的大能少說也有數十人,個個都是一手便能覆滅劉家村的存在,可卻沒有任何一人能洞悉他是病阿厄難體,都稱是體質虛弱,多加修行自會康複。


    故也怪不得張家沒從修行這一方向下手,要怪隻能怪自己生活的這方世界見識淺陋,未曾聽聞過如此奇怪的體質。


    隻見乾元子右手一掌貼著趙子陵的肺部,隔空發力,那趙子陵頓時感覺一股暖氣在體內湧動,逐漸匯集於肺部。


    隨著時間流逝,那暖氣積聚得越來越多,肺部之內宛若受到了火焰炙烤一般難受!


    “停手啊,老師,太燙了,我感覺要死啦!”趙子陵叫苦。


    “小後生這點痛楚都不能忍,怎成大事?”乾元子不顧趙子陵的叫苦,繼續發力,直至一刻鍾後,方才收手停下,吩咐趙子陵喝下一碗涼水。


    正所謂是藥三分毒,這方子為了補氣潤肺,選用了不少藥性偏涼的藥材,趙子陵吃這方子一劑兩劑倒也無礙,隻是長時間服用,卻是寒氣入肺,病情加重!


    方子的主人也是經驗老到,知道趙子陵服藥多年,寒氣積聚,故而在其中加入了當歸、紅參這兩味於補氣潤肺沒有太大功效,但藥性偏熱,能中和方子寒涼的藥材。


    隻是如此一來,調理回身體熱涼兩性的時間又得拉長,乾元子幹脆直接隔空催動趙子陵體內陽氣,衝散那肺部寒氣,直接根治!


    “小子,咳兩聲看看。”見趙子陵喝完了涼水,乾元子吩咐道。


    趙子陵不明所以皺著眉頭,照著咳了兩聲。這不咳不知道,一咳嚇一跳!


    原先趙子陵因肺寒濕,容易積聚水汽,水汽一多,便生了癢,那癢順著氣管上了喉嚨,隻有咳出來,方能以痛壓癢。


    隻是今日暖氣驅散了寒濕,便沒了癢,咳出來也沒了往日的生疼!趙子陵興奮不已,連背了十二首詩,卻是不再幹咳,看來困擾多年的怪病好了不少!


    “小子,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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