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伶仃的說了這麽一句話,讓百裏棠微微怔楞,也知道趙瑩瑩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照著蘇曼歌的性子,又怎會這麽輕易的放棄?


    而且,蘇曼歌的那句話,到現在都還縈繞在趙瑩瑩的耳邊。


    “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怕她會做出別的極端事,蘇曼歌的性子是得不到就毀掉,你現在身份地位不同,她更好拿捏的。”趙瑩瑩說著,還擔憂的看了一眼百裏棠。


    百裏棠歎氣,緊緊的握住趙瑩瑩的手,說道:“沒事,隻要不是來傷害你,她隨便出招。”


    聞言,趙瑩瑩卻是沉默了,百裏棠的話她當然是相信的,她隻是怕蘇曼歌又做出傷害百裏棠的事情。


    “走吧,爹娘剛到,我們過去。”百裏棠牽著身邊的女人往偏殿走去。


    而這邊,正是和薑珩在交談的燕玦在看到神色衝衝的齊越朝著他走來時,微微抬手,對薑珩說道:“大哥,等一下。”


    薑珩頷首。


    燕玦往齊越走去。


    齊越拱手,說:“主子,這是蘇曼歌給你的信箋。”


    燕玦接過,深深的看了一眼齊越,道:“蘇曼歌還在這帝京,看來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了。”


    “蘇曼歌能給主子你信箋,應該就是奔著主子你來的。”齊越說道。


    聞言,燕玦冷笑一聲,直接拆開信箋。


    一目兩行,看完後,揉在手中,輕笑道:“不要讓王妃知道。”


    “是,主子。”齊越說完跟在燕玦的身後。


    燕玦走至薑珩身邊,薑珩見燕玦從剛才神色不對到現在恢複神色後,問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燕玦淡笑:“等下要出宮一趟,你替我陪陪卿梧。”


    薑珩目光一沉,一定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了,問道:“你不說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又怎麽給卿梧說你出宮做什麽呢?”


    “卿梧不用知道,你陪著她就是了,況且,過幾日我便帶著卿梧前往西涼了,你不好好陪陪你妹妹嗎?”燕玦朝著薑珩的肩膀處重重的拍了拍,眼中的笑意更深,又道:“大哥,我先出宮了。”


    這個時候,百裏卿梧應該在偏廳中與家人團聚。


    在燕玦出宮後,直接去了蘇曼歌信箋上的地址處。


    “主子,屬下事先查過了,蘇曼歌是和歐陽羽的兒子歐陽諾前來帝京的,沒有多帶別的人,隻是歐陽家與蘇家都是用毒高手,主子還是小心為上。”齊越站在燕玦的身邊,看著眼前的客棧,說道。


    “就算蘇曼歌有什麽事情,也不會在這帝京動手,她不會傻到這帝京挑釁本王。”燕玦的神色一沉,直接進入客棧中。


    客棧大堂中仍舊有不少的人,但燕玦絲毫沒有遮擋自己麵容的打算,現在站著的土地並不是大燕,而是東遼,燕氏已經成為了過去式,就算有人認出了又怎麽樣?


    這天下長得相似的人多了去了,隻要他不承認他不是裕親王,誰會相信?更何況,當年他常年在北疆,這帝京一共才來兩三次,沒有多少人知曉他的容貌。


    直到燕玦來到蘇曼歌約見的雅間中。


    在看到燕玦並沒有遮擋麵容,蘇曼歌淡淡一笑,翻起酒杯,說道:“依舊是我小看了裕親王的膽量了,現在大燕早已不複存在,裕親王也不在乎當年假死的事情了。”


    燕玦直接落座在蘇曼歌的對麵,同樣淡淡一笑:“本王也依舊沒有想到經過那件事後,蘇家家主還會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中,似乎,蘇家主對百裏棠念念不忘啊。”


    “百裏棠?”蘇曼歌聽著燕玦的稱呼,也瞬間了解:“果然百裏棠是你讓他登基為帝的,燕王爺還真是好手段,大燕落入百裏家,依舊在你的手中,還能讓大燕百姓對新皇新帝有所期待,看來燕王爺也是知道燕族皇室在百姓中的信仰早已爛透了啊。”


    “沒想到蘇家主還是這麽聰慧。”燕玦諷刺的說道。


    蘇曼歌淡淡一笑,提著酒壺把麵前的酒杯更斟滿,然後把酒杯推至到燕玦的麵前,說道:“都是老熟人了,就直接開門見山吧。”


    “還以為蘇家主把本王請到這裏來時因為說這些有的沒的呢。”燕玦端起酒杯,但始終沒有往嘴裏送。


    蘇曼歌當然是注意到了燕玦的警惕性,這個男人永遠都是這麽警惕,如果不是在最信任的人麵前,這個男人永遠都不會放下戒備之心。


    蘇曼歌又是淡淡一笑:“怕我在這酒裏下毒?”


    燕玦拿著酒杯的手一頓,然後一仰而盡,又輕輕的放下酒杯,說道:“你沒有那個膽子。”


    “是,在這帝京,不,我的確是沒有那個膽子對付你,我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我不是你的對手,更何況,你還有一個歐陽師伯撐腰,我日後還有許多事情需要仰仗歐陽師伯,我也不可能因為你因此與歐陽師伯結下怨。”蘇曼歌慢條斯理的說著,又意味深長的看著燕玦,繼續說道:“其實有時候我挺好奇你與歐陽師伯關係的。”


    燕玦輕笑:“大可不必,我們還是說正事,你找我做什麽?”


    蘇曼歌也放下酒杯,說道:“我要見百裏棠,今晚。”


    聞言,燕玦臉上並沒有多大的表情,似乎早已猜到,蘇曼歌前來帝京就是為了百裏棠,就算是找他燕玦,也同樣是因為百裏棠。


    “這,好像和我沒有關係。”燕玦說道。


    “你確定嗎?”蘇曼歌笑意淺淺,卻格外的陰深,她笑:“雖然在這帝京沒人能拿你怎麽樣,但西涼呢?當然,我的手肯定是伸不去西涼,但有人可以,你說,要是讓西涼朝堂之人,西涼攝政王的部下知道他們的主子並非原來的主子,會如何?”


    “你威脅我?”燕玦雙手交叉著,似乎也沒有怎麽在意。


    “不,我是在和好言商談。”蘇曼歌扯著唇角,似在商量的說道:“我都說了,我隻是想見百裏棠,並沒有為難你的意思,隻要我見到了百裏棠,今日見你的目的就達到了。”


    “你找百裏棠做什麽?還是說,你覺得如今趙瑩瑩擁有的,該是你的?”燕玦似看笑話一般的看著蘇曼歌。


    然而,蘇曼歌神色黯然,道:“難道不應該是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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